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流短打，清晨六点的吻

    06

    “对了，我想学车。”

    洗完澡之后，你在楼下收拾着刚刚被扔在一旁的行李，一边对路辰发表着你的未来计划。

    “好啊，附近有个驾校，现在学车淡季，约上之后差不多一个月足够了。

    “不过……学妹为什么现在突然想学车？”

    “现在吗？不过确实现在开始人会比较少一点，天也不是很热。那我就靠学长啦。”

    路辰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会帮你安排，突然间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说：“那……科目一和科目四……”

    你不再言语，只是看着他。

    “那就说好，每天五百题。我会做好监督工作的。”

    “学长最好了。”

    你对于没有ddl的事情向来是能拖则拖，但也总觉得这样熬大夜复习的方法太过折寿。

    但是，你有路辰，有这样一个十全十美的男朋友在诶。

    “那现在就去吧，晚上我就帮你走流程。”

    正好你把行李箱盖上，“现在？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什么。”

    “你只需要，身份证和一件颜色不那么浅的上衣。”

    “诶？”你看了眼自己穿的衣服，白T加绿色外套。

    “足够。”

    当反应过来时，你已经站在驾校门口，手里还拿着钱包。

    虽然有路辰陪在你身边，但是看到那个算不上小的封闭式不透光机器时你还是有点慌张，一紧张你的话就开始变多，喝酒之后也这样，一直在无意识地问路辰有关事项。

    路辰告诉你别慌，识别的机器只有在特定几个环节才会完全关闭，只不过是检查戴镜视力、听觉、身高，再拍个半身照，剩下的教练会解决好。

    “我在外面，给你掐秒，十分钟内你一定结束战斗。”

    你把手机一把塞他手里。

    他又笑起来，拉住你的手腕，把手机放你手里。

    “这个记得带进去啊，等下要付款的。”

    “哦哦。”

    和路辰说的一样，大多数时候教练不会把门封死，之后的个人检测也用不了太多时间。

    在驾校不到一个小时你们两个就回去了，要不是手机里多了好几个软件和关注的小程序，你简直以为是自己昨天喝完酒之后的一个梦。

    “这个机器还把我的身高测高了几厘米，不错不错。

    “不过……这种感觉，挺不真实的。”

    你从手机那一堆新出现的东西里把自己的注意力扒出来，抬头看向正在开车的路辰。

    他注意到你的视线，只是问道：“那就从今天晚上开始背题。”

    “突然就感觉挺真实的了呢。”

    “你呀。”他好像被你气笑了。

    “不管怎么说，今晚就开始。”

    夜晚的路灯光已在身旁发出光芒，远处漫天的晚霞尚未散去。

    你非常容易晕车，路辰在开车时都会让你坐副驾驶，车窗全开，风在你耳边炸响。除了后脑被他梳起来的头发，额前的头发也像你的头发一样被风胡乱带起。

    开车时的他别有一番风味，眼神明明看向前方，但有时看向后视镜的短暂一瞥你总会觉得他是在看你——锐利、直白、温和，却多少带着一点令人“愿者上钩”的滋味。

    头发被风吹得乱飞也不去动，要是眼睛被扎到了可是会很痛的。

    晚霞一分一秒的逝去，你们离家也越来越近。你就着看晚霞的时候顺便多看两眼路辰。

    毕竟今天晚霞的配色真的很好看。

    当然，看着看着风景，重点就偏到你身边这位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面的某人身上了——哦，学长啊学长。你真的太好看了。秀色可餐。每天晚上我就着你的脸能吃两大碗白米饭，还是不带配菜的那种。

    这样想着，你笑出了声。

    “嗯？”他瞥了你一眼。

    “我想起高兴的事情……噗。”你笑得更大声了。家人们谁懂啊，男朋友太好看了。

    “这么高兴？那今天晚上再加一百题助兴。”

    瞬间就高兴不起来了。拿起手机打开软件，开刷。

    “现在不难受就玩手机了？”

    “对呀，早开始早结束。”你又瞄了一眼路辰，把手机“啪”一下关了，扭过头去看他。

    “啊！今天的晚霞格外好看，所以我打算再看一会，等回家了再练也不迟。”

    他刚刚脸色是不是黑了一下，黑了，绝对黑了。现在再玩手机就等着晚上受到非人的折磨吧。

    你只是默默把眼神从他脸上挪到他手上，观察他握方向盘的手法。

    手也好看。

    啊，不争气，太不争气了。——但是真的很好看，再看一眼。

    看着看着，你的思绪就随风飘到了整个世界。比如要是你科一没过怎么办，科二连挂两次还得重新约过，路辰最近忙不忙，驾照考出来之后去哪里玩？

    这些都是好问题。问题不分高低不分大小，只要是被提出就已经存在，就是值得去思考的问题，它们和“简要阐述绘画中明暗关系对画面的影响”和“论保养方式对剑的使用寿命长短与出剑方式的影响”并没有任何区别——尽管前者是你可能会去思考，而后者是你和某人聊天cosplay时胡编的。

    顺带一提，在那个cosplay里你给自己的身份是，修无情道的剑修，拔rou无情的无情。

    耳畔的风停了下来。到家了。

    “饿不饿？晚上吃点清淡的吧，刚刚结束旅途你多少有点累。”

    你正要控诉路辰在你第一天回来就虐待你，他就补全了后半句：“况且，你昨晚喝酒了。”

    OK，fine，你无话可说。

    老老实实吃完了饭开始刷题，路辰在做饭的时候你在刷题，他在洗碗的时候你还在刷题。好累，题怎么这么多。

    路辰结束了厨房的活，你从正面抱上他，脸偏向一侧，两个人开始以企鹅走路的方式一步一步晃回沙发。

    “明天周末，没事的话可以睡晚一点，今天说的那些视频和另外的题目我会帮你解决的。”

    你们家的沙发不算小，两个人现在却还是抱作一团。路辰一下一下拍着你的背，像哄小孩那种语气对你说着。

    “手机密码你知道的，”你挣扎着起身，脸却还埋在他胸前，“不行，本来不困的，现在都被你拍困了。我去洗个澡，睡了。”

    07

    在路辰的监督下，你在去科一集中学习时已经远超大多数人。顺便还帮认识的人做了路辰在之前给你做的“另外的题”。

    毕竟那个题才是硬性规定要考完的，你现在每天的刷题属于是路辰在前人经验的摸索下的最佳选择。

    科一考试的时候是教练和路辰一起送你过去的。就算是淡季，排队的人依旧很多，进考场的时间里，占考试时间不到一刻钟，剩下的漫长时间里你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等待。

    等待是非常难熬的过程，就像在上课时等待下课，开学时期待放假，刚刚结束的上一个采风没有见到路辰的日子。坐在等候区里的人不乏有考了好几次都没过的，讨论着升级了题库之后，通过率下降了不少。

    而你只是等待着叫到自己，然后走进去考试，考好了就拿单子回去。

    路辰就在大楼外面等着你。

    毫不意外的你通过了，成绩是实时的，在做题的时候就能知道这一题是对是错。

    在拿到手机的一瞬间你就给路辰发去了消息：【接下来就要看路辰学长怎么教我科二啦qwq】

    教练还带着其他的学生，你跟教练报完喜之后径直上了路辰的车，不等人齐了再走。

    接下来的几科你几乎没怎么卡壳，都是一把就过，连第二次的机会都没用上，除了在考科二前的一个晚上，教练带着你去踩点，而你连着两次倒车入库都失败了。

    而路辰则及时接过教练的活，带着你走了一圈之后又练了两把，非常顺利。第二天考试的时候也非常顺利。

    回去路上教练谈起，他之前有教过一个女学员，每次一靠近就被说，教练，你离我远点，我恐男。

    “我寻思着你应该也不恐男啊，”他看了一眼你和路辰。

    “……因为你只有在教的时候带了我一遍，我都是自己练的，靠太近确实有点、恐男。”你靠着风口大声说着。

    那个教练几乎是用他的最大声在反驳：“小路你看看你女朋友！

    “我跟你说啊，想当初我也是一枝花，虽然现在老了，但是我这个英姿还是在的。虽然是比不上你男朋友，但是我也还是有底子的。”

    你看了看他的啤酒肚墨镜草帽三件套，又看了看路辰，给出评价：“那还是我男朋友比较合我的口味。”

    “行了，说不过你们两个，”他晃了晃头，“对了，过几天等科三约上了再学，这几天你再等等，不着急。”

    08

    拿到本的当天晚上你就跟路辰说：“假期去我之前采风的那个地方吧？”

    “好呀。是要开车去吗？”

    你学车的心思被他看了个十成十。就算知道你这位十佳男友几乎能洞悉你所有的想法，上到一日三餐下到床上性癖，你还是不由得好奇：“为什么？”

    “现在并不是学车的旺季，这就排除了你从现在的消息里看到有关学车的可能；其次，你提出学车这个话题是在你上次采风回来后，那就有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情让你产生了这个想法；再者说你也没有回避我选择一个人学车。”

    虽然路辰说得非常有道理，但你依旧想听他还能说出什么来：“那这也并不能说明说明问题呀。”

    “最后，今天某人才刚刚拿到驾照就提出了要去——上次采风——的地方。我想，这位，正在我面前炫耀她的新本本的同学，是更愿意以一个新的方式再次故地重游的吧。”

    此时的你正环绕着双臂站在他面前，手上还大咧咧用双指夹着驾照，听了他的话，你把手指一翻，顺势握住驾照。然后张开双臂。

    “说对啦，”你朝他扑过去，“奖励一个亲亲。”

    路辰当天晚上就拿出了非常完整的一套旅游方案。

    方案之完备、之工作量rou眼可见的庞大，令你发出感叹：“路辰，你是不是早就做好了这套攻略啊。”

    “因为在你提出考驾照的那天就预料有今天了呀。”

    他没有否认，“就算我们不去这里，我也可以把这份攻略发到网上，会有人需要的。”

    你勾了勾他拿平板的手，说道：“想不到我们路辰学长这么乐于助人呢。要是我说我想去的不是这里，你会不会？”

    后半句你没有再说，只是看向身边的他。

    作为睡前读物来说，这样的结局会让每个期待有美好结局的孩子心碎。路辰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在他怀里望着他的你。他好像在思考着。

    你没有去打扰他，只是等待着，等待着夜晚的真正来临，或是路辰的开口。

    “不会。做攻略的本事就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期间可以以最快速的方式了解到一个地方　的特色、故事以及风土人情。”

    ——况且，我这样也算与你共神游过了。

    他把平板关了，放到一边：“时间不早了，睡吧。”

    你应了两声，天色确实已经是最最浓郁的一笔了，再加上你今天还去考了试，刚刚在他怀中就早已酝酿出了几分困意。

    等他再翻身回到你身边时，你已经躺好，半抱着他的腰睡去。

    “不过你还是选择了和我一起开车去那里，不是吗？”

    半梦半醒之间，听见路辰浅浅的声音，大脑分辨了好久才想通他问的是什么。

    但却答非所问：“对呀，最最喜欢路辰了。”

    你只听见他低声地笑起来，虽然不知道路辰在笑什么，但总是好事情，于是你也跟着笑起来，笑着笑着又没了声音。你睡着了。

    他把你那不是很安分的手从他的腰上扒下来，你却下意识再次抓住他的手。

    “我也最喜欢你了。学妹。”

    “喜欢就好……喜欢。”你又挣扎着说话表示你还在，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然后突然翻了个身，背朝着路辰蜷起来睡了过去。

    “你呀。”他帮你把被子往上扯了一点，也环着你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