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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影壁之后,达春还是尽量压低声音道:“你走了,漱玉格格的案子谁来查?”玉醐很是不屑:“你。”达春苦笑:“你让我打打杀杀还可以,查案,我不行的,且咱们已经奉了圣旨,月余破案,眼瞅着时间来不及了。”玉醐略微一迟疑,还是道:“将军自己查好了,其实我一直觉着将军不该做个甩手掌柜,将这么大的案子交给我。”达春语重心长道:“你糊涂,倘或将军自己能查,为何麻烦你呢。”玉醐茫然:“将军为何不能查这个案子?”达春摇头:“我也不知道,但将军肯定有苦衷,假如你真感念将军的恩德,就别计较老夫人和兰香小姐,人老了喜欢碎碎叨叨,兰香小姐对将军的心思你也明白,她是怕你同将军……不过她马上就是出阁的人了,你更加不必在意。”玉醐盯着他手中纱灯晕黄的光圈,忍不住问:“是将军让你来的?”达春揉了下鼻子:“……是。”玉醐转身就走。达春喊她:“喂喂,我说的口干舌燥,你好歹给我点面子。”玉醐头也不回:“那两个丫头还在门口等着我呢。”达春如释重负的笑了出来。这一夜人人无眠,玉醐没有走成也传到了上房,老夫人听说后叹口气摇摇头,正给她装烟的孙姑姑见状问:“你还想再赶她一次?”老夫人看着孙姑姑手中的纸媒儿将烟点燃了,吧唧吧唧的猛吸两口,吐了个烟圈方道:“睁只眼闭只眼吧。”孙姑姑不解:“这无异于纵容,她以后更加的为所欲为。”老夫人颇显无奈:“你是想我们母子反目?”孙姑姑仓惶一顾,随即将目光落在别处,忽而又问:“芙蓉的事呢?这事兰香脱不了干系的,玉姑娘冰雪聪明的一个人,早晚会查出真相,坏就坏在兰香房里不止芙蓉一个丫头,还有迎春、芍药呢,几个丫头平日也要好,就怕日后哪个说漏了嘴。”老夫人只顾着抽烟,半晌方沉声道:“各赏一碗蜜羹罢。”孙姑姑嘴角一抽,面色如一潭死水突然遭遇了飓风般,惶然道:“十五六岁的两个人。”老夫人吧嗒一口烟,眄视她道:“你觉着是将军府的名声重要还是那两个丫头重要?”孙姑姑没有回答,下了炕道:“我去准备。”待走到门口听老夫人喊她:“别用去年秋上的新蜜,用以前剩下的陈蜜,浪费了可惜。”孙姑姑应声出了上房,天明时,兰香房中的两个丫头迎春和芍药同时暴毙的事像巨石投水,砸得整个将军府都晃动起来,玉醐更是一惊,随即便明白,这是害她的人在灭口。初七和璎珞更是惊惧不已,拉着玉醐左右手道:“小姐,咱们还是走吧,这个家如同阴曹地府,太可怕了。”玉醐淡淡道:“再等我一段时间,很快。”她说很快,就一刻不停的去查案,而巴毅派往科尔沁的心腹之人业已回转吉林乌拉,带回一个消息,曹布德嫁过人,生过一个儿子,因为家穷,给丈夫卖到达尔罕王府做了女仆,没到两年,离开丈夫的她却莫名其妙的又怀了身孕,生下个女婴,当时的稳婆说是那孩子出生后即没了气息,与此同时,达尔罕王的侧妃也生下个女婴,便是后来的漱玉格格,可是漱玉格格的样貌却不像侧妃像极了曹布德,王府给出的理由是,曹布德是漱玉格格的乳母,吃了她奶水长大的漱玉格格像她没什么稀奇,从那时开始,曹布德就一直服侍漱玉格格直至来到吉林乌拉。听了这个消息后,玉醐大胆的猜测:“我觉着漱玉格格就是曹布德的亲生女儿,而那个死在新房假扮漱玉格格的男人,即是曹布德同之前那个丈夫所生的儿子。”巴毅赞同她的观点,也赞同玉醐曾经说过的,漱玉格格喜欢草原第一巴图鲁巴特尔,所以不想嫁他,于是找到白音设下偷龙转凤之计,让漱玉格格那个同母异父的哥哥假扮她,然后事先给漱玉格格的哥哥服下了毒药,想灭口之后这事就算掩盖过去,那男人死在新房,毕竟是亲生儿子,曹布德受不了这个打击,遂自缢而亡。只是,巴毅眉头紧拧:“到底是谁在漱玉格格同母异父哥哥的心口插了一刀?还有那另外一种毒药呢?”玉醐道:“我查过了,当时孙姑姑带人守在新房门口,任何人不得进入,也就是说,除了孙姑姑,没人进去过新房。”巴毅带着三分玩笑:“后来你进去了。”玉醐一愣:“将军连我都怀疑?”巴毅突然正色道:“你要记住,查案,需严谨,不能放过一点蛛丝马迹,比如你也可以怀疑我。”玉醐有些不高兴道:“我可不会怀疑将军。”巴毅失望的摇摇头:“太过相信别人,就是太过相信自己,亦或是太过相信自己的眼力,可是玉醐,金无赤足,你怎知你看人没有看走眼,你怎知你虑事没有纰漏呢。”玉醐咀嚼着他的话,不知如何接续。巴毅推开手边的茶杯,随意拉过一本书来看,上面的封页上赫然写着,他摊开一页,刚好是“难一”篇,开篇不久即有言:臣闻之,繁礼君子,不厌忠信,战阵之间,不厌诈伪,君其诈之而已矣……正文117章风雨欲来漱玉格格一事时间过半仍旧没有落案,却让达尔罕王一道折子将巴毅告到了康熙面前。乾清宫西暖阁,康熙正歪在炕上看书,灯火灼灼映着他的脸,索额图怀抱奏事匣子而入,康熙挑眉看了眼他,继续看书,一副懒散的神情道:“这时辰递牌子?”索额图慌忙施礼:“臣亦不想搅扰万岁爷,是有桩要紧事。”康熙撂下手中的书:“既是要紧事,你还啰嗦什么,索老三,你还没老态龙钟呢。”索额图赶紧将达尔罕王上疏弹劾巴毅的事说了,达尔罕王告巴毅新婚夜杀了其女漱玉格格。康熙冷哼一声:“达尔罕王可真是老糊涂了,朕宁可信巴毅谋反,也不会信他能杀漱玉格格,那不是他的个性。”惊闻谋反二字,索额图眼皮突地一跳,大胆偷觑眼康熙,见他倒是神态自若,完全是说笑的架势。达尔罕王的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