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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吧,明天你还得排节目,期末考试你挑的什么角色?”“跟之前的几个差不多,他们现在喜欢给我挑那种带点坏的。”许朝歌问:“我回去的话,你也一道回去吗?”崔景行说:“不了,我留下来陪陪我妈,跟你打个招呼,今天晚上也不回去了。这两天她病情不太稳定,等好点了我再回去陪你。”许朝歌一个劲摇头。“听话,就几天的事,等你暑假,带你出去玩阵子好不好,你喜欢哪个国家,我立刻让小许去安排。”许朝歌还是摇头,赶在他变脸之前,她说:“我留下来陪你。”崔景行不屑:“折腾,回去睡你的去!”许朝歌已经风似地从他旁边绕过去,一溜小跑着往电梯跑。她是铁了心要跟他唱反调,赶在他进入前门按下行,门关的一瞬调皮地做了个鬼脸。崔景行冷着脸赶到吴苓病房时,许朝歌已经坐在她床边,连哄带骗地说:“阿姨,这几天我都留下来陪你好不好,我担心你,也担心景行。”吴苓身体虚弱,连带着声音都轻得几不可闻,还是打起精神跟她逗趣:“傻孩子,为什么要担心小行?”许朝歌朝后看了他一眼,笑容灿烂,装模作样地笼着嘴小声:“您说呢,他总是欺负我!”许渊在后面喊:“先生。”崔景行将门关上的时候,许朝歌正脱了那黄色的香包缠到吴苓手上。他回头看向许渊:“什么事?”许渊模样为难,声音仍旧平稳地说:“崔董的生日——”崔景行打断:“不是说了走不开吗?”许渊说:“崔董后来又来过几次电话,言辞恳切,他是真的很希望您能参加。而且晚宴上,有集团的年中总结,您不出席的话也不是很合适。”崔景行不再说是,也不说否,挑眉:“还有什么别的事?”许渊说:“老树,他希望找个时间跟您聊一聊,他觉得你们之间存在误会,想跟您解释一下吧。”崔景行更不耐烦:“没空。”“还有个记者一直约您专访。”“哪位?”“上次庆功会上遇到的那个,叫陆小葵,都市杂志的记者。那天问您要名片,您没给,她就一直盯上我了。”“没印象,回了。”“回过无数次了,她还是一天给我打几个电话,挺锲而不舍的。”崔景行眼睛都没眨:“继续回。”许渊只好一一答应,说:“您今晚留在医院是吗,我现在去给您安排餐点,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崔景行说:“无所谓,多准备一份。”“许小姐也留下来?”“嗯。”崔景行想了想,说:“饭后记得加一份甜点,她喜欢吃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好的。”“水果的话,一定要挑应季的,她喜欢汁水多的,香蕉这种就算了。”“好的,我都记下了。”许渊心里盘算着应该差不多了,打算请示离开的时候,崔景行往他跟前走近一步,问:“有烟吗?”他烟瘾不大,但偶尔无聊,喜欢叼上一支。身上唯一的一盒,在上仙鹤寺之前扔了,连着两天没碰,有点手痒。许渊摸出一盒递过去,好心道:“这东西伤肺,先生你少抽一点。”崔景行说:“多事。”他一个人跑去这一层的吸烟室,倚在窗台上,迎着扑面而来的暖风,一个人,静静的,吞云吐雾。方才绷紧的神经借助烟草的力量放松下来,他靠着坚硬的墙壁微微发怔,脑子里有些画面,又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回到房间的时候,吴苓已睡,她近来越来越像孩子,醒着的时候很少,睡眠的时间很多。有时候他想跟她说会话,她也会闭起眼睛。他喊mama,没人回应。许朝歌坐在他常坐的椅子上,手里抓着份报纸,远远看着绝对是一副爱好学习的样子,走近才发现她歪着头已经睡得香甜。没有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脸上的表情一旦松弛下来,带着一份孩子气的幼稚,更别提此刻嘴唇微微张开着,嘴角还向外淌着亮晶晶的口水。崔景行就这么站着看了她好一会儿,小声咕哝着:“这样都能睡得着。”她挺神奇的居然能听到,吸溜着嘴边的口水,拿手背一揩,说:“我没睡着。”崔景行笑着从她手里抽去报纸,端了个椅子过来坐在她身边,问:“能听到?”她半晌没说话,小声打起呼噜,又克制着停下来,慢悠悠的一声:“……嗯。”“那跟你说个事,过几天陪我去吃个饭。不是什么特别正式的场所,所以也不用费尽心思要穿得特别好看,简单大方就行。”又是半晌:“……嗯。”“那咱们说好了,绝对不许临阵脱逃。”真等到了当天晚上,许朝歌方才理解他所那句“临阵脱逃”的深意——若不是许渊全程严防死守,许朝歌真是一早就逃了。什么叫不是特别正式的场所,一场宴会请了大半个娱乐圈的一线大腕,她若是真的信了崔景行,下课之后穿着便装赶来,岂不是要贻笑大方?一路上,她不停整理着身上这条半袖方领的黑色连衣裙,连同许渊都看出她的不自在,安慰她道:“先生会是你最好的装饰。”许朝歌真是佩服他的好口才,问:“今晚的宴会主题是什么?”“先生没告诉你吗?”“只说不重要。”许渊笑:“今晚是崔董的生日宴会。”“谁?”“崔凤楼这个名字听过吗?”许朝歌摇头。许渊说:“那许小姐真的该好好做一做功课了,崔先生是集团的董事。”“他跟景行一个姓呢。”“对。”许渊看了她一眼:“他是先生的……叔叔。”许朝歌点头:“哦,怪不得。”许朝歌整个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许渊方才刻意变调的两个字,她想必是一个也没听进去。许渊踟蹰着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