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掌门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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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倾不在,应渊又催得急。 许软软给容倾留了张字条,便跟着戴掌门往屋外走去。 戴郁领着许软软走进一间不大的房子里,里面有些暗,灯光摇摇晃晃打在一排铁笼子上,这些笼子用了很多层围起来,又加了施加过灵力的锁,不知为何,许软软嗅到了一丝明显的血腥味。屋内已经站着不少他们外宗的弟子,恭恭敬敬地垂着手,衣袍上都有着方形的繁复图案。 “掌门”他们齐声开口,戴郁轻点了下手,又转向许软软。“这里面关押的,都是曾经犯了禁令,硬闯结界的妖兽,宗门的弟子们分派了一些来看守它们,但是你也知道,这些妖兽或多或少都不是等闲之辈,并不好看守。”戴郁随手扯过一个弟子,有些粗暴地把他的袖子捋开,给许软软看上面深深浅浅的伤痕。 那弟子眉眼清秀,皮肤白净,此刻乖顺地低着头,衣衫被拉得有些凌乱,只是垂眸任戴郁拉扯。“你看,他就是被妖兽弄伤了几次,最初还能通过灵力勉强抵御,可因为妖兽的血液入体,影响了至纯的根基,” 剩下的话戴郁没有明说,但可以从那弟子脸上看出来,他的内境状态不太好,一些浑浊的杂质大片地污染着充沛的灵力池,将里面的澄澈变得黯淡布满污垢,长此以往,修为受阻,灵智受损,经脉不纯。那弟子听到戴郁的话,不安地挪动着脚,又希冀地把目光转到戴郁身上,手腕交迭着。 “不止是他,宗门里许多弟子都遭受着妖兽灵气的折磨。毕竟他们自身的灵气和妖兽的灵气会互相对抗,总有个彼强我弱。”戴郁若有所指地走过弟子们,给身后的许软软介绍着情况。“虽然我们有一些弟子具有净化的能力,但大都修行不高,无法替弟子们排出浊气。” 戴郁已经把话摆在了明面上,句句都指向明确。一排弟子们的目光也灼灼望向许软软,仿佛看到了一根发光的红萝卜。 “宿主,不是吧,你真跟着他来了。”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的382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巡视着她们所在的环境。“还以为你会陪在容倾身边,毕竟连我都已经习惯了。结果跑来拯救世界了。” 许软软目光一顿,长睫落羽般垂下。 “戴掌门,您说的我都懂,我也愿意尽我所能帮助宗门的弟子。只是,晚辈有一事相求。” 这话听得入耳,戴郁眼角弯出了一些细细的褶,一只黄褐色独眼缓缓凝视着许软软,然后抬手一挥,“既然如此痛快,那我也不会推辞,你说,如果是我们宗门有的,自然愿与你交换。” “我想看看这些妖兽。可以吗” 这里的铁笼子里,是什么样的。没有来由地,她迫切地有种窥探的强烈情绪。 “这…”弟子们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她,为首的蓝衫弟子率先一步跨出来“这位道友,笼子里都是凶兽,血污太重,怕碍了道友的眼。况且又不好控制,难以对付。” “啊这。我也想看看呢。”382疲懒地淡淡一句,又缩成一片面饼溜进许软软衣袍的袋子里。 “戴掌门,可以吗?”许软软转向戴郁,恰好和他黑沉却透出波谲云诡的眸子对上,莫名地腮内微酸。 许软软手却没闲着,已经摸到了面前铁笼上拢着布的边缘,手腕一动,旋踵间将面上覆盖的布掀开来,露出了几条缝隙。 虽然封得很严实,笼子里面的景象还是露了出来。一只有着长耳的妖兽伏在笼子里,结痂的紫红色大面积地覆盖着绒毛头部,依稀看得出来它的耳朵尖是粉色,原先的毛发应该是雪白色。它感受到光亮, 瑟缩着,循着灯光的源头去看许软软,浑圆的眸子注视着她,身子快要缩到笼子边缘,发出意味不明的呜呜声。她的妖力很弱,周身的紫气淡淡地围绕着,身上的白色绒毛都脏兮兮的,上面都是黑色的毛结和泥水。 “不好控制?这只妖兽的妖力已经很弱了。有何不好控制的?” 蓝袍弟子眼疾手快地把罩子给罩上去,铁笼子又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道友有所不知,这只妖兽虽然现在妖力大减,但刚来的时候可机灵,无时无刻不在作乱。” 此时的蓝袍弟子没有什么戒心,思绪都在铁笼子里的妖兽身上,还在念叨着这只妖兽的来历。 许软软伸出手,极快地探查了蓝袍弟子的灵力。蓝袍弟子眉心一凉,整个人僵在原地。许软软收回手,扶着他不让他向后倒去。很奇怪。他灵力的表层并没有多少妖力,但越往里妖力蓄积得越多,这种情况并不像是被妖气污染,而是像刻意去引入了妖气。 “这就是虚怀宗教的好弟子?容倾的好徒弟?” 气流小幅度震动着,许软软顿时感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席卷而来。 “肆意妄为,探查无度。”戴郁走进许软软,揭下脸上的面具,露出底下狰狞的皮肤。他的声音更粗轧了几分,碾碎砂砾般的粝重,一字一字像抵着牙关而出。许软软下意识往后退,一只手已经捏上了她的下巴,像要把骨头捏碎似的,碾过她的下颚线,疼得逼出泪花。 其他的弟子像演练过无数次,倏地围成了一个圈,将许软软包围在其中。每个弟子手上都握着武器,冷眼瞧着她,像是看一个没有生命的冷物。许软软手心里沁了点汗,手指覆上袖中的弯刀。 “戴掌门,这是在做什么” 许软软腰上一热,一双手稳稳地接住了她,因为力道没有收住,她撞上了对方的肩膀,对方也更紧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覆盖霜雪的忍冬花香传来。 许软软忍住了想靠在他肩上的冲动,借着力度小心翼翼地放纵了几秒,等到快要抑制不住地眼热时,很快地从容倾身上撑起来。他的眸子不似平日里的海晏河澄,而是滩积测黑,深不见底,蛰伏着幽暗的情绪。容倾的手还锢着她,腰上逐渐攀升的热度蒸得许软软哪哪都泛红。 “师尊,” 许软软手抵上容倾的胸口。 容倾这才意识到他将她抓得太紧了,她薄薄的肌肤已经有了红痕。 容倾松开许软软,许软软腰上的热度也陡然撤离,留下若有若无的触感。 “我倒想问问,虚怀宗说要与我宗合作,却先出尔反尔,是什么道理。”戴郁手上把玩着一颗夜明珠,懒媠地掀了掀眼皮,眉梢不悦地挑起,“应长老和本座说好了,难不成你不认吗?”不认两字念得很重。 “你想要什么” “要她,”戴郁下巴朝着许软软勾了勾,眼中含了虚浅的笑意“把弟子们的妖力都化解掉,此事就算完成了。” “师尊,他们可能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那些妖兽,不像是…” 许软软低声耳语,忽而手腕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容倾的手指划过皮肤,悄无声息地示意她。他都明白。 忽而一道人影闪过, 是常远。 “好啊,我跟着那些暗卫,居然到了这种地方,你们究竟在做什么勾当,需要阳精。” 戴郁顿时脸上阴煞一片。大手一挥,数人顿时消失在了原地,像没来过似的,只余下许软软几人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