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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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房内,许吟被男人用力抱着,有些呼吸不畅。 还没等她反抗,男人带着灼热的呼吸,淡色的唇瓣压下来,在距离她五厘米的地方停住。 “……可以,亲你吗?” 江时捧着她的脸,指腹摩挲她的耳垂,低沉的声音带着引诱的意味,眼里的欲望丝毫不遮掩。 许吟脸有些发烫,嘴唇被咬出红印,眉头紧蹙,眼里有些慌张,还有期待。 “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说话的热气撒在江时的脸上,他微微一笑,大拇指轻抚她的唇角,对上她明亮的眼眸。 “那我等会再问你。” 怀中的女孩轻笑,拉下他的衣领,柔软的嘴唇贴上去,两人的呼吸终于得到交融。 大二下的暑假,许吟拗不过许大龙和薛月,被迫回家,夫妻俩为了让自家女儿开心,开出了一个月“高达”五千的生活费。 当然,她真不是为了五斗米折腰的人,秉持着不要白不要的思想,她还是决定回家。巷子里熟悉的味道,翠绿的青苔都在唤醒她离家半年的思绪。 高考结束,她考上了A大,离家不算太远,不过因为学业繁忙,还是很少回家,本来打算今年暑假去做家教,结果被叫回家。 许吟家住巷子里的居民楼,每栋楼只有三层,不高,这一带的孩子都长大了,就像燕子离巢,没有以前热闹。 拖着箱子朝住一楼的爷爷寒暄两句, “爷爷吃饭没?” “丫头啊,好久没见到你了,放学啦?” 一楼的老大爷无儿无女,腿脚也不方便,每天吃了饭就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吹风,现在天气热,老大爷穿着背心摇着芭蕉扇歇凉。 “是呀,刚放学,我爸妈在家吗?”让她回家,结果又不去车站接人,许吟现在又累又热,黏糊糊的汗液都快浸湿她的短袖,她烦躁的抓抓刘海。 “出去喽,出去有一会喽”说着,老大爷朝她们楼上看了一眼。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许吟来到二楼,敲了敲门,下意识看向三楼,确定家里没人后,她拿出电话给许大龙打电话,一脚又往楼上迈。 电话忙音传来,她挂了电话,心里暗骂许大龙。 三楼静悄悄的,门窗都封的死死。 “江伯父在不在?”她敲门,没人答应,但是看得出来门窗从里面封死了,怎么会没人?她试着推窗,竟然发现窗户的缝隙都用胶布贴上,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更加急促的敲门,耳朵贴近,听到里面传出微弱的声音。 是煤气泄漏的丝丝声! 她飞快退后一步,一脚重重的踢在防盗门上,虽然防盗门有些生锈,但是结实依旧,年久失修的门微微一颤,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她拿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快速说了地址后,她又跑下去找楼下的老大爷借了锤子,老大爷见她匆匆忙忙,一瘸一拐的进去给她拿锤子。 “怎么了丫头?” “爷爷,三楼煤气漏了,里面应该有人,赶紧叫人。”许吟说完,接过锤子飞快往楼上冲。老大爷在楼下扯着嗓子叫喊“煤气漏了,来个人啊。” 许吟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这么拼命的救人,尤其当她砸开窗户看见躺在床上的江伯父和扑面而来的煤气。她顾不得周围零碎的玻璃碎片,从窗户跻身进去,里面的光线昏暗,窗帘紧闭,许吟找到煤气总闸,用力关上,从里面打开大门,再把床上已经昏死的男人一步一步拖出来。做到这里她已经精疲力尽,瘫坐在门口,好在周围的邻居都跑过来帮忙了,她又累又热,精神有些恍惚,十分钟后救护车赶过来,拉走了她和江伯父。意识模糊中她仿佛看到了慌张的许大龙和薛月。 “轻微中毒,这段时间好好调理一下,对身体没什么影响。” 睁眼就是纯白的天花板,许吟躺在医院床上,嗓子太干,她轻咳一声,正在和医生说话的夫妇同时看向许吟,表情又是自责又是心疼。 她慢慢坐起来,手臂和腿上有些细微的伤口,应该是翻窗进去被划伤了,头晕也减轻不少,只是身上还有些酸疼。 “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医生边问边记。 “没有了。” “那好,你就好好休息。”医生嘱咐了几句就退出房间。 “我的阿吟啊,吓死mama了!”薛月一把抱住许吟,温热的泪水打湿了她的肩膀。手掌缓缓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许吟抬头看见许大龙一脸自责的站在床边,动了动嘴皮。“让你不接我电话,也不来接我,生活费涨到六千,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病房里的氛围缓和下来。许大龙嘴角一咧,一口答应。“听闺女的,我家闺女真棒,舍己救人。”然后他一屁股坐在床尾。 许吟这才想起江伯父。 “江伯父怎么样了?” 薛月抬头认真的看着许吟,一字一句的说。“下次,下次在遇到这种情况,记得先叫大人来帮忙!听到没有?” “妈,我已经二十了,早成年了”许吟握着薛月的手。 “不过我记住了。” 听到女儿答应,薛月才开始讲江伯父的情况。“听医生说,又吃了安眠药,还吸了很久的煤气,估计是一心寻死,反正现在情况很严重,想想这么多年,他也过得够苦的,儿子走了,留他一人。”听了母亲的话,许吟才想起她孩童时的玩伴,那个弃她而去的,总是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的,不听话的小狗。 “是叫江时?” “好像是的,你们小时候玩的挺好的,你还记得?”薛月有些惊讶。 记得是记得,不过记得最清楚的是那个小狗食言了。 “好像有邻居联系他儿子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看他,也是可怜......”薛月和许大龙还在滔滔不绝的对话,许吟的心思飘到窗外,天空暗下来,应该快下雨了。 希望无事发生。她暗暗想。 妇人一遍遍轻拍许吟微微颤抖的脊背。 “江伯父的后事呢?” 许吟觉得自己很冷静,一开口,发抖的声音还是暴露内心的害怕。 “殡仪馆承包了,江时也在回来的路上。”薛月轻抚她的头发,眼里的心疼流露出来。医生早就说过,情况不容乐观。 这不,人说没就没。 许吟想过,再见到江时应该说些什么呢?这么多年不来看你爸,现在见不到了,你高兴了?或者,直接骂他活该。事实上,她什么都没说。 在许吟昏迷期间,警察进行了调查现场,确定是自杀,并对许吟救人行为口头表扬。这都是后来听街坊邻居说的。 三楼的灯亮起来,依旧是静悄悄的,没有那个颓废的背影,取代的是一个年轻的身影。 许吟洗完澡在阳台吹风,男人刚从楼上下来,和她探究的目光对视上。 男人高大的身影潜伏在黑暗中,平静的黑眸闪过一丝光亮,黑衣与夜色融合,抓着扶手的手指似乎用力了几分。 许吟没想过再见到江时是这么顺便的事,仿佛呼吸一样简单。 她先开口, “江时?” 男人一动不动,也不回答,仿佛一座存放的雕像。 许吟邹起眉头,从三楼下来的人只有两个,要么是江时,要么是他爸。 “江时,就是你,别装死。” 江时身体不再紧绷,看着面前的女孩,和他这几年见到的照片一模一样,更多了些生动。他张了张嘴,从嗓子里蹦出两个字,这些年刻在他记忆中的名字。 “阿吟” 男人的嗓音还有些少年,不太低沉,偏偏很好听。 “...嗯” 女孩微微愣住,含糊应一声。 一阵风吹过,把面前男人清冽的味道带到她身边,感觉有些陌生...她一抬头,男人已经走到她面前。 原来不是风吹的。 走近才发现,江时早就不是几年前矮她半个头的那个孩童,男人的脸褪去婴儿肥,清爽的短发,和记忆中的江时有些出入。深邃的眸子里早已不是平静如水,眼眶染了点红,连睫毛都还有残存的湿润。一看就是哭过......她一方面挺直腰杆,尽量让自己看着高一点,气势上不输,另一面心里柔软的地方又被狠戳,想安慰面前这个刚刚失去父亲的男孩,连旧账都忘了算。 “去看过江伯父了吗?” 踌躇一会,她打破沉默。 “去过了。” “嗯,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 “打算怎么处理后事” “等拿到骨灰和我妈埋在一起。” “都安排妥当了?” “嗯” 问一句答一句,许吟被他弄的有些闷闷的,心里不是滋味。 江时默默的看着女孩,柔软的头发,纤细的身体,他现在想把她抱紧…. “打算待多久,你别误会,我爸妈他们还没见过你。” 许吟抬头盯着他的眼睛,为自己辩解一番。 男人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我,一直想和你说对不起。”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许吟没回答,反而冷不丁的问他。 “还好。”他慢慢吐出两个字。 “那为什么不回来看你爸爸…” 和我。 江时沉默不答。 许吟看着他又是这幅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从裤兜里摸出一张叠放整齐的纸张给他。打开,上面是整页的红勾,以及红色又醒目的一百分,这是江时小学考满分的试卷,卷子邹邹巴巴,折痕很重,应该是有人有意存放的。 “这是你爸自杀时拿在手里的东西,我想对他是很重要的,不知道你们父子有什么隔阂,现在亲人阴阳两隔……” 后面的话她没法说下去。泪水从江时脸上滑落,借着昏暗的灯光,许吟时隔八年再一次看到流泪的江时,沉默的大山也有动摇的一天。 长这么高大有什么用,还是要哭鼻子。 不知怎么的,她心跳加速。 下一刻,江时被轻轻抱住。 “想哭就哭吧” 许吟不算矮,但想要完全抱住江时有些吃力,她红着脸,恍惚间,感觉自己抱住了八岁的江时。 江时双手搭上许吟的腰,脑袋埋在她的脖颈,不一会,许吟感觉到肩头的温热,她轻拍江时的背。良久,许吟听到江时带着鼻音的喃喃。 “阿吟,我又失去家人了…” 葬礼上的人很少,大多都是街坊邻居,江时依旧是那副淡漠的样子,仿佛悼念的不是他父亲。有些人认识江时,有些人不认识,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这孩子真可怜,哎,阿吟,让他来我们家坐坐,你们小时候玩的可好了,这么多年叙叙旧,怎么样?” “妈,人家很忙的,处理完江伯父的后事,马上就走了。” 许吟托腮,目光追着江时。 “你给他说没?” “说啥?” “乖乖,你没说是你发现他爸自杀的?”听自家老爸一说,许吟恍然。 “说不说又怎么样。” 等悼念的人都走的差不多,江时也做好收尾工作,事情处理结束他就没有理由继续待下去,董事长一定会催他回家,到那时… 许吟双手抱胸,站在灯光下,长发在风中飘扬,整个人清新脱俗,脸上没有修饰,依旧明媚动人。江时刚出大门,就看到了。 “我爸妈让你去我家坐坐,走吗?” “不打扰他们了,我…今晚就要走…” 许吟微微愣住。 “去哪?” 比起不告而别,起码现在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