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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慢慢地……”————“你在这里做什么?”鱼知鸢睡醒睁眼便见到了齐霂坐在她床沿,盯着她发愣。“我……”“出去,谁让你进来的。”鱼知鸢不待齐霂多做解释,坐起身抱着衾被勒令他出了自己的闺房。齐霂游回神思,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怯怯道:“娘子,大郎知错了。”75.吐血(3200珠加更)无论他如何讨饶,如何装疯卖傻,最终还是躲不过被驱逐出小院的命。齐霂望了望紧闭的大门,兀自叹了口气,叹自己哄回佳人芳心之遥远。鱼知鸢冷哼着在圆圆的伺候下,梳洗了一番,她一手撩拨着水流,双指捏着几片花瓣,一手由着圆圆为她按摩涂抹精油:“你说他莫不是真傻?我那般试探他,他竟只字不言。”“奴婢瞧着兴许是真的,午时老爷着人将世子爷领进门替他梳洗,那小厮同奴婢说,世子爷胸口有一道极深的口子,离心口极近,瞧着很是凶险。”“当真?”鱼知鸢停下玩水的动作,扭过身子对着圆圆问道。“奴婢也是听说,自然不知,小姐若不然去瞧瞧?”“哼,不去,他如何与我无关。”说完她又撩了些水淋在自己身上,齐霂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的不胜枚举,她也不是没见过。若真如圣人信上说得那般,齐霂胸口的这道伤痕大抵与她逃不了关系。鱼知鸢有些惆怅。一惆怅就容易瞎想,以至于夜间没怎么睡好,迷迷糊糊地时候总觉得有双眼睛一直在看着她,可她又如何都醒不过来。好不容易被圆圆唤醒,已是天光乍亮。鱼知鸢恹恹地用了早膳,收拾了下自己,一推开院子的门就见某个傻大个一早就蹲在了门外等着她出来消食散步。她视若无睹,懒怠地由着圆圆搀扶着在府中走动。齐霂紧跟着在身后,分外安静,也不吵嚷作妖。鱼知鸢起疑,拿眼偷觑了一眼,就被他捉了个正着。一张英俊的脸,笑得憨傻,又带着讨好。鱼知鸢红着耳尖轻哼一声,佯做无事般又同圆圆说道些杂事。“今日爹爹休息,怎地不见他约我同用早膳?”“昨日那书生一早儿又来了府中,还带了几个同窗,老爷留了他们用膳,这才没等小姐。”“哦,原来如此,那我也去瞧瞧去。那书生眉清目秀的,我同他说几句话,他都不敢拿眼瞧我,看着是个老实人,还爱作学问,倒是个良配。”鱼知鸢轻笑,说起那书生霎时就眉飞色舞,教齐霂好好吃了一顿醋。他一路强忍着,直至三人都去了书房,才发作。牵着鱼知鸢的袖口,小声撒娇:“娘子累不累?大郎给娘子捶腿可好?”鱼尚书讲学的话音一顿,对三个不知何时来得人沉声道:“怀着孕还拐到我书房来做何事?”“听课呀,让小小鱼接受胎教不好吗?让他多听听,说不得长大以后又是个状元郎呢。”鱼知鸢扯过自己的袖子,找了个地方落座,恰恰好她身侧的位置就是昨日那书生。她展颜明艳一笑,同书生打了个招呼。书生忙偏过头磕磕绊绊得回了好,拿笔的手抖着写坏了一个字。“你这么紧张作甚?怕我吃了你不成?”鱼知鸢微微倾身,瞧了一眼书生写得字,夸赞道:“这字委实不错,很有风骨,我很喜欢,冒昧问下,我能否向公子讨要一张笔墨?”齐霂就在此时,插到了二人中间,拉着鱼知鸢的袖口,沉着脸色愤愤不平:“娘子!你不许同旁得人这样!我,大郎,大郎的字比他好千百倍,娘子若欢喜,大郎现下就写一份交给娘子。”鱼知鸢噙着笑,反问:“傻子也会写字?”齐霂被她一噎,双眸盈着泪,傻傻得瞧着她似是被她给伤到了心:“娘子从不说大郎傻,还夸大郎是最聪明的,大郎如何不会写?”鱼尚书无奈道:“好了,莫要在这里闹了。”遂将三人又驱逐了出去。鱼知鸢试探了一回,没看出什么来,心里琢磨着要如何才能将齐霂的面目拆穿,最好是他在放松了警惕以为她不在意的时候突然试探。醉酒那招用过了,而昨夜装睡的法子同醉酒一个理,所以才没试探出来,看来她得另寻个旁的法子。鱼知鸢每日的生活无所事事,不是睡在美人榻上看话本,就是由圆圆搀扶着在附近走动,间或碰到几个小娘子一同聊聊天,这一整日也便这么过了。现下她就躺在塌上,由着齐霂侍奉她左右,圆圆被她派去小厨房做小零嘴了。话本翻了一页,一碟瓜果眼见着见了底。她吐了一个籽在齐霂伸过来的大掌上,还未等齐霂将手中的籽倒在碗碟里。鱼知鸢倏地双手捧着肚子,眉头深蹙,小声地吟叫直呼痛。“娘子!鸢宝!你怎么了?”齐霂手足无措地一把抱起鱼知鸢,就往内寝冲,满面浮着急色,双眸更是染了猩红:“来人,去寻太医来!”他扬声对着院中的仆人道。刚将鱼知鸢安置在塌上,他就要转身自己去寻太医,却被鱼知鸢一把扯过袖子:“齐霂,我疼……”她一张小脸苍白,樱唇抿着,眉头深蹙,抓着他袖口的手都是孱弱得。齐霂慌了神,抱住鱼知鸢的手,同她十指相扣,咸湿的吻落在她额间:“不疼,我在这里。乖,别怕,会没事的,会没事的,我这就去找太医,鸢宝乖,忍一忍好不好?”“不好,你还说自己不是装傻?”鱼知鸢倏地换了个神情,扯了扯和齐霂十指相扣的手,冷眼扫着他:“放开,我的手才是真的被你弄疼了。世子爷何必屈尊降贵,来我这里装傻,是再骗我一次很好玩?还是世子爷觉得——”齐霂蓦地一口血自喉间喷出,落在了两人身上和床榻上,到处是星星点点。鱼知鸢一愣,顾不得抹去脸上的血,推了推齐霂趴在床榻上的身子。“喂——齐霂!你醒醒!你别装!”她十分后怕,又极力暗示自己,齐霂这人惯会装得,兴许是他见被拆穿了,就吐了一口血来博她同情。“齐霂!你,你不准这样,你这是耍赖,你给我起来!”鱼知鸢心慌不已,想下床扶着齐霂,可她的一只手还被他牢牢扣着,攥得死紧,她挣脱不得。她忙高声呼唤:“来人啊,快去请太医,快一点!”76.喂药“世子爷本就重伤未愈,又郁积于心,这一路上估摸着是颇受了些辛劳。好在身子骨健壮,才撑到如今。若换作是旁人,只怕时日无多。”太医搭着脉沉吟道。“那还请太医开个方子。”“这,世子爷受伤颇重,老夫只得先用药温补着。每日里再辅以药浴,作活血化瘀之效”太医说罢,撤了搭脉的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