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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之女弄在身边,所以她该是自己来的,想京城距此千里迢迢,她可真是不一般。”巴毅亦是如此感叹:“臣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因为无处安身,更无法糊口,适逢孙禄山招护院,那孩子,竟然跑到孙府去应聘,所以,她正如皇上所言,可真是不一般,后来臣得知她是玉大人的女儿,才留在身边做了马官,玉大人救过臣的命,臣如此做,只是投桃报李,只是臣也没有格外关照她,她是马官,每天喂马,也随着臣查破了孙禄山一案,还替人看病,她倒是非常勤恳,也毫无怨言,从一个大家闺秀沦落到如此地步,一般的人,怕是早想不开做了傻事,可是这孩子有股劲儿,那是玉耕儒的影子。”康熙端坐在炕上,李连运拿过一张狼皮褥子盖住他的腿,又端了杯热茶给他,康熙也不接,手按了按太阳xue,说来这一天没少折腾,他又抱恙,面现疲乏之色,淡淡道:“朕说了那么一句,你倒是洋洋洒洒一大篇,看来你对玉醐很是欣赏么。”巴毅心底一惊,面上如常:“皇上也说她是奇女子,这样的女子,臣当欣赏。”康熙睇了他一眼,突然改口道:“达尔罕王给朕上疏,意在春暖花开时节给你和漱玉格格办婚事,朕已经准奏,想来他也把这件事告诉你了,眼瞅着天就暖和了,你酌量个人选暂代你监管蒙江,然后回吉林乌拉成亲去吧,你与漱玉格格的婚事一拖就是几年,老夫人可是对朕颇有怨言呢。”巴毅猜出康熙的用意,面上无波,只尊声:“嗻。”康熙忽而笑了:“朕这次来,怎么感觉你与朕有些生疏,不似往日那般亲近,朕与你虽是君臣,也是朋友,想当初咱们二人并马齐驱,有说有笑,何等融洽。”他其实是猜测,或许是因为玉耕儒一事,巴毅对他有怨言,倒也不一定是为了玉醐,而是株连玉耕儒,其实真的并不在理,康熙深知巴毅的个性,虽然不是那种宁折不弯的耿直,但心底还是颇有正义的。巴毅僵了表情,倏忽道:“到底是君臣有别,还因为孙禄山一事,臣自感责任重大。”康熙似信非信,端了茶杯想吃,停在嘴边问:“以你看,玉耕儒真的不该严惩吗?”这话尖锐,更兼微妙,巴毅稍微想了想,道:“玉大人乃医者,悬壶济世,曾经给卢照水看过病也没什么不妥,且他给卢照水治病之时,卢照水还未曾写下那篇大逆不道的文章,臣觉着,玉耕儒有点委屈。”他大胆说了这些,是拼了同康熙翻脸的,这话若不说出来,他一是愧对良心,二是愧对玉醐。不料,康熙并无不悦,还轻轻点头:“你说的都没错,可不惩处玉耕儒,如何做到杀一儆百,朕是皇上,朕很无奈,用一个玉耕儒得以警示天下之人,朕觉着,这值。”玉耕儒本可以置身事外的,就因为他的名气,康熙才狠心株连了他,这也是太皇太后从旁提醒的,株连了成千上百的人未必能威慑到天下人,可是株连了玉耕儒,因为天下人都知道这个神医,也就知道了如卢照水辈,是怎样的下场,同卢照水辈来往,又是怎样的下场。巴毅目光缥缈,不知心里所想,嘴上道:“臣明白皇上的难处,臣也能想得到玉耕儒的委屈。”点到即止,并不多说。康熙突然正色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身为人臣,就算他为国捐躯了,更何况朕没有杀他,只是流放。”说的义正言辞,也是决心不容置喙的样子,心里却在纠结,大抵,是因为玉醐的出现吧,康熙叹口气,挥挥手道:“将军回去歇着吧,朕也累了。”巴毅告退,这一夜,康熙辗转反侧,睡得不好,天亮起来,眼睛里泛着红血丝,只是风寒之症竟然大好,身上轻快了很多,骨骼肌rou也无酸痛之感,头也不像昨日昏沉,知道玉醐的方子奏效,更加佩服她,遂对李连运道:“玉醐为朕治病有功,该赏。”李连运阿谀奉承惯了,哈腰称是,后想想:“皇上,出门在外,没有什么宝贝,银子也不多,赏她什么呢?”康熙凝神思索,忽而发现了自己手上的玉扳指,脱下来交给李连运道:“就赏这个。”李连运讶然:“万岁爷这可使不得,这太贵重。”所谓贵重,不单单是这玉扳指的成色,更因为这是康熙贴身之物,皇上的贴身之物一般赏赐的都是于国于民,尤其重要之人。康熙脸色一沉:“啰嗦!”李连运吓得忙双手捧了玉扳指过去,然后躬身退下,找到玉醐的营帐,口传圣旨,将扳指赏给了玉醐。玉醐伏地叩头谢恩,待李连运离开,她将玉扳指套在自己拇指上,好大,把玩了一阵子,狠狠道:“是时候救父亲了。”说完起身去了康熙的营帐。正文060章康熙叛清关外之地,早晚尤冷,未至辰时,康熙已经走出营帐,迎着初升的太阳活动了下筋骨,继而又踩着咯吱咯吱的雪走出辕门,呼出的白汽将他包围,瞬间凝结成冰珠挂在帽子上。身边的周孔孟瘦小不耐寒,穿着厚厚的皮袍子还冻得佝偻着身子,他冷,又不得不陪着康熙,于是这样道:“皇上病体初愈,还是回账内歇着吧。”今早起了雾凇,关外人俗称树挂,沿着军营外那条河皆是杨柳和松柏,此时树树都是银装素裹,分外妖娆,连河岸边的草都挂着冰花,非常壮观,康熙看得兴致勃勃,哪里肯回营帐呢,还颇多感慨:“朕觉着这关外的日头都比旁处更好看,所以朕要欣赏一番。”周孔孟举头,眯着小眼,看那太阳同别处没什么区别,可是皇上说不同,他就道:“这是自然,一方水土一方人,日头也是一个道理。”一句话把康熙说得心情愉悦,两个人就在河边站着,几步远跟着两个侍卫,康熙时不时的鼓捣下树枝,冰花入手,瞬间即化。突然一只猞猁从不远处跑过,康熙生在北京紫禁城,不识长白山这种特有的生灵,但觉着小东西皮毛非常好看,顿时来了兴致,苦于手中没有弓箭,他就拔腿去追,可是那小东西相当敏捷,没几下就溜得不见了踪影,康熙正东张西望寻找,这时候后头有人遥遥道:“皇上,玉姑娘谢恩来了。”康熙回头,见玉醐随着李连运走向他,他也不动,待玉醐近了,伏地叩头,他伸手相搀:“起来,地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