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高辣小说 - 燕宫艳史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让陛下见笑了。”

燕齐光神色如常,只道:“汗王与左翼王手足情深,实在叫人羡慕。”

聂长戈的身世并非隐秘,尤其燕朝对草原诸部,自有暗地里的探子,自聂长戈有崛起之势起,他的身世就摆上了燕齐光的御案。只是聂长戈此人,与前些日子燕齐光叫韩耀去探听的事,实在太过风马牛不相及,连心思缜密多疑如燕齐光,也竟一时没有将两者联系起来。

还是聂长河方才一句话,如打通了两件事之间堵塞的任督二脉一般,倒叫燕齐光忽然全都联系起来了。

他想起韩耀折子上的话,目光沉下来,目光在聂长戈下颌角的疤痕上轻轻一瞥,又收回眼神,重新举起一碗酒,可能今晚到底还是喝了一些,二十余年的养气功夫居然一时没用起来,话里话外就漏了一份挑衅:“左翼王已输了,汗王不再来吗?”

聂长戈虽不知为何,但这份儿挑衅却是听出来了,他也不甚介意,两国的关系,席上再如何言笑晏晏,暗地里的波涛汹涌,别人不知道,他和燕齐光是不可能不清楚的。聂长戈还只当是烈酒入肠,所以言语间难免带出来,根本没往别的地方想,因而也不肯示弱,举起碗回敬一次:“但如陛下之意。”

在场最清醒的韩耀刚刚听聂长河这几句,不由一愣,又想到了什么,侧目看了一眼神色语气大不如常的燕齐光,电光火石之间,已猜到燕齐光定是想起了先前那桩事儿。

韩耀重新又从侍酒太监手里抢回酒坛,提起来就往嘴里灌,偌大的坛子正好挡住他咧开的嘴角,韩耀一口烈酒入喉,整个人精神奕奕,看主座和客座上对饮的两人,微微垂下了亮的惊人的眼睛。

有趣、有趣、实在有趣!

谁能想到这出好戏,居然还有这个看头呢?

第六十四章挑灯裁衣无奈未成稀客寻访只图取乐

嫮宜正在帐子里做里衣。

这活计说难也不难,宫女们已照着尺寸将布裁好了,嫮宜要做的,只是把这些布料缝上而已。但这毕竟是要给燕齐光的东西,怎么把针脚扎得密而不漏,让穿的人觉得舒服软和,还是有一门学问在的。虽然燕齐光说不挑,但嫮宜私心里仍想给他最好的。

本来嫮宜是想绣几方素帕,先让他将就着使罢,谁知燕齐光开口就要那白玉佩上的花样,连竹幽和竹青都忍不住委婉劝她,还是不妨先做里衣呢?帕子上又是鸳鸯又是荷花又是莲叶又是水波的,这个绣工,怕是一时半会儿难练出来。

嫮宜绣毁了几十块素帕之后,也只能先丢开手,转而去做里衣。

如今这里衣她也练了一段时日了,总算有了些样子,嫮宜想着,等冬天到了燕齐光生辰的时候,她这手艺应当也能见人了,到时候再来当生辰礼罢,横竖他也不能嫌弃。

于是宫女们裁出来都是厚实暖和的料子,缝起来就比夏日那轻飘飘的绢罗丝缎要用力三分,嫮宜指上带着玛瑙顶针,拈着线从针眼里穿过,聚精会神地做上衣的最后一步,也就是缝袖口和领子的那部分。

这部分难度最高,要把一圈袖子都缝上去,嫮宜微微用力,一针下去顶破厚重的布料,正好听见外头有个小太监在外头恭声道:“奴才请昭仪安!陛下有赏,命奴才来行赏!”

嫮宜心神一被分散,加上刚刚手上又用了力,那根尖利的针就狠狠戳进食指里,豆大的血珠瞬间冒出来,滴落在雪白的里衣上,嫮宜痛得脸色一白,竹青“啊呀”一声,赶着上来,要拿药给她敷。

竹幽往外一瞧,道:“外头陛下来了人,奴婢先出去看看,竹青你先给昭仪上药。”

嫮宜一边伸手任竹青上药,一边看着被血溅坏了的里衣,叹了一声:“原本说这件算是难得的手上功夫好的一件,哪知竟这样糟蹋了!”

竹青小心翼翼给她涂药,听了她的话,又笑道:“这点子事儿有什么值得昭仪伤心的,不过是件里衣而已,将来多少做不得呢!”

嫮宜一想也觉得有些道理,将里衣摊在腿上,这是她第一件做出个正经样子的绣工,到底还是舍不得扔,就递给小宫女,让她拿下去妥善收着了。

这厢药也上完了,竹幽也从外头端进一个小托盘来,上面放着一只玉盅,却不知装的是何物。

竹幽行至她身旁,将玉盅揭开来给她看,却见里头是一品晶亮粘稠的建莲红枣汤,闻着就让人觉得异香扑鼻。

竹幽把玉盅递给嫮宜,笑道:“方才陛下那边又打发了人来,说这红枣汤好,叫拿来给昭仪尝尝。”

嫮宜因问:“外头来的是谁,怎不叫进来,赏他个荷包再让人走,别让他白跑一趟。”

竹幽闻言,不动声色道:“是陛下那边一个小太监,说是海公公和顺公公都在前头忙得很,所以送了东西,就赶紧回前头帮忙了。至于别的,昭仪也太小看了人,奴婢已经赏了他,才让他去的。”

嫮宜这才点头,又见燕齐光这样小事上都肯事事想着,一晚上让人送了好几趟东西了,也不由笑起来,连手上都不怎么觉着痛了,拿着小调羹喝了一口,皱了皱眉,还是慢慢喝光了。喝完了才叫人来漱口:“别的都好,就只是太甜腻了些,陛下倒是难得喜欢这样甜的东西。”

竹幽捧了巾帕茶水伺候她漱口,闻言笑道:“听说今儿前头陛下跟鞅狄汗王在喝酒呢,听人说抬了整整十坛剑南烧春!想是陛下解酒喝的,比平时味儿重些。”

嫮宜不及深想,守在门口的小宫女忽然道:“奴婢请许采女安。”

嫮宜闻言,忙扬声道:“快请进来。”

说话间一双纤手已挑开了帘子,一位温柔闲雅的美人莲步姗姗走进来,正是许兰舟。一见嫮宜,忙婷婷行礼,口称:“昭仪金安。”

嫮宜忙搀她起来,只道:“许jiejie客气了,以后千万不可多礼了。”

许兰舟温雅一笑,摇头道:“虽有昔日琼华楼的情分,但礼不可废。”

她向来是这样端庄守礼的样子,嫮宜与她也并未熟至可完全不拘礼,因此也只笑着看座,又让人上茶和点心来。

许兰舟坐在下首,二人离得近了,嫮宜才发现她身上一股异香扑鼻,令人嗅之欲醉,不由笑道:“jiejie这是用得什么香?这样好闻,以前似乎没闻过,只是我倒是记得jiejie素来不爱用这么重的香。”

许兰舟低头啜了一口茶,方笑道:“不过是素日无事做,来了草原之后,见有帝都没有的好新鲜花,一时心血来潮,采了时新的花儿,炮制成香饼子,熏熏衣裳罢了,不值什么,昭仪若喜欢,我明日便叫人送些来。”

嫮宜因已察觉自己怀着身孕,本是暂时停了各种熏香的,因此也不肯接话,只是推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