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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雪

    不发动寂灭之音时,银铃法器的声响实在动人。

    藤蔓织成的欢情花内部是鲜绿色的,带着泥土气息,温度似缓和的洋流般潮湿温暖。

    衣袍被剥尽、只着一件素色中衣的白发谪仙被迫昂起头,急促的呼吸声中带着难以忽视的痛苦。几条儿臂粗细、长满倒刺的绿藤紧紧束着他的手腕,将他修长的身躯吊在半空,脚尖只能堪堪碰到地面。而他的双臂,已经被吊起来很久了,下身处那令人难以启齿的部位,也被同样粗细的绿藤来回穿插碾磨了相同的时间。

    每次绿藤一下一下重重向上顶弄这具神姿高彻、瑶林琼树般的躯体,色泽玉白、骨感至极的脚腕附近就会传出一串清脆悦耳的声响。赫连雍本能地绷直身躯,似乎想要对抗体内原始的冲动,却是徒增烦恼。一枚小小的、极精致的银铃坠在脚腕,主人身躯颤抖,它也跟着颤抖。

    一只麦色的、一看就极有力的手从仙尊脑后扯他白羽似的发,汗水从沈星阑颊侧滴落,零碎白发黏在她的颈侧,带出一点点刺痒的微凉。她无休止地抚摸刺激他胸前的双朱,腰侧敏感的皮肤,以及被藤蔓裹住,只露出个可怜前端的性器。

    yuhuo难捱,每次赫连雍被迫在她指间释放都会感觉一阵晕眩,短暂的一瞬间产生一种恐慌和无助,仿佛自己已在一头怪物的食道中央,又将再被一头更危险的怪物吞吃。

    “……孽徒。”

    赫连雍偏过头去,又被沈星阑捏着下巴转回来。女修低低地笑着,她声音已完全哑了,分明年少,调笑玩嬉时却比肩惯于流连欢场的浪子,勾魂摄魄,风情至极。

    “师尊真是词穷,反反复复,就只会骂这一句么?”

    赫连雍被吊起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收紧,指节掐得发白,小臂绷出明显的青筋。他苍白的脖颈与腰腹布满鲜明的指印齿痕,像是被人巨细无遗地噬过一遍,又揉在手心毫无怜惜地拢捻抹挑。深浅不一的血痕如绽放在琼玉仙葩上的红梅,透着种惊心动魄的残酷之美。

    沈星阑挑起唇角,浸着薄汗的赤裸双乳贴近他的胸膛,不出意外地察觉对方皮肤生出颤栗。赫连雍喉头无意识地滚动,明明身体被粗暴地开拓着,仍像投火的飞蛾,朝着她的方向靠近。

    她的双乳结实坚挺,一手可握,颜色比外露的肤色稍浅,赫连雍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如何用双唇取悦它们。曼珠沙华幽然馥郁的冷香萦绕鼻尖,他笨拙啄吻着让她感到舒适的地方,像是在对待丝绒般小心翼翼。

    微微泛光的绿色藤蔓从赫连雍后庭抽出,带出泛着微泡的稠白粘液。他无法自抑地轻抖,喉间已有泣音,漫长的双修持续了太长时间,狭窄的入口已从初时的泛红转为糜烂的血红,一圈软rou肿胀不堪。沈星阑用指尖轻碰,那里就传来灼烧似的痛感。

    “师尊,你舒服吗?”

    沈星阑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轻重不一地揉捏那块肿胀的rou圈,将头惬意地埋在朔雪仙尊的颈窝处。熟悉的霜雪气息钻进她的鼻腔,冷淡清新,同时还有一种温和的甜味儿,仿佛淡淡的花蜜,她也便像吃蜜一般,舔了舔脖颈温热的肌肤。

    说不舒服是假的,法力沿着两人经脉游走,是再安适恬逸不过的亲密。可乾坤扭转,赫连雍处于下位,这显然是心理和生理并重的难捱之感。选择天乾位的女修有的会选择重塑生殖器官,有的不会,沈星阑未曾改变过自己生理天然的构造,却学了欢情门的法诀,将滋生快感的器官与法力相连,刺激赫连雍后庭时,自己也能享受欢愉。

    修长手指探入甬道,赫连雍感觉脆弱之处一阵麻痒,微微凸出的骨节与指腹薄茧的存在感异常鲜明,沈星阑慢慢按揉那rou感分明的后庭xue心,指腹刮磨内壁软rou,满意地听见赫连雍复又深重的喘息。

    “够了……你竟还未满足?”

    赫连雍微微扩散的眼瞳浮满水色,如同被迷雾笼罩的黑夜。他内伤未愈,疲惫不堪,满身咬痕,被蛛网样的藤蔓吊在半空,生平从未有这样狼狈的时刻。银铃明明已经唱了许久,始作俑者看起来却还余兴未尽。

    “还不够,我还没见过师尊哭泣。”

    沈星阑的唇很薄,薄唇者多情亦无情,第一眼,就让人觉得这人太过锋利,即便她神情和软,嘴角似乎随时都带着笑容,也藏不住骨子里的危险与邪恶。

    女修一手卡着仙尊的咽喉,一手掐着他的窄腰,催动法力,后庭甬道内附着的紧密而卷曲的细丝便连接起来,顶出一个坚硬的结节,往内深捅。赫连雍浑身一颤,后xue被拓进不可思议的深处,终是控制不住自己,发着抖似的吐出一串低吟,浑身无处着力。

    沈星阑松开缚住他的藤蔓,背脊从不弯曲的朔雪仙尊踉跄摔倒在地,又被女修压在身上,白发散乱,银光在周身流转,发尾粘着暧昧粘稠的汁液,像一头被剜去尖角利蹄,摊开肚腹任人宰割的雪白山羊。

    “阑儿……唔…… ”

    双修心法运转本就能提升快感,沈星阑眯着双眼,享用猎物般,将利齿嵌入赫连雍的颈窝。他已经感受不到如此轻微的刺痛,长睫沾满水汽,竟然如同yuhuo焚身的妓子,修长结实的腿缠向沈星阑腰腹,将自己肿如艳蕊的后xue主动送到她眼前。

    沈星阑心头轻动,她真想用留影石录下朔雪仙尊此刻理性尽失仅凭本能求欢的模样,反反复复播放回味,可惜她尚无法直面洞虚期的暴怒。

    她舔了舔唇,轻吻师尊湿漉漉的眼角,这双幽暗深邃的冰眸,已经湿润得不成样子,眼尾的一抹绯色,也使这棱角分明的冷峻面容增了千种侬艳。

    快感浪潮般涌来,赫连雍抱着沈星阑,感觉自己即将被guntang的火炎烧尽,眼前的世界仿佛在摇晃,或是他自己的身体在不停颤抖。

    “师尊,”他隐约听见沈星阑用无比柔和轻软的嗓音说话,像在唱一支安抚人心的摇篮曲,“我是重生之魂的事实,师尊是怎么知道的?您对我无比纵容,是早知我能得悟第二个道统吗?”

    赫连雍一时习惯性地想解答她的疑问,一时又想戏问她怎么有闲暇考虑这种煞风景的问题,忽然醒悟什么,心脏一时跳得像被困在胸腔里的动物,仿佛想要爬出来似的。

    沈星阑此刻笼罩在一圈由藤蔓荧光所产生的光晕中,风华绝代,不可方物,他却被一股刺骨冷意钻进脏腑,强行压住的内伤转守为攻,逼得他推开沈星阑,偏头剧烈地咳嗽起来。

    长久以来,赫连雍头一回再次感受到了悟寂灭道时浑身血rou骨骼都要寸寸断裂的一刻,只不过这回是他自己主动捧出的心脏。

    心碎之感,原来能轻易盖过死之疼痛。

    ——“常言道,情深不寿,慧极必伤。痴儿,你天资卓绝,切记莫要动情,动情必伤己。”

    ——“朔雪仙尊,正道之运在你,又不在你。”

    已坐化的恩师与天衍仙尊的话语反复在赫连雍脑海回荡,让他无端生出种溺水窒息之感。

    “……师尊,师尊?赫连雍!”

    沈星阑一阵心惊,她是想趁对方完全不设防时套出真相,却不意将人逼到这般地步。赤红冰冷的血珠缀在他唇角,赫连雍脸上布满深邃的阴影,眼睛显得很大,瞳孔微微涣散,陷在一圈黑影里。歉意涌上心头,她扶住他的背,充满生发之意的法力源源不断注入对方经脉,帮他梳理内息。

    赫连雍比她想象得要伤重,一点酸胀之意细细密密地咬噬沈星阑的铁石心肠,她第一次真的感到愧疚,急道:“师尊,徒儿错了,你莫要再气。”

    “徒儿身强体壮,随便师尊打骂,只别伤及自身……”

    平日沈星阑能言善道,巧舌如簧,真做错了事,反倒不知该如何表达歉意。

    赫连雍还在轻咳,无力回话,她只好沉默。

    “……重生之魂,破后再立,寂灭道含毁灭之意,自然能发现不对。”

    “师尊,我明白了,你不用再说。”

    沈星阑试图用双唇堵住赫连雍的嘴,却被他缓慢而坚定地推开。

    “至于你疑惑的其他事宜,不是我不想告知,但天行无常,意义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你乃天命之人,命途处处骗局,不知所以然才可能闯出一条道路。”

    “待你我从摩提秘境离开,我会引你拜见天衍仙尊。”

    说罢,赫连雍从储物戒中抽出新的道袍,披在自己遍布爱痕的肩上。

    “赫连雍,”沈星阑拽着仙尊手腕不放,薄唇紧抿,往常倜傥不羁之意不再,倒露出几分幼时久未入道的委屈与迷茫,“其实我只想问,你倾心于我,果然只是因为情劫吗?”

    女修全身充斥着紧张不安的能量,赫连雍却分不清她是真情还是假意。仙尊叹了口气,疲惫越发深重,心情倒渐渐恢复正常。天命之子与情劫挂钩,他又随便动心,该怪自己才是。

    沈星阑是一团烈火,烂兮若烛龙,衔耀照昆山,百转而无穷。人力有尽时,又岂能抓住灿灿烈烈、自由自在的天火?

    “阑儿,”赫连雍唇畔露出一丝笑意,“无关情劫,我倾心你,本就无需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