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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夜色笼罩,院子传来一阵吵杂,随着外头灯灭,再次恢复了一片寂静。屋子上头一道人影快速飞掠而过,莺啼声微弱响起,绕着屋顶房梁,在空荡的院落显得格外清晰。院中一个小屋开了条缝,一颗圆脑袋从里探了出来,见到门前站着的熟悉人影,小小的缝隙被彻底拉开,赵苒从里头走了出来。“小姐。”廖逸明看着她,身量笔直。靖国不同陈国,这里季节分明,初秋便已有些冷,特别是半夜时更起了寒霜,晚风吹过,赵苒不自觉抖了一下。不过抬头一瞬,她便看到廖逸明在解外袍,赵苒疑惑:“你在干什么?”廖逸明动作未停留,快速将外袍脱下,上前一步,替她披上:“陈国长期都是热的,这里不同陈国,已经入秋了,小姐还是要多穿些,莫要冻着了。”赵苒感受到身后一暖,见他正认真的替自己捋着外袍,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不待她开口,又听到廖逸明道:“再过几日天便彻底冷了下来,属下那还有几件厚袄,届时给您带过来。”“......”廖逸明站定在赵苒面前,赵苒正直勾勾的打量着他,照着月光,她看到他直挺的鼻,始终温和的眸。他长得其实不赖,温润如玉,翩翩公子。她突然发现,好像两人认识以来,他一直都是这幅模样,始终保持着一副温和,就像永远都不会生气般。“你不应该和我说点什么吗?”赵苒看着他。廖逸明对上她的目光,坦然道:“小姐想要问什么?”“......”赵苒被他这幅模样弄得一时没了反应,语塞一瞬,于是道:“你是什么身份?”似乎不带思考,廖逸明认真道:“属下于小姐永远都是下属。”说了和没说一样。赵苒瞥了他一眼:“你知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个。我是想知道,你是我的什么下属?是侍卫还是...其他的什么?”廖逸明默了一刻。等待良久,就在赵苒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却忽然听到廖逸明道:“属下是小姐的,”“谋士。”-18.第18章幕僚“属下是小姐的谋士。”晚风吹过,树枝摇曳,奏起沙沙声随着这话落入赵苒的耳朵里。廖逸明看着她,目光如常,温和的继续道:“或者也可说,属下是小姐的幕僚。”空荡的院落里,这句话显得格外清晰。她想过很多,却没有想过这一点,今日听到他这番话,眼带迷茫。幕僚...?在她认知里,幕僚应当都只是运用脑子的人,而像他这般无所不能的,应当是个别的什么...再者说,拥有幕僚的不都是站在权利最顶端的人?她是什么身份才能用的到幕僚?脑子里原本想过的念头再次出现,赵苒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廖逸明,像是了然又像是不解,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确认点什么,廖逸明仿佛如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不待她问,再次开口:“这些日子里小姐应当听过不少靖宝长公主的事情。”此言一出,赵苒的心随之一震。“靖宝长公主是先皇唯一的孩子,年芳十九,自三年前陛下登基后便去往栗州封地,又在两年前因陛下生辰返京庆贺,而后第二日回了栗州再未踏入京城半步。”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赵苒,见她脸色变了几分,神色变幻,心底直直叹气。那些故意被藏了一年多的事情,最终却还是由他亲自说出口。“其实公主...”廖逸明还是有些犹豫,他不知道现在的赵苒能否接受这一切。可就在他犹豫见,原本一直未吭声过的赵苒却突然抬头,替他将剩下的话说完:“其实她根本没有去栗州,而是一直被陛下囚禁在玉禾宫里对吗?”她目光灼灼,语气笃定。廖逸明下意识避开那双眸子,轻轻颔首:“是。”“所以一年多前,在你的帮助下,她逃去了陈国对吧?”廖逸明哑言,心中那点担心也随之消失,他忽勾了抹浅笑,道:“对。”赵苒继续道:“她叫唐舒玥...对吧?”廖逸明:“是。”“她擅长骑射,喜爱奢侈,一直眼高于顶,高高在上看不起人对吧?”廖逸明抬头对上赵苒那双眸子,否定了这句话:“不是,公主从未看不起任何人。”赵苒顿了顿,倒是没有料到。但又随即道:“所以,”“我是公主对吗?”微风拂过,她额前的碎发被吹了起来,鸦羽般乌黑的睫毛微颤,她抬着头,那双亮晶晶的眸子正盯着他。她说的坦然,似乎这个身份对她来说可有可无。“......”院内安静的仿佛能听到针落下的声音,赵苒见他没有说话,唇角微微弯起,仿佛了然于心,她继续道:“你把人皮面具的药水给我吧。”廖逸明没有动,他垂眸沉默着,赵苒似乎也不是特别着急拿到药水,她将外袍脱了下来,递还给廖逸明,而后转身打算回屋。屋子的距离其实很近,可赵苒故意慢了下来,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门口,察觉身后一直未有动静,她咬了咬牙,伸手按向门扶。在手摸上门扶的瞬间,站于她身后,廖逸明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是。”“公主于属下,永远是公主。”即使早有准备,赵苒心里也不由漏了一拍,她握着门扶的手紧了紧,唇角的弧度随之加深。她猜对了。-已经丑时,靖安宫的却依旧亮着光,香炉内的香烟被点燃,薄荷香的气息飘散在主殿内,当值的内侍少了许多,侯在殿前的几人闻着飘入鼻息的香味精神了几分,他们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上首的男人,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半点动静。年轻的帝王正坐在主殿认真批阅着奏折。他这几日一直未怎么休息,三个月未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