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分給你

    宋允易盯著她，目光沉了幾分，指腹沿著她的下巴線條緩慢滑動，最後停在她的唇角，輕輕摩挲。

    「笑什麼？」他低聲問，語氣雖然懶散，卻透著一絲危險的意味。

    葉伊橙微微側頭，避開他的手指，聲音輕軟：「沒什麼，就是突然覺得……」她頓了頓，眼睫微垂，唇角依舊帶著笑意，「你其實挺容易害羞的。」

    宋允易的動作僵了一瞬，下一秒，他哼笑一聲，眼底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

    「害羞？」他語氣輕佻，指腹捏了捏她的下巴，微微施力，強迫她再度對上自己的視線。

    「葉伊橙，這話你確定是對我說的？」

    他眼底含著一點危險的戲謔，指尖順著她的鎖骨往下滑了一寸，像是不輕不重地懲罰，又像是在警告她別亂說話。

    葉伊橙沒回應，只是眨了眨眼，語氣似真似假：「你耳朵紅了。」

    宋允易微不可察地一頓，片刻後，他低笑出聲，像是被逗樂了，也像是懶得與她計較，手指隨意地摩挲著她的鎖骨，語氣散漫：「紅了又怎樣？你敢說你沒動心？」

    葉伊橙沒立刻回答，反而輕輕呼出一口氣，抬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指尖輕輕一勾，順勢將他的手拉開，然後慢條斯理地坐起身，微微俯身湊近他耳畔，聲音輕柔。

    「動心啊，怎麼會不動心？」

    她的語氣太過順理成章，卻又帶著一絲刻意的挑逗，像是說這句話的同時，她心底壓根沒有半點真正的波動，只有純粹的逗弄與試探。

    宋允易眯了眯眼，察覺到她的故意，卻沒立刻揭穿她，反而懶懶地倚靠在床頭，眸色微沉。

    「行，那讓我看看你有多動心？」

    話音落下，他探手扣住她的腰，將她往自己身上拉了一寸，帶著幾分不容拒絕的意味。

    葉伊橙順勢跌進他懷裡，身上的毛巾鬆開了一角，露出半截光滑的肩膀。

    她沒掙扎，反而伏在他耳邊，輕輕笑了一聲，語氣懶散，「宋允易，想知道的話，得先付點代價吧？」

    宋允易微愣，隨即嗤笑出聲：「哦？你還會跟我談條件？」

    「嗯……」葉伊橙故作思考，指尖順著他的肩線輕輕滑過，聲音帶著點故意的拖長，「我記得我們的賭局還沒正式開始……」

    宋允易眸色一沉，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身上，片刻後，他低笑一聲，嗓音微啞：「賭注呢？」

    葉伊橙緩緩直起身，目光與他對視，眸底泛起一絲狡黠：「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她的話音剛落，便順勢從他懷裡退開，動作優雅地將滑落的毛巾重新裹緊，然後慢悠悠地站起身，轉身走向衣櫃。

    宋允易看著她的背影，眉頭輕挑，手指漫不經心地敲了敲床沿，眸色深沉。

    她總是在誘惑與疏離之間遊刃有餘，讓人無法捉摸。

    但他知道，這場賭局裡，他不可能輸。

    屋內一時靜了下來，唯有風輕輕拂過窗簾，帶來外頭夜色的微涼。

    宋允易靠在床頭，指腹輕輕轉動著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冰涼的金屬觸感讓他漫不經心地眯了眯眼，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等待。

    這樣的氣氛，像是一場棋局剛剛落下一子，還沒人開口說話，但彼此都知道，對方不會輕易退讓。

    他忽然笑了笑，語氣懶散：「現在是三月，還有四個月試煉就結束了。」

    葉伊橙輕輕應了一聲，沒轉頭，似乎還沉浸在剛剛的氣氛中。

    宋允易視線微微下沉，修長的手指敲了敲床沿，語氣漫不經心，卻帶著某種篤定的意味：「老子現在有十八枚徽章，給妳八枚，我們一起進諾克瑟斯。」

    他的語氣平靜自然，甚至有些理所當然，彷彿這根本不需要討論。

    但葉伊橙卻沒有立刻接話。

    她偏過頭，眸光微轉，唇角仍然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像是聽到了一個有趣的提議，卻並不急著回應。

    「宋允易，我不能都靠你。」她語氣溫軟，卻透著堅定，像是在輕輕劃出某條界線。

    「妳又不是外人。」宋允易皺眉，不耐地道：「一起進大學，老子還能護著妳。」

    葉伊橙沒接話，低頭擦去鎖骨上的水珠，指尖微微收緊，心底暗藏算計，卻沒讓宋允易看出半分端倪。

    見她仍不鬆口，宋允易哼了聲，也沒再勉強。

    這女人初中就是這樣，被欺負也不吭聲，什麼都自己扛著……

    他想著，索性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但還是不死心補上一句：「……妳覺得徽章這麼容易拿？」想讓葉伊橙不要太小看試煉。「我的第一枚徽章，是從血鬥坑拿的。」

    葉伊橙一頓，抬頭看他。

    「肋骨被人踹斷，那幫傢伙下手狠，拳頭跟鐵似的，可老子硬是撐過來了。」宋允易語氣平淡，像是在講一件無關痛癢的事。

    葉伊橙的眉心微微蹙起，指尖無意識地順著他肋側滑過，像是在確認傷勢是否痊癒。

    宋允易低笑，抓住她的手：「妳這麼心疼？」

    葉伊橙垂下眼睫，指尖微微收回，聲音淡淡的：「嗯。」

    「也沒什麼，結果是好的就行。」宋允易語氣輕快，像是不願讓這話題變沉重。

    「以後別去了。」

    葉伊橙她語氣輕緩，卻沒有追問細節，宋允易偏頭看她，眼底閃過一絲情緒。

    他的視線沉沉地落在她身上，嗓音低啞：「徽章可以給妳，我也可以護著妳，不用什麼都自己扛著。」

    葉伊橙微微一頓，指尖無意識地握緊毛巾，片刻後才抬眼，柔軟的杏眼對上他的視線，聲音細細地問：「宋允易，玫瑰塔……你到底想幹什麼？」

    宋允易低哼，嘴角勾起點冷意，語氣透著不服輸的倔強：「翻身，站到頂上，讓那些貴族崽子看看，老子不是靠運氣。」

    話音落下，浴室裡靜了一瞬。

    葉伊橙垂下眼，水珠順著發梢滴落，輕輕砸在毛巾上，攪亂了她的思緒。

    「你想站到頂端……然後呢？」她語氣輕柔，像是不經意地問，可指尖卻悄然收緊。

    宋允易睨了她一眼，聲音淡淡。

    「然後？自然是拿該拿的，做該做的。」

    語氣雖淡，卻帶著一種篤定，像是這條路早已鋪好，他不會回頭。

    葉伊橙微微偏頭，像是在思索著什麼，片刻後，她輕輕一笑：「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這點你得承認吧？」

    她的語調聽起來像是無意的調侃，卻沒明確表態。

    宋允易皺了皺眉，總覺得她語氣裡藏了點什麼，但一時又抓不住。

    「所以，妳到底打算怎麼拿到十枚徽章？」他低聲問道，視線鎖在她身上。

    葉伊橙抬眼，唇角微微彎起，眼底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幽光：「我的運氣一向不錯，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