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脏,他下贱,但小姐不是,她值得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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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他们开诚布公聊完以后的晚上。 漆黑的周边,独有一座书阁却灯火通明。 北槐因为之前发生的意外,导致堆积了些事情,需要她及时处理。 “小姐,这是你之前晕过去,上门拜访你的人的名单,还有下次登门的时间。” 北枳将纸递给她。 发生了之前那档子事,北槐现在看到北枳,仍会感到有些许的别扭。 但她脸上不显,淡定的接过北枳递给她的东西。 旋即说 “辛苦小枳了,现在天色不早了,你之前cao劳过重,还是早些下去休息吧。” 北枳站在旁边,并没有急着要走的意思,缓缓开口,向北槐道了声歉 “对不起小姐,有些事,因为实在没有办法推迟延期,我只好代为小姐处理了,是我逾越了。” 他正欲弯腰行礼道歉。 被北槐一把虚扶住了。 “你事出有因,我有何怪之呢?你已经很久没有歇息了,现下更应该好好休息才是,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毕竟我可安安稳稳地睡到了日上三竿。” “好的,小姐,那我先退下了。” 其实休息对于他来说,和能待在小姐身边相比,显得不值一提。 但北枳并没有强求要待在北槐身边。 因为他了解小姐,哪怕此刻小姐看起来像是没事人一样,在核对着账本。 但小姐提在手里的已经半干了的毛笔,和不敢正视他的眼睛,都表明了她的心不在焉。 他在这里帮不了小姐,反而会适得其反,给小姐添上倒忙。 所以他才选择干脆利落的答应下去休息。 当他走到门口。 北槐才如梦初醒般,突然喊住他。 “对了,我在后厨烧了些饭菜,睡前先把饭吃了。” “好的,谢谢小姐。” 北槐微笑着摇摇头,末了又添上一句。 “以后,请不要再称呼我为小姐了,听着很生疏的。” 北枳愣住。 “小姐,你刚才说什么?” 他不是没听清楚。 只是不敢细想小姐的话。 她的意思实在太明显了。 什么叫听着生疏? 小姐是觉得他们的关系可以再进一步了吗? 想到这里,他的耳朵一片嗡鸣,只觉得呼吸不够用,头脑发晕。 北槐无奈地重复了一遍 这是她思考了很久,决定下来的事。 让他改变唤自己的称呼只是开始,她希望他能接受这一切即将发生的改变。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炽热的红艳顺着他的脖子,攀上了他的脸颊,耳朵。 他捂着胸口,大气不敢喘,但胸腔里心脏鼓动的暴烈却丝毫不减。 “那小姐,想要我喊你什么呢?” 他以为自己可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但又清晰地听见了自己说出的话。 北槐撑着下巴,想到那些情人间私密的调情昵称,不禁也微微红了脸,难以想象,这是她主动提出来的要求。 “小枳可以试着喊我槐槐?” 她轻声对北枳说。 北枳喉头像是被塞了团棉花。 他不是傻子,不会不明白小姐的意思。这改变的,不止是一个称呼,还有关系。 小姐想给他什么,他大概是能猜到的。 “槐槐……” 这一声槐槐,好像把他三魂七魄都给喊出去了,喃喃如梦中呓语。 “嗯,小枳,快去休息吧。” “好,小……槐槐。” 刚刚要脱口而出的小姐,被他猛地折转,差点崴了他的舌头。 “小槐槐?” 她笑着调侃。 “不……不是,是槐槐,槐槐,我退下了。” “好好休息。” 虽然称呼改变了,但他说话的习惯却一时半会改不过来。 想来一时间还没有办法完全接受这突如其来转变的称呼。 晚上吃的是什么,他已经全无印象。 只记得小姐温柔地声音,喊他唤她槐槐。 槐槐…… 北枳只是一想到,心中就一片火热 笑容一直挂在脸上就像是戴了张笑容假面 直到吃完饭,躺在床上,那股nongnong的不真实感依旧萦绕着他,让他怀疑是自己做了个天大的美梦。 他不择手段地想留在小姐身边,却从来不敢动让小姐给他一个身份的念头。 他打心底里,不敢奢望这样的事,他很清楚,他配不上小姐 他经历了那么多腌臜事,身体早就肮脏不堪, 可他喜欢小姐,而他想把最好的东西都送给小姐,他觉得小姐就应该配最好的 脑子里思绪虽然繁杂,但身体已经在崩盘的边缘,他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随着意识逐渐被睡意吞噬,身边一切渐渐静下来。 “小枳,小枳,你醒醒!” 焦急的呼喊将北枳从昏沉的梦中拖出来。 “小姐?” 见到北枳醒来,她重重舒了一口气。 “你可吓坏我了,本来说是让你去休息的,结果你睡去了一天一夜也不见醒转,我实在担心,便进来了。” 她眉宇间掩藏不住的担忧。 又是这样的关心,就像在冬天暖和的泉水,让他心中止不住的发暖,忍不住沉沦。 在没有遇到小姐前,没有人爱过他,不会有人关心他安慰他。 他连一个模仿对象都没有,以至于他从来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别人的关怀。 只能皱巴巴地费力扯上一句听起来实在干瘪的话。 他说 “小姐,我没事的,你别担心。” “你没事就好,你睡了那么久,现在饿不饿?” “我……” 他不想麻烦小姐,便想说不饿,可仔细想来,这话实在没有任何说服力。 于是他便说道 “小姐,我现在更想喝水。” “好,你等我一下。” 北槐便去为他倒水去了。 她就这样消失在他视线中,空中还残留着她的淡香。 那香像是一道柔软轻盈的薄纱,在他心上一圈一圈的勒紧,勒得他呼吸急促,心脏酸胀。 无药可救地,他想起了那一个放纵的夜晚,小姐的身体与他紧密地贴在一起,他们交换彼此的气味,温度,体液,甚至是爱欲。 他们是那么亲密,呼吸交缠,肌肤相亲,仿佛世间一切都无法叫他们分离。 他望着小姐,望向她的眼神实在算不上单纯,这样的眼神他曾无数次拿出来逢场作戏 用在花楼中,他招待的客人身上,他总是在床上撒些谎。 看着大肚便便的官员,心无波澜地做出一幅深情款款的样子,轻呼自己想要的欲望,去讨好他们。 但现下,他明明想得不得了,哪怕他自己都感觉到了下面已经有些洇湿的亵裤。 他也不敢去向小姐说出那两个他说腻歪了的字。 他脏,他下贱,但小姐不是,她值得最好的。 他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