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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红唇(作者:二十四桥) 第387节

    “池鸢!”

    霍寒辞一把抓过她的手腕,是不是疯了,才要分手?

    骗子,一定都是假的。

    池鸢强忍着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抬头去看霍寒辞。

    他的眼底满是不敢置信,伤心,失落,各种复杂的情绪交错。

    她从未在霍寒辞的眼底看到过这么多情绪,仿佛他此刻才是一个有血有rou的人。

    她确实很残忍,将高高在上的他拉了下来,此刻却又希望他做回那个高高在上的霍寒辞。

    而不是因为她,被众人诋毁。

    她此刻已经身处深渊,所以才要努力推开他,不想再拉着他坠入更深的地方。

    霍寒辞的世界清澈明亮,温柔炫目,一直是她心里想要守护的灿烂星河。

    他一定不懂她小心翼翼玷污他的心。

    满是愧疚,满是懊恼与自我厌弃。

    “池鸢,别分手。”

    霍寒辞说话向来直白,指尖紧紧捏住她的手腕。

    他上前一步,轻轻贴着她的后背,漂亮的眉峰委屈地拧起,眼角微红。

    “哪怕是悄悄在一起,好不好?”

    第750章 爱的底色本来就是互相亏欠

    池鸢只觉得心脏塌陷了一块,永远都填不满了,她抬眸,直视他的眼睛。

    “院长去世的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霍寒辞的瞳孔一缩,心脏骤停,手上仿佛失去了力气。

    他无声地哽咽了一下。

    是他自取其辱。

    池鸢甩开他的手,大踏步的往外走。

    他已经失去了想上去追的勇气。

    人死不能复生。

    是他的自私让池鸢活在了痛苦之中。

    霍寒辞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嘴唇抿紧,宛如锋利的刀子。

    池鸢回到车上,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她想要踩油门,却怎么都踩不下去,身体软得如同面条。

    她越是挣扎,就越是在泥潭里深陷,到最后索性趴在方向盘上,无声的抖着肩膀。

    一个小时后,她才拿过旁边的纸巾,将脸颊上的湿润擦拭干净。

    她深吸一口气,用仅剩的理智将车开去了御景岛。

    一路上,她都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不停湿润,再干。

    她真是卑劣,恶毒,将他拽了下来,却又毫不犹豫的抛弃。

    用他来填补所有的缺失和渴望,此刻又干脆的放手。

    她像一具行尸走rou,在沙发上坐着,一坐便到了晚上,直到门铃被人按响。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只感觉到头晕目眩。

    去洗了一把脸,她才打开门,发现是拎着啤酒和夜宵的聂茵。

    聂茵今晚结束了拍摄,本想过来找池鸢喝点儿酒的。

    下一次的戏份是在三天之后,她可以适当放纵一晚上。

    但门才打开,她就看到了池鸢红得不正常的眼睛。

    “进来吧。”

    池鸢的嗓子沙哑得不像话。

    聂茵进门,将烧烤放在茶几上,又把啤酒拉开了盖子。

    池鸢一口没吃,一口没喝,只靠着沙发。

    聂茵也没问,把东西一一摆出来,然后打开了电视。

    “哎,你看这个女明星怎么样?”

    池鸢瞟了一眼,是现在正当红的一个女明星。

    “还行。”

    “她走的是艳丽的风格,你说我要是走这个风格,怎么样?”

    池鸢扯唇笑了笑,“大杀四方。”

    聂茵满足的喝了一口啤酒。

    “是吧,所以这人啊,还是得有点规划才行,男人都是锦上添花,不可能做到雪中送炭的。”

    池鸢缓缓坐直了身体,握着她递来的一罐啤酒。

    但她没喝,只是握着。

    聂茵抱着自己的腿,晃着酒瓶。

    “你是人家霍总的第一个女朋友,真要出点意外了,也不知道谁占谁的便宜呢。”

    “是我对不起他。”

    “感情的世界,哪里有谁对不起谁呢,不都是心甘情愿么?我要说聂衍对不起我,怎么可能啊,不爱就是不爱,以前是我一厢情愿,咎由自取。”

    如果结束之后还要去计较谁付出的多,谁对不起谁,那就太俗气了。

    像商场里按斤称卖的廉价商品。

    何况爱的底色本来就是互相亏欠,一旦爱上别人,就抹杀了自己的无数种可能,这是一种变相的剥夺。

    醒悟了,就会明白,其实也不过如此而已。

    若是不爱了就觉得此前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但这个世界上本就需要一些没有意义的事物存在,要是每件事都得有意义的话,人会窒息的。

    “鸢鸢,再忍忍吧。”

    忍到春暖花开。

    忍到灯火通明。

    第772章 只是图个新鲜刺激罢了

    蒙家人是在第二天就被全部释放了的,池鸢并没有去现场接人,只是托警察把有关蒙家亲女儿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蒙军此前小心翼翼地给池鸢发过那么多消息,此刻一家团聚,他自然不敢再作妖,带着老婆儿子灰溜溜的回到了家,不再试图跟池鸢本人接触。

    蒙含还算有良心,出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了一家媒体,很诚恳的说出了池鸢并不是蒙家人的消息,这个热度也只是在网上火了一上午,并没激起什么水花。

    但京圈内传得沸沸扬扬的,却是池鸢与霍寒辞分手了。

    一群人拍手称快,仿佛池鸢这个罪大恶极的人终于得到了报应。

    名媛小姐们恨不得放鞭炮庆祝,她们早就说过,霍寒辞玩腻了就会把人扔了,池鸢不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霍寒辞最开始把人留在身边,只是图个新鲜刺激罢了。

    “活该!贱人就是贱人,一辈子都该待在泥泞里。”

    “真可怜,被人玩了也只有忍气吞声。”

    “呵呵,能在霍寒辞的身边待这么久,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气,霍寒辞终究还是霍寒辞,依旧是朵摘不下来的高岭之花。”

    霍寒辞并未看见这些评论,他在壹号院的沙发上坐了一整晚,整个壹号院的人全都不敢上前与他搭话。

    天边刚亮的时候,他就起身拿过一旁的电脑,看样子是要去上班。

    简洲连忙上前拦住,“总裁,你的裤子......”

    霍寒辞的瞳孔缩了一下,这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西装裤,还沾着昨天墓地带回来的泥巴,皮鞋上也被黄泥裹满了。

    “总裁,你要不还是在家休息一天吧。”

    简洲也是看到了圈子内的流言,才知道总裁和池小姐分手了。

    “不必。”

    霍寒辞回到楼上洗了个澡,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才重新下来,去了霍氏。

    简洲只好跟上。

    一路上,简洲都不敢跟他搭话。

    霍寒辞看起来与平常无异,但他就是觉得这个人比以前更冷,更沉默了。

    到达霍氏顶层时,霍寒辞拿过这个季度的项目表看了一眼,只微微拧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简洲也没敢提醒他,项目表拿反了。

    安莎进来时,只觉得办公室内的气氛沉闷压抑,她看向简洲,简洲只示意她出去。

    接着简洲也出去了,安莎碰了碰他的肩膀。

    “怎么回事儿啊,师兄今天不太对劲儿。”

    “和池小姐分手了。”

    安莎的眼里顿时划过了一抹震惊,她还有那么多招数都没使呢,这两人怎么就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