八
四海酒家开了这么久，总有一些老顾客。其中有一个老婆婆，总是一个人来，还偷偷瞟着阿健。后来阿健亲自拿着菜牌招待她是，老婆婆才说，“阿健啊，有没有女朋友啊。” 阿健笑了，看了看在自己旁边忽然僵住的哥哥，“还没有啊，阿婆。” 阿靓听到了，笑着说，“阿婆呀，我们老板可是很忙的。” 婆婆笑着说，“没关系啊，年轻人就是要打拼啊。” 阿健笑着说，“那好啊。” 小马背对着他们，走了两步，坐到了自己的小椅子上。他想起了以前的事，那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宋子豪三十多岁，正是谈婚论嫁的年纪。家里宋家爸爸就开始催宋子豪，讨个老婆，过一些安稳日子。那时的宋子豪，不像后来，他只能完成前半句，来让家里安心。小马就是看着宋子豪和漂亮温婉的女孩子情好日密的。 他那时年纪小，并不懂的如何收敛自己的脾气。每次闹脾气，宋子豪都要和他上床，让他说不出话，甚至都下不了床。于是他找到了别的路子，比如在宋子豪家吃饭的时候，当着他新婚妻子的面，勾引宋子豪。他搞得宋子豪火气大发，拉着他在车里做到半夜。小马勾着宋子豪不放手，宋子豪抽着烟，笑着说，“你也可以找啊。” 也就是因为这，小马和宋子豪赌气，时常流连在夜总会和红灯区。那时小马哥就在圈子里出了名，出了名的能玩。有些时候会传到宋子豪的耳朵里，不过他好像并不是很在意。 后来宋子豪亲眼见过一次，他把和小马在一起的人杀了，把小马关在自己名下没人住的一个别墅里，关了半个月，没让他出过门，没让他见过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也不知道宋子豪玩了什么，只是自那以后，小马就再没出去那么浪过了，每次都是点到为止，到了最后就变成了嘴上说说而已。 也是因为这事当时闹的很大，宋子豪的妻子也过够了和黑社会在一起的日子，和他和平分手，跑出香港，并且再也不打算回来了。 离过婚的宋子豪，没有了被催婚的烦恼，就不再想着结婚的事了，和小马也才算过了一段安生日子。 在那之后，就是宋子杰了，这次换宋子豪看着小马谈恋爱，只是不知道，当时宋子豪到底作何感想……他大概是不在乎的。 小马看着阿健，收下了老婆婆的名片，并承诺一定会联系。他的心里有一丝惆怅，自己的弟弟也终于想要成家了吗？ 也许是真的谈了恋爱，他把自己的酒馆交给了阿靓和宋子豪，一天到晚几乎都见不到人。小马每天也像以前一样，干干活，没事坐在自己的小椅子上。可是他的心里，总是感到空，他会想到，平时阿健都会在他眼前晃悠，现在没有了那个人。晚上或者平时宋子豪不在的时候，阿健总是会陪着他的，虽然有些粗暴，但小马是愿意的，也是开心的。他能感觉到阿健的爱意，通过这种方式，他才会深刻的体会到自己是被爱着的，他不会被轻易丢弃。只是如今，阿健也会觉得腻了吗。 就像当初的宋子豪。 小马知道，为什么宋子豪会把自己送给宋子杰，是觉得腻了，又怎么都摆脱不了，于是想到了这个办法。既让小马接受，也让自己接受。小马能换一种身份，继续在他的身边，做他的家人，阿杰也会满意，这样怎么想都是好的。 小马又跑到后厨去，看着宋子豪穿着一个背心，身上的纹身和条理分明的肌rou都露出来，身上出了些汗，肌rou随着他的动作变化，性感的不像话。 宋子豪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汗，回头看小马一眼，“这里脏，出去等我。” 小马偏要走过去，摸摸他后背上那块肌rou，又摸摸他的小臂，然后抬起头看着他，“豪哥……” 宋子豪被他摸的上了头，下边起了反应，但是又有活要干，于是他亲了小马一口，大手捏了一把他的屁股，“出去等我。” 小马没有出去，他搬了个凳子坐在宋子豪身后，看着他炒菜，就像看着阿健点菜一样。 宋子豪察觉到了小马的不对劲，他失魂落魄的，每天都要发呆，看着一个地方都要看好久，也不怎么说话了。 他大概也知道，是因为阿健。 晚上宋子豪抱着他，有些委屈，“小马，当初老板娘来家里做客，你都没有这样的。” 小马还在想别的事，听见豪哥说话，他就下意识回答说，“阿健和你不一样……” 宋子豪听了就更觉得味道不对，他都没有提阿健的事情，看来这一阶段的不对劲，确实真的是因为阿健。 他把小马翻过来，正面对着自己，“当然不一样，我是你丈夫，他是弟弟。” 小马回过神，听出了宋子豪言语里的醋意，他不由得笑了起来，搂着宋子豪的脖子，“阿杰也是弟弟，豪哥，你可不要太偏心啊。” 宋子豪似乎是被点到痛处，他狠狠吻住小马，“你是在惩罚我，是吗？” 小马也觉得自己伤了豪哥的心，他承受着宋子豪泄愤式的顶弄，却温温柔柔的回应，“不是啊……喜欢豪哥，小马最喜欢豪哥……” 宋子豪后悔说了那样的话，他放慢了节奏，下身轻柔的研磨，大手抚摸着自己的妻子，“小马，对不起。” 他当初和小马说，能够接受阿健，大概是觉得小马不会像爱自己一样爱阿健。现在看来，小马对阿健感情也很深，甚至和自己在一起时，都在想着阿健。宋子豪并没有生小马的气，他只是有了危机感。 他终于能够理解小马的心情，害怕被丢弃，被放开，于是他也变得没了风度，甚至胡乱吃醋了。 其实他应该完全相信小马对他的爱，而且就算是小马心里有阿健，又怎么样呢，只要能和小马在一起，那就什么都没所谓的。 小马抓着他的前襟，嘴唇擦过宋子豪的脖子和锁骨，然后用了下力，骑在宋子豪的身上。他手掌抵在宋子豪的腹肌上，即便是到了中年，也依旧保持的很好，不像自己，总是和排骨一样。 宋子豪掐着他的腰肢，看着小马依旧痴迷的眼神，他的心就放了下来，“小马……” 小马被他轻柔的唤着，身体里的欲望更硬挺了一些。小马便扭动着腰肢，主动吞吐着巨物，好让自己的丈夫开心。 宋子豪看着小马逐渐没了力气，便用了力，挺动着腰肢，手里依旧抓着小马的胯骨。小马便又成了器具一般，被男人进进出出，搞得气息紊乱，此不成句。 过了一段时间，阿健和小马提起，想让小马见见对方。小马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什么意思，是要带女孩见自己这个家长，可是自己算什么家长呢，而且自己没有权力干涉阿健的选择的。小马有些无措，“阿健，我……” 阿健笑着靠近他，像要吻上他一样，小马愣愣的看着他，又偏过头去，“这种事情，你自己做主好了。” 他们从小就相依为命，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做主，小马要跟宋子豪，阿健离开香港，背井离乡，两个人什么时候问过对方的意见呢？ 阿健掐着他的脖子，笑着说，“长姐如母，娶老婆这样的大事，怎么能不问过你的意见呢，嗯？妈咪。” 小马瞪大了双眼，又想歪过头，但是被阿健捏着下颌，怎么也动不了。他被迫和亲弟弟接吻，只是几个来回，他就又被按在地上强jian。阿健喘着粗气，似乎是很生气了，“怎么了，啊？我听说你很想我，是想我cao你了吗？哈，不过我的鸡吧以后要cao别人了，再也不cao你了。” 小马被人抛弃过，他是最懂那种感觉的。虽然宋子豪从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可是冷漠和距离感折磨着他的心。原本残破的身体，只是靠着那一颗心粘连起来，那时宋子豪对他无声的嫌厌让他的那一颗心也支离破碎了。 他知道他不应该贪得无厌，之前他不应该要豪哥的爱，现在也不应该还要把弟弟也拴在身边，可是，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他不想失去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小马是真的有点害怕了，他主动抓着阿健的大手，往自己的身上带，让他摸自己，还主动亲吻自己的亲弟弟，几乎是讨好似的用小舌去舔舐对方的口腔，小屁股也摇摆了起来…… 他紧紧的抓着阿健的衣服不撒手，但是却笑了，“健，不论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弟弟，我……我都是你的jiejie，我……”他似乎是含了泪，又换了个话头，开口像是很艰难，“jiejie喜欢阿健，这几天没有看到你，很想……jiejie想要阿健……” 弟弟见哥哥如此痴态，冷笑了一声，用力挺着腰，将他顶得说不出话，“妈的贱货！”阿健几乎是没收力，一巴掌打在小马的脸上。漂亮的脸蛋立刻就肿了起来，还带着一个异常明显的巴掌印。 小马被他打的眼前一黑，下体不自觉的夹紧，让在自己身上作乱的弟弟全都发泄在自己的身体里。阿健用他的衬衫擦了擦自己的鸡吧，然后把衬衫又扔在他身上。 阿杰离开了，但是离开之前他和阿健单独聊过，他们又聊起了小马。阿杰笑着说，“小马哥变了很多。” 阿健也站在他身边点起烟，靠在阳台的栏杆上，“说实话，我对他的了解，没有你们深。” 阿杰会心一笑，“阿健，这么久了，你是否也体会到我的感受了。” 阿健侧过脸看着他，抽一口烟，“什么感受。”他在装傻。 阿杰挑明说，“小马哥心里只有一个人，那别的什么人喜欢小马哥，就会变得很辛苦了。” 阿健忽然察觉到，自己在苦苦追求根本得不到的东西。他原本是个随性洒脱的人，什么都不在乎，也都不强求，可是他对哥哥始终不一样。畸形又深刻的爱让他变得计较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幼稚，变得他都不像他了。 于是他想，不该这样了，小马原本就是不愿意和他在一起的，这样遂了他的意，自己也能松一口气。像宋子杰说的，不再那么辛苦的过活。 他试图用别人来转移自己的爱，可是发现，他无法接受，也根本不可能忽略自己对小马的爱意。更要命的是，他看见了小马的魂不守舍，听见别人口中，小马是多么的在乎他，想念他，甚至为了他，连宋子豪都不理了。 阿健并不是一个纠结的人，爱了就是爱了，管什么其他的呢，这才是一个真正洒脱的人。 他再次碰见小马时，便起了别的心思，他总想着挑逗试探哥哥。爱了就会患得患失，就总想要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究竟有多重。当那些话说出口时，小马的反应，就足够证明，他的哥哥是爱他的，他不会离开自己，他也不能接受自己的离开，就像他对宋子豪那样。 阿健想，他大概是不会理解宋子杰的，毕竟，他也是被哥哥偏爱着的那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