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女孩
24/女孩
小手扯住他的下摆。 “……请假。”商忆嗓音很哑。 季允之将温度计放到一边：“发邮件？” “不是发邮件。”商忆不得不起身，“是发微信，下次再补假条。” “我手机在哪……” 她烧得厉害，人很虚弱。 她这两天状态不对，远在北京的成思境昨晚微信轰炸无果，干脆打电话来。 但……凌晨一点，接连地打。 季允之烦了，直接关机甩出去。 她不怪他。 他们都不在理性状态。 她不知道昨晚算不算她最依恋他的时间，但连对他来说，都至少能排进失控夜晚前五名。 他把手机递给她。 忽然一收：“我发？” 商忆顿一顿：“不用。我自己来吧。” 她昨天加上了新学生的mama——就是于霜jiejie的上司，敲定补习时间，聊天记录在第一页。 虽然他是不会在乎。 季允之看了看她。 她说话都有些吃力。 不给看，但他可无所谓她看手机。随便翻，除了游戏还是游戏。 至于微信。真有男人的手机因为这个软件见不得人？ 工作消息可以理解，职场生态如此。除非人生匮乏到没有其他事可以做，闲聊的意义是？ 不过小女孩不让看，算了。 商忆逐条回复成思境的消息。 她低估了至交的敏锐，尤其当这位至交和自己认识十年，又是三更半夜得不到回应。 成思境秒回：我差点就报警了。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成思境：一一，你最近情绪很不对劲。 商忆轻轻摩挲着屏幕。 季允之会允许她说是，但这并不代表他心中真的这样定义。 话说回来，他真的知道什么叫感情吗？ 他不知道。 “你有没有良知？” 季风在那头咆哮：“她才十九岁！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没分寸？你妈也说过不要再这样对她了吧？” 去年就说过，还动手了。 “05年！2005年出生的女孩子！”岑清岭把他叫回家，狠狠拿书砸在他身上，“比澄澄还小！季允之，你真是个畜生！” 他无所谓：“成年了。” “你给我闭嘴！”岑清岭再砸一次，“如果这是你的女儿，你的亲meimei——你就假设是澄澄，外面有别的男人这么对她，你什么感受？你能忍吗？你有没有起码的换位思考能力？” 季允之沉默。 “你有无数种方式帮助她！你借钱给她，贷款给她，直接当做慈善，那都是你的自由。你偏偏选了最摧毁一个女孩子自尊心的方式！你是做好事吗？你为的什么，你自己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这种畸形又病态的关系，对一个刚刚进入高等教育的女孩子是多大的价值观冲击？她以后怎么办？” 他的母亲几乎一辈子不为任何事红眼，也并不认识商忆。 但她不会认为是这个女孩的过错，绝不会说出类似勾引或手段的话，攻击这个陌生小姑娘。 她只会觉得是她的儿子在利用社会地位，享用来自底层的年轻身体。 季允之有时会好奇，一辈子只需要和文学打交道的人，不入世的概率是否真的更高。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贷款给她？ 别发神经了。 商忆从他这里得到的第一份礼物——初夜过后的一条手链，都要七位数。什么狗屁四叶草，他实在不明白这种东西的价值到底在哪里。 但他知道要哄情人开心，何况她的确让他很满意。 虽然她从来不戴。那不说这些，她身上那份私人健康管理，一年也要近三十万。 她mama更是每天都在花他的钱，弟弟meimei倒是可以忽略不计。 她本人都不知道她爸爸到底欠了多少。他无所谓，只要她是他的女人，那么仅仅为着那个多余生物不再打扰她的生活，他都可以解决。 但借钱给她，他有病吗？钱多也可以不花的。 季允之毫不怀疑，让商忆本人重新抉择，她都会义无反顾进入这种“畸形病态的关系”。 价值观有什么用？需要苦难和悲剧殉道的东西，都是对人类最大的戏弄。 苦难就是苦难，毫无附加意义。所有驯化人接受“吃苦能够带来幸福”的思想，是这世上最极端的宗教。 他的一一已经很可怜了，她不应该再背负依靠个人努力带一个家庭走出泥沼的期许。 他会妥善解决她这一生所有潜在的压力。 只能说，他mama很幸运，也挺可爱。 但是当然，如果这是他女儿所遭遇的，他会选择杀了那个自己。 一一已经不可能是他的女儿，不过或许是他女儿的mama？ 鬼知道。 季允之懒得想。 他起身折回去，打算再给她测一次体温。商忆已经又睡着了。 手机落在被子上。 他有些犹豫，这是她的隐私权，她也并不希望他看。 但她甚至要他不戴套跟她zuoai。 不管了，总比自己研究她的崩溃从何而来省事。他轻轻将她的拇指摁上去。 向晗mama，地中海阳光花园B区13。这是什么意思？ 季允之面无表情。 是他养她的成本还不够高？ 于霜jiejie。 于霜：没事没事，下次再有需要我还帮你联系。 于霜：攒钱是对的。你才大二，来得及。 于霜：以后跟季允之分开，身上有钱也不怕。 一一：嗯嗯。 一一发送了感谢的兔子表情包。 ———————————————— 男主：？ jiejie是认为也希望可以结婚的，就是讨厌男主这个傲慢性格，心疼一一，故意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