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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咱俩一起出发。”陶宁是突然想到的,她本来只是打算给许之槿买辆马车和车夫,送他去国都城的,毕竟担心跟自己一路太过危险。但是刚刚拿着他包袱的时候突然想到许之槿考生的身份,玄亓春闱三年一次,国都城会聚集来自各个地方的考生,所以她如果混在考生里面,还有许之槿这个同窗,被发现的可能性不大。陶宁越想越觉得自己贼机智,笑眯眯地等着许之槿的回答。“这,宁姑娘,我身上银钱不多……这样太让你破费了。”上次祖母生病,陶宁留下的银子他就用了一些,这次出门祖母把剩下的银子放许之槿的包袱里,许之槿又趁祖母不注意放回了祖母枕头下面。他一路上可以给餐馆洗盘子书肆里卖卖文章,总归是饿不死的。但是祖母年纪大了,在家中需要用钱。陶宁知道许之槿的性子,也猜到之前的银子都留给许家祖母了,她早就想好的说辞。“许之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晓得吧。你要是真不好意思,那就这样等你高中状元之后,答应我三件事。”“什么事?”陶宁伸手就敲了他额头。“我又不会让你杀人放火,犹豫什么。”许之槿本就喜欢和陶宁一起,如此别说三件事,就是三十件他也毫不犹豫。突然站起身,走到陶宁面前,双手抱拳,郑重行了个抱拳礼,一如既往温润的嗓音中带着承诺:“宁姑娘之恩,许之槿谨记于心,愿为宁姑娘赴汤蹈火在所不惜。”22.同行1答应三件事身份就这么定了下来,陶宁让掌柜找人买了许之槿同款路引,又买了一辆马车,车夫是宁家药铺的下人。掌柜只说这是国都城宁家的主子,其他一概不说。第二日一早,两人用了早饭之后就出发了。车上,许之槿端坐在一侧的长凳上,目不斜视。“许之槿,未来大半个月我们可都要待在一辆马车里,你能不能放松点?”“……嗯。”“嗯?!!!”陶宁依旧是一身男装,坐在马车的软榻上,手里抱着热乎乎的汤婆子,一脸无奈地看着许之槿。闲着也是闲着,陶宁就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许之槿身上,一手托腮,眼睛像黑葡萄似的看着他,声音也缓和了很多,拿出以前哄陶永元的耐心。“诶,许祖母近来可好?”提到祖母,许之槿的神经瞬间被拉了回来,又想起了之前陶宁在许家相处的点滴。“前些日子得了风寒,还要感谢宁姑娘的帮助,如今已痊愈。”“啊哈哈哈……你不说我都忘了,你也知道我当初不是被人追杀来着吗,我怕那些人查到你们家,所以才留了人暗中保护你和许祖母。”陶宁挠了挠脑袋,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虽然的确是好意,但毕竟没跟人商量就自作主张,是保护也变相监视人家生活了,就这么被大咧咧的挑明,陶宁莫名有些心虚。“我的意思也是,要不是宁姑娘手下的人及时请了大夫……祖母一直说要我能见到宁姑娘,一定要请你回去,她给你做你喜欢的酒酿圆子。”说完,许之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清润的笑容。许之槿的五官线条流畅,脸型偏瘦,有着一双眉目含情的桃花眼。认真盯着一个人时,总觉得他的目光认真而深沉,眼波流转间仿佛带了无形的钩子,引人入胜。许之槿天资聪慧,读书时的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可以说是有天赋加成。对政事他也是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且又有一颗赤子之心,胸怀天下。但是他又格外的单纯,浑身上下冲斥着书生气,就像一张白纸,还没有被人间世事污染。这就是陶宁眼中的许之槿,还有两年,永元就可以亲政了。在他亲政之前,陶宁要尽可能的寻找有能力有学识的人带入朝堂培养,以便于亲政后有一些决定有人支持。毕竟自己亲手培养的人,才是心腹。陶宁就是要将许之槿推荐给永元,她相信他是一块璞玉,在不久的将来绽放独特的锋芒。当然,目前陶宁觉得许之槿还只是个崽崽,自己身负重任,一定要保护好许之槿,千万不能被别人抢了去!“等你高中状元,我与你一起回去看望许祖母。”“嗯。”……一路上的风雪孤寂,似乎因为多了一个同行的人而消散了许多。很多时候,我们总觉得在前行的道路上只身一人,冷暖自知,偶然出现一人我们都会欣喜若狂,以为遇到了同行之人。却忘了成长这条路谁都可以走,他也许不是同行,只是过路人。当然最终,对的人会在对的时间出现在对的地点,就像陶宁和许之槿,相遇后一起朝着一个方向前进。天气好的时候两个人就将车夫挤到马车里试图自己动手,结果许之槿第一次驭马差点撞上山坡,陶宁惊慌失措后回神揪着许之槿的耳朵凶了半响。也会有走在半路上突然天降冰雹,许之槿脱下衣服撑在头顶陶宁缩在他的怀里两个人一路狂奔找地方躲雨,结果就是陶宁一点没淋湿许之槿发烧了三日才退热。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他们也已经赶了三分之二的路,这日到了晚上他们没赶到下一个驿站,只能在马车上睡了。“小宁,今晚我守上半夜,刘叔守下半夜,你放心睡吧。”刘叔是许之槿给车夫的称呼,小宁是陶宁逼着许之槿改口的,一开始许之槿叫一声脸红一整天,慢慢地越来越习惯,真香。这马车并不豪华,也是为了低调,里面的软榻陶宁要侧躺着弯腰弓背,才能勉强睡下。陶宁又是个怕冷的,许之槿将两人换洗的棉衣长袍都拿出来盖在被褥上面,陶宁虽然还是手凉冰凉,但是她知道条件限制,何况他们晚上守夜更冷。“我不冷,你和刘叔守夜要多几件。”许之槿抬眸,看了一下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某人,将灌好热水的汤婆子放到陶宁手里,又把被子上面的衣服压实,声音温润。“我先去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