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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的右脚慢慢从她心口挪了下去。“将军,是我。”巴毅没言语,摸出火折子把油灯点燃,用灯晃了晃她,见她只穿着里面的贴身小衣,好身材玲珑毕现,巴毅将头一扭,往炕上抓了自己的袍子丢给她,过去桌前把灯放下后问:“怎么回事?”玉醐忙爬了起来,抓起巴毅的袍子裹住自己,惊魂未定的道:“人胄,又出现了。”巴毅也在往身上加衣裳,听她说人胄,猛地回身,皱眉道:“人胄?”玉醐点头:“是,可是我感觉这次假扮人胄的不是齐光。”巴毅慢慢把衣裳穿好,心里已经有了目标,也不道破,只问:“何以见得?”玉醐不住的往上提起袍子,太大,已经拖到地面,她又怕给弄脏了,一边忙活一边道:“很简单,您下令海捕齐光,她断不会傻到自投罗网,另外,这人胄无论身姿还是走路都不像齐光。”巴毅看着她整个人陷在自己的袍子里,却是别有一番风韵,叮嘱道:“这事你先别声张,以防大家人心惶惶,这毕竟是客栈,以后还得做买卖。”玉醐应承着:“我明白。”此时有更鼓声遥遥传来,巴毅道:“这么晚了,你回去睡吧。”玉醐尊了声“是”,走几步却停下。巴毅淡淡一笑:“你怕了?”玉醐摇头:“那人胄也不会重新出现等着将军你抓的,所以我不是怕人胄,而是……”她垂头看了看身上的袍子,想留下,自己里面穿的不雅。巴毅明白了,朝门努努嘴:“明个还给我。”玉醐谢过,过去推门而出。外面守门的两个戈什哈立即一挺身子,异口同声:“将军!”玉醐咽了口唾沫,怯生生道:“是我。”然后,那两个戈什哈面面相觑,都不知发生了什么,随即,似乎猜出来了,二人就尴尬的看着她,也看着她身上巴毅的袍子,那袍子太长,拖曳至地面,随着玉醐的走而窸窸窣窣的摩擦着地面。玉醐如芒刺在背,恨不得生出双翼飞回自己的房间,倒霉的是又迎面撞到了店里的伙计,那伙计是上来给值夜的戈什哈送茶水的,也看见她从天字一号房出来的,也看见她身上裹着巴毅的袍子。于是次日,她三更半夜从天字一号房出来的事不胫而走,一个时辰即传遍整个客栈,索性客栈住的都是巴毅的人,这些人中除了李伍,几乎都突然对她转变了态度,见着她便是极为热情,有毛病的找她看,诊费毫不计较,没毛病的也编出一点毛病找她看,还有给她送美食的,还有替她喂马的,连店里的伙计都主动为她打扫房间,而掌柜的也续交了余下的诊费,且是不小的数目,一时间她成了红人,贵人。只有那个李伍不期然遇到她,才冷笑道:“好大的心机。”面对这突然发生的一切,玉醐茫然不懂,只被动的承受着,然后夜深人静时趴在被窝里数银子,感觉差不多了,可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东风便是——得知道父亲具体关押在何处。人走时运马走膘,正为此事犯愁呢,第二天早晨遇到达春,打个招呼就想下楼去喂马,达春却喊住她:“听说你有个亲戚关在青龙河岸的营地,我有个朋友在营地做守卫,不如我带你去。”天上掉馅饼,玉醐非常欢喜,指着后面道:“等我喂完马,咱们两个就去。”达春压低声音道:“白天不成,将军会随时差遣我的,晚上吧。”能够见到父亲,玉醐也不急于一时,连声说好,然后谢过达春,喜上眉梢,脚步轻快,噔噔下楼去马厩喂马了。一整天她都在等,终于熬到晚上了,穿戴整齐,然后等在房里,等着达春来喊她,眼睛就盯着房门,可是一直听不见敲门声,她坐卧不宁的在房中遛来遛去。当当!她几步奔过去,打开房门果然是达春。“我们走。”达春哑着嗓子,生怕惊动了其他人。“好。”玉醐出来反身把房门轻轻带上。二人悄无声息的离开客栈,既然不想惊动任何人,就连马都没骑,去街上寻了半天,好歹赁到一辆做农活用的马车,二人上去,催促车夫一路急行,不多时来到位于青龙河畔的,关押远地发配而来犯人的营地。正文024章威逼利诱此处营地最初是河工的住处,入冬后青龙河结冻,河工也就解散,这些房子便闲置了,上个月玉耕儒等犯人发配而来,既然是预备河工,孙禄山就把这些人关押在此,但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看的很严。玉醐同达春付了车钱打发走车夫,没敢立即靠近,站着商量了下,达春道:“我先过去找我那朋友,把你的事跟他说一说。”玉醐点头同意,叮嘱达春小心。达春也穿着便装,不过是老皮袍子棉靰鞡,厚重臃肿,打眼看真看不出他是个骁勇善战的军人,他踩着积雪吱嘎吱嘎的朝营地的大门走去,快到大门口时,守卫的发现了他,喝令:“站住!”达春忙陪着笑脸:“几位,我找麻三。”守卫中的一个就道:“麻三今晚不当值,这时辰大概睡下了,你明天再来吧。”达春讨好的笑着:“甭价,我这大老远来的,天寒地冻午饭晚饭都没吃呢,就是为了见他,麻烦给递个话。”他说着,从怀里摸出几块小银疙瘩抛了过去。守卫们轰然而上一抢而光,然后道:“你小子还算懂事,行了等着吧。”达春就连说谢谢,原地跺着脚等刘麻子出来。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多时刘麻子果真出来了,见是他,高兴的大喊:“你怎么来了?”说着冲过来一把抓住达春,此二人是从小光着屁股长大的伙伴,同时投身军旅,达春因是巴毅的远房亲戚,就去了巴毅身边,刘麻子是孙禄山的远房亲戚,就去了孙禄山身边,后混到一个小头目什长,最近来了营地做守卫。兄弟两个多少年没见,所以格外亲热,刘麻子拉着达春就要进营地大门:“走,我刚烫好了酒,没沾嘴唇呢,火上还炖着只野鸡,算你有口福。”达春却抓住他道:“你的酒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