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喜欢的城市
22喜欢的城市
22 澄县的夜晚很安静，除了花街那一带，其余地区的人们似乎都很不习惯嘈杂吵闹的夜生活。 文小楠也静静地躺在孟情的身侧，狭窄的单人床并不能让人完整地平坦，少女的小半边身子悬空在了床外。 高潮过后的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却有一种奇怪的因子在波动，有些旖旎，有些尴尬。 文小楠的手交叠在小腹之上，食指与食指互相揉搓着，在尴尬之外徒增了几分紧张与无措。 初秋的深夜已经很凉了，一阵风穿过亮黄掉漆的窗户，拍打在女人露在外面的胳膊之上，孟情用手搓了搓起鸡皮疙瘩的手臂，撑起身子把自己放进了小小的被子里，然后贴到了文小楠的身侧。 少女的呼吸再一次变得粗重。 “紧张？”听着文小楠那明显加速的心跳，孟情笑了出来：“你怕我吗？” “没……不怕。”揪着手指，文小楠说出了违心的话。 孟情也没急着去拆穿她，她轻轻靠在少女的肩头，手指滑到被子中勾住少女因为紧张而发热的指尖细细摩挲，不带任何情欲，有着一种温暖。 “所以，我还没问你，月考怎么样呢。” 回家以后脑子里只有女人的文小楠没想过会被问起与学习有关的事情，脑子不够清明的她愣了一下：“嗯？” 得到少女呆愣愣的回应，孟情没好气地揪了一下她的手背，没多用力，甚至更像是轻抚。 “奶茶都喝了，别告诉我考得差啊？” 语气是轻轻的调笑，没有责怪的意味，文小楠听得胸口发热，她一把抓住孟情在她腰间作乱的双手，握在掌心里，嘴里喃喃念叨着自己的成绩。 “语文103,，物理108……” 六门功课的成绩已经牢牢印在了脑海里，几乎不经思考地就脱口而出，说到后面，眼下竟有了几分热意。 以前只是旁听过同学跟家里打电话一科一科报过分数，有过羡慕但也仅仅只是羡慕而已。而此刻真正对着一个和自己生活有交际的人说着有关于自己生活、学习的事情时，竟真感觉到了一股温柔。 原来和别人说自己的考试成绩是这种感受？难怪室友再是抗拒告诉父母成绩却依旧在通话的时候带着笑意。 听完少女的报数，孟情说话：“750的总分？” “嗯。” “和我们那边一样，不过物理108是？” “满分110.”说道最好的科目，一向沉闷的少女突然精神了很多，说话的语气里也带上了小小的得意。 孟情也不自觉跟着笑了笑，她不着痕迹地抽出被文小楠握得紧紧的手指：“总分快600了，成绩不错，那你……有想要去的学校吗或者想学的专业吗？” 这个问题老师偶尔也会在不同的场合提及，身边的同学也经常说起自己的理想大学，文小楠虽然获取这类信息的渠道不太多，但也曾利用学校的计算机课查询过此类信息。 “嗯……想去京江大学学物理。” 不算意外的答案，却仍在听到某个地名时恍惚了一下，但很快就掠去，孟情点了点头，肯定道：“你肯定可以的，只是英语还需要加油。” 英语一直是弱项，文小楠也清楚，她应了一声以后，转移话题：“情jiejie，你去过京江吗？” 沉默良久，就在文小楠以为孟情不愿意再和她聊天的时候，女人缓缓开了口：“嗯，去过。” 失落的小狗在得到答复后又扬起了头颅：“那jiejie喜欢那里吗？” 孟情没有回答她，文小楠似乎也没有发现，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如果我真的考上了京江大学，jiejie……以后可以去看我吗？我还只在电视里看过京江，不知道有没有真的那么繁华呢？” 平日里沉闷寡言的少女难得的带着几分属于这个年龄的欢快，满是朝气地憧憬着自己的前途以及未来。 看着文小楠扬起的嘴角，孟情心头是一阵悸动。 “情……jiejie愿意以后再去京江生活吗？” 少女话语里的向往孟情没有听到多少，最后这句明显卑微却带着试探的话却又钻进了她的耳中。 京江啊……也没什么不能去的，只是……孟情侧着看了一眼文小楠，被她眼底那深深的渴望惊到，她眉头微蹙，转眼再次看向有着裂纹的天花板。 “我不太喜欢京江，浮躁了些。” 像是没料到女人会这样说，文小楠顿了一下，嘴角的笑容微微有些收敛：“那……你喜欢哪里？” 不在意她话里称呼的变化，却也不愿意多说什么，孟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推了推睡在外侧的文小楠，示意她起来。 “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原本和谐温馨的气氛戛然而止，文小楠听着女人忽然间变得冷淡的语气，无措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用小毯子遮住满身红痕的身体站在一侧，看着孟情把脏衣服套在身上想说什么却又无从开口，眼底满是后悔。 “对……对不起。”憋了很久才憋出这样三个字，看着即将离开小小房间的女人，文小楠难过极了，少年人独有的自尊折磨着她让她不愿随意低头，可女人所给她的温暖又让她贪恋，最重她还是低下了头：“我不问了，对不起。” 少年人的卑微的失落犹如细针一般钻在心口，算不上很疼，但总有些让人无法忽视，尤其是她敏感地察觉到自己不喜被过问更多的私事。 在心底叹了几口气后，孟情扶住了门框，嘴唇抿抿，终是开口。 “灿江。” “嗯？” “我说，我喜欢灿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