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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这又要去关外,黄鼎臣有心劝几句,突见李连运在给他递颜色,他就忙把话咽下,转而道:“臣这就去拟旨。”方想走,康熙申明:“朕此次出巡,按礼部奏议,用銮驾。”黄鼎臣已然明白,皇上这是要大张旗鼓声势浩大的出巡,想起之前蒙江之行,这次如此兴师动众,大概不单单是因为要巡视吉林乌拉的水师营,黄鼎臣城府深邃,不苟言笑,所以就没有多问,只按康熙的吩咐去张罗了。圣旨一下,阖宫皆知,太皇太后并无意外,太后却有些吃惊,连同贵妃佟佳氏和其他一些嫔妃正陪着太皇太后摸骨牌呢,又是吃又是碰,正想胡牌,听慈宁宫的太监向太皇太后禀报康熙准备出巡关外的事,她呆愣半晌,方喃喃道:“这不才从蒙江回来么。”太皇太后没有接她的话,而是指着桌子上的牌问:“你不要我要了。”太后猛然惊醒似的,忙将手中的牌一推:“我胡了。”佟佳氏一边佯装羡慕太后牌技高手气好,一边将自己面前的金瓜子抓给太后,她察言观色,发现太皇太后似乎不太愿意当着她们这些嫔妃的面谈论前朝的事,就捧着心口咳嗽几声。太皇太后就道:“你这身子骨不能坐太久,还是赶紧回去躺着罢。”佟佳氏忙起身垂首:“臣妾这身子实在不争气,让太皇太后和太后担心,臣妾自感罪孽深重。”太皇太后挥挥手:“你这个人就是这样,凡事都只顾着替别人着想,行了赶紧回去吧。”佟佳氏就施礼告退,她一走,那些嫔妃也跟着走了,慈宁宫只剩下太皇太后和太后,太皇太后就对太后道:“皇帝的事你知道就知道了,甭管太多,他很孝顺你的。”太皇太后的意思太后明白,她与康熙并非亲生母子,虽然一直都是子孝母慈,毕竟还是有所忌讳之处,对于太皇太后的提醒,太后应了,并不再多语,略坐一坐也就回了自己的宫里。康熙似乎已经料到再次出巡关外会让太皇太后吃惊,所以下午散了进讲就赶着过来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正听苏麻喇姑给她讲经,苏麻喇姑一心向佛,早已将心皈依佛菩萨,她对佛法的理解基于僧侣和凡人之间,也有些独到之处,太皇太后很是爱听,康熙没让宫人们禀报,轻手轻脚的进来,就站在一隅静静的听,待苏麻喇姑将一段讲完,猛然发现了康熙,慌忙过来行礼。康熙虚扶下道:“这经讲的比那些高僧讲的深入浅出,让人不由得听了入迷。”苏麻喇姑与康熙形容母子,但她从不僭越本分,自知无论自己如何登峰造极依然是奴才,所以人前对康熙非常尊崇,哂笑:“皇上谬赞,愧不敢受。”旁边的李连运随着康熙常来常往慈宁宫,同苏麻喇姑混熟了,既喜欢苏麻喇姑的为人,又本着讨好的心思,道:“苏大姑姑过谦了,奴才听着都非常受用。”苏麻喇姑就笑着指点他:“猴儿崽子,惯会哄人,怪不得皇上那么宠你。”李连运就连声喊冤:“大姑姑讲的是动听么,偏不让人说实话,赶明个再来慈宁宫,奴才就往衙门请一道封条来把嘴巴糊上,大姑姑说拆封奴才再拆封,否则奴才就宁愿做个哑巴。”一句话把苏麻喇姑和太皇太后都逗笑,康熙也忍俊不禁,过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伸手拉着他往自己身边坐下,随意的问:“听说皇帝又要出巡关外了?”康熙点头:“是。”说完接过苏麻喇姑递来的茶杯,太皇太后取过身边的团扇轻轻给他摇着,老人家喜热不喜冷,门窗皆关着,殿内有些闷,康熙年轻火力旺不耐热,方才一路走来有些急,是以额头冒汗,太皇太后一壁给他打着扇子一壁道:“关外发生了什么事?需要御驾亲临。”康熙神色自然:“没要紧的事,是孙子一直想去看看那水师营,上次若非急着回京接见罗刹国的使臣,就该去吉林乌拉的,所以趁这段日子关外春来江河开化,水师营开始cao练,就想去看看。”太皇太后难得的没有阻拦,而是道:“把齐戈也带着吧,好歹身边得有个可靠的人伺候,那些个宫女我是不放心的,总不比齐戈要文能文要武能武的好。”这次出巡少则千人,多则万人,也不差齐戈一个,虽然康熙明白太皇太后的用意,知道她是让齐戈盯着自己,也还是没有拂了太皇太后的面子,道:“行啊,孙子听皇祖母的安排。”如此,康熙再次出巡关外的事就算定下,请钦天监择了吉日,春暖时节,阳光明媚,有雨也是温润如诗,哪一天不是吉日呢,所以没几天,一辰牌时分,康熙的銮驾浩浩荡荡的由东直门出了京,再次驾临关外。正文124章奉旨进宫白音正儿八经的求娶玉醐,一请就请了两个媒人,老夫人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待玉醐回到将军府听说后,直接来到上房。一见她来,上房的人都明白是为了什么,银杏给那些小丫头递了眼色,小丫头们纷纷退了下去,她自己也推说往浆洗房拿衣裳离开了,房中连个服侍的丫头都没有,老夫人自己拈了烟料往烟袋李塞,自己找了火媒儿点着了烟,冷眼觑了下玉醐道:“你一来,都跟耗子见猫似的,这将军府没几天就成了你的天下。”最近雾霭多,各处潮乎乎的,烟料大概也着了湿气,抽了几口那烟就灭了,老夫人便取了火媒儿想重新点燃,可是几次未果,玉醐有心上前帮她一把,想着人家对自己是打心里厌烦的,何必自取其辱,遂老实的原地站着,道:“将军府或许真的要成为别人的天下,但却不是我。”老夫人愣神的看着她,觉着她虽然脸色如常淡定,话里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思,老夫人就端着烟袋望着她道:“甭在我面前打花胡哨,有话就说有……”本想说有屁就放的,可是觉着这种话用在玉醐身上不妥,于是改口道:“藏藏掖掖的,不想说就不说。”若非给她上面的话刺激,这事没经过巴毅,玉醐是不打算告诉她的,既然已经开口,索性道:“有件好事也有件坏事,不如我先给您说那件好事吧,漱玉格格其实根本没死。”老夫人正拿着火媒儿想重新点烟,听她一说怔住了,半晌那火媒儿烧着了手,烫得她慌忙丢下,却又烧着了坐褥,玉醐实在忍不住过来帮她把火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