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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的耳尖最为敏感,轻轻一碰就会红透的滴血。 耳尖几乎算是他的一处逆鳞,他便颇为不喜旁人碰触,一碰就又要骂又要打,任何人都制不住他。 发了两次火后,伺候他的奴才婢女们给他梳头也是战战兢兢的,唯恐一不小心就惹他发火打骂。 可这里不是他说一不二的城主府,京娘也不是任由他打骂的下人,他作威作福也没人会畏惧他,再多不快也只能强忍下来。 京娘瞧他神色不对,尚未开口说话,便见裴寂瓷白的面孔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红了大半。 恍若一瞬之间桃花开满山野,遍地皆是洋洋春色。 对面的京娘愣了一下,不免惊奇的眨了眨眼。 脾气刚有好转的裴寂顿时恼羞成怒,扭身怒气冲冲的踹门进屋,木门被他一脚狠狠揣在了墙上,砸得吱呀作响,险些倒塌。 当夜,京娘走近他三丈之内都会被他跳着脚又叫又骂的赶开,比之最初还要排斥她数倍。 彼时完全不知自己哪里做错又惹怒他的京娘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rou眼可见的手足无措。 后来京娘足足哄了暴跳如雷的裴寂两日,不仅没有丝毫的成效,情况反而更糟。 裴寂连骂都不肯骂她了,待在内屋一步不出,谁来也不肯搭理。 无计可施的京娘在屋里急得团团转,最后只能一咬牙一跺脚,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 她拿出家里仅剩的一块rou粮,翻出轻易不敢用的香料,精心做了一盘麻香烤rou,金脆的表皮还撒了两层厚厚的蜜糖。 烤rou和蜜糖的香味熏得满屋子飘荡,路过的孤魂野鬼也要忍不住深吸一口香气。 不客气的说,这一盘烤rou就几乎用光了她家里仅存的好东西,就是逢年过节寻常人家都不敢这般的奢侈。 幸亏她那英年早逝的病鬼丈夫家境尚可,给她留下不少的银两与存粮傍身,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拿点银钱和村里的人换回一些必用品。 若非她善于节约和合理安排,还有村里乡亲们的扶持相助,靠着她一介不会下田不善养殖的弱女子,如何能维持她与裴寂两个人的日常生活。 京娘亲自端着这盘让饿死鬼吃完就恨不得马上投胎的烤rou进了内屋,诱人的香气飘满全屋,可裴寂背对着她抱膝躺在床上,任凭她在身后说尽了好话,连头也不转一下。 “相公,你还要生气到何时?”京娘蹲在床边,一脸愁苦的真诚致歉“我当时真不是有意冒犯你,我保证今后不会乱碰你一下,你可满意了?” 裴寂躺在木床上卷起身子,面对着墙壁一动不动,脖颈后的漆色长发散开,如水般的流淌在地,削瘦的蝴蝶骨从里往外的顶起单薄的粗布衣裳,脆弱的似乎一捏就会碎。 “相公,你再与我赌气也要吃东西啊。”京娘满心无奈,苦苦相劝,“你昨日就吃的少,今晚甚至连晚食都没吃,再不吃东西你会饿坏身子的。” 听她一直在身后喋喋不休,裴寂不耐烦的把脸埋进了膝盖里,一副完全不愿听不愿理的抗拒架势。 手臂环绕的裤管下露出一双脚踝小巧,紧致,白如霜雪,如蝶翼颤颤。 京娘蹲在床边又觉惆怅又觉无力,盯着他写满拒绝的清瘦后背好会儿,床上的人依旧没有丝毫的动作。 见状,京娘只得妥协的叹息道:“好罢,既然你不愿看见我,那我把吃的放在旁边,你自己快些起来,不然过会儿冷了就不好吃了。” 说完,她细心的把他垂落在地的长发编成一股,再搂起轻放在他身后的位置,才是起身故意踏着重步出了内屋,以此告知他她是真的离开了。 等到她关上门离开好一会儿,裴寂才从床上慢吞吞的爬了起来,一回头就看到床边的小木桌正正摆着的土盆烤rou。 金皮脆rou,油光滑腻,屋里的香味袅袅,熏的垂涎欲滴。 闻着这香气,裴寂的肚子再次不争气的发出咕噜噜的响动。 裴寂重重的抿了抿嘴,又斜斜瞥了眼前方紧闭的屋门,坐在床上踌躇了好一会儿,还是控制不住伸手从盘子里拿起一块烤rou塞入了嘴里。 热温刚好的烤rou入口的瞬间,裴寂的眼前登时大亮。 半个时辰后,有道人影迟迟疑疑的拉开内屋的门走了出来。 他的视线环视周围一圈,外屋的桌前除了一盏幽黄幽黄的油灯,周围空无一人。 奇怪,这么晚了,她不在屋里去了哪? 莫非她怕自己连屋里都不愿看见她,所以去了院外待着吗? 想到这里,裴寂便是大大的冷哼一声。 这丑八怪平时顶着一张笑嘻嘻的丑人脸时刻在他眼前晃,也不知道看人眼色,这会儿反而识相知趣了。 偏偏这会儿他又不需要她这般的识相。 京娘给他端来了满满一大盆的烤rou,竟然忘记给他备水,等到他狼吞虎咽的吃完了整盘的rou,喉咙又噎又腻,急需喝水往下顺一顺。 他在内屋寻遍了也没找到一滴水,虽然怕她会觉得自己是被她一盘烤rou就简单收买了,但急缺水的情况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出来寻。 不想他鼓足气势的走出来,屋里不仅没有水,连个活人都没有。 刚吃完烤rou好不容易降了些火气的裴寂,又有点生气了。 若是换了旁人看来,一眼便知在这种穷乡僻壤,吃穿刚饱的情况下,裴寂竟然还能一直保持着任性又霸道的少爷脾气,甚至比起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都是被她生生给惯出来的。 只能说一句自作孽,不可活啊。 裴寂气冲冲的跑到院子里欲寻人问罪,果然一眼看到左边对面的柴房里烛火幽幽,门后人影绰绰,便知此刻不在屋里的人到了何处。 深更半夜的不在屋里待着休息,又跑到这脏乱的柴房里做什么?! 白日里她就忙里忙外一刻钟没歇息过,连他都顾不上,现在还没忙活够么? 果然是个天生命贱,不知辛苦的田舍佬,迟早累死在这些做不完的粗活上! 心念此处,他一股无名怒火涌上,疾步上前,长腿一抬就一脚大力踹开柴房虚掩的木门。 “你是铁打的铜人不成,这么晚了都不知道休息下么?”漆黑深夜里就听他大吵大嚷的叫嚣着,“活该累死你这个不知累的丑八怪!” 话音刚落,看清眼前一幕的裴寂猛然瞪大了眼。 柴房里水汽弥漫,雾气缭绕,幽黄不明的烛光里隐约照出一个半人高的木桶,和桶后一道背对着他的高挑人影。 那人的一头长发湿润搭在了肩头,削瘦紧致的后背裸露在外,常年被衣物紧紧包裹下的肌肤细腻白皙,身材也格外的欣长,竟是比例绝佳的蜂腰猿臂。 只是看到此处便觉此人的身材不俗,而木桶后露出的挺翘臀线,更是若隐若现,抓人眼球。 恰巧屋里腾腾飘起的白雾犹如一层薄薄的纱,轻轻盖住了这具骨rou匀称的身子,竟有种雌雄难辨的诡美感。 这具极其夺目的身子突然撞入眼帘,裴寂直接呆愣在了当场,竟忘记为了避嫌,应该及时闭目退出去才对。 他就站在门口,傻愣愣的盯着屋内的那人,脑子空白成了一片。 柴房里的人万万没料到他会一声招呼不打直接踹门而入,吃了一惊,忙慌慌然的拿起桶边挂着的衣裳往身上裹。 转眼之间,这具体态绝佳,线条极美的身子就被掩藏在难看朴素的粗布麻衣之下,再不见方才的一丝惊艳之色,令人扼腕惋惜。 “相公,你怎么来了?” 裹上外衣的人回头看向他,袅袅白雾里模糊了她脸上那块鲜明的红斑,像是美人脸颊浮上羞涩的红晕。 短暂的惊色过后,京娘很快冷静了下来,镇定自若的解释道:“我以为你今晚都不愿出来,又怕打扰你,便想着在这简单洗一下。” 满屋蒸腾的热气里飘出的沉色嗓音出奇的平静,平静的近乎怪异,似乎她被一个尚未成亲的成年男子撞见赤身沐浴,不过是一件无足挂齿的小事。 那点刚刚浮起的绮丽之色,被她冷静如水面的声音立刻驱散的干干净净。 直到这时,裴寂才想起自己刚才都做了些什么,脸腾地一下红透。 他一紧张,就觉得更渴了。 幸亏夜色深沉,烛火不明,他们之间也离得较远,京娘看不见他眼角眉梢层层漫出的红云。 她眯着眼看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又看他低着头喉咙吞咽不止,忽然顿悟:“相公是渴了吧?” 裴寂站在门口没有吱声,低着头看都不敢看她。 相处这些时日下来,她怎能不懂裴寂容易别扭的性子,便知他还是没有忍住腹中饥饿,把她送去的烤rou都一股脑的吃光了。 烤rou吃多了咸,rou汁又多油,他那把享受惯了的脆嗓子肯定腻得慌,偏偏四处没找着水,当然会满怀怒气的出来寻她。 裴寂低低的埋着头,束手束尾的站在门口,瞧着竟是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她心软生愧,便软声对他说道:“抱歉,相公,是我疏忽了,忘了给你备水。” 她习惯性的温声细语的哄着他,听起来和旁日里别无不同,且更加的柔情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