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348-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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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年11月25日 第三百四十八章·刺客 金钩高挑,罗帐双分。 可人一身喜服娴静地坐在紫檀雕花的绣床边沿,葱白十指叠放膝前,仪态清雅。 大红刺绣的盖头轻轻挑起,只见烛光之下,玉人香唇胭脂如火,娇颜明艳端丽,温柔腼腆。 “灯下观美人,果然别有一番情趣。”丁寿轻勾可人尖尖下颌,嘻嘻笑道。 螓首低垂,避开男人手指,可人嗔道:“灯下月下,爷都没少看过,怎地今日又多了这番情调。” 见她七分娇羞,三分嗔怨的娇俏模样,丁寿心中一热,情不自禁将可人揽入怀中。 “今日才给你个名分,可怨怪于我?” 柔软娇躯顺从地依偎在男人火热的胸膛上,流波之中隐约荡漾起一层雾气,可人摇首道:“妾身当日甘冒不韪,染指御赐之物,已是重罪在身,能得寿郎怜惜收留,铭感浓情,从未想到还能像平常女子般三媒六证,花轿入门,有此一遭,妾身……死而无憾!” “说什么傻话,”捧起如花娇靥,在雪白面颊上轻轻一啄,“大好日子还长着呢,再说这些生离死别的混账话,爷可家法伺候了。” 鼻端轻轻荡哼了一声,可人拉扯男人袍带,“奴家任凭爷的家法处置。” 身软如绵,媚眼如丝,难得的一番媚态险些让丁寿把持不住。 “你身子弱,一人怕是承受不住。” 丁寿怜惜可人身体,四顾寻觅与她形影不离的杜云娘。 “云娘jiejie把这喜房让了出来,爷,您不必顾忌,恣意征挞便是,妾身……忍得住!” * * * 前院宾客喧闹,后花园中月色如水,静谧无声。 九尾妖狐杜云娘手捻花枝,不复往日娇柔魅惑,隐隐有几分犹豫踌躇。 “杜楼主,一向可好?” 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凭空出现,天上月色仿佛也被掩住,花园内倏然一暗。 “属下见过总座。”杜云娘盈盈施礼。 青衣楼总楼主陈士元背转身来,凛凛生威的目光凝视杜云娘,看得九尾妖狐心惊胆战。 “总座大驾亲临,不知有何吩咐?” “不敢当,如今你已是官眷,本座如何指使得动。”陈士元面沉如水。 杜云娘匆忙拜倒:“当年云娘遭武林围捕,若非总座收留庇护,母女二人早已死于乱刃之下,大恩大德,云娘不敢或忘。” “记得便好,你说要退出青衣楼,本座可曾阻拦?” 杜云娘欲言又止,垂首道:“没有。” 看出杜云娘神色有异,陈士元冷哼一声,“晓得你要说什么。” 一张绢帛扔在杜云娘面前,“这便是你对本座的报答。” 陈士元恨恨道:“日月精魄中的武功隐患重重,你为何不早对本座明言?” 杜云娘忙道:“属下也是近日知晓此事,立即便传信总座通传内情,根治之法已有眉目。” 陈士元‘嗯’了一声,语气放缓,“难得你还有这片忠心,只要了结此事,你九尾妖狐与青衣楼再无纠葛。” 迎着皎洁月光,陈士元冷笑道:“司马潇,本座盼着与你再决高下的一日。” * * * 烛影摇动,红绡罗帐之内,两条身影抵死缠绵。 如云黑发汗杂乱披散在汗津津的光洁玉背上,雪白如玉的肌肤泛起片片桃花,那双浑圆玉柱的大腿已无力支撑娇弱的柔嫩身躯,如风中弱柳般轻轻颤动,唯有如雪般的一团丰盈香臀在密集的进攻节奏中波浪起伏。 “爷……奴家骨头都酥掉了,您顶得奴小肚子疼。” 低回婉转的呻吟幽咽如丝,似泣似歌。 灯台上烛泪斑斓,呻吟由呢喃低语转为短促荡哼,由媚骨高啼转为浅声娇吟,锦褥之上,可人玉体横陈,一张香汗淋漓的俏脸深深埋入粉藕臂弯,细碎银牙死死咬着香衾一角,眉梢微蹙,酥软的身子提不起丝毫力气。 身下人儿被摧凌得弱不胜衣,丁寿如何不知,既得意自身杰作,又苦于情难自制,骑虎难下,双手扶着盈盈一握的纤腰,坚挺玉杵没入嫣红玉蛤之中,进退两难。 “sao蹄子,还不上阵代打。”丁寿忽地一笑,冲着罗帐之后唤道。 “爷,而今知晓奴家的好了吧。” 从绡帐后走出的杜云娘不着寸缕,自觉走到丁寿身前,用丰满胸膛贴身轻轻厮磨。 在浑圆的雪丘上拍了一巴掌,丁寿笑道:“小yin妇,浪到哪里去了,可是与人私会。” 心中有鬼的杜云娘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娇笑掩饰,“若是奴家有私,爷会怎么对人家?” “若是两情相悦,便放你们远走高飞。” “哦?”杜云娘不觉透了几分哀怨,“奴家虽不如可人妹子清白之身,自问对老爷也是尽心服侍,便这样弃如敝履,不嫌薄情么?” “正是念着这场情分,二爷才不能强人所难,云娘你并不欠我什么,若心有所属,纵是心中万般不舍,也凭你来去自由,可若是被人纠缠……”丁寿嘿嘿一笑,“爷灭了那个挖墙脚的九族。” 丁寿无心之言,杜云娘心中莫可名状,不觉动情道:“老爷……” 屋外突然人声鼎沸,“有刺客!” 大爷的,二爷就不能踏踏实实入一次洞房么。 * * * 四周廊庑灯火高悬,亮如白昼。 院中数名锦衣卫围着一个黑衣蒙面人,刀光剑影,上下纷飞。 刘瑾负手立于一侧,看着场中不屑冷笑。 梅退之站在另一旁,神情落寞,心不在焉。 “大人,果不出您所料,有人夜探府邸。”杜星野见丁寿走出,立即上前禀告。 已经丢过一次媳妇的丁二爷一遭被蛇咬,秉着有备无患的心思,大喜之日在院子周围布满了暗桩埋伏,本以为杞人忧天之举,竟真有不知死活的撞上来,这种上门打脸的行径,让丁寿恨得牙痒痒。 “抓活的。” 杜星野领命,扭身一声令下,院中动手的锦衣卫原本是他七星堡的弟子,如臂使指,闻令立即变换阵型,按七星方位站立,七把长剑直指黑衣蒙面人各处要害。 “咦?!”梅退之虽心思迢遥,场中情形却还在观察之中,见这几人摆开的架势,不由心中惊愕,疑窦顿生。 黑衣人扫视几人,身形陡转,动如脱兔,直趋天玑星位。 “运转七星。”杜星野一声大喝。 七柄长剑闻风而动,整齐划一,一招既出,七剑俱至。 “叮叮当当”一阵脆响,电光火石之间,黑衣人手中剑在每支剑身上都点了一记,倏进疾退,飞回原地。 七名锦衣卫也各守星位,仿佛从未动过。 “龙归大海,七星汇聚。”杜星野沉声下令。 剑光交错,七柄长剑如蛟龙入海,卷起滔天巨浪,连绵而进。 黑衣人剑出如风,手中剑倏忽之间幻化成十七道剑芒,奇辉绽放。 剑芒消散,巨浪缓了一缓,再度扑面而来。 剑浪覆顶之下,黑衣人辗转腾挪,剑鞘并用,数息之间,几次险象环生。 杜星野心中得意,卫遥岑那丫头当日观察出阵眼所在,指点方、卫二人破阵,那般奇女子他不认为此生还会再碰上第二个,除非那人亲临,谁又能找出剑阵破绽。 “生息相克,无本无末;七星汇聚,虚实倒置。” 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天枢七名弟子自幼同门习艺,声息相通,彼此呼应,合击之下又怎会有破绽可寻,杜星野自得想着,不禁又上前了数步,一鼓作气,擒拿刺客。 剑阵或许没有破绽,人却总有弱点可寻。 黑衣人遭逢绝境,并不慌乱,右手手腕一翻,长剑杳如流星,奔向天枢星位。 剑网交错,长剑落地,流星一闪而逝。 手腕再度翻转,一溜乌光再度射出,目标不是剑网,而是张网捕鱼的人。 一声闷哼,杜星野捂胸倒地。 “师父!”师徒间情同父子,关心则乱。 趁此时机,黑衣人贴地一滚,长剑再度抄入手中,身形冲天而起,直奔驻足观阵的丁寿。 并无璀璨夺目的光华,剑势更为凌厉,杀手的剑本不需要华丽的外表装饰,来无迹,去无踪,能杀人,足矣。 剑可以解决一切烦恼,相思、寂寞、仇恨、痛苦,还有——拮据,这一剑足够他逍遥许久。 眨眼之间,他悲哀地发现,似乎什么也解决不了。 剑身平举,遥指着那个他要杀的人,身子不能再向前丝毫,一柄细长的薄刃长剑紧抵咽喉,尽管剑身纤细得如一支弱柳,喉头泛起的颤栗却告诉他这柄剑随时可以了结他的余生。 看着阶下被剑鞘击伤的杜星野,丁寿眼皮微抬,“脱手穿心剑,你是宋中?” 看着围在杜星野周边手足无措的七名弟子,一夜失落的梅退之终于泛起一丝笑容,“白师兄的七星剑阵。” 最新找回4F4F4F, &26368;&26032;&25214;&22238;&65300;&65318;&65300;&65318;&65300;&65318;&65294;&65315;&65327;&65325; &x6700;&x65B0;&x627E;&x56DE;&xFF14;&xFF26;&xFF14;&xFF26;&xFF14;&xFF26;&xFF0E;&xFF23;&xFF2F;&xFF2D; 第三百四十九章·绕指柔 “好快的剑!” 信手将剑丢到地上,取下面巾,露出真容的宋中向着持剑人凄凉一笑。 平生以快剑自负,却连对方如何出手都未看清,宋中一时间万念俱灰。 柳无三不喜不怒,也无丝毫骄矜之色,平举如柳枝般的细窄长剑,一动不动。 “柳老大辛苦了,将人交给在下吧。”丁寿步下石阶,对柳无三道。 不睬丁寿,柳无三转视刘瑾,见刘瑾微微颔首,这才撤剑而退,转眼间没入廊庑阴影,消失不见。 “你要杀我?”丁寿凝视宋中,咬牙问道。 宋中眼皮微抬,一言不发。 丁寿冷笑一声,抬手一招,宋中丢在地上的长剑被他吸入掌中,剑柄倒持,递到宋中面前。 “想必你心中不服,丁某便和你公平一战,若你赢了一招半式,丁某任君来去,若是你败了,哼哼,只要供出幕后主使之人,念着方旭面子,今夜之事也可揭过。” 丁寿想得明白,他和宋中虽说彼此看不对眼,可还没到兵戈相见的地步,联想到对方赏金猎人的做派,必是受雇行凶。 看着递到眼前的长剑,宋中嘴角微翘,笑容中带着几分嘲讽,“宋爷今夜认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其他事一概不知。” “不识抬举。” 丁寿怒瞪双目,手腕用力,那柄简陋长剑在一阵嗡鸣声中,折成数段。 宋中对丁寿示威之举熟视无睹,两眼微阖,一声不吭。 “寿哥儿,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见血不祥,将人交给东厂,丘聚自有法子让他开口。” 见丁寿被气得即将暴走失控,刘瑾出言喝止。 狠狠吐出一口浊气,丁寿道:“不劳丘公公,诏狱内十八种刑具,大刑四十八套,便是铁打的金刚,泥塑的菩萨,小子也有法子让他开口。” 丁寿语气森然,见宋中仍旧不为所动,便恶狠狠一挥手,“带到北镇抚司好生伺候,告诉钱宁,只要留口气,随他怎么折腾。” 院中锦衣卫轰然领命,铁链绳索俱上,将宋中五花大绑,宋中没有丝毫反抗,打定主意做那锯嘴的葫芦。 被人推搡着即将押解出院之际,忽听一个柔和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且慢。” 声音动听悦耳,难得是十分熟悉,宋中蓦然回首,见一明艳秀丽的女子由房中款款走出,双颊晕红,肤光胜雪。 “可人!!” 宋中惊呼出声,未想到日夜魂牵梦萦之人竟由喜房之中走出,难道她便是今夜新人!? “你出来作甚?夜风露寒,才发了汗,小心着凉。”丁寿皱眉道。 虽说的隐晦,可人红潮才退的玉容上又泛两片桃晕,又听他叮咛声中,关切多过责怪,心中不由甜丝丝的,嫣然一笑,道:“不碍的。” “寿哥儿,这便是你纳的新人?”刘瑾抻着脖子问道,“喜堂之上不见真容,快领过来让咱家见见。” “教公公见笑了。” 丁寿携手领着可人来至刘瑾面前,可人盈盈一礼,“可人见过公公。” “好好好,明丽清雅,端是个宜家之人。”刘瑾哈哈大笑,“寿哥儿,你好福气啊。” “可人不敢当公公谬赞,寿郎温存体贴,得结连理该是可人的福气。” 可人颔首低眉,娇羞之间一副温婉谦恭的模样,更让老太监心中满意。 “做女子的也不可一味谦卑忍让,尤其是嫁给这么个混小子,若是寿哥儿欺负你,尽管来找咱家,自有人为你做主。” “公公,您可是冤枉小子了,这千娇百媚的可人儿,疼还来不及呢,怎舍得欺负!”丁寿连声叫屈。 “要杀便杀,磨磨蹭蹭地耽搁什么。” 这边你侬我侬,宋中那里却心如油煎,奋力挣扎呼喝。 “找死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丁寿挥手下令。 “寿郎不可,”可人挽住丁寿胳膊,急切言道:“宋大哥昔日对我有救命之恩,看在奴家面上,放过他这一次。” “这个……”可人难得求他一次,丁寿神色间多了几分犹豫。 “可人姑娘无须求他,宋某这条命今日便交待在此又有何妨。” “宋大哥,求你少说两句。” 可人见丁寿眉峰一挑,显是动了火气,忧急之下泪光隐隐,声音中带了几分哭腔。 看可人这般形貌丁寿心中不忍,转首道;“公公,您看……” “人在你府中抓的,你做主便是。”刘瑾随意摆手,这么个江湖草莽,还不在他眼里,“咱家乏了,先走一步。” 丁寿恭送刘瑾离开院子,缓步走至宋中近前,“宋中,看在可人为你求情面上,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便放你离去。” 宋中此时心中百味杂陈,不知是妒是怨,是羞是恼,将头向旁边一撇,“行有行规,想让宋爷出卖雇主,做你的春秋大梦。” 丁寿一声冷笑,“丁某人便在此,想对丁某不利的,尽管招呼便是,我只问你:李凤的下落你可知情?” “李凤?谁是李凤?”宋中错愕反问。 “你当真不知?”丁寿凝视宋中,再度问道。 “什么龙啊凤的,说了不知便是不知,爱信不信。”宋中火气更大。 见宋中神情不似作伪,丁寿喟然长叹,本以为这次的刺客同掳走李凤的是同一批人,而今看来并非如此。 心灰意懒之下,丁寿懒得多说废话,直接下令:“松绑,让他走。” “你……真的要放我走?”宋中不敢相信。 “杀了你可人不会开心,不放你走难道二爷还要白养着你不成?” 可人担心丁寿言语刺耳,再激得宋中动手,急忙上前道:“宋大哥,看在小妹薄面上,远走高飞,莫要再轻蹈险地。” 看着可人玉容焦急关切的模样,再见一旁丁寿无聊地打着哈欠,一派轻视之貌,宋中面红耳赤,扭身便走。 “宋大哥……”可人不禁踏前一步。 宋中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子。 可人适才情难自禁,脱口呼出,这时省起自己已为人妻,且夫家便站在身旁,一时进退维谷,踟蹰不前。 “今晚上没你们事了,下去喝酒吧。”丁寿突然对院内众人道。 一众锦衣卫领命退下,丁寿向天自语道:“话捡要紧的说,别受了风。”言罢转身进了屋子。 “他……对你好么?”宋中只觉喉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梗住,半晌才吐出这五个字来。 可人螓首轻点,算是回答。 “那便好。”宋中笑容苦涩。 “江湖漂泊,总不是个办法,你也该找个归宿了。” 宋中自嘲道:“房无一间地无一垄,孑然一身,谁会看上我这么个浪子。” 可人幽幽道:“青丝jiejie对你情深义重,我们都看在眼里,你也不要辜负了人家。” “借你吉言,我会思量一番的。” 二人一时相对无言。 “宋大哥,小妹该回去了,你好自珍重,隆恩厚谊,唯有来世再报。” “可人……”宋中神色复杂,一番踌躇,道:“那丁寿虽武功高强,身边高手环绕,但自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常伴身边,也要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