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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萧山(4)

    

杭州萧山(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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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宅门无秘事。

    尹邵韵掌攉二女儿的事情已经传到了所有人耳中,紧接着就是沈星受罚的命令从内堂发了下来。

    回家的第一日就被勒令去收拾完东西即刻去南庄风雨连廊抄经书,所有人心中都有了计较。

    看来与应家的婚事要生出些波折了。

    宝相寺。

    沈尔曼正与一女修在会客房中。

    “《正法念处经》提到:“心求忆念,欲有所作,是名为欲”,也就是说如果您的坚持是为了正义、利他和智慧的增长,那么这样的坚持是值得赞扬的,但如果坚持是基于自私或有害他人的动机,那这样的坚持就是不正确的。”

    女修懒懒散散的左手撑着侧脸,一边滑着ipad一边引经解答着沈尔曼的提问,她回答的毫无错处,却看不出用心来。

    沈尔曼静默下来,这不是她想听到的回答。

    她抬眸看着眼前的女修,换了个称呼:“真如法师,若明知是错却还要坚持呢?”

    女修愕然看着尔曼,却又摇头:“即便得到了结果,到那时也未必是你想要的了,莫让一时执念致使一世的追悔莫及。”

    一时执念……

    一世追悔莫及……

    沈尔曼想起了那个人,又郁郁叹气:“的确是追悔莫及,已经是追悔莫及了。”

    当她一次次推开他的手,让自己处在孤立无援的处境之中,才导致了今日受罚到寺庙中代发修行,不参悟,不得出寺的下场。

    此时,门被敲响,有人站在门口汇报:

    “大小姐,沈家有新情况。”

    沈尔曼看了对面正垂眸品茶的女修,对着外面:“进来说。”

    一身利落西装的男子拖鞋进屋,当看到对面还坐着一个人的时候,他欲言又止,但见沈尔曼依旧没有反应,便不避讳地汇报:

    “沈星被尹邵韵强制注射药物带回国,今天早上两人一起见了姑奶,谈话中涉及与应家联姻一事,姑奶的意思是沈星如果同意联姻,那么当初收回的那部分将再次配给她,此外还将拥有育林的控制权。”

    “育林慈善基金会?”沈尔曼打断男子的叙述,看向对面女修,“谷施宁,这个基金会是你在用吗?”

    男子听闻此言,诧异地转头瞟了眼那一身素衣的女子。

    谷施宁放下茶杯:“育林、杉柠这两年确实用得比较频繁的,如果到了尹邵韵她们手上就比较麻烦了。”

    沈尔曼又想到了另一层,不由蹙眉:“沈星是个比较理想化的人,基金会在她手上那作用就相当于没有了,姑奶怎么想的。”

    “沈星怎么说,答应了吗?”沈尔曼问男子。

    “沈星为了她男朋友orrede   cheng拒绝了姑奶奶的提议,态度比较坚决,因此受了罚,尹邵韵也关了沈星禁闭。”

    沈尔曼和谷施宁对视一眼,然后就听沈尔曼吩咐道:“继续盯着姑奶那边,还有把orrede   cheng的动向想办法搞清楚。”

    男子低头应答,然后又默默退了出去。

    室内一时静了下来,半晌,沈尔曼有些无奈:“这个尹邵韵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打乱了她接下来的一些计划。

    谷施宁颔首。

    没有人会想到尹邵韵居然如此大胆直接动用药物强行绑她女儿回国,说实话,在这之前,沈家大部分人在查过沈星近况之后都不认为沈星能作为联姻的人选,毕竟谁能从一个gangster手上抢人?

    偏偏尹邵韵做到了。

    这样的非常规手段用在亲女儿身上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心凉,尹家人做事的手法着实让人诟病。

    “这样也好,短时间不会把你推出去顶缸了,”

    谷施宁调出育林的财务数据开始翻看,

    “之前沈家定下沈星之后我找人买了一些消息,我感觉orrede   cheng对你那个meimei不只是玩玩而已,你要有心理准备,如果orrede   cheng那边反应激烈,沈家一定会为了不引起应家注意而换人。”

    谷施宁觑着沈尔曼的脸色继续说:“现在这样的局面是你和尹邵韵共同促成的,你想拖着慢慢找变数,但尹邵韵是条见血就来劲的疯狗,沈星也在她的控制之下,你小心她犯起癫来把你和沈家都拖下水。”

    沈尔曼认真考虑着谷施宁的话,脸色也慢慢越来越难看。

    良久,她才对着谷施宁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别担心我。”

    “别把我牵连出来就算是阿弥陀佛了,”

    谷施宁唉声叹气地从袖子里抽出把轻巧的丝绸折扇,一下一下开始扇风,

    “你来寺里这些日子大事儿小事儿就没断过,我这修的是红尘道还是什么道?”

    沈尔曼立刻卖惨:“这下你知道我这一天过得什么日子,让你仑虞哥哥帮帮忙,到时候应家动起手来,放我一条生路。”

    这话可并不是句玩笑,葛仑虞上手有几条线能将她快速送出去,只要离开这里,天大地大,总有她停下脚步修养的地方。

    谷施宁叹气,她也没有料到沈尔曼和沈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们之间的事儿,还是你自个儿跟他说吧。”

    沈尔曼嘟嘴:“你是他老婆,你就该管着他你知道吗,你别老觉得葛仑虞是大家少爷出身你就老顺着他,其实得寸进尺一点没什么的,你就可劲儿使唤他,我看他现在这个大少爷的样子我就生气。”

    “哦?为什么?”

    “他们家的产业都不在国内了,这样的时局之下没了掣肘他过的日子真是爽呀,哎,这时局下能悠闲地和你谈情说爱的也只有葛少啦。”

    沈尔曼是真的羡慕了,两年前大家都觉得葛家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彻底撤出中国市场的行为堪称行事保守,甚至有人说葛家太死板了,谁知道形势说变就变,现在好了,大家走都走不掉了,这才回过味儿来,原来葛家早就推测到了或者他们早就接到了内部消息所以才在危机发生前转移了资产。

    谷施宁不谢不太好意思,于是低头看财报:“他当时就是累了不愿意继续下去了,你如果也累了那就歇歇。”

    看着谷施宁的表情,沈尔曼有些恍惚,她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