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沈言庭视角

    颜洵之研究生毕业后，我就开始慢慢转移我的事业重心了，因为不管是我还是她都打算回A市工作，A市其实也是个不错的市场。既是为我的事业考虑，也是对家庭的考虑，我终于在结婚两年后，把大部分工作转回到A市。颜洵之没有去当老师，而是去了出版社工作，听说她很喜欢读书，这回图书出版成了工作，算是把爱好当成工作了吧？

    我后来问她开心吗？她拒绝回答并让我趁早睡觉，明天还有工作要做。

    同住一个屋檐之下，我们有不同的生活习惯，但也在日益磨合。我们平时待在自己的空间互不干扰，有必要见面时我们再见面，努力保持着生活的和谐。

    慢慢地，我发现颜洵之似乎很了解我，不管我说什么，可能我的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对上了，不管我干什么，她都能一眼看穿背后的目的，据她说是靠观察和逻辑推理。我有时会想，幸好我的夫人不是我的同行对手，不然就麻烦了。

    后来我和她的工作渐入佳境，她也接触到了越来越多的好书，我们家的书越来越多。

    我们的孩子出生后，我给他取了个名字——书晏。

    “叫书晏怎么样？书籍的‘书’，海河清晏的的‘晏’。”

    “好，就叫沈书晏。”

    因为书越来越多，我和她时常苦恼于该把书放哪里，后来我得知邻居要搬家，便买下隔壁的房子，打通，这就有地方了，到后来我的儿媳妇来我家做客时，看到我们家的书籍收藏都被惊呆了。

    日子就这样过着，当我回想起爷爷当年让我结婚的事情时，爷爷已过世一年。

    躺在床上，我问妻子，“我们结婚多久了？”

    她有些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认真的想了想道：“二十多年吧。”

    “这么久了吗？”我笑了起来，岁月真是不饶人。我翻过身面对她问：“你还记得我们刚交往的时候吗？”

    “记得，我以前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我是个大傻子，我怎么就答应了呢？”妻子想起来还有些激动，“但是那个时候我们也有严肃分析过这个方法的利弊。”

    “我那个时候也觉得我们会分手，毕竟那个时候我们就不怎么联系，我忙着创业，你忙做学问，现在我想如果当时爷爷不非让我娶你的话，我可能就不会结婚了。”

    “嗯……你这个人确实不太关心感情生活”，她似乎有些累了。

    “那你呢，你怎么看我们的婚姻，”我问道。

    “我？我对婚姻的印象最初是起源于我家楼上的邻居，他们家那个时候天天吵，直接吵没了我对婚姻的兴趣，现在和你结婚这么多年，就觉得结婚确实没意思的。”

    “因为对象是我吗？”

    “谁知道呢，”她睁开眼睛来看向我，“不过可能就是因为被带进婚姻这个烟火地，我渐渐觉得聪明的人不应该只是理性的，还应该带有温度，那不然就要成局外人了”。

    “人间是没有局外人的，”事物之间是有密切联系的。

    “对”。

    “但你很多时候是想做局外人的”。

    “有吗？”

    “有，上回书晏说……糟了，把儿子出卖了

    “书晏？他说了什么？”妻子忽然精神起来了，

    “他什么都没说，我口误”。

    “你说不说？”

    “你明天不是要出差吗？快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