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光宝气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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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少英自然知道西门吹雪的大名,他的面色陡然变得苍白,手中的牙筷不知不觉被他捏碎。苏少英兀自犹豫着,他如今只有沉默不语。 西门吹雪一心想领教峨眉剑法,这会儿见苏少英气怯,不由冷笑道:“传言中峨嵋剑法,独秀蜀中,莫非只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 陆小凤和霍天青从始至终都未走过一招,而新来的这群人也没有人再敢与他们动手,人人都怕在他们手里送命。西门吹雪素来爱剑成痴,这会儿只是激着苏少英与他比剑,想借此一观峨眉剑法的精妙之处。在西门吹雪的再三刺激之下,苏少英终于还是打算应战了。他一步步走上前去,就在他要拔剑出鞘时,他的手却被人按住了。苏少英眉头皱起,他抬头去看时,却发现拦住他的人正是玉宸。 玉宸挡在苏少英身前,冲着西门吹雪笑道:“你我也有许久不见了,你若想比剑,为何不来找我。”说罢,他微微曲了曲手指,示意苏少英退下。苏少英犹豫再三,他也知道自己不是西门吹雪的对手,与他对招不过是送死。这会儿见玉宸来救场,他也就顺着台阶下,毕竟命只有一条,谁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西门吹雪看出了玉宸的意图,可他只是静静地盯着玉宸,并未出言阻止。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道:“你已有半年多未来过万梅山庄了。” 若是换做旁人大抵是听不明白西门吹雪在说什么的,可是玉宸与他相交多年,二人都对彼此甚为了解,他自然知道西门吹雪的意思,于是他冲着西门吹雪微微笑道:“我前些日子才从高丽回来。” 西门吹雪的眼睛顿时亮了,他看着玉宸,口中问道:“你已见过了奕剑大师傅采林?” 玉宸笑道:“正是。” 西门吹雪没有再问下去,他甚至不再去注意悄然退场的苏少英,只是双目发亮地盯着玉宸。一边是与名扬天下的奕剑大师傅采林交过手的玉宸,一边是蜀中峨眉的弟子苏少英,这二者之间的选择对于西门吹雪来说并不难。他看着玉宸,语气极为认真地说道:“此间事了,你跟我回万梅山庄,你我打一场。” 玉宸挑眉而笑,欣然应道:“这是自然。” 说罢,西门吹雪又转身对着阎铁珊道:“你不走我不出手,你一动,就得死。” 那阎铁珊不愧是珠光宝气阁的主人,事已至此他居然还可笑得出来。他冷冷道:“我为什么要走?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玉宸亦是冷笑道:“你不知道,可阎立本知道。这位老人以前欠了别人的债,他也许想着时隔多年,这段往事已随风散去了,可是恩必报债必偿,无论过去多少年,该还的债总得自己去还的。” 阎铁珊听他说起多年前的旧事顿时脸色大变,再不复之前云淡风轻的模样。他的面色突然变得诡异可怖,眨眼间,他肥胖的身体突然旋陀般的溜溜一转,那阁里又闪耀出一片辉煌的珠光,颗颗光滑柔润的珍珠挟着阵阵锐风向他们袭来,玉宸冷冷一笑,内里灌入到手中的长鞭,那柔软的鞭子瞬间变得笔直,如同一柄削铁如泥的长剑。 玉宸和西门吹雪手腕飞转,他们的动作很快,不消片刻,水阁里便散了一地的珍珠,可是阎立本却不见了。陆小凤知道阎立本想趁机逃脱,急忙飞身去追。他的武功和身法天下闻名,不消片刻,阎立本便又被他给擒了回来。阎立本脱力似的坐在椅子上,片刻后,他又厉声道:“不错,我就是严立本。就是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严总管,但自从我到这里之后,我一……”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声音就已先停了。他的胸口处缓缓晕开了一蓬鲜血,过后,在场的每个人都看到他胸膛露出的一柄剑尖。 霍天青的面色铁青地厉声喝问:“是谁下的毒手?” “是我!”声至,人至。伴随着清脆悦耳的女声,一个人忽然从窗外跃而入,她身法轻灵,仿若一只飞燕。一身黑鲨鱼皮的水靠紧紧裹着她。这女子生得甚是光莹娇媚,她肌肤雪白,乌发披肩,配上那张楚楚动人的脸更如芍药笼烟,海棠醉月。可惜,现下这女子的眼中却满是仇恨与愤怒。她看着阎立本厉声道:“我就是大金鹏王陛下的丹风公主,就是要求找你算算那旧债的人。” 玉宸冷眼瞧着这出戏,全然不作声。他既不觉得这位死于他人偷袭的阎立本可怜,也不觉得这位趁人不备暗下杀手的丹凤公主可怜。只是觉得天下多数恩怨,大抵皆是因名利情爱而生,亦是因此而结。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人世间诸多恩怨纠葛,实在是可笑又可悲。 突然生此变故,水阁中一时没有一个人说话。片刻后,玉宸听到西门吹雪冷冷道:“你也用剑。” 旁人不知道西门吹雪问这句话的意思,可是玉宸却知道。他二人都是精诚于剑道的人,他也很了解西门吹雪的想法。 丹风公主怔了怔,最终还是点点头。西门吹雪看着她冷冷说道:“从今以后,你若再用剑,我就要你死。” 丹凤公主并不能理解他说这句话的原因,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西门吹雪道:“剑不是用来在背后杀人的,若在背后伤人,就不配用剑。”他突然挥手“叭”的一响,他的剑尖击中了阎铁珊胸膛上的剑尖。阎铁珊倒了下去,他胸膛前的剑己被击落,落在水阁里。西门吹雪的人也己到了水阁外,提起那柄还带着血的剑,随手一抖,这柄剑就突然断成了五六截,截截落在地上。 玉宸看着西门吹雪的背影,心里甚是无奈,心道他这朋友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好歹对方是个女人,就算是不待见她,对她说话总该客气那么一两分。可是他也了解西门吹雪本就是如此的性格,正是因为他诚于剑,诚于心,所以才不会违背自己的意愿去搞什么弯弯绕绕的人情世故,而这也是玉宸欣赏他的地方。 西门吹雪走出几步,又突然停下来,回头看向玉宸,口中却一言不发。玉宸会意,几步赶上西门吹雪,二人并肩而行。陆小凤见他二人如此,心里也是无奈得很,可他又毫无办法,只得冲玉宸叫道:“你们若是比完了,就来城里的皋安客栈来找我们!”玉宸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后两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便一同消失在夜色之中。 且不说陆小凤一行人在珠光宝气阁如何,玉宸跟着西门吹雪一路行至街口,这会儿已是深夜,大街上自然是空无一人。玉宸摸了摸冻得发红的耳朵,抱着手炉好奇道:“阿雪,我们去哪里?” 西门吹雪低头看着玉宸,他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似乎是想做些什么,可是手伸到一半又生生缩了回去,最终他只是伸手替玉宸戴好帽兜,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转而问起了其他事。 “你在昆仑山上时,那玉罗刹待你如何?” 玉宸有些奇怪地看了西门吹雪一眼,心里实在有些疑惑一向对外界的事不管不问的西门吹雪如今怎么会问起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可他还是答道:“爹爹对我一直很好。” 西门吹雪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几经犹豫,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应道:“那很好。” 说话间,二人来到了一家客栈前,这家客栈并无什么起眼之处,既无江湖人士在此聚会,也无什么形迹可疑的人在此停留。玉宸正自奇怪,西门吹雪却是一言不发地走了进去,玉宸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他也知道西门吹雪做事皆有缘由,当下也跟着跨了进去。那店小二正趴在柜台上打瞌睡,见来了人也不见得怎么热情,只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懒洋洋地应付道:“现在厨子掌柜都已歇下了,想吃饭另找一家店吧。” 西门吹雪皱了皱眉,手指轻轻点了点腰间的长剑,冷冷地说了两个字:“住店。” 也许是他的气势太过慑人,语气太过冰冷,那店小二听到他的回答后瞬间睁开了眼,这才见得他眼前站着的是两位何等气质不凡的客人,当下收了方才那副惫懒的态度,谄媚地赔笑道:“这……您二位来得不巧,这客栈里就剩下一间上房了。” 玉宸皱了皱眉,他知道西门吹雪是有洁癖的,吃穿住行都不习惯与旁人一起。他还未说话,却见西门吹雪丢过去一锭银子,淡淡点头应道:“可以。” 他说话过于简洁,那小二也不见得有多机灵,过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当即笑容可掬地收了银子,拿起一把钥匙点头哈腰带着他们上了二楼,殷勤地替他们开了门,一边在床上铺着被子一边笑道:“我们这儿店小,二位爷凑合着住一住,我让后厨那群懒备货起来给您二位烧点儿洗脚水。”说罢,这小二留下钥匙,揣着银子喜滋滋地出去了。 玉宸见他这样势利的做派忍不住皱眉。片刻后,他才反应过来,转头向着西门吹雪问道:“阿雪今晚可是有什么打算?” 西门吹雪摇了摇头,脱了自己的外袍挂在衣杆上,他一转身坐到床上,眼睛看着玉宸,回答还是很简洁:“睡觉。” “……”玉宸还是有些迟疑,他其实并不太相信西门吹雪来这里只是单纯地为了睡一觉。他环顾四周,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可是这里只有一张床。” 西门吹雪脱了靴子,回答得相当镇定:“一起。” 玉宸微微瞪大眼睛,一双漂亮的猫眼在西门吹雪的身上扫来扫去,他甚至开始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自己以前认识的西门吹雪了。“可你不是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的吗?” 西门吹雪看了玉宸一眼,语气认真地答道:“只有跟你可以。” 玉宸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可以得到西门吹雪的如此优待,他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西门吹雪却已躺进床帐内侧闭上了眼睛,玉宸也只好咽下未出口的话,老老实实地躺到床上,可他总觉得与西门吹雪同床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当下竟连衣服也不脱,只闭着眼和衣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