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他喝光了她的水

    卫诗礼没想到石智做得这么绝，一连数日都不与交谈，连带着心心也只能困在二楼，不能出房。

    刚开始他还觉得清净，可不出两日便觉无聊烦闷。本在家隔离都更觉压抑，孤单的卫诗礼更显寂寞。

    可机智的心心救了他，她会趁母亲在家工作之时，悄悄溜出来，与卫诗礼玩耍。

    一老一少倒是十分投契，玩的不亦乐乎。

    卫诗礼可太喜欢这个小女孩了，可爱又机灵；虽然有时蛮横了点，但更讨人喜欢了。

    “心心喜欢卫叔叔吗？”

    “喜欢！mama在家总是在工作，都不陪我玩。”心心嘟着嘴，搬弄手里的七巧板，“卫叔叔，我们什么时候能不隔离呀？我想去幼儿园了。。。。。”

    “快啦，还有几天，坚持！”卫诗礼扮作超人，居然拿出自己的内裤外穿，弄得心心哈哈大笑。

    不料，这一切都被门外的石智洞察。

    “心心？你偷偷跑下来？每天都这样吗？”她愤怒地将孩子拎出来，并催促她回房。

    卫诗礼见状忙脱下一身搞笑行头，说：“小孩子最爱玩了，你这样把她关起来，她能高兴吗？”

    石智怒目圆瞪，嗔道：“卫先生！你知不知道一个小女孩跟一个陌生成年男子共处一室有多危险吗？你犯了错，还指责我？”

    “什么？你把我当什么了？变态恋童癖吗？我看她可怜，才陪她玩游戏。”眼看石智大步离开，卫诗礼上前拽住她手臂，“等下，你听我说完。”他用力得很，都抓出红印了。

    “放手！”

    意识到不妥的卫诗礼立即松手，低头细语：“我真的只是喜欢孩子，心心又那么可爱。我真的不是变态！我。。。。。”

    他突然决定卖惨，以为这样能勾起女人的同情心，“我结婚多年，却一直没有孩子。其实我很喜欢小孩子的，渴望能拥有自己的小孩。

    我和我。。。应该说是前妻，经过多年努力，却一无所获。医生说我们都很健康很年轻，没有孩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可是它就是发生了，即便是怀孕，孩子也保不了三个月。我。。。。。。”

    “这确是非常伤心的事。”石智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劝慰，一边敷衍地点点头，可突然却问：“你确定医生跟你说的都真的？”

    此言一语惊醒梦中人，卫诗礼睁大了眼，急问：“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的前妻与他人再婚并顺利生下孩子，那么届时人们会怎么看你呢？”

    石智依旧没有看他，“卫大少爷不育，不仅对你个人，更是对整个卫氏集团的极大打击。你猜你身边的人会不会竭尽全力地隐瞒你？”

    “啊？”卫诗礼留下陷入巨大自我怀疑与危机感。

    “行了！你的事我没兴趣。”石智揉了揉被抓疼的手臂，“下次心心再调皮，你就严厉把她赶跑。而且，卫先生你不用工作的吗？整天这么闲？想来也是，像你这样的富家子弟，好吃懒做的，有什么工作能力呢？”

    面对石智的再一次冷面嘲讽，卫诗礼急问：“你为何总这样对我明嘲暗讽的，想来我们之间也没有仇呀？“

    石智冷笑道：“你不觉得你的所作所为很让人恶心吗？”

    “我们之前可能存在某些误会，我的言行有些过了，为此我向你道歉。”卫诗礼装模作样，给石智倒了一杯水，但她没喝。

    他又问：“我是真心向你表达我的歉意，希望你能接受，也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毕竟你救过我，还收留了我。”

    石智听此，满脸不解。卫诗礼瞧着她这般，还以为自己的计谋见效了，暗喜。

    “嘶。。。。。。”卫诗礼见状忙装作头疼耳鸣，一脸痛苦状。

    “你怎么了？”

    “我耳鸣头疼。”他缓缓坐下，“是之前大脑手术的后遗症。”

    卫诗礼搬出苦rou计，试图用虚弱博怜悯。

    这让石智想起以前，试探地问：“大脑手术？”

    “是的，我之前也出过一次车祸，头部受到撞击，昏迷了三个多月。我总是会突然耳鸣，医生说可能是手术后遗症，但各项检查有显示没有异常。哎，看来我这辈子都无法摆脱了。”他捂着额头，透过指缝观察石智。

    石智一脸担忧，又问：“昏迷了这么久吗？昏迷时你。。。。。”

    “说起这个昏迷也是奇特，好似做了一场梦，我现在还记隐约记得梦中的场景，不过都很模糊，真的想不起。总觉得梦里的自己很开心，像个小孩子。”

    石智一听更觉失望，这几天她一直都压克制自己汹涌的回忆，可眼前人却只把它当作是一场虚无的梦境，尤为心寒。

    “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

    “是呀，整整五年，愣是一点都没有。”

    她彻底失望，但又有些庆幸。幸运的是他真的一点都不记得。

    看到石智有些放松，卫诗礼便大胆坐到她旁边，靠近她。

    见她依旧无动于衷，便伸手去拿起她面前的水杯，途中还故意用尾指蹭了一下她的手臂，肌肤相接，都是冰冷的触感。

    他全程用灼热的目光盯着她，简单茗了一口水，问：“那现在你是接受我的道歉了？那我们可以做朋友了？我可以和心心玩耍了？”

    “无所谓。”石智愣愣的，还在思索过去。

    卫诗礼笑得谄媚，将一杯水一饮而尽。他们的距离是如此的近，近得能听到他喉结滑落和吞咽口水的声音。

    尽管她并没有喝这杯水，但名义上这杯水还是她的。而他喝光了她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