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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葵醒来,是第二天上午十点钟的事。付绍文背对着她,睡得很沉。zuoai时付绍文的动作虽然粗暴,但还好没殃及到衣服。 任葵捡起校服裙,将衬衫纽扣一颗颗扣好,临走前在浴室里照镜子,随手扎个马尾,凌乱的刘海之下是微微肿起来的眼睛,嘴唇苍白没有色泽。 大门没锁,任葵轻手轻脚地开门关门,下楼梯时都是谨慎的,回头看付绍文没追过来,楼梯间空无一人。 她逃似的跑回家,到家第一件事便是洗澡,任葵拿毛巾狠狠搓洗被付绍文碰过的地方,下体仍有拉扯般的痛感。 任葵打电话给班主任,说感冒发烧,身体不舒服想请假。她的成绩不算优异,不过在老师和同学心中算是个循规蹈矩的好学生。班主任关心几句,要任葵在家好好休息,落下的作业等病好了再补交。 任葵挂掉电话,一头栽进自己的小床,用被子裹住身体,不愿想太多,她只想睡觉,仿佛一觉醒来一切烦恼就会烟消云散。 任葵这一觉睡到太阳落山。任刚下班回来,发现门没反锁。他进屋后看任葵躺在床上,觉得她是学习太累,也没管她,系上围裙走进厨房。 等到晚餐端上了桌,任葵还没起床。任刚去摸任葵的额头,烫得他急忙缩手,赶紧拿条湿毛巾给任葵降温。 虽然发着烧,但任葵尚且保留几分意识,她想恐怕是惊吓过度,加上吃避孕药产生的不良反应,统统发作出来。 不过在她烧退后的第二天,生理期到访,提前一周还伴随着痛经的症状,任葵虽然难受,至少证明不会怀孕,心里的负担减轻几分。 任葵经过两天的卧床休养,气色恢复很多,尽管任刚再三劝说,要任葵在家好好养病,任葵还是勉强挤出个笑容:“爸,再请假几天,我就要跟不上学习进度了。” 妻子死后,任刚只觉天塌了,还好留下个可爱懂事的女儿,让他心疼又心爱。任刚再三交待:“要是身体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硬撑。” 任葵应道:“明白啦。”这才在任刚的陪伴下走出家门,上了公交车。 任葵急着去学校,不是怕跟不上课程进度,而是她的不告而别,担心付绍文见不到她,会做出更伤天害理的事。 付绍文的班就在楼下,是出了名的差生收容所,托关系进附中的学生,多半塞在这个班。 上个月任葵与他们打过交道,付绍文手下的小弟王奇,把餐卡还给任葵,还有一封信,看着像情书。幸好没被熟人撞见,任葵把信偷偷撕碎,扔进垃圾桶。 现在想来她不该撕掉那封信,就不会惹怒付绍文,从而惹祸上身。趁着课间,任葵偷偷下楼瞄两眼,似乎没见到付绍文,也不敢问他们班同学,付绍文有没有来上学。 偷看的女生远不止任葵一个,虽然付绍文劣迹斑斑,但从身高和长相上说是无可挑剔的。循规蹈矩的女孩们当了十六年的乖乖女,更青睐叛逆帅气的坏男孩。 任葵不得不承认,她也有偷偷关注付绍文的动态,他是学校的名人,关于他的传闻一件比一件夸张,让人不注意都难。 第一次和付绍文相遇是在食堂,神乐刷卡打完饭,身后被人插了队,转头看是王奇。王奇没带饭卡,任葵看他摸口袋的样子很窘迫,便好心借给他,哪知饭卡中途被人劫了去,任葵这才看见小弟王奇身后还站着个付绍文。 王奇找饭卡是要给付绍文献殷勤,让他先买饭。 付绍文看着饭卡上的幼稚贴纸,嗤笑一声,眼睛一扫便扫到任葵,女孩正气鼓鼓地瞪着他:“同学,你怎么能抢别人的饭卡?” 付绍文没开口,王奇抢先说:“我的饭卡就是老大的饭卡,谁用都一样。” 可是这是我的饭卡…… 任葵还没把这句话说出口,付绍文手一伸,略过她刷卡,点了套餐里最贵的档,四菜一汤。这时边上排队的同学认出付绍文,窃窃私语。 任葵听到熟悉的名字,不禁打个寒颤,第一印象便是奇装异服的混混形象。只不过付绍文的头发没有染上奇怪的颜色,校服穿得整整齐齐,只是看了任葵一眼,任葵后背发凉,饭卡也不要了,赶紧逃走。 而任葵不知道,付绍文甚至知道她的家庭住址。本以为暂时安全的任葵,结束了一天的学习回家,洗完澡坐在书桌前,准备温习功课。 任葵的家住五楼,楼层比较高,所以没有装防盗网。天气渐渐热了,任葵打开窗户通风,给了付绍文可乘之机。 当付绍文从窗口跳进来的时候,任葵放声尖叫,立马被付绍文捂住嘴。离得很近,神乐闻到他身上的血味,再抬头看,付绍文的头被人打破了,伤口凝固了,干涸的血迹占据他小半张脸。 任葵有一肚子疑问。付绍文松开手,她问的第一句是:“你的脑袋怎么了?” 付绍文还在笑:“来的路上遇见了帮杂碎,被人耍阴招撩了一板砖,不碍事。” 任葵却急了:“伤成这样还不碍事,小心伤口感染,你赶紧去看医生吧!” 付绍文一屁股坐上任葵的床,笑道:“你在关心我?” “谁关心你!”任葵改口,“我是不想你把我的房间弄脏了!” 付绍文顺势躺在床上,“那你替我清理干净。” “混蛋混蛋臭混蛋……” 嘴里不知道骂了多少个混蛋,任葵还是打了盆热水过来,用毛巾仔仔细细给付绍文擦拭血污,盆中的水换了三次,才清澈见底。 失去血迹掩盖的伤口露出原貌,还好只是拉了道口子,没有伤到骨头,任葵又拿出药膏给付绍文涂。 药膏碰到伤口有些疼,付绍文抿住嘴唇,看任葵认认真真地给他上药。她额边的头发偶尔飘到眼前,手指轻轻一拨弄,别到耳后,侧颜柔和美好。 付绍文望着她如宝石般澄澈的眼睛,忍不住按住她的后脑勺,亲吻她长长的眼睫。任葵吓得跳起身,手腕却被付绍文攥住。他的力气很大,任葵一把被拉到床上。 呼吸紊乱之际,付绍文的双手已经抓住任葵的腰,不准她走,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你又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