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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想自戕是因为什么,不是因为白音的求娶,亦不是因为玉耕儒再次身陷囹圄,而是因为康熙要她进宫。“将军难道不明白么,皇上将圣旨下给将军,就是在逼我,若我不肯进宫,抗旨的就是将军你,他够阴损。”玉醐眼中都是愤恨,让自己以身侍仇人,还不如一刀抹了脖子痛快。“不许这样说皇上,这话若是教旁人听见,你一样在给我惹是生非。”方才接圣旨巴毅换了官袍,玉醐不常见他穿官服,人中龙凤,穿什么都好看,他拾起地上的刀,竟然亲自往玉醐的短靴中插去,玉醐一惊,慌忙道:“我自己来。”身子一屈,不想巴毅刚好直身而起,那是眼睛无法捕捉的迅疾,两个人脸擦着脸唇碰上唇,玉醐只觉冷香扑鼻,心头一颤,脑袋嗡嗡如同撞钟,噔噔后退,脸臊得像蒙着一块大红布,艰难的倚着八仙桌方能让自己稳住,身子却簌簌发抖,恨不得钻到地上的青砖缝里。巴毅也有些猝不及防,但他处变不惊的转瞬就恢复了常态,往炕沿上欠着身子坐了,道:“你别担心,你根本进不了宫。”这话对于玉醐可真是惊喜,忙问:“将军怎么知道?”巴毅一笑给她宽慰:“我同时接了两道圣旨,一,是要你进宫给贵妃娘娘看病,二,是皇上御驾亲临吉林乌拉巡视水师,只不过两道圣旨,一个拟旨的日子在前,一个拟旨的日子在后,所以你大可以安心的启程往京城去,半路必然会遇到皇上,皇上来了吉林乌拉,便会将你同时带回。”听闻康熙欲来,玉醐惊愕的看着巴毅:“皇上怎么又来了?”巴毅动动嘴角算是笑了:“皇上来巡视水师,当然,这或许与白音求娶你有关,所以你看,这些个事纠缠在一处,到底哪一桩是好事哪一桩是坏事呢?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你自己心里该有个主意。”可真是乱,父亲的事缠磨人,白音又添麻烦,而今皇上又要来了,玉醐只感觉脑袋了七荤八素的,没个确切的想法,只闷闷站着不说话。这时达春来了,向巴毅禀报:“将军,传旨的大人在前头等着玉姑娘呢。”巴毅嗯了声。玉醐愕然:“这么快就启程?连一晚上都不歇?”巴毅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道:“你走的慢,皇上銮驾走的快,半路遇到,别只顾着使性子,若皇上问起你父亲的事,你就说那些人联名状告你父亲在先,而你父亲发现河工上的银两在自己的床铺下面在后,也就是说,这是有人在陷害你父亲。”父亲的事玉醐一概不知,听巴毅如此说她心里多少有些安慰,一来父亲是冤枉的,二来巴毅大概已经查出了真相,如此一想,皇上来了也好,那些个陷害父亲的人,你们等着受死吧。她这样一想,便扫尽脸上的愁云,待巴毅离开,初七和璎珞也回来了,就服侍她洗漱更衣,简单收拾了个包袱,主仆三人便离了将军府,于正门前上了车,随着那传旨的大人南下进京去了。那传旨的大人玉醐也认识,便是内务府总管于化雨,此番受康熙差遣来吉林乌拉下旨,亦是接玉醐进宫,既然认识,彼此说话也方便些,玉醐试着打听康熙北上吉林乌拉巡视水师的事,于化雨不知是真不晓得还是假装,对玉醐非常恭敬:“玉姑娘这话是听谁说的?”他奉旨而来的同时,也有其他人奉旨而来要巴毅准备接驾,他竟然如此一问,玉醐再懒得理他。为了拖延时间,玉醐故意磨蹭,而于化雨也不嫌她拖拖拉拉,横竖皇上也没给个时间限制,于是就走走停停,该投宿投宿该打尖打尖,偶尔的玉醐小女儿心性起,逢着集市还要逛一逛,这一天来到了一个叫五色山的地方,这名字既是某座山的名字,也是山下这镇店的名字,恰逢黄昏时分,于化雨命令手下的随从:“下马投宿。”随从们按照他的吩咐在镇子最繁华地段找了家客栈,之所以要在镇子最繁华地段,于化雨心思缜密,他考虑的是,边缘地段看着清静实则不太平,那些山匪马贼一般都喜欢打劫那些偏僻的客栈车马店,为的是进可攻退可守。玉醐和初七并璎珞三个姑娘也下了马车,待进了这家本镇最大的客栈,上了二楼进了自己的房间,忽听楼下吵吵嚷嚷,其中有人喊着:“御驾在此,尔等还不避让!”正文126章双姝竞技康熙来了。玉醐心中无悲无喜,是那种言语无法表述清楚的感觉,呆呆的坐着。初七却惊喜万分,仿佛康熙来了她会有什么好处,拉拉玉醐的衣角道:“小姐,真的是皇上来了么?”楼下是一声接一声的叩拜,有于化雨和那些随从官吏的,也有店掌柜伙计并黎民百姓的,各种声音交杂。最后康熙道:“都平身吧。”璎珞也凑近了问:“小姐,咱们要不要下去接驾呢?”玉醐岿然不动,也不回答,眸光如星芒,隐约有森冷的寒意。楼下的御前侍卫在清场,能听见一声接一声的吆喝,那是在驱赶原先住在这家客栈的行旅,玉醐想,康熙口口声声想做仁义君主,还不是一样的享受富有四海的特权。初七已经按耐不住了,蹦起道:“璎珞,咱俩去看看。”璎珞轻哼一声:“爱去你去。”此时房门给敲响了,玉醐心底悠悠一颤,也不是慌乱,就是无法平静,他是杀母仇人,而父亲的生杀大权还掌握在他的手上,玉醐心里的感觉就像打翻了辣又打翻了苦,间或是酸和咸,就是没有甜。初七腿脚恁般快,已经跑过去将房门打开,见为首的正是康熙,那丫头慌忙跪倒在地,语无伦次道:“奴才见过皇上万岁爷!”康熙的目光已然落在玉醐身上,听这丫头浑说一气,不禁哈哈大笑,俯视初七道:“行了你平身吧。”初七摇头:“奴才不敢起来。”康熙表情一冷:“你挡了朕的路了。”初七这才醒悟,爬着闪到一旁。康熙迈步而入,身后跟着一干臣子,包括这次来接玉醐的于化雨。玉醐始终把眼睛看着那地面,感觉康熙走近了,她方起身跪了下去,声音不高,含着沉重:“奴才叩见皇上。”也没多久不见,康熙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