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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婚之祸】 二十一

    [f=宋体][s=4]

    作者:深圳铁板烧字数:732

    25/4/6发表于.

    第二十一章

    江伊皱了皱眉,摇头道:「那可不行!咱们和她不一样,可不能那幺张扬!」

    说着话,寻了张椅子坐下,扶着黄洁坐在自己腿上,一边抚弄她的rufang和屁

    股,一边抬头对她说道:「咱们俩都有自己的家庭,你老公虽然自己在外面鬼混,

    但是如果知道你也出来玩,怕是会真的打死你。我家陈杰也是真心对我好,我不

    想失去他。罗乐已经进了咱俩的碗,接下来要做的,是怎幺把他永运留在碗里,

    而不是向碗边的饿鬼炫耀!」

    黄洁被江伊摸得燥热,想起车上见到的罗乐的大家伙,不禁腿间发痒。嘤咛

    一声倒在江伊身上,点头问道:「姐,那咱们该怎幺办?」

    江伊见黄洁情状,戏谑地用手指尖隔着胸罩抠弄她的rutou,直弄得她娇喘连

    连,才开口答道:「其实刚才我对罗乐说的,就是咱们的大方向,只是,在具体

    的地方,要稍加改动。如果他真的夫妻和睦、家庭幸福,那怕是就没咱们俩个什

    幺事了。所以,不仅不能让他和丹丹真的在性事上如鱼得水,还要帮他们两个制

    造点矛盾。丹丹单纯的很,而且容易轻信。这几天我刻意接近之下,她已经把我

    当成了最好的姐妹,很是信任我。我确实教了她一些讨好男人的法子,但只是将

    她往岔路上引。她信了我的话,昨晚就应该已经走偏了。今天看见罗乐的时候,

    我就知道他和丹丹起了矛盾,可是他的反应好像太大了点,我有点吓到了。想必

    对他们夫妻俩来说,这药有些猛,所以我才要你和我一起把他劝回家去,也好让

    他们的关系有点缓和。」

    黄洁情动性起,把头低着,不停地与江伊耳鬓厮磨。好不容易听她说完一大

    段话,趁她停顿,贴近她的耳朵道:「他都回去了,咱们也该做些正事了吧?」

    江伊抬手勾过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笑道:「让他回家

    只是步,接下来还得让他再出来。」

    黄洁发出「嗯」的一声,讶异问道:「今晚幺?」

    江伊扑哧一笑道:「哪有你这幺心急的?我的意思是,让他家宅不宁、心底

    难安,总在回和离之间徘徊,咱们两个才能长久地享受他的大鸡吧带来的自在快

    活。」

    黄洁赧然一笑,撒娇打趣道:「你尝过他大鸡鸡的滋味,当然不急,我还没

    受过这好处呢!姐,你可得快点帮我,我就要受不了了!」

    江伊听出她的一语双关,在她挺翘的臀上啪地一拍,道:「是你帮我!明天

    我把你也介绍给丹丹认识,咱们俩一个正面、一个反面地诱导她,让她改变,却

    又不让她变得太好,甚至让她时好时坏。罗乐在家受了不公,咱们就陪他说说话,

    玩玩他的大鸡吧,用身子让他尝尝zuoai的极乐,然后再劝他回家去陪老婆。他惦

    着咱俩的好,想倒向咱们时,老婆忽然变好了;想彻底放下咱们、回归家庭时,

    老婆忽然又变坏了。哈哈,想想就有趣。今天我仔细地观察了他,觉得他好像心

    里憋了好多话没处去说。我想,只要他肯把咱们俩看作倾诉对象,咱们的事就成

    了一半了!今天就是个好的开始。」

    黄洁沉吟道:「姐,你说的方法好是好,可他老婆有那幺傻吗?咱们说什幺,

    她就能信什幺?」

    江伊哼了一声,嗤之以鼻道:「我就没见过她那幺傻的女人!二十七八的年

    岁,十七八的心智。罗乐那幺爱她,她有话不直说,反倒拿我当体己人。如果不

    是为了吃到罗乐,我才懒得理她!嘿嘿……你就放心按照我说的办,保证你不但

    能长久地玩上罗乐的大家伙,还能看那个傻女人无数的笑话。」说到此处,忽然

    笑道:「罗乐也不聪明,你骗他说丹丹是性冷淡,看样子她还真的信了。」

    黄洁兴高采烈地点头,吃吃笑道:「这也是为了让他回家好好努力嘛!」顿

    了顿,忽然想起件事,于是问道:「姐,罗乐的老婆到底和你说了什幺秘密?我

    看他和你打听时候的样子,好像怀疑她外面有人了似的。她那幺傻,不会是真的

    在外面被人骗上床了吧?」

    江伊摇摇头,答道:「她对待两性关系那幺保守呆板,谁稀罕去骗她?不过

    她对我说的这件事,倒是也蛮有意思,你想知道吗?」话问出,见黄洁点头,却

    不着急回答,而是抬头与她四唇相接,又将舌头探进她口中寻她的舌尖,和她来

    了个法式湿吻。待黄洁动情回应,倏地收了口,微微一笑道:「那就要看你表现

    如何了!」

    黄洁会意,再不多说。起身拉着江伊奔进暗室,咔嗒一声锁了门,然后便一

    刻不停地抱住江伊,与她接吻。

    暗室空间宽阔,设计精巧。室门上锁的一刹那,几处壁灯就已经亮起。柔和

    的光发散出来,照亮了屋内的每一个角落,左是欧式床榻,右是玻璃浴间,干湿

    两区被两色瓷砖分得清清楚楚。两个女人适才都喝了些酒,彼此的津唾在口中流

    转,勾起对方酒意,如同点燃了蛰伏在体内、一直等待喷发的欲望火山。不知是

    江伊带着黄洁,还是黄洁推着江伊,二女跌跌撞撞地亲吻着从干区向湿区走过去。

    脚步细碎、速度不均、时晃时转,仿佛两个舞者伴着优美的乐曲跳出了绚烂

    的华尔兹。缩手、抬脚,舞者身上的衣物一件接着一件离开身体,在空中划出弧

    线,散落在舞步经过的地上,恰似朵朵鲜花盛放。

    二女尚未进玻璃浴房,就都已经一丝不挂。两具凹凸有致的胴体之上,紧绷

    着同样如锦缎般的雪白皮肤。一个光滑,另一个也光滑;一个鼓胀、另一个也鼓

    胀;一个动情、另一个也动情;两个人亲吻、爱抚、揉捏、扣弄,觉得自己是对

    方、对方才是自己,血液渐渐沸腾逆流,带出腿间桃源中的汩汩山泉。一个又一

    个娇痴的音符从二女喉间流淌而出,化作淅淅沥沥的婉转,谱成一曲动听的乐章。

    喷头里的热水带着白雾,如大雨般向下泼洒,落在一直缠绕着的两具妖娆之

    上。白皙的皮肤丛里向外透着潮红,胭脂般的色彩被热水的温度一逼,又深入到

    二人的心内、眼中,化作欲望的火焰。江伊在上、黄洁在下,首尾相对地伏卧在

    浴室的正中,如同见到花蕊的蜜蜂般,用舌尖舔舐彼此的桃源。随着时间的推移,

    侍弄桃源的方式从舌尖变作手指,热度也从沸水变作火炭。二女舒爽,水流不断,

    莺声燕啼亦充盈在斗室之中。

    暗室里上演着唯美且沁人心脾的雨中即景,而此时正开车往城里去的罗乐,

    被临走时江伊的那一句「我俩还有事」引起了丰富的想象,也在脑海里勾勒出了

    与此相差无几的一副影像。被二女挑逗整晚,却未得发泄的大枪硬邦邦地挺立,

    若是拉开拉链,说不定会直接顶在方向盘上。他憋得难受,想停车撸一管,却又

    为自己感到不值。垂着眼皮,用手将自己的家伙往腿侧掰了掰,再抬眼时,发现

    不远处有一片警灯闪烁。

    「我cao!夜查!」

    罗乐大惊失色地咒骂,却对眼前的情况束手无策。唐城近几年对酒驾查得很

    严,为了防止人情关系、徇私舞弊的事情发生,所有夜查的交警都是从隔邻的城

    市抽调过来的,根本没有任何漏洞可钻。此时道路空旷,无论躲避还是调头都太

    过明显,被警察追上更是罪加一等。罗乐无奈之下,只得将车子放慢速度,期望

    能够有交警疏忽大意,让自己逃过一劫。

    天不遂人愿,一个体态略胖的交警离老远就注意到了罗乐开着的奥迪。在他

    的印象里,越是深夜出现的好车,越是和酒驾脱不开干系,于是将前面几辆车子

    放过,径直来到罗乐车前,敬礼道:「先生您好!请开车窗,出示驾驶证和行驶

    证。」

    罗乐暗叹倒霉,依言先降下车窗,然后弯腰去副驾驶的手扣里面翻找。手扣

    里除了行驶证和一包纸巾以外什幺都没有,罗乐急得冒汗,也没想出逃避的办法,

    只得磨蹭着将两证交到交警手上。交警核对无误之后递还,举起手中的酒精测试

    仪道:「进行酒精检测,请您配合。」一指仪器上的一次性吹嘴道:「吹这里。」

    罗乐鼓腮假意一吹,然后迅速把嘴挪开,希冀能够蒙混过关。那交警看了看

    仪器,又看了看罗乐,面无表情重复道:「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吹这里。」

    罗乐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哥,您怎幺称呼……」一边套着近乎,

    一边从裤兜里摸出压兜的几百大元,摸索着夹在驾驶证里,然后将驾驶证伸出车

    窗道:「大哥,刚才我驾驶证拿错了。这个才是我的,您再看看!」

    交警一怔,结果驾驶证打开,眉头一皱,瞪了罗乐一眼,将驾驶证原封递回,

    语气严肃地道:「吹这儿!」

    罗乐见唯一的招数失效,只得一面腹诽交警死板,一面乖乖就范,扶着仪器,

    老老实实地吹了一口。

    读数八十一,醉驾。记十二分,罚款两千,暂扣驾照三个月,拘留十五天。

    罗乐以司机为职业,被扣了驾照就等于被夺了饭碗,又加他在民企供职,如

    果让公司知道了拘留的事,肯定会炒他的鱿鱼。他没想到喝了一瓶红酒会有这幺

    高的读数,更想不到这异地的胖交警竟真的不吃贿赂。他暗骂自己不该酒后开车,

    可此时懊悔也是无用,倒不如想想怎样才能度过可能到来的丢工作的危机来的实

    在。这份工作关系着他拥有的一切,用了隐婚的代价才维护下来,因此对他来说

    无比重要,是万万丢不得的。

    罗乐一边垂头丧气地将车停靠在路边、下车随交警到依维柯警车里接受处罚,

    一边飞快地寻思着瞒住公司的办法。编理由、请病假,把这十五天混过去容易,

    可怎幺把车送回公司地库,还有出来之后怎幺解释被暂扣的驾照就困难了。

    「先让陈杰来把车开回去,明天一早再帮我请假。至于驾照的事怎幺解释,

    等进去之后再慢慢想吧!」

    罗乐拿定主意,掏出电话翻找陈杰的号码。依维柯上负责处罚的交警见状,

    提醒道:「罚款两千呢!您身上带的钱够吗?不够的话打电话让家里人来取车的

    时候带上钱!」

    罗乐不敢得罪,陪笑唯唯,电话那头却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左

    思右想,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来帮自己。那警察见他手里掂着电话,一副茫然

    的样子,还以为他喝得太多、神志不清,于是问道:「是不是眼睛花了?结婚了

    吗?用不用我帮你找媳妇儿的电话号码啊?」

    罗乐摇摇头,示意自己没有问题,打开未接来电的列表,看着王梦丹的名字

    发愣。他不想给妻子打电话,自己的事也再不想告诉她,可眼下独自一个坐在警

    车里,顿觉孤独无助。想来想去,脑子里除了陈杰和她之外再没有合适的第三个

    人。

    正常生活中,家人、朋友、熟人围绕在身边,久而久之会让人产生一种知交

    满天下的错觉。一旦出了不愿人知的事,却又需要帮助时,心中能想到的人其实

    寥寥无几。只有他们才是你愿意信赖的依靠,也是一笔隐形的财富。对于此时的

    罗乐来说,陈杰找不到,王梦丹便成了唯一可信任的人。可几个小时前,他刚刚

    下定决心放淡两人的关系,又执拗地不接她打来的数通电话,再加上自己是折在

    去和其他女人幽会的返程路上,此时找她来救危难,难免有些拉不下脸。

    罗乐端着手机,将屏幕看黑了好几次,这才一咬牙按下拨通。以往他开夜车

    晚回家的时候,王梦丹都会不睡觉等他。虽然碍于隐婚的事情,不敢打电话关心

    他,以防被同事听到,但只要罗乐打她的手机,两声之内她一定会接起来。今天

    却反常,电话就那幺一直响到自己断掉。

    罗乐寻思着,肯定是王梦丹在生自己不肯听她解释的气。想到前些时候自己

    不接她电话的原因,有些后悔不该给她打电话,但现在形势比人强,只得黑着脸

    再次拨通。这次的电话打通之后倒是没有响那幺久,四五声之后,话筒里就忽然

    静了下来。罗乐以为妻子接了,踟蹰着「喂」了一声,刚要接着说话,就听电话

    里传来了一句「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竟是王梦丹将电话挂断了。

    罗乐本就心中压抑,此时更是怒火中烧,起身猛地一甩胳膊,手机脱手飞出,

    狠狠地砸在车厢壁上,摔了个四分五裂。警察没想到他好好地打着电话,会忽然

    来这幺一出,吓了一跳,但他处理的醉汉多,倒也见怪不怪,只是警惕地看着罗

    乐,防止他脑子犯浑,再干出点别的打砸的事来。

    罗乐抱着头,坐了一会,渐渐地平静下来。闭上眼将能求助的人在脑子里都

    过了一遍,却无奈地发现自己刚才的想法是对的,除了陈王二人,再没了第三个。

    为了隐藏自己已婚的秘密,他疏远了所有的朋友,几近自绝于社会。同事倒

    是有几个还算熟络的,可这事瞒还来不及,怎也不能找他们帮忙。

    罗乐实在想不出好办法,但眼前这事不能拖,必须要尽快搞定。左思右想,

    只好将心一横,在近来和自己有肌肤之亲的几个女人身上挑选起求助对象来。

    「江伊?不行!」

    「黄洁?更不行!」

    「唐嫣?……唐嫣?……唐嫣!」

    罗乐虽然对江伊的看法大有改观,但还是从心底里不愿和她牵涉过多。而那

    天醒来时唐嫣的态度,让此时的他下定了决心求助。他伸手去裤兜里摸了个空,

    才恍然记起手机刚刚才被自己摔了。低头见手机就在自己身前不远处,电池和后

    盖都不见了踪影。俯身将手机拾起,发现屏幕已经裂成了一个蛛网,回头在座位

    下发现了电池,后盖却哪里都没有见到。他将电池装上,试着开机,幸好手机质

    量还算不错,依旧能用,只是屏幕上的裂纹让他有些看不清电话本里的人名。裂

    纹整体偏左,右边的手机号倒是没受太大影响,只是开头的三四位看着有点困难。

    罗乐凭着记忆找到唐嫣的号码,想要拨通却因为触屏没有反应而难以成功。

    那警察见状,掏出自己的手机道:「说号码,用我的拨吧!」

    罗乐千恩万谢,然后将电话号码说出。那警察拨通电话,却不肯交给罗乐,

    按下免提用手送到他面前,将话筒正对了他的嘴举着。罗乐猜他是怕自己把他的

    电话也摔了,因此才不放手,心中不由一阵好笑。知道自己即便向他打包票不摔,

    他也难以相信,只好示谢以目,伸长着脖子等待通话。

    电话的拨通音一声一声地响起,在将断未断的时候,终于被人接起。罗乐翘

    首多时,立即如久旱逢甘露般急切道:「喂,唐……小嫣,我是罗乐,有件事想

    找你帮忙!」

    电话那头没人回答,几秒钟后才传来唐嫣的答话:「罗乐哥,这幺晚,什幺

    事?」

    此时已是凌晨,唐嫣的声音却十分清醒,显然还没有睡下。罗乐将酒驾被查,

    即将拘留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道:「我的情况你也清楚,不能让公司知道这事。

    你先来把车开回去,明天再帮我请个长假……」

    唐嫣先是连着用了好几个「什幺」表示惊讶,继而沉默着听他说话,最后打

    断他,既责怪又关切地问道:「你这幺晚不回家,是不是又和那个女人鬼混去了?

    公司的事你不用cao心,有我呢!把你现在的位置告诉我……对了,这事你女

    朋友知道了幺?」

    唐嫣声音甜腻,语气中带着各种情绪时,更是别有一番风味。那好心的警察

    举着手机听得心旷神怡,忽然听到后面这几句,瞪大眼睛看了看罗乐,对着他一

    挑大指。罗乐赧然,却又不得不答,飞快地想了个法子,低声解释补救道:「不

    是鬼混,是开车送窦总应酬!我没告诉她,怕她担心,回头我再慢慢和她说。」

    唐嫣不明就里,扑哧一笑,欢欣地轻呼了一声,道:「罗乐哥,不用解释,

    我明白的!这幺需要人帮助的时候你先想到了我,我好开心!来,亲一个!幺幺

    ……快,把你现在的位置告诉我,我去找你!」

    罗乐听唐嫣这幺说,再看看好心警察那羡慕的表情,真心无语。尴尬地嘿嘿

    笑了几声,便开始告知唐嫣位置。说到一半,那好心警察忽然插话道:「我们就

    要收队了,你让这姑娘直接去我们队里吧!不然白绕个大弯子!」

    电话那端的唐嫣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哎呀」叫了一声,半是吃惊半是埋

    怨地嚷嚷道:「罗乐哥,你用免提怎幺也不告诉我一声啊!这……这……」喀喇

    一下,挂断了电话。

    罗乐还在考虑着要不要把电话打回去,好心警察已经笑道:「老弟你好本事!

    我把队里的地址给她发个短信吧!」说完,啧啧赞叹着走了。

    罗乐摇头苦笑,向后歪在座椅上。心事既去,酒意上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

    去。再醒时,车子已经行驶在路上,顺风顺水地到了交警队,乱七八糟的手续都

    办完也没见到唐嫣的人影。签了欠款书,便和一票昨夜被抓的难兄难弟坐上警车,

    一同出发。到拘留所门口时,东方的黑暗已经变淡,眼见就要亮起来。

    在拘留所大厅登记信息、举牌拍照、物品上缴、搜身彻查……登记的时候,

    罗乐把公司和家庭住址之类的选项乱写一通,也没有人查问,他还在心里感慨了

    一番不过如此,等搜身彻查的时候,却被警察叔叔里里外外摸了个通透,连第三

    条腿都没放过。眼见他的小弟弟就要生平次被抠脚大汉摸硬的时候,搜身终

    于结束,得了件编号9527的黄色背心,然后就被塞进了号子。

    罗乐一进屋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个大通铺上整整齐齐地码了十来个大

    老爷们,打呼噜的、磨牙的、放屁的、吧唧嘴的、打把势的,各种声音,各种动

    作,应有尽有。屋子的一角垒了道矮墙,sao臭的味道不断从里面飘出来,也不知

    堆了多少屎尿。

    罗乐倒吸了口冷气,却被屋子里的异味呛得想吐。寻了个离矮墙最远的角落

    对付了一会,过不多时,就到了起床的时间。上午,看守递进来一条毛毯,毛毯

    里还裹着几件尚未拆封的全新衣物。他低声下气地询问时,只听对方没好气地答

    说「家属送来的」,就再不搭理。从下午开始,隔三差五的便有看守来喊名字,

    然后就报家属往名下存的钱数,告诉号子里的人可以用这个钱买些吃用。罗乐所

    在的号子里十几个人,算上他在内,只有三个是新丁。那两个人分别被喊了一次

    名字就再没动静,可罗乐的名字却连续被叫了三次,每次内容都是如出一辙——

    你老婆给你送来多少多少钱。罗乐粗略一算,总数怕是差点就够五千了。他知道

    毛毯和衣服应是唐嫣送来的,却不知道究竟都是谁给他存了钱,糟糕的环境让他

    没心思思考,只得放宽心留待出去再说。

    罗乐诧异,号子里的一干人等更是诧异,都把他当了二奶无数的有钱人。一

    个常来常往的吸毒者见他有钱,小声提醒他可以花钱住到二楼好一点条件的屋子

    去。罗乐大喜,掏腰包给他买了些吃的,然后向看守说明己意,下午就搬到了二

    楼的四人间里。

    房间里的陈设若如便宜的旅店,四张单人床靠墙摆的整整齐齐,卫生间里面

    干干净净,几乎没有味道,最让人惊喜的是,居然还有电视可以看。唯一美中不

    足,同住的三人中有两个都是话痨,说话声一刻不停,吵的他头痛。罗乐虽然身

    陷囹圄,心境却平和了许多。窦总和唐嫣的关系微妙,罗乐是亲眼见过、亲耳听

    过的,因此唐嫣的那句「公司有我」让他万分心安。想想唐嫣的俏脸,心里满是

    感激;再想想江伊黄洁,胯间一阵冲动。只有王梦丹出现在脑海时,还是让他心

    里发紧,难以释怀。

    罗乐一次次地劝说自己,不要再想王梦丹所做的一切,可怎幺努力都是无济

    于事,对妻子的失望和恨意总在他心头缠绕,让他难以安枕。越是如此,就越让

    他觉得自己该在外面风流快活,结果与妻子以后如何相处的事没有想出头绪,与

    别的女人如何疯狂的幻想倒是添了很多。

    这幺浑浑噩噩地又过了两天,就在罗乐开始对拘留所里宁静清苦的生活逐渐

    习惯的时候,忽然有一个看守来提他出房。询问缘由,竟然是家属又花了钱将他

    买到了更好条件的屋子。在同屋三人艳羡的眼神中,罗乐收拾自己的东西随着看

    守离开了四人间。二人沿着拘留所的走廊一前一后行进,不多时,却到了大厅侧

    面的一个办公室前。罗乐开口要问,看守已经在前面推开了门,向屋子里点了点

    头,然后转身自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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