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為了妳瘋了又如何

    魔界·嗜魔殿

    魔界的黑暗永無止境，沉沉的魔氣壓迫著一切，嗜魔殿內，魔玥幽靜靜地坐在王座上，紫色長髮隨意披散，斑斕的瞳眸微微閃爍，審視著殿內跪伏的魔兵們。

    「人界的局勢如何？」她懶洋洋地開口，聲音帶著與生俱來的威壓，讓人不寒而慄。

    一名魔將立刻上前，戰戰兢兢地回報：「回尊上，幽國在上官栩兒女皇的統治下，已迅速吞併魏、晉、梁三國，如今整個人界已無人能與幽國匹敵，各大宗門亦不得不臣服。」

    魔玥幽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哦？那些老頑固們，倒是學會順勢而為了。」

    「是……不過……」魔將額頭滲出冷汗，猶豫片刻，低聲道：「仙界與妖界皆已開始關注人界的變化……仙界派出了仙帝座下的白淵尊者，妖界則由九尾狐族的長老親自出面，與幽國周旋……此外，精靈界尚未有動靜，但……」

    魔玥幽輕輕敲了敲扶手，紫瞳微微眯起，「精靈界如何？」

    「精靈女王艾芮絲陛下似乎……派遣了使者，想與幽國進行談判。」

    殿內一片死寂，魔兵們不敢大聲喘息，所有人都在等著魔玥幽的反應。

    半晌，魔玥幽輕笑了一聲，「談判？本尊可沒興趣。」

    幽國的崛起，早已打破了五界的平衡。人界曾是五界中最弱的一界，如今在她的影響下，竟逐漸趨近中層勢力，這讓仙、妖、精靈三界不得不有所行動。至於魔界——這一切，都在魔玥幽的掌控之中。

    「仙界的人，果然坐不住了……」魔玥幽慵懶地伸展身體，語氣帶著幾分戲謔，「白淵尊者，呵……也不知這次來，是準備勸降，還是準備滅國呢？」

    魔將低著頭，不敢接話。

    「派人監視他們的動靜，若他們敢輕舉妄動，便讓他們知道幽國，乃是本尊的栩兒親手打下的江山，」魔玥幽淡淡道，眸光深邃，「誰敢動她的王國，便要付出代價。」

    「……是！」

    魔將們心頭一震，他們從未聽過魔尊如此護短的語氣。

    尊上……竟真的將幽國視為自己的領地，甚至不允許其他界染指？

    ——

    幽國·皇宮大殿

    幽國的宮殿金碧輝煌，但氣氛卻冷得讓人窒息。

    文武百官跪伏在殿內，連大氣都不敢喘，因為坐在高座上的那位女皇——比任何魔鬼都要可怕。

    上官栩兒穿著一襲黑金皇袍，慵懶地靠在龍椅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敲著扶手，目光冷冷掃過殿內的人。

    「昨日，邊境有小宗門反叛，帶著幾萬百姓試圖出逃？」她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談論天氣，然而大殿內的人都知道，她越是語氣輕描淡寫，後果便越是駭人。

    一名將軍跪地磕頭：「回陛下，屬下已派軍鎮壓，但……有數百人逃入仙界境內，仙界白淵尊者已派人送來請願書，希望陛下能網開一面……」

    話音剛落，殿內頓時死寂。

    上官栩兒緩緩地笑了。

    「網開一面？」她輕輕抬手，一道黑氣瞬間纏上那名將軍的脖子，將他整個人凌空提起，指甲狠狠嵌入血rou之中。

    「你是在告訴本宮，幽國的子民可以隨意背叛，然後跑到仙界討庇護？」

    「陛……陛下，屬下……不敢！」將軍痛苦掙扎，眼神驚恐萬分。

    「不敢？」上官栩兒嗤笑一聲，猛地收緊手指，將軍瞬間被扭斷脖子，屍體重重摔在地上，抽搐幾下便再無生息。

    滿殿的人噤若寒蟬。

    上官栩兒目光幽幽地掃過所有人，聲音輕柔：「本宮記得說過，幽國的百姓，不准踏出國界一步，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她慢慢起身，走下台階，黑色的裙擺拖曳在地，帶著死亡的威嚴。

    「傳令下去，凡昨日試圖叛逃者，無論老弱婦孺，全部處死，屍體懸掛城門七日，以儆效尤。」

    「至於仙界……」她輕輕歪頭，眼神瘋狂：「給白淵尊者回信，就說——本宮很期待他親自來幽國討人，屆時，或許他也能與那些叛徒一同吊在城門上。」

    ——

    幽國·刑場

    幽國的刑場，血流成河，慘叫聲此起彼落。

    一群宗門修士跪伏在地，滿身鮮血，瑟瑟發抖。

    「女皇陛下，求您開恩啊！」

    「我們願意效忠幽國，願意奉您為主，只求饒我們一命！」

    上官栩兒坐在高台之上，手裡把玩著一杯美酒，冷冷地看著這群人求饒，眸光裡沒有一絲憐憫。

    「你們現在才想效忠？」她輕笑，語氣癲狂，「怎麼？當初背叛幽國，與仙界私通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陛下！那是誤會！我們……啊——！」

    話還沒說完，一名修士便被黑氣瞬間貫穿胸口，屍體癱倒在地，血液流了一地。

    上官栩兒站起身，緩步走向剩下的人，蹲下身，捏起其中一人的下巴，指甲劃過他的臉頰，留下一道血痕。

    「本宮說過，背叛者，必死。」

    「來人，把這群人全部丟進煉魂池，讓他們的靈魂永世不得超生。」

    「是！」侍衛們立刻上前，將這些修士一個個拖向煉魂池，慘叫聲不斷響起。

    上官栩兒微微抬頭，看著染血的天空，輕聲呢喃：「尊上……本宮是不是……已經變得與妳越來越相像了呢？」

    魔界之巔·俯瞰五界

    夜色沉沉，魔界的最高處，魔玥幽負手而立，俯瞰著整個世界。

    陰雲翻湧，混雜著無數生靈的怨念、憎恨與嫉妒，濃烈的惡意充斥著天地，形成滾滾黑霧，如潮水般向她湧來。

    她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感受這腐朽的味道，嘴角緩緩勾起。

    「這世界……果然不會讓本尊失望。」她低聲喃喃，眼瞳流轉著幽冷的光芒。

    隨著幽國的崛起，人界的血與亂讓她的力量越發強大，而五界其他勢力亦不甘示弱，戰火、背叛、貪婪……無窮無盡的惡念滋養著她，使她更接近無可匹敵的境界。

    但就在此刻，她的神識微微一動，想起了那個有趣的女人。

    「倒是很久沒去看她了……」

    語音未落，魔氣翻湧，她的身影瞬間消失在魔界之巔。

    ——

    幽國皇宮·女皇寢殿

    黑色的帳幔輕垂，蠟燭的火焰搖曳，映照出床榻上的纖細身影。

    上官栩兒蜷縮在床上，赤裸的手腕上滿是新舊交錯的傷痕，細長的指甲嵌入手臂，鮮血順著雪白的肌膚蜿蜒流下，妖異而淒美。

    她的眼神空洞而癲狂，紅唇微張，低聲呢喃：「玥幽……玥幽……」

    這些日子，她已經無法數清自己多少次在深夜裡呼喚這個名字。

    思念如瘋，侵蝕了她的靈魂，讓她甘願用疼痛來緩解這折磨。

    她曾經天真、溫柔，如今卻被這場愛變得瘋狂而病態，她甘之如飴，甚至沉醉其中。

    而就在她再度將尖銳的銀針刺入肌膚的瞬間，一股熟悉而強大的氣息席捲了整座寢殿。

    上官栩兒一怔，卻沒有抬頭。

    這一定又是幻覺了吧？

    她的尊上怎麼可能會來？她已經無數次幻想她出現在自己面前，但每一次伸手觸碰，都是虛無。

    她苦笑，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然而——

    「誰允許妳傷害本尊的東西？」

    低沉而威壓十足的聲音冷冷落下，緊接著，一股強勁的力道將她狠狠拉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上官栩兒渾身一震，怔怔地抬起頭，對上一雙流轉著詭異色彩的眼瞳。

    魔玥幽……她的魔玥幽……

    是幻覺嗎？

    她的眼底閃過一抹迷茫，顫抖著伸出手，試圖觸碰那張妖異美麗的臉龐。

    魔玥幽眯起眼，感受到懷裡的身體因虛弱而微微顫抖，她垂眸掃過栩兒手腕上的傷痕，眉心蹙起，殺意瞬間瀰漫整座寢殿。

    「上官栩兒，本尊何時允許過妳這樣對待本尊的所有物？」

    語氣不疾不徐，卻帶著難以違抗的威壓。

    上官栩兒這才回過神，意識到這並非幻覺，而是真正的魔玥幽站在自己面前。

    她的身體開始顫抖，不是害怕，而是因為過於激動，她的瞳孔劇烈收縮，臉上逐漸浮現出癲狂的笑意。

    她緊緊抱住魔玥幽，纏上她的身體，如同一條病態的毒蛇，瘋狂地攀附著她的愛人，喃喃低語：「是真的……真的是妳……哈哈……玥幽……玥幽……」

    她死死抱著不肯放手，深怕下一瞬這人會再次消失。

    魔玥幽低眸看著懷裡的女人，眼底掠過一絲異樣的情緒，這女人，果然瘋得越來越徹底了。

    她冷笑，輕輕勾起栩兒的下巴，指腹碾過她蒼白的臉頰，「怎麼？本尊回來了，妳這副狼狽模樣給誰看？」

    「尊上……讓我感受妳……讓我確定這不是夢……」栩兒渴望地望著她，瘋狂而熱切。

    魔玥幽勾唇，眼底閃過一抹戲謔，下一瞬，她的魔氣流轉，輕輕覆上栩兒的傷口，將那些刺眼的傷痕一一抹去。

    「本尊的東西，可不能這麼醜陋。」

    語氣淡漠，卻帶著絕對的掌控意味。

    上官栩兒癡迷地望著她，然後猛地將她撲倒在床榻上，瘋狂地索求著她的寵愛，像是要證明這一切不是幻覺。

    魔玥幽狹眸微眯，輕輕勾唇，「既然妳這麼想要本尊……」

    黑霧翻湧，寢殿內響起淒美的低語與瘋狂的呢喃，一場狂亂的寵愛與懲罰交織在夜色之中，直到上官栩兒徹底精疲力盡，癱軟在魔玥幽懷裡，嘴角帶著滿足的笑意，手卻仍死死攀附著她，彷彿再也不想分開。

    魔玥幽俯視著懷裡的女人，指腹輕輕劃過她蒼白的臉頰，低聲呢喃：「妳啊，真是越來越瘋狂了……」

    上官栩兒微微睜開迷離的眼眸，呢喃回應：「為了妳，我瘋又如何……」

    魔玥幽輕笑，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將她更緊地擁入懷中。

    窗外，夜色深沉，幽國皇宮之內，病態的愛意在黑暗中無限蔓延……

    她的笑容越發病態，滿眼癲狂與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