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chapter1
在世界上的某一个地方存在着一个国度,叫曼凯塔伦。 在周围的国度都因王室更迭纠纷有过战乱的情况下,这儿生活的和顺安乐。 * 大殿内。 大臣:“陛下,我们查得近日有一些百姓在家里私自练习巫术魔药。” 灵熹问:“他们学这些做什么?” “因为流行,因为在邻国巫术是被法律允许的,所以就有百姓学了些‘点石成金’的障眼法来做地下交易。” “他们要是这么喜欢邻国,还留在曼凯塔伦做什么,”灵熹停顿了两秒“哈”了一声,“况且要是金子那么容易就能得到,也和石头没什么两样。” “并没有炼成金子,但有不少百姓被骗了,所以在闹......陛下,这应该怎么处理?” 灵熹:“那些学习巫术的,没收相关的器材再罚点钱便是;买‘金子’被骗的,也要罚钱作为警示。” 大臣:“他们也要罚?” “为什么不罚?练习巫术本就遮掩,他们还能找到法子走捷径,如果能把这点心思用在正当渠道上,说不定也就不用去贪这点小便宜了。” “是,”大臣又想起来什么,“陛下,邻国的使者明天就到,应当把他们安置在哪里?” 灵熹在心里皱眉,面上却不显。 她不喜欢邻国的那个国王,每次打量她的眼神怪异又恶心。 但两国一向表面上交好,每年筹备千灯展也是两国一起办的。 千灯展是曼凯塔伦最为重要的一项活动,即放飞长明灯为国之大家和己之小家祈福祝愿,始于她的上一任掌权者,延用到现在。 她说:“和以往一样,南偏殿,不要打扰到我们平时议事。” “是,还有一件事,邻国特地写信来说,今年会让他们的首席巫师同行,您看……” 灵熹微微眯起眼睛:“以往藏的这么深,今年怎么肯带到我们面前了,还是在我国有异乱苗头的情况下。” 她倏尔一笑:“既然第一次见,想必肯定是准备了表演,不妨把我们国家这些新晋小巫师一同请来,让他们看看真正的巫术是什么样的。” 大臣有些犹疑:“陛下……这不好吧,人家是第一次来……” 灵熹:“那我们自然得好好地准备一下待客了,一定要让人家‘宾至如归’。” 大臣没辙只好作罢,女王陛下不喜欢巫师是众所周知的事,但偶尔问她原因,她总会沉默许久,最后淡淡道一句没有眼缘。 大臣走后,殿内静了下来,只剩她一个人。 灵熹把一直紧握在手里的权杖摆靠着墙放置,极为缓慢地眨了一下沉重的眼皮,借着用手理王冠的动作在手臂后悄悄地打了个哈欠。 她已经失眠很久了,半月前梦到些光怪陆离的片段,明明应该忘掉的,这根刺却好像越扎越深。 落地窗外阳光极好,暖洋洋的,她刚微微有了些困意,外头的侍卫又来禀报了。 灵熹无声叹气,从王位上走下来,肩上的绸缎披风拖在地上,随着她走动晃荡,似在叫嚣着渴望休息。 侍女等候在门外为她换上外出便捷的衣服,华丽的王冠和繁重的披风被摘下,身上的重量顿时轻了许多,当她穿上低跟长靴时整个人明显放松了下来。 侍女是照顾她已久的人,为她戴上帽子时提醒道:“陛下,外出行公务时也需时刻牢记礼仪规矩。” 灵熹咳了一声:“本王自然知道。” 灵熹灵巧地一跃骑上白马,身后跟着两名侍卫。 策马走了没两步,忽然有一只白色的猫头鹰从她眼前振翅飞过,伴随着前面不远处的惊呼声:“帕瑞!快回来!” “什么人!” 身后侍卫还没反应过来,灵熹一声厉喝,眼疾手快地夺过侍卫手里的弓箭向那只鸟射去。 猫头鹰被箭射中翅膀坠落到地,灵熹一手抓着弓另一只手开始策马,不忘向身后命令道:“一个人去查看这只鸟,另一个随我去林里查看!” “是!” 急促的马蹄声在安静的林里显得格外明显,惊的鸟群骤然飞起,带动叶子哗啦啦地响。 灵熹寻了一阵无果,本想自己离开再另派侍卫来巡查,一个人却从树后走出,直直地站定在她跟前。 光点从树叶缝隙中散落,掉落在他那罩住全身的黑袍上被吞噬的一干二净。 他的兜帽遮住了大部分脸,只露出了一点点的下巴,皮肤白皙。 是巫师。灵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弓。 巫师抬起头,轻声说了句:“公主殿下。” 那声音飘渺似云,又莫名的像眷恋似风,将她托起围绕。 灵熹缓慢地举起手里的弓,慢条斯理地对准他搭箭开弦。 在凝固的环境下,她平声静气回答他过期的称谓:“有点可惜,你没能见证我的加冕,毕竟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话音刚落,箭便离弦向那黑袍射去。 只射中了一团黑雾,那人霎那间就不见了。 侍卫等待了片刻,小心翼翼地看向面无表情的灵熹,踌躇地正要开口时,身后又传来叫喊声。 “陛下!”是方才在原地查看猫头鹰的侍卫。 侍卫:“陛下,鸟已经抓起来了。那鸟的爪子上绑着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 灵熹说:“拿过来,我自己看。” 侍卫把布袋交给她,里面装着一块糕点和一束小花组成的花束。 花不太常见,糕点却不是。 侍卫:“陛下,是明烛糕。” 明烛糕是千灯展的传统食物,各家也会将自己的美好祝愿寄托在糕点里吃下,并没有唯一的味道。 但现在筹备明烛糕为时尚早,国度内应该没有几家店做。 灵熹驾马调转了个头,凌厉道:“随我去王城里找!” 侍卫:“陛下,那鸟还有这些东西应该怎么处理,杀了然后扔了?” 灵熹迟疑了两秒:“先放在王宫里,我回来处理。” 王城内。 正值午时,城内人头攒动。 大概是为了欢迎邻国的使者到来,到处挂上了彩旗彩灯,好生热闹。 她带着人搜寻着城里的面包房,期间被许多子民“打扰”。 子民A:“陛下!早晨刚采的花!送您一束!” 灵熹:“谢谢,但我现在有公务——” 子民B:“陛下!我家夫人新染的布匹,您拿回去做件新的披风!” 灵熹:“......谢谢,但我确实有要事——” 子民C:“陛下!!” 那人左顾右盼压低声音:“新款的——平底靴——行动特别方便!您来一双试试?” “!” 灵熹眼睛放光,但念着规矩礼仪,清了清嗓子,指向鞋店旁的那家不起眼的面包房,若无其事道:“那个,我们去那边搜查一下。” 灵熹心满意足地让侍卫付钱拿下了那双新款平底靴,毫不犹豫地换上之后在地上踩了两下,心说带跟的果然还是不方便。 她从鞋店出来,恰巧听见隔壁店的店主婆婆关切地问着客人:“是日光病不能晒太阳吗?那是该捂的严实点……明烛糕我做很久啦,只是做的太慢了,只好现在就开始做才能赶上日子。” 灵熹听见关键词立即抬头,看见刚才的巫师正把钱从袍子下递给店主,店主收下,慢悠悠地回身,说:“好,我给你找钱。” 婆婆转身时看见了灵熹,和蔼地笑着点了点头:“陛下。” 巫师同时也看向她,对视的刹那灵熹却觉得他应该早就注意到她了,只是这会儿才寻得机会光明正大地看她。 他下意识地想走,但婆婆还在慢腾腾地给他找着钱。 巫师急道:“婆婆,钱不用找——” 哪想婆婆这个时候变得格外敏捷,精准地隔着他宽大的巫师袍抓住他的手臂,训斥道:“钱虽来之不易,但多的不能收。喏,拿好。” 灵熹手一挥,身后的两个侍卫立即上前擒拿住了巫师。 她踩着新靴子手都按在围栏上了,想帅气翻过去的动作一顿。 鉴于人多口杂很有可能会有人向礼官告状,她还是矜持地从旁边绕着走了过去。 灵熹瞥了眼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和莫名乖巧待地在侍卫手中的巫师,眉梢一挑:“把他带回王宫里去吧。” 她本想一回去就审问巫师,但安排的密密麻麻的日程表让她根本没有功夫分时间给这名不速之客。 直到晚上一切工作都结束,灵熹才得空让侍卫把他从监狱中带到殿内面见。 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她踱步到落地窗前,遥望着那轮满月。 今晚的月色很亮,照的不远处的人造湖泊浮光粼粼,静影沉璧,蜻蜓点着水飞过。 她的现有的记忆好似前几日的弯月,而公主时期的那部分就像是满月的缺口一般被切去。 但她无法和任何人说起,因为可能引起恐慌,抑或是怀疑。 她也尝试过隐晦地找解决办法,但都没有用处。 这让她有点烦躁。 但那失眠前的最后一个梦,真实到让她很难不去怀疑是不是她的亲身经历—— 她梦见自己满手的鲜血,跪在地面上不住地抽噎,却被一个人牢牢地揽进怀里。 那个人的声音模糊而温柔,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轻蹭着,反复安抚着她:“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你想要的、理应是你的,我都会全部带给你。我保证。” 脚步声逐渐清晰,她收回思绪望向门口。 侍卫行了个礼:“陛下,已经把他带来了,我们已经搜了身,现在他身上没有可以施展巫术的东西了。” “你下去吧,”灵熹揪了揪手套的指尖部分,“我一个人在这儿问就好。” 肥大的巫师袍依旧套在他的身上,但却难掩他英挺颀长的身形,站相极佳。 兜帽被摘下,银白色的狼尾发尾有一小撮头发翘在脖子外面,大部分则掩盖在了袍内。 他裸露在外的身体每一处地方都很白,除了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瞳,长久灼灼地凝望着她。 殿内的地板擦得发亮,灯盏只点了寥寥几个,光源基本来自窗外的月光。 “你……” 灵熹静默了许久忽然开口,却被他急切又青涩的下一步动作打断。 那人将左手背到身后,右手高举自空中划到身前向她伸出手,右脚后撤步弯腰,行了一个极其标准的礼。 周围太安静了,他又不知何时站的离她只有几步,她听见了他鼓点般的心跳。 扑通扑通,像是外头湖里被她喂的很肥的锦鲤跃出水面又重重落下。 清辉流转在他的黑袍,自上而下的每一寸地方。 像是月亮短暂地坠落在了她面前。 灵熹不由自主地往窗外望了回去。月亮依旧圆满,没有缺口。 她又迟缓地转回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时间仿佛停滞在了此刻,直到殿门重新被叩响。 侍卫的声音隔着一扇门传来:“陛下,您审问好了吗?现在方便吗?” “进来。” 灵熹微微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摆过披风朝王位走去,坐下后握住了权杖顶端,手指摩挲着上方的宝石。 侍卫多瞥了眼在原地捋着那袍子装作很忙、耳尖还带点红的巫师,正色禀报道:“邻国的国王同使者的马车提前到达,现在已经到了王宫门口,您是这会儿接见还是明早再接见?” “现在吧,”灵熹拿起一旁的王冠戴上,权杖指向巫师,又命令道,“把他再次带到监狱里扣押着。” “?!”巫师睁大眼瞳,惊讶万分。 侍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