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俘:黑牢器物和草原弃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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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雷: 斯德哥尔摩,监禁,物化,角色死亡暗示,非正统he结局,提及其他角色的人兽/np 作者的立场、皇帝的想法和皇帝的做法是不一样的,角色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这应该是常识吧?但是最近好像好多小meimei都不知道的样子w(°o°)w)看不下去就点叉或者吐槽吧,举报创作最为人不齿。 突厥王子作为战俘被锁在了地牢。 在暗无天日的囚室,战俘混混沌沌,看不见阳光,听不见声音,连自我的存在都要被黑暗吞噬了。 他只能回忆,只剩回忆,回忆循环往复。 他在黑暗里回想碧绿的草地和湛蓝的天空,他在寂静里回想塞北的风声和故乡的歌谣……这一切都离他远去了。天牢在帝都的宫城,宫墙深深,守卫森严,他不可能逃走。 太监们静默地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放下饭菜就无声离开。 一盏灯一直放在囚笼外,离战俘很远,抬眼可见,触手不及。太监来送饭的时候会滴一点灯油,勉强照出饭菜的位置,很快又会熄灭。 战俘不会借着灯火吃饭,因为光明实在太宝贵了,能打发时间的东西实在太宝贵了。 战俘盯着火,火苗平稳而微弱。 “一千零八十,”战俘在心里默数,“一千零八十一……” 火苗跳动,颤抖,挣扎着慢慢熄灭。 一次太监失手倒多了灯油,火苗活到了三千四百零一。灯油是有份额的,下一次倒的时候就少了许多,灯点燃后短促地活了几百下就熄掉了,像突厥的辉煌一样转瞬即灭。 比灯更明亮的是皇帝。 皇帝不经常来,来了也很少碰他,但皇帝是他唯一能有机会触摸的“人”。 黑暗吞噬了时间乃至一切,回忆在黑暗里风化磨损。战俘通过一日三餐来确认自己还活在世界上,通过皇帝来确认自己还是一个活人。 皇帝到来犹如太阳降落,诸天必为之展开气势恢宏的预备。 宫女衣裙烂漫如朝霞,一团团粉云举着灯飘进囚室,照得灯火通明。太监们紧随其后鱼贯而入。 战俘久不见天日,苍白消瘦,绿眼睛一看见亮光就被闪得簌簌掉下泪来。他不肯闭眼,目光贪婪地掠夺着明亮的火。 健壮的太监把皮制的手套一直挽到手肘,他们把战俘提起来,砰地丢进热水里。 战俘赤裸着浸泡在木桶里,几个太监像躲避什么秽物一样,绝不触碰战俘的身体,眼神总忍不住往他粗长的yinjing上跑,却不敢细看更不敢碰——无根之人嫉恨又羡慕战俘的男根,之前有太监伸手猥亵,被王子捏碎了腕骨。后来皇帝把战俘按在木马上弄了一天一夜,战俘固然哑了嗓子,被玩晕过去躺了好几天,太监残废后又被发落,也说不上有什么好下场。战俘虽然卑贱,毕竟是皇帝的禁脔,也不是谁都能去碰一筷子的。 虽然如此,总得有人把这条脏兮兮的番犬清理干净。这活计就只好交给宫女们。 只有皇帝要来的时候,战俘才能好好收拾一下洗个澡。宫女们把他的胡须和体毛剃掉,又去清洗梳理他打结成绺儿的头发。好在他一直编着辫子,倒也不是太脏。 嬷嬷兢兢业业,用一把硬毛刷子刷得他全身通红如虾子。然后她们取出软管和温水,把战俘里里外外洗了好几遍。 宫女打开羊毛毡帘,不同大小的软毛刷子一字排开,高低错落。最细的那个仅有手指粗细,最粗的那个足有手腕粗细。嬷嬷捡了一个粗细适中的,倒上精油,轻轻松松就捣进了战俘xue里。 “这口xue越发松软了,现在调教得刚合适。”嬷嬷对旁边的宫女说,“假若再松一点,就得日日放抹了药的串珠缩紧。” 软毛刷洗着内壁,战俘跪趴在地上,听不懂旁边的人在说什么,咬着牙不肯出声。柔软的羊毛弯曲着舒展着,好像是什么活物,要深深扎进rouxue里面。战俘的腰绷紧了。软毛旋转着扫过,抽出又很快插进,来来回回几次就把湿润的xue刷得烂红,战俘的脸也涨红了:他的yinjing立起来了。 嬷嬷扫了一眼,轻描淡写地说:“不错,刷干净了。陛下还没有用,别让他等会儿扫了兴。” 宫女们于是拿来银签子,利落地插进了战俘的马眼。又拿来红绢,绑住了战俘的四肢。 如此,皇帝驾临之时,这件番邦的器物就准备好了。 精油有催情的用途,战俘跪趴在地上,臀rou翘起,露出一口软烂淌水的xue,等待被皇帝使用。 皇帝踏进囚室,看见战俘已经被红绢扎好摆在地上,并不着急。 “有大臣说,也许该让突厥的王室给朕生一个孩子,好派去教化突厥故地。”皇帝端坐着,慢慢说。 战俘神智昏昏,勉力分辨着皇帝生疏的突厥语,默默听着。 “朕也有能让男子受孕的药,不过没有必要在一件器物身上浪费,王子觉得呢?”皇帝不动声色踩着战俘的xue。深红的媚rou在靴底下翻卷出来,疼痛的同时又毫无廉耻地汁水淋漓,一片狼藉。 “……”战俘紧紧咬着腮rou,一直尝到血腥味才按下呻吟,好半天才意识到皇帝说的器物就是自己。 “你们的公主——嫁到了西域的那个,想复国,被朕的大将军活捉了。哦,朕记得是你的jiejie吧?你看这个人选如何?” 战俘觉得不错,但他不知道皇帝想得到什么答案,于是久久沉默着。 他放弃了自由,也放弃了处置自己生命的权利。他已经一无所有,好像真的已经失去了神智,只是一件器物。 皇帝啧了一声。 皇帝来得越来越少。战俘迟钝地活着,连自己都忘记了他在隐秘地期待着,渴望皇帝太阳一样驾临,驱散这囚室的黑暗。即使这黑暗是拜皇帝所赐。 战俘困居深宫,不再锻炼,皮rou都松弛了。皇帝对他皱了皱眉,太监们就立刻削减了他的三餐,约莫也就养条小狗的量。 战俘不在乎吃的如何,他依然沉默地活着,木然数着火的寿命。凭借火灭前留下的模糊印象,他在黑暗中摸索着,掰开干硬的饼,咽下冰冷的rou,意犹未尽地舔着指头上的油渍。 舔的时候他忍不住咬了几口,有血流出来。一个念头模模糊糊地浮上来:哦,原来我还活着。 战俘的骨头支棱着,像一匹落魄的病马或者离群的老狼,看见皇帝的时候才动弹一下,想显示自己却弄巧成拙。于是皇帝更不喜欢亲自调弄这个躯壳,却也知道了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战俘被放了出来,随便封了一个官职留京。除了皇帝宣召,战俘只能待在皇帝赐的宅邸,从一个囚笼到了另一个囚笼。 大军凯旋。皇帝微笑着请战俘参加宴会。 战俘向天子叩首,粉碎内心的尊严,将仅存的一切献给他唯一的主人。在皇帝的邀请下,战俘笑着唱歌跳舞。 歌舞是走调了的故乡,在远离故乡的地方是败者的谄媚,是供人取乐的游戏。 皇帝说,诸位臣工担忧豢养虎狼会反噬其主,须知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叛乱者虽然狼子野心,也能被驯服,为朕犬马。 战俘从器物变成了狗。 皇帝不信任他,他只是床榻上的狗。真正能为皇帝效犬马之劳的是他的侄子——他的jiejie和皇帝的儿子。 侄子长得不像皇帝,也不太像他的jiejie,看起来壮实而憨厚。他在中原长大,对皇帝很忠诚,对族人很友善,后来去了突厥故地,也管理得井井有条。 战俘待在府里,像一条看家的老狗。皇帝偶尔会来看看他。除了皇帝没有人跟他说话,更多时候,他只是孤独等待着。侄儿和族人的消息是他极其少见的高兴事。 “你jiejie是自杀的。”皇帝坐在椅子上,有些惋惜地说。 战俘的jiejie被封为归义公主,为皇帝生下儿子后,又活了十三年才去世,似乎没有自杀的理由。 战俘有些紧张,他不知道皇帝为什么翻出陈年旧事。 “归义公主想假意投降,图谋东山再起。她配不上归义的封号,朕给她这个封号是为了传给她的儿子。”皇帝说,“她一心一意以为她的儿子是狼神的恩赐,一定会继承仇恨复国反攻,可是她的儿子不愿意。” “突厥在崛起时杀了十几个部族的男丁,掳走了所有女人。她们像野草一样坚韧,顺风倒伏在赢家脚边,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皇帝慢慢说,他的突厥语比从前更生疏了,但战俘依然能明白他的意思。“你jiejie不愧自诩狼的血裔,宁死也不愿做一条狗。” 战俘跪在地上,心里一片茫然。 “朕记得,你们自称狼的血裔。”皇帝顿了顿,开口说,“可是朕让你们的公主去跟狼同寝,也没有生出什么东西。” 这是一个惊世骇俗的秘密。战俘瞪大眼睛。 “不知道这孩子是哪个士兵的孩子。”皇帝说,轻轻笑起来,“你们的公主亲口下令屠城,这种人也能有机会用身体犒劳全军,最后还能留下后代,有人收尸,朕很仁慈吧。” 战俘头晕目眩,几乎栽倒在地。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皇帝:一个看起来文弱的汉人,穿着突厥的衣服,救活了病重的突厥孩子,在叽里呱啦的感激里温和地笑着。 那时候的皇帝是瓷器一样细腻温柔的,是丝绸一样和顺宽容的,是怀着善意对待世界的。 王子就是对这样美好的人一见钟情。 战俘几乎绝望地看着皇帝。 而皇帝冷酷,傲慢,不择手段。 曾经的突厥铁骑用暴力践踏一切,现在的皇帝在用权力碾碎一切。 战俘从未像今天这样沉重地感到,他们的征服毁掉了多么美好的东西。 皇帝说:“今后没有突厥了,塞北的总督是汉人的儿子,突厥人本来也是汉人的兄弟。大家都是一家人,不需要不同的语言和文字,也不需要有突厥这个民族了。” 想到这里,冷酷无情的皇帝笑起来,一如当年。 或许他已经变了。 或许他从来没变。 突厥王子,作为战俘失去了姓名,失去了身份,失去了土地,失去了族群,失去了曾获得的一切温柔和希望。 年轻的他会跳起来,相信骑马弯弓就能一直征服到天涯海角,无人能敌。现在的他无比恭顺又无比绝望地低头,无话可说,无事可做。 皇帝看着不再年轻的战俘,为了久远的回忆唏嘘了一会儿,把他打发走了。 皇帝什么都知道,皇帝什么也不会忘记。 皇帝没有原谅他,皇帝不会原谅任何人。 皇帝给他的不是自由,是更广阔更空虚的囚笼。 被驯养的狼犬,失去了牙齿和利爪,又失去了他的主人,只留有一个虚弱疲惫的空壳。 纷纷扬扬的雪飘在广袤的草原上。 中原的商人送来了毛衣和粮食,牧民们在火塘边饮酒驱寒。 流浪的弃犬听着人们快活的歌声,长久的监禁毁掉了他的嗓子,苦涩的内心也无法唱出欢乐的歌。 太累了,活着太累了。然而他还是要活下去,即使已经无人需要他的牺牲,他的生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也还是应该活下去。 弃犬消失在风雪中。 朱笔殷红如血。 皇帝静默地,在纯白的账簿上划下最后一笔。 最后一个敌人,死去了。 至此,权倾天下的皇帝终于完成了漫长的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