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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两个人已经走到了旅馆的门口,她显然觉得自己在这场对话中取得胜利了,率先迈上楼梯。孟煦跟在后面喊住了她:“姜禾……”难道他是个厚脸皮的人?难道他没有脾气没有自尊心?无非是喜欢她,想把能做的都做了,无论是低声下气的示好还是委曲求全的承认,结果都是后话,既然要失败,便要心服口服。等姜禾走出楼梯口的时候却自己停住了脚步,孟煦想把那后半句话说出来,他想告诉她,他喜欢她。然,抬头。已经走到走廊上的姜禾,愣愣的站在原地,她紧张的握着拳,眼泪蓄在眼眶里还强忍着不肯落下。望过去,他身形清瘦,旁边放着一个行李箱,他靠着墙而站闭着眼睛,手腕上是一个药店的袋子。她慢慢走过去,得以看清他的长相。眼底有些乌青,那是比她睡眠还差的体现。昨天半夜的飞机,飞了六个小时,陆煜洲着急的回来,舱也不好,旁边的阿姨和邻座嘀咕得他一直没有休息好,在从机场直接来这里,姜修怕他第一次来这穷乡僻囊,找不到姜禾。便让姜家的司机去机场带他来,司机按照姜修的叮嘱带了精心准备的粥和退烧药。姜禾不爱喝冲剂,所以退烧药里有外贴的退烧贴。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这位未来的大舅子先编乱造唬人的本事,说她什么一个人在这里水土不服无依无靠,重病,半死不活。旅馆老板为了安全起见没有给他姜禾房间的钥匙,他来敲门,没有动静,只得站在这里靠着墙闭目养神,等她回来。片刻后,他感觉到腰间环上来一只手。耳边传来她轻泣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chap.31陆煜洲来的前一天晚上,姜禾在流量网站上刷到了这么一句话:恋爱应该像结婚一样庄严。每一段恋爱应该以‘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和‘我愿意’开始。以‘我们分手吧’和‘我尊重你的决定,再见’结束。不要随随便便的开始也不要不明不白的结束。但现在,他却出现在自己面前。十五岁生日的时候,姜禾在生日那天许了一个愿望,她希望有天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人只为自己而来,有一道曙光只为自己打亮。他好像帮自己实现了这个愿望,如同她一直衣衫单薄的站在风雨里,直到他出现为自己披上了一件外套。在这个奢望没有实现之前,姜禾也假想过,如果没有人为自己而来,那么干脆这个世界对自己再坏一点,她可以更干脆的去讨厌它,但它狡猾的总给一点小恩小惠,让她躺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望着远处飘渺微弱的阳光。陆煜洲将退烧贴拆了,他显然没有用过,看着包装盒上的说明,小心翼翼的将姜禾的碎发撩起,望着她这两天哭红像个兔子一样的眼睛,捏了捏她写着些许不开心的小脸:“对不起,那天我以为和你报备过了就好了,所以没有接到你的电话。”姜禾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以为自己这样是因为之前那几通没有接通的电话。她否认:“不是。”但其实也有连带关系。陆煜洲将姜修让自己带来的粥和汤拿了出来,姜禾感冒尝不出味道,但好在烹煮的时候盐加的比较多。看她没有动几下就停手了,陆煜洲觉得自己今天不猜出她难过的理由她怕是一直都吃不下东西。试探的又问:“是不是因为我来晚了?但那是我能买到最快的一班回国机票了。”姜禾还是否认。陆煜洲用最好听的话为自己放弃继续猜测做了解释,拉过姜禾的两只手:“姜禾,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很多事情我没有经验,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如果因为我做的不好你生气,你和我说,道歉改正我会做到的。”姜禾一低头,那是双永远温暖的手,抚摸过自己身上所有的地方。掌心因为打篮球带着细细的薄茧,手很大,指节修长。还有左手虎口处的小痣,她心跟着一紧。扭扭捏捏不是她一向的作风,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些许扰人心绪:“陆煜洲……”全名,喊得很平淡。陆煜洲不由得挺直腰板,一副随时待命的样子。“你去旅游的时候和别的女生睡过了吗?”姜禾问的很直白。陆煜洲矢口否认,随即蹙眉:“你不信我?”“我信你。”姜禾解释:“所以我打了你好几次电话而不是直接和你分手了。”陆煜洲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为什么这么问?”“我收到了一张床照,男的和你一样,左手有痣。太巧合了不是吗?”姜禾翻出手机里的照片,她信他,却又没有办法信服这种巧合。看着照片上左手的小痣,陆煜洲眼神沉了几分,心里有了答案。“这不是我,给我点时间,我会和你解释。”陆煜洲保证。他没有办法直接说顾旬亦的名字,这种事最重要的是动机,而这得问还没有回来的罪魁祸首。再看看姜禾的样子,大致也能想象到她收到照片时候的反应,又想想自己当时没接到她电话,末了又补了一句对不起。姜禾默了两秒,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愿意给他一点时间。陆煜洲松了口气:“那还有胃口吗?要不要再吃点?”姜禾摇头,看着他眼底的乌青。她猜到了,这份汤和粥是姜修家保姆的手艺,而陆煜洲的出现多半是因为姜修,而姜修是什么时候联系到陆煜洲,肯定是从旅馆这里了解到她情况后,那么按时间算来,他的确如他之前所说,买了最快的航班赶回来了。从他手掌心挣脱出自己的手,轻触他的眼睛,语气放柔和了不少:“困吗?要不要睡会儿?”困意的确铺天盖地的袭来。陆煜洲再也强撑不住在姜禾房间的床上补了觉。姜禾将桌上的汤粥收起来,短短的时间他已经睡着了。她悄悄的爬上床,还未躺下去他又迷迷糊糊的醒了,闭着眼睛却将手臂张开,姜禾刚钻进他怀里,他又收紧了手臂,习惯的将手穿过她的衣摆,掌心覆上了她的后背,半睡半醒间还发表观点:“你瘦了。”苏越他们回来的时候陆煜洲让他来这里把自己带走。姜禾已经提前办了结束课程的手续,苏越看见她跟在推行李箱的陆煜洲身后,步伐稳健,不虚不变扭,得出一个结论:“咋了?没来得及?”的确是没来得及,陆煜洲睡到今天凌晨,而他完美和姜禾的睡眠时间错开了,今天早上外面动静还大,姜禾说隔音效果太差,没有药也没有套。两个人在床上盖着棉被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聊了一个早上的天。虽然如苏越猜的,但陆煜洲还是给了一个白眼。眼神里的意思很明确:再多说一句撕了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