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电话那头的男人静了一瞬间，玩世不恭的声音中又添加了一抹故作轻快的感觉。“我八点左右就结束了估计，我高铁是十点半的回c市，你下班之后见一面吧。” 林拾月仿佛被梦噩住一样，额头的细汗越来越多已经快渗透姣好的妆面，手机都仿佛握不住一样不得已换了只手，并站起来走到餐桌旁边拿了张纸巾擦擦手。做完这些林拾月慢慢回答道：“你要说的就这些吗？我六点下班没有办法等你俩个小时就为了一句好久不见和其他无关紧要的垃圾话”。 樊济南的嗓子紧了紧，仿佛被人一瞬间噩梦惊醒似的，故作轻松的咳嗽了一声说道：“那没事，就当我这通电话没有打过，你睡吧，晚安。” 林拾月仿佛听到这句话就被激怒了一样，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汗流到了眼里顺着留下眼眶还是汗刺激到了眼球而生理性分泌出来的保护性的眼泪而留下眼眶，她被蛰到一样紧闭了一下眼睛。 “你觉得可能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从来都是作态，呵，还真是一点也没有变，跟十六七岁一样啊！” 樊济南的手仿佛在手机上紧握了一下，又过了瞬间突然惊醒放弃救命稻草一样又最后紧紧握了一下手机，最终归于平静。 “那打扰了。” 伴随着这一声轻轻的仿佛梦呓的话语，手机那头又重新归于平静，整个空间让林拾月没有办法呼吸，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已经熄屏，打开之后发现通话已经挂断。 在沙发上林拾月握着手机仿佛一个海底捞月的人终于有一次差点追到了月亮一样，那么近，那么紧。 她静静坐了好久，看着二楼窗外试图遮住月亮的大树，慢慢平静下来，一如往常的去卸妆，洗漱，换衣服，最后抱着胡萝卜抱枕在沙发上在屋里唯一看到窗外月亮的地方，枕着月光睡着了。 今夜的月光仿佛都偏爱林拾月 ，她就像夜空中的残月，忧郁不完美却有独特的残缺美。月亮总是悄悄穿过树梢，偷偷亲吻她紧皱的眉头，亲吻她白嫩的皮肤 ，厮磨她的下颌角。 “要不要去一起逃课啊？反正今天下午是特育特训。” 徐夏蒲在中午午休时候偷偷问林拾月。 林拾月穿着所有Q县高中生都一样的蓝白条纹式样的夏季短袖校服，剪着一样的高中女生齐肩的学生头。只不过不同的是林拾月太过于白，不是天生的那种，仿佛是日日不出门累积的那种不见阳光的莹白，她的嘴唇都是没有血色的，只有用牙齿咬过之后才会下唇稍微有点血色，但是很快又会慢慢变淡，这也使得林拾月的下唇稍微比上唇厚一些。她的鼻子不算小巧，但是鼻梁很直到眼下半个指节的地方有一个不太明显的凸起。 一张脸上最后因为一双眼睛仿佛高级灵活了许多，她是杏仁眼，遇见比自己高点的人看她时总是比较显得无辜的样貌，但林拾月不喜欢仰视别人，也不希望被人看的无辜又可怜，这是她最憎恨的。 “我们是文科体育特长生！你告诉我你下午特训要逃课，你真是活腻了啊！我已经请假了跟班主任。”林拾月说完之后给林夏蒲一个白眼。 徐夏蒲还是再接再厉说道：“你在这也没有事，我们出去请你喝柠檬水 ，你看你待到这多尴尬啊，同学一会一趟的回来拿衣服喝水，你也看不成书。去吧，林拾月， 我们一起出逃一次。” 林拾月想了想，又看到确实很多同学刚热身跑完十五圈要回来拿蛋白粉冲水了，最后无奈问道“那去哪里？” 徐夏蒲说道：“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快，等会他们回来看到你就完蛋了。” 林拾月被徐夏蒲催着只来得及带走了反披在身上的校服外套，就被拖着来到了教学楼后面。当林拾月看了之后立马想扭头就走，哪个天杀的让我一个有“轻微”洁癖的人去爬垃圾堆啊。 “徐夏蒲，你是好样的！” “嘿嘿，那肯定是，我们现在只要爬上去这道墙就可以到下面人民广场后面厕所的屋顶上，然后踩着那边的垃圾箱下去可以到广场旁边的空地了，怎么样？” 林拾月咬牙说道：“很好，我觉得我没爬过去我先自己恶心死了，不错不错，还能留个全尸，多谢你啊！” 徐夏蒲赶紧说道：“真的可以的！我前次看到其他男生爬过的，只要拾月你相信我先踩住这个，然后再踩上去那个，最后再爬上去那，我们就OK啦，很简单的。” 林拾月看着徐夏蒲一顿在那边说边笔划，直觉告诉她徐夏蒲的计划实施不是很靠谱。但是现在再回去教室显然男生估计已经在教室脱衣服换田径服了，而且上课时间一直在外面也不是很安全，要被看到在外面逗留就要扣分，想想自己的学分还是算了，毕竟只有一学期十分可以扣，一次就二分，有点残酷。 林拾月愤愤得看了她一眼，然后认命的爬上去了，结果没踩俩步，脚下那个垃圾箱是空的，直接“啪！”一声，倒在了黑色垃圾堆里。林拾月的手还在倒下的一瞬间顽强的向前伸着，希冀抓到神迹的出现。以至于倒下时候还在保持手臂姿势。 时间仿佛静止了，等到林拾月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所处环境时，仿佛也被冻结了。 “咚！咚！咚咚！”是铁皮振动的声音，徐夏蒲仰头看到厕所屋顶上面好像有东西在走动，因为高度原因加上七月阳光得毒辣一时看不清人的轮廓性别。 直到那团黑影慢慢的遮挡住太阳，眼前才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并一步步朝着林拾月的方向走来。最后见到了一个短头发，很瘦高的男生。只见他走到厕所屋顶跟校园垃圾墙的边缘，然后像猫一样轻轻一跨就站到校墙上，看到了仿佛被时间冻结的少年张着双手向空中伸出，仰躺在满是大型黑色垃圾袋的林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