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all】游戏⑦
#审审很感谢各位同事对他性命的关心 #他觉得他好像能活过今天了x * 地点:食堂。 人物:本丸除个别以外的大部分刀剑。 事件:审神者走进了食堂。 * 山姥切国广离开后,战战兢兢的审神者在天守阁磨蹭了很久,他绝望地把被子盖在头上,崩溃地在心中哀嚎:早饭!!!还吃什么早饭!!!现在是吃早饭的时候吗!!!呜呜呜呜…… 无助的审审抖得像个筛子。 他双眼无神地躺尸了一会,感受着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寂静的空间里,细小的时钟声似乎被放大了一千倍,“嘀、嘀、嘀”走得飞快,就像是一刻不停催着他进地狱的恶鬼。 嘀、嘀、嘀…… 说到恶鬼—— 冰冷的刀锋伴随着谁温软带笑的声音一步步地逼近,手臂划过一个流畅的弧度,寒光四射的刀锋嘶嘶地行至他的上方—— 审神者一个激灵,呼吸骤停,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救命命命刀下留审啊啊啊啊啊啊——” 审神者一掀被子,迅速地把自己滚了起来,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太可怕了呜呜呜呜我错了啊啊啊啊mama我想回家呜呜呜呜……” 胆战心惊地等了很久都没什么动静,审神者悄悄地掀开一条被缝瞄了瞄,桌子还是桌子,花瓶还是花瓶,成摞的文件堆安静地躺在那里,一丝风都没有的室内甚至连纸都不会哆嗦一下。 没错,纸都不会哆嗦一下,只有他哆嗦成了鬼。 审神者顿时感觉生无可恋,默默地继续在榻榻米上躺尸。 啊想想以前的日子可真幸福啊…… 昨天他还沉迷源氏大佬的温柔乡,今天他却在担心自己的脑袋会不会落地…… 审神者心情复杂地用手背挡住了眼睛,并试图认真思考自己为什么会翻这么惨重的车。 最后得出结论:天降外挂真不靠谱,因为它说不定哪天就被收回去了,自己竟然连追责的权利都没有。 ——说真的同事你不从自身找找原因吗?! 审神者坐了起来,他现在特别希望能点支烟,可惜不抽烟的他在自己屋根本不可能找到这玩意儿。 他从抽屉里翻出一盒香,点燃一根放在木制的香托里,盯着那袅袅升起的一缕烟雾发呆。 他生活不讲究,很久没有燃过香了。 这是三日月为他寻来的。他当初总是做恶梦,笑呵呵的老爷子便不动声色地为他燃香,屋内时常飘着沉香温和淳厚的味道。 只是,那时的他过于天真怯懦。 审神者眼睑微阖,嘴角勾出一抹无奈自嘲的弧度,脸上的表情有点空。 这香,真是久违了。 只求老爷子念着第二次时的情谊,下手轻点。 一想到接下来要面临的事,审神者揉揉隐隐抽痛的太阳xue,从回忆里走了出来。 先是膝丸,又是被被,再加上回档时那意味不明的话……他可以大胆地假设一下:也许所有被他回档过的付丧神都恢复记忆了。 …… 行吧他还是自己去死吧。 青年眼神飘忽。 ……说起来,他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不知道会怎么样?魂飞魄散?还是又跑去别的什么地方? 审神者理了理衣服,站起来,慢吞吞地朝外挪。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知道主动认错能不能求到缓刑…… 他还想多活几天。 * 一路上风平浪静,审神者意外地都没有碰见什么付丧神。 他走到食堂门口的脚步顿了顿。 现在都快过了早饭的点了……不会吧??? 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手上的门有点重——好几吨的那种。 他深吸一口气。 咔嚓。 空气仿佛都因此而停滞了一秒。 审神者默默地看着上一秒还热热闹闹的食堂瞬间寂静无声。 ……糟、糟了,压力好大,他要喘不过来气了。 为什么你们都在啊啊啊啊三日月你不是平日吃饭最早了吗一期你不应该早被弟弟们缠走了吗大俱利你这么不想和人搞好关系明明都吃完了为什么还在这里还有大包平你别学着莺丸我还没有招惹你对不对你这么耿直茫然地看着我让我很慌啊啊啊啊啊—— 审神者都不敢抬脚进门槛了。 顶着众刀剑或瞪或笑或面无表情或意味深长或茫然不解的整齐目光,他下意识抬起手,扯出一个笑——不用看他都知道肯定傻极了,“呃呵呵,早上好啊。” 一秒,风凉凉地吹,无人回应。 二秒,某位眼神凶恶·不仅不想和你搞好关系甚至还想咬你·伽罗走过来,目不斜视地走了出去,那被丢下的一声仿佛嘲笑似的冷哼,很显然并不是在向审神者表示他的友好。 “哼。” 审神者坚强地微笑。 三秒,审神者可爱贴心的小棉袄短刀救场。 “早上好~阿鲁基桑~”早上被兄长训练得心神俱疲好不容易才以早饭为由逃出来的乱正在向前田小声地抱怨,发现审神者进来后,眼睛一亮,笑着给了审神者一个眨眼福利。 “早上好,主君。”这是前田。 “哟,早呀,大将。”药研挥了挥手,“今天来得可真晚啊,饭都要凉了哦。” “早上好。”小夜脸颊晃动,努力嚼嚼嚼,咽下口中的米饭,才乖巧地抬头看着审神者问好。 小短刀一个个都很给面子地救了场。 “哈哈……”审神者内心感动得都要哭了,他脚步僵硬地往里面走,一期的冷哼和宗三的轻笑听着他内心发毛,连顿都不敢顿一下。 这这这这是什么时候土下座比较好…… “唔嗯,我倒是认为主殿很热呢,哈哈哈,”三日月捧着一杯热茶,天然地笑,“想必不会像我这个老爷爷一样畏凉。” 这细思恐极的话一出,食堂再度静了静。审神者的心里一咯噔,差点被吓得蹦起来。 “嘛,”莺丸一声轻笑,嗓音如莺鸟啼鸣婉转动听,“话可不能这么说,年轻人也是怕冷的,今天不就下来了。” 审神者冷汗就冒出来了。 “呵,”一期优雅地放下餐具,笑着开了口,“这一热一冷的毛病可不太好,回头让药研开点药治治吧。” 审神者连看都不敢看一期一眼。他表情呆滞地听着大家突然讨论热烈起来。 石切丸状似温和地提议道:“若是不净之气,让我来做一下祛除净化的神事吧。” 呜哇哇哇papa你要除掉我吗QAQ 向来安静的太郎太刀闻言,竟微笑着赞同道:“洗净污秽之气的话,请让我也来帮忙。” 怎么连太郎都……QAQ 次郎太刀还在那边哈哈大笑,拍手叫好,“好呀好呀,要说神事怎么离开的了酒~结束后一起办饮酒宴撒~啊哈哈~” 次郎你不是刚被召唤出来吗我求你了乖乖喝你的酒别凑热闹行吗orz…… “若说与神事相关,”小狐丸虽然和三日月等人说着话,眼神却在看着审神者,因为方位的原因刚好和审神者来了个对视。青年抖了抖,太刀这才眯着红眸露出一个似乎是满意了的笑容,尖尖的虎牙看起来很锋利,“小狐也是可以帮忙的。” ……我知道被咬了肯定很疼……小狐你冷静一下我的血不好喝rou也不好吃真的…… 陆奥守吉行嘛哈哈笑着插进话来,“大扫除好啊,我会带着新买的相机为大家拍照哇~” 审神者内心哭成河。 吉行我知道你喜欢热闹但你不会希望这次拍的照片成为阿鲁基的遗照对不对??? 加州清光拉着大和守安定在一旁怀疑刀生。他本来计划审神者一来就和安定迎上去抢占先机,结果这一来二去,三言两语,不知怎么地就感觉审神者身边那块地似乎和周围割裂了一样,沉重地让刀不想走进去。 ——可恶敌方太过险恶!安定我们必须从长计议惹QAQ ——我同意QAQ 就在审神者被大佬们笑得如芒在背,腿一软差点跪下来的时候,烛台切光忠端着一份托盘过来了。 “好啦好啦,大扫除的事情我们他日再谈,你们别cao心了,早饭我有给主留一份,”烛台切光忠笑眯眯地逼得心虚的审神者一步步退,直到坐下,“光忠特制——保证健康哦。” 托盘上的东西还蛮正常,一份米饭,一盘菜,一碗汤。 审神者却总觉得头皮发麻。 鹤丸国永向他眨了眨眼,笑嘻嘻地摇手指,“安心享用吧,这可是我和光坊的自信之作~” 听鹤丸这么一说,审神者提着的心稍稍放了放。 既然鹤都这么说了,那……应该是吃不死人了? 你们别说他信的刀不对。比起看起来神色无异甚至还笑得温柔宠溺的烛台切光忠,他更相信和平时一样活蹦乱跳的鹤丸国永。 而且他自认为没对鹤丸做过什么亏心事。(重点) 鹤宝,看在我一直没少疼你的份上—— 审神者以一种大无畏的精神把饭送进了嘴里。 * 这一顿饭吃得审神者食不知味。 不是心理,是生理谢谢。 那令人咬牙切齿的苦味从舌尖蔓延至整个味蕾,到最后审神者已经不觉得苦了。 苦瓜汁米饭,凉拌苦瓜,苦瓜汤。 审神者苦着一张脸,在烛台切笑盈盈的注视下,吐又吐不得,只能全当自己味觉失灵硬咽了下去。 “……咪酱?”他颤巍巍地开口,“我错了……” 他宁愿被训被丢去手合被各种罚也不想吃这个。 好痛苦…… 此生最痛恶至极的一种蔬菜——苦瓜。作为掌管审神者胃这么久的大厨,烛台切光忠自然啥都知道。 “要把它们全部吃完才是乖孩子哦。”烛台切就坐在一旁,见青年咽下后赞赏地嘱咐,似乎完全没听懂审神者在说什么,性感的嘴唇开阖,好整以暇地扔出两个字。 “清火。” “……” 审神者焉嗒嗒地垂着头,有气无力地一点一点往嘴里塞。 每塞一口,他都特委屈特可怜地念一句。 “咪酱……” 闭着眼吃一口。 “咪酱……” 咬着牙吃一口。 “我错了……” 皱着脸吃一口。 “咪酱……” 挤着眉毛吃一口。 “好苦……” 捂着嘴吃一口。 “咪酱……” 那颤巍巍的音抖来抖去,听起来都有了几分鼻音,弱小可怜无助还不敢反抗的样子,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我错了……” 烛台切光忠的脸色从笑眯眯到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审神者就乖乖地吃,一句一句地,完全不要面子地小声喊。 太刀眉宇间多了几分无奈之色,他瞥了一眼审神者在桌下伸过来拽他袖子的手。青年一旦想吃什么了,或者想玩什么了,就会像现在这个样子,拉长了音叫他的名字,像个惹人头疼的粘人精,却又偏偏拿其没办法。 只是那些时候,要比现在这副被吓怕了的样子活波多了。 烛台切被黑色眼罩遮挡了一只的焰眸微微恍惚。 “咪酱……” 太刀回过了神,他看了看还有一大半的早饭,勾唇笑了笑,“很苦?” “嗯。”审神者焉嗒嗒地道。 烛台切继续问,“不想吃?” 审神者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带着期翼眼巴巴地看过来的样子,像只摇尾巴的大型小奶犬。 烛台切笑了,摸了摸青年的头,“乖。” 审神者还没有欣喜地蹦起来—— “把它吃完。” ——就啪地一声掉了下去。 * 饭后,烛台切光忠在厨房清理最后的残局。 水流哗哗地响,更显得周围安静。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他便把留下来帮忙的刀剑都赶走了。 帅气的付丧神洗净双手,关掉水龙头。他带上手套,似乎还能感受到那抹小到可以忽视的拉扯力度。 青年垂着脑袋皱着眉吃着讨厌的饭菜,安静得和刚刚不像是同一个人。 他说。 “原谅我。” 烛台切缓缓一声叹息。 * 我们说现在的审神者在干什么呢? 他正在和刀剑们玩捉人游戏。 这本来是饭后今剑提出来想和他一起玩,极化后的小短刀有些粘人,审神者知道那次修行的经历对今剑产生了一些影响,面对心肝宝贝的请求,青年自然是一口答应。 晚了一步的粟田口们不甘示弱地也要加入。 后来不知道什么样的消息传出去,玩游戏的队伍就越来越大了。 规则很简单,审神者当鬼蒙着眼睛捉人,捉到的刀剑就替代他当鬼。 游戏即将开始,审神者到一旁蒙眼睛计十个数。 庭院里,三三两两地聚集着准备参加游戏的付丧神们。 “可恶竟然被三条家的抢先了一步!兄弟们!一定要让阿鲁基桑抓住我们粟田口!” “别急,骨喰哥、我、前田、乱,我们这边极化刀的数量最多,优势最大,一会儿就兵分四路,包围大将!” “可、可是,一期尼那边……” “哼哼,只要我们把主赢回去,一期尼也没有办法吧?” “太、太好了!” “安定,这次一定要抓住机会~最大的威胁是粟田口,不能让阿鲁基接近他们!” “还有狡猾的三条!” 一红一蓝两振打刀默契十足。 “——绝对要让阿鲁基抓到我们!” “呐呐~岩融~”小天狗歪着脑袋疑惑地问,“主公大人抓到谁,今天一整天就可以陪谁玩,是真的吗?” “啊哈哈哈,”豪爽的薙刀一阵长笑,“好像是这个意思吧。” “那我想主公大人陪我玩~”小天狗快乐地张开双手。 “嗯啊!”岩融一点头,“啊哈哈哈放心,你一会儿直接去找主公,我来拦着他们!” “江雪哥,宗三哥……”小夜一手拽一支袖子。 “交给我吧,小夜,”宗三摸摸短刀的头,“让主公去我们左文字那里玩吧。” “小夜你去找主公,”江雪慢悠悠地咬字,眼神却很认真,“我不会让他们过去的。” “啊啊今天早上竟然没能见到主——”长谷部咬牙切齿,痛悔莫及,“一会儿一定要向主请罪。”他整理一下手套,瞪了一眼身旁的人,“你这家伙不许再妨碍我知道吗!” “这正是我要说的。”踩着小高跟的薙刀神色冷淡,“不许妨碍我。” “静形,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巴形毫不客气地点醒同伴,“有疑问的话,一会儿直接问主不就好了吗?” “……啊。”黑发薙刀迟疑着点了点头,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我会去问的。” “哎呀,咪酱还没有到呢。”太鼓钟贞宗张望着瞧了瞧,“伽罗,你真的不参加吗?” “不要。”大俱利伽罗冷漠脸。 “光坊今天得到不少福利了不是?”鹤丸国永倒没有多在意还在缺席的同伴,他跃跃欲试地一笑,“哈哈,这么热闹的场合怎么少得了惊吓呢~” 太鼓钟贞宗还在犹豫着想拉大俱利伽罗一起。鹤丸国永眼睛转了转,凑到短刀身边叽叽咕咕说了几句,听得太鼓钟贞宗眼神一亮,兴致勃勃地握拳,“喔喔这真是华丽的作战,嘿嘿~交给我吧~” 大俱利伽罗突然觉得有点凉。 …… 虽然辨不太清众付丧神在说些什么,但听着周围熟悉而热闹的声音,审神者忍不住嘴角微扬,露出了一个今天难得的由心而发的笑容。 他慢悠悠地数了十个数,随便找了一个方向开始走。 他本来以为这个游戏不难,很快他就能捉到人。 毕竟付丧神如果存心要躲,看不见的情况下他找一天都不可能找到一个。那么,或许很快就会有小短刀自投罗网了。 他听着声音走,走得不急不缓,奇怪的是,好一阵过去了,他一直没碰上什么人。 审神者满头问号。 慢慢地,周围反而越来越静了。树叶的声音沙沙地响,愈发不像是有人在的地方。 他明明是听见有人在这个方向……? 审神者略一沉吟,正当他决定暂且先回去的时候,峰回路转听到了有谁在走动的声音。 双眼蒙着布条的青年露出一个笑容。 “我要抓到你了,不许动哦。” 付丧神闻言听话地停了下来,他带着笑意注视着向自己走过来的审神者,缓缓地从刀鞘中拔出那振今早被保养得闪闪发亮的太刀。 甜软无害的声音似乎有点意味深长。 “哦呀,要来抓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