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狂战士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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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战败了53次。系统嘴上梆硬,心还是软的——他的痛感被调到了最低,死的时候一点感觉也没有,直接就能爬起来再战。 第54次,他抓住对方的一次失误,用【物随心动】将后者的眼皮拉了下来。因此,对方就在失明的状态中被抛向了观众席。 没错,抛向了高墙上的观众席。 整个轨迹是由魔力辅助的。 他已经能完全掌控这具rou体了。 “其实你也不必习惯这副身体,老祖他的魔力总量和体能都是你现在远远达不到的——”系统连忙说。 “先别说话,”哈利说,“等我赢了再说。” 是的,他没有痛感,死掉就能复活。 但一直被击败的憋屈感仍会积累,把任何一个游戏连败的正常玩家逼成乐子人。 “——等我、把这群围观的人上人崽种都拖下斗兽场再说!” “你在说什么?”系统大惊失色,即刻采取紧急措施,把哈利的灵魂给拖了出来。 恩里克老祖的身体并没有如二人(?)想象的一样静止。他蹬墙一跳,抓住浮在空中的对手,然后如同抓住了滑翔翼一般,用魔力cao纵着他,向观众席俯冲过去。 “我觉得你应该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与老祖同调了。”系统干巴巴地说。 “……没办法,死十次之后我上头了,二十次之后老祖上头了。”哈利回答,神情十分尴尬。 伴随着观众席上的尖叫,老祖如炮弹般坠下,将身穿华服的人们一手一个扔进斗兽场中心。老祖的手速其实不快,大多数人都跑了,他最终只扔下了几十个人。之后,他也没对中间的那些人做什么,只是找到出口,迅速离去了。 “好吧,那就这么记录吧——公元988年,恩里克家族老祖古斯塔沃从斗兽场打出来,身份由奴隶转为流浪汉。他听说西北方向的岛上有一个巫师聚集地,决定向那里前进。”系统说。 “路上没有打斗吗?”哈利问。 “你还打上瘾了是吗?”系统反问。 “醒来就是决战,我需要锻炼战斗技巧。” “你那战斗技巧跟你自己的身体不适配,”系统说,“而且咱们老祖,他转型了。” 场景切换,一个穿纯黑长袍、戴尖顶帽,看上去完全是个脆皮巫师的中年人,走向一片临时搭建的集市。 “那是他。在练习了一些常用的咒语后,他决定将自己的身体素质隐藏起来,作为底牌。”系统说。 “挺不错的,我们又回归魔法界了,”哈利说,“不过他的人格是怎么来的?你那页信息里面好像没有。” “是跟你同调来的,”系统毫不客气地把锅扣在他头上,“好了,斗兽场的经历太损害身体了,他没几年活头了,得给他找个伴侣,不然没人继承——” 哈利立刻警觉起来:“等等,能不找伴侣吗?” “那么这边的小岛上有一个生命之藤,你用鲜血喂它,它就会还你一个婴儿,”系统似乎早料到有这么一出,它展开地图,给哈利指了一下,“但它被一大群原始吸血鬼占据了,它们喜欢吃新鲜婴儿。可以安排老祖接下讨伐吸血鬼的任务,把生命之藤作为战利品带回去。” “一大群,是吗?那么抽魂咒就有训练对象了。”哈利满不在乎地说。 系统开始演算。没多久,一座黑色的地堡出现在他们面前,而哈利重新回到老祖的身体里。 哈利眯起眼仔细一看,发现地堡并不是黑的,只是表面密密麻麻地覆盖着无数黑色的蝙蝠。 “是的,那些就是原始吸血鬼。”系统补充。 “好吧,那就没法正面对抗了,”哈利挥了挥手里沉甸甸的法杖,法杖顶上还有一点不明显的血迹,可以想见老祖平时是怎么用它的,“这法杖也和魔杖一样,能引导、安抚魔力吗?” “不,法杖会使魔力变得狂躁、不可控,”系统说,“但中世纪的巫师不会在乎自己的魔力暴动。事实上,他们希望越暴动越好。” “好蛮荒的时代。”哈利说着,看了看地图。随后,他把魔力覆盖在一颗石子上,将它猛地弹出,命中其中一只的脖子。 皮糙rou厚的原始吸血鬼当然一点事都没有,但他仍发出凄厉的惨叫,把整个族群惊动了。 他没有受伤,所以最后只有两只原始吸血鬼落下地来,与他一起变成苍白丑陋的怪物,围在掉落的石子旁观察。 “我希望现代的吸血鬼没有这么丑。”哈利由衷地说。 “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系统说。 三只原始吸血鬼把大致轨迹搞清楚了,又化作蝙蝠,悄声飞了过来。哈利给自己上了个忽略咒,便在灌木丛里蹲好,一个束缚咒在法杖里蓄势待发。 原始吸血鬼的智商并不高,但他们皮肤上覆有麻烦的法抗。哈利费了一番功夫,才将他们中的一个给拖到较远的空地去。 放下原始吸血鬼,他抹了一把汗,问系统:“既然法抗是在皮肤上,如果剥去他的皮,是不是就能完全施展魔法了?” “嗯?你可以试一……”系统的字打到一半,忽然清空了,“你不觉得这样挺残忍吗?不如直接练习抽魂咒吧。” “你刚刚是突然才意识到自己是救世主系统,而不是黑魔王系统,是吗?”哈利问。 “不是!”系统嘴硬。 哈利对此已经习惯了。他半蹲下来,捡了几块小石子放在一边,便对原始吸血鬼施起咒来。 他一开始施的是原版的咒语,因为甩杖姿势繁杂,法杖又比魔杖重得多,尝试了几十次,都没有成功。最后,他放弃了法杖,到旁边捡了根小树枝充充样子。 如果乔拉斯和瑞尔佩特在这里,一定会因此对他进行一番言语攻击。 但此时,周围只有他与分不清好歹的系统,做什么事都很方便。 他挥舞树枝,念起咒语。地面上,理论上已经被“束缚”的原始吸血鬼挣扎起来,竭尽全力发出惨叫,但那声音终究被困在他紧闭的嘴中。 哈利没有理会他,他此时正小心翼翼地看顾着那缕被抽出来的灵魂,慢慢将它挪向旁边小石头堆最上边的那块。 然后手一抖,眼睁睁看着它打了个圈,回到原始吸血鬼体内。 “真难啊。”哈利随口说着,甩了甩树枝,划出“嗖”的破空声。 接下来,他不再求稳,而是采用了以速度制胜的策略。在第七次尝试时,成功将灵魂挪进了石块里。 “确定成功的标准是什么来着?哦,对了——”哈利拿起石头,往地上一扔。 原始吸血鬼终于突破束缚咒,发出了一阵虚弱且无助的喘息声。 哈利脸上露出十足十的疑惑表情。 “这是不是有点奇怪?”他皱着眉看那个蜷缩在地上喘气的苍白躯体,“他的脸上有红晕。” “痛的吧?”系统天真无邪地说,然后开始催促,“快啦快啦,赶紧干完这单回去买房,我准备了很多可以用在基地的基础魔纹——哦等下,我忘记给你发任务了。” 一块面板在哈利面前展开。 “【随机任务】独木成林 获得孤体繁衍神器:生命之藤。 任务奖励:堡垒基础魔纹(七选一)。” 他对任务内容没有什么异议,简单地把面板关掉了。 “话说回来,你是为什么要搞个真的家族来着?”哈利把石头里的灵魂再抽出来,迅速塞回原始吸血鬼身体里。 他忽略了原始吸血鬼有些失望的神态,再给他加了几个束缚咒。 “因为你跟斯内普走得太近了。” “嗯?难道他暑假想来我家做客,所以我必须先建一个家?”哈利随便接话,又开始对原始吸血鬼施咒。 “不不不,是这样的,你知道斯内普是个混血,他母亲那边是普林斯家族,所以斯内普其实算普林斯家族的半个影子继承人,”系统说,“本来他们是倾向于放养斯内普的,但是你实在是靠他太近了,于是他们决定先调查一下你家的情况。” “……他们的‘调查一下’需要查到家族老祖的具体事迹上吗?”哈利颠了颠手中的石头——他又放了灵魂进来。原始吸血鬼那边又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哈利没有理会。 “这就是普林斯。”系统用一种“这就是美国”的语气说。 “幸好斯内普的性格不怎么随他母亲的家族。”哈利又把灵魂放了回去。 “呃,咳。”系统说。 “……至少他只是对魔药材料追根究底。”哈利再次抽出原始吸血鬼的灵魂,后者勉强抓住了前者的手臂,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呜咽声。哈利轻松挣脱了,还给他补了几个束缚咒。 抽放几次后,哈利站起身来,准备去吸血鬼地堡那边试试,打不过就复活再来。 “等等,要不要把这只吸血鬼带上?老祖建房子需要帮手。”系统说。 “原始吸血鬼不是要吃……rou的吗?为了建房子杀人,不太值当吧?”哈利说。 “其实他们只要喝血就能活命了,吃rou只是个人爱好。”系统说。 “那也行,”哈利捡了一些小石头,装进老祖宽大的口袋,“对了,你那个随机取名器能单独拿出来吗?我给他取个名字。” 于是一个面板在他面前展开。 “这不是原来的那个。”哈利说。 “是的,为了防止你对它产生依赖,我把它回退到了比较智障的版本,以后随机取名都用这个。”系统说。 哈利点了一下按钮,出来了一个词:Xxxan。 “……这真的能用吗?” “当然了,我还能读呢。”系统信誓旦旦地说,然后读出一个女性电子音,听起来像是咬着舌头发出来的“见”。 哈利当即决定重骰。 这次的结果比较正常:Kyle(凯尔)。 “好那么你就叫凯尔了。”哈利对原始吸血鬼说,从两次抽放前开始,这家伙就跪伏在他脚下直哼哼了。他又对系统说:“能把他装进背包带走吗?他现在好像没法走路。” “可以,但是活体动物要占10个格子。”系统说。 “背包有格子数量限制吗?” “没有。”系统回答。 看来系统只是在日常嘴硬。哈利说:“那就把他放进去吧。” —————————————— 原始吸血鬼的数量实在太多,哈利死了五回才进入地堡,拿到生命之藤。他把战利品放进背包,不禁开始踌躇——进门一时爽,出去的时候还要面对更疯的原始吸血鬼群呢。 “不如转换一下思想:这些都是你的苦力预备役。”系统说。 “建那所房子到底需要多少苦力啊?”哈利问。 “这要视你选的基础魔纹而定了,”系统说,“如果要三个月内竣工,需要30-112的原始吸血鬼。” “如果是在一个月内完工呢?”哈利问。 “90-240。怎么这么急?这里的时间流速我是可以控制的。” “嗯?你不是说老祖活不长了吗?我想尽快建好宅子。” 系统轻咳了一声:“其实老祖还能活20年……我那么说只是想确保下一代能在有家长的情况下正常长大。” 哈利勉强控制住自己,没有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他左手握着法杖,右手甩了甩树枝,在嗖嗖的破空声中问:“最多需要112只原始吸血鬼,是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冲出门去。 —————————————— 哈利停在之前的那片空地上。 系统拒绝将原始吸血鬼全部打包带走,非要哈利先用抽魂咒拿到他们的灵魂,才肯将他们收进背包。哈利因此杀了个七进七出,小石头的数量不够多,最后都是三四块灵魂共享一个小石子。 他将小石子们倒出来数了数,一共125个灵魂,不用再来一次了。他终于坐倒在地上,把身体控制权交还给老祖。 “来来来,快来选魔纹,”系统不顾他的疲惫,拉着他看自己的设计图,“这七种基础魔纹对房子的影响很大。你看,这个有隐秘特性,能几乎完全抹除自己的存在;这个能让房子整个飞起来;这个——” “我选隐秘的那个。” “哎?真的吗?这个能飞哦,还有这个能让房子变成巨人来战斗,这个能把房子伪装成小山丘——” “现在我不打算给这个家族找对象,那么生命之藤就是家族第一重要的宝物,”哈利不想再纠缠,勉强提起耐心解释道,“它立足于土地,扎根很深(之前哈利挖了一阵子才挖出来),不能选房子能飞的,也不能选任何引人注目的。这些魔纹我大致能看懂,隐秘的这个是最合适的。” “……太直白了宿主,你这样显得我很蠢。”系统无力地说。 “抱歉,如果今天我能活下来,我会考虑继续装傻的。”哈利略显冷淡地说。 系统于是又振奋起来,场景迅速演算,老祖站在一片空地前,这是他刚用讨伐吸血鬼获得的报酬买下的。 “这片空地现在也在郊区,我看过了,价格不贵,你父母留的存款差不多能买下。”系统说。 哈利:……嗯,看来在现实世界中也得赚钱了呢。 话说到底为什么要在现实世界也整个房子啊? 他附身老祖,清理了地上的杂草,开始用后者买来的龙血画魔纹。隐秘魔纹繁复混乱,线条极多,哈利每画一笔,都感觉魔力在大量流失。最后一笔画下后,老祖浑厚的魔力也彻底告罄。 魔纹亮起,缓缓沉进地里,化作这片土地千年的基石。 哈利又坐了一会儿,确定魔力恢复一部分之后,叫出五个原始吸血鬼,问:“我要建一座房子,你们谁会设计建筑物?” 五鬼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站出来说了些完全不是英语的话。哈利迟疑着给他变形出纸笔,他便画下一个头发十分柔顺的吸血鬼,用几个箭头指向她。 哈利便对比着从背包里将她翻了出来。 这只吸血鬼会讲英语,还有自己的英文名字——法拉。她表示自己可以指挥族人们造房子,或者做任何他要求去做的事,前提是他不能杀他们取乐,还要给他们一个容身之所。 她的话语流畅到哈利觉得自己被碰瓷了。 “这只已经差不多不是原始吸血鬼了,她在进化。”系统说。 哈利心中仍有点疑虑,但是他答应下来,从老祖的身体中脱离了。 “已经差不多了,先这样吧,”系统立刻说,“你也挺累了,先睡吧。” “不,”哈利说,“老祖房子要建三个月,他会趁着这个时间去接别的委托。” “宿主,你这样透支自己是有害健康的!” “所以如果我直接睡觉,今晚伏地魔就会发现我的尸体十分健康?”哈利做出惊叹的样子,“哇,那真是太棒了!但是我选择活着。” 这话里的阴阳怪气已经不加掩饰了,系统只好给他展示了一些跟战斗沾边的委托。 这时候还没有什么魔法部,只有一个专门发布委托的巫师协会。哈利完成任务之后去领报酬,路上遇见了一个青年。 “你好,请问是古斯塔沃·恩里克先生吗?”那青年笑着,笑容比阳光更耀眼,“我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听闻你最近有定居的计划,不知是否考虑过一份固定的职业?” 省略接下来的数段对话,简单地说,格兰芬多想要聘老祖去做他朋友家的猎场看守——也就是海格现在的那个职位。 按他的话说,那片作为猎场的树林里有许多危险的神奇生物。如果哈利无意寻求长期工作,至少先做一次比较彻底的清理,价格随便开,他朋友付得起。 “……他朋友是指斯莱特林吗?”哈利不禁去问系统,“老祖现在的名号已经这么大了吗?” “你这段时间完成了多少任务,创下了多少事迹,心里没点数吗?”多次规劝宿主睡觉不成的系统当即冷嘲热讽,“现在老祖的外号可多了,‘狂战士’‘猎杀者’‘暴君’……” “好像都不是什么好名声。” “那可不,不然你猜格兰芬多为什么要把右手放在腰间——他那把剑可斩过龙呢。” 哈利的目光短暂在他的手与剑之间掠过。 “可以,”老祖咧开嘴角,“只要这是一份正经工作。” 而不是什么鸿门宴。 —————————————— 哈利被罗恩摇醒了。 “宵禁时间到了,”赫敏说,“是时候去拿隐身衣了。” 哈利站起身来,为身体的孱弱感到一阵惋惜——习惯了老祖那种强度的rou体,现实世界的躯壳便显得愈发笨拙。 但他活动活动手脚,找到了一点感觉。他飞也似的回了一趟宿舍,把隐身衣带来,期望着它能罩住他们三个。 “你知道这其实是一个普通成年人穿的衣服对吧?”系统诧异地问。 比较尴尬的是它真能罩得住。 更尴尬的是它罩不住第四个人——纳威从公共休息室的角落走出来,问:“你们在做什么?” “我们饿了,去厨房吃点东西,”哈利面不改色地说,“你也要来点吗?南瓜饼怎么样,给你带两个?” 不知为何,面对哈利的微笑,纳威感觉到一丝若有似无的惧意。他本想婉拒,记起格兰芬多岌岌可危的学院分,又鼓起了勇气:“赫敏也和你们一起吗?” “她忙着复习,晚饭没吃多少,这会儿饿得不行了,”哈利继续说着瞎话,“好了,你到底要不要我们帮带?我看赫敏都饿得有点晕了。” 赫敏的微笑差点裂开,但她还是勉强笑着,配合地点了点头:“是的,我现在很饿。” 纳威看着他们,直觉仍旧在报警,所以他问:“那我能不能一起去?我也很饿了。” “纳威,我们是要偷偷地去,这件隐身衣我们穿就已经很挤了。”赫敏说。 “好了,够了。”哈利说。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奇洛现在说不定已经到达关底,向伏地魔献上魔法石了。 他的身上显现出一种骇人的气势,一眼望过来,纳威就像被什么大型野兽攫住了。但他紧攥魔杖,不仅没有退缩,还向前踏了一步,拦在肖像洞口。 “哈利,我们不能再害格兰芬多被扣分了……”他仍想要劝说哈利,但后者已经说过“够了”。 所以哈利只是看着他,说:“谢谢你这样为我们的学院着想,纳威。以及——” “以及,对不起。”赫敏接下这句话,对他施了一个统统石化。 “非常对不起,纳威,明天我们会再向你正式道歉的。”他们跨过他的身体时,赫敏补充说。 如果他们还有明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