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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娇气包的甜宠日常 第63节

    香喷喷葱花饼的味道瞬间布满整个车厢,严胜利说话的嘴巴一停,闻着味扭头朝后排看了一眼。

    “严哥早上吃饭了吗?”苏玉娇拿出一个油纸包后,把饭盒往前递了递问道。

    严胜利闻着这香味很想昧着良心的说没吃,但他媳妇一早起来给他煮的粉,这会儿肚子里还撑着呢,所以他只能点点头又摇摇头示意他不饿。

    苏玉娇收回手又问旁边的胡兰香:“兰香姐你要不要吃张饼?”

    胡兰香抿抿唇,正想说自己也吃过了,苏玉娇直接拿出一个油纸包递给了她笑着说:“吃一个吧,刚好我带的多。”

    “那,谢了。”胡兰香家里只有她和丈夫,丈夫去训练起的比她还早,原本她往包里装了饼干准备等半路垫垫就好的,但奈何这饼太香了。

    剩下最后一个,等下车时,苏玉娇把它给了一早来送他们还没来得及去食堂吃饭的小战士。

    小战士一路上车开的又快又稳,等到市里时也才七点四十多,刚好赶上最早一班八点的客车。

    严胜利从售票员那里买了三张票,三人分前后挨着坐下,苏玉娇坐在靠里的车窗旁,身边依旧是胡兰香。

    上车后胡兰香也从包里拿出了几个柑子,给苏玉娇和严胜利各塞了俩,一时间,因为吃的关系,两人又亲近不少。

    四个半小时的车程后,客车驶进了临市的客运站,三人刚下车,还不待他们去找人问问红太阳农场怎么走。

    就见客运站门口站着等接人的魏竹根一边挥手一边喊着朝几人走了过来。

    三人出了客运站,坐上魏竹根来接人的牛车,又摇摇晃晃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红太阳农场。

    路上,健谈的严胜利碰到说话没个把门的魏竹根,两人畅聊了一路,严胜利都没怎么问,就听魏竹根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他们农场的底子全抖搂了个干净。

    这导致严胜利说到最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老乡太淳朴,他有心眼子都不舍得使出来了。

    红太阳农场坐落在两座高山中间的一片洼地里,四周绵延起伏的还有几座略矮的山头,这些地都属于红太阳农场。

    只见翻过一座陡峭的山,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农场那半边种满了芭蕉的绿油油山林。

    洼地中间是一片片刚刚盖起来没多久的低矮茅草屋,经魏竹根介绍说,那里就是他们农场新建的养殖场。

    农场的地多贫瘠,种粮食收成不好,水果又没有销路,好在现在养殖场逐渐走上正轨,等这次和部队的合作一签,嘿,好日子这不就来了吗。

    魏竹根一激动,挥着鞭子轻轻甩了下牛屁股,大黄牛哞一声,四蹄加快终于赶到了农场。

    农场大门口,王场长正带着几位农场的老人等着迎接他们。

    还特别隆重的搬出了仓库里的大鼓还有铜锣,在一阵敲敲打打中,两方人终于握上了手,那场面,就跟领导来视察一样。

    苏玉娇略微汗颜的往胡兰香身后躲了躲,她接过热情的老乡递来的米酒喝了一口,没想到这酒比张梅酿的辣多了。

    她只是小小的抿了一口脸上瞬间就红了,胡兰香看她不会喝酒,便伸手拿过她的杯子帮她喝了,还替她跟旁边热情的村民解释:“我这meimei年纪小,不会喝酒,咱们心意到了就行。”

    离开了热情好客的老乡的欢迎队伍,王场长看时间不早了,想先领三人去吃饭。

    严胜利摆了摆手说:“咱们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谈合作,还是先谈谈正事吧。”

    王场长比他还迫不及待,如此自然就顺着他的意思,先领人去养殖场和皮革加工作坊去参观。

    苏玉娇似懂非懂的一路上都跟在严胜利和胡兰香旁边看,并不插话,倒是胡兰香,也许是因为那一饼之缘,人看起来温和许多。

    每每趁着严胜利和王场长走在前面谈事的时候,指着各处设施给她说部队采购的指标,像带徒弟那样,几乎苏玉娇提出的每个问题她都认真的讲解了。

    采购这行干的多了,也不光光是要懂那些计划书,对他们要采购的物品也要有一定的了解,不然啥也不懂,很容易就被人坑了。

    苏玉娇在这方面就是个纯新人,因为自己啥也不懂,有人愿意教的时候她还是很乐意听别人说教的,并且拿出了笔记本认真的记下了胡兰香说的重点。

    其实仔细看下来,就能知道王场长这个人就是一个特别务实的人,农场的情况就和他之前描述过的一样,规模不算大,但管理的很好,牛栏和猪圈收拾的都很干净,即将出栏的牲畜也都达到了采购指标。

    皮革加工作坊他们也去看了,总共也才七八个工位,但一看鞣制好的皮子就知道,全都是老手艺人做出来的活,皮子也确实都是好皮子。

    就这么一路看下来,严胜利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真诚,王场长本人反倒是越发冷静下来。

    他尽职尽责的领着三人四处转了一圈,期间也没有为自己为农场说好话,只有当严胜利问到管理方面的问题时,他的话才多了起来。

    看到最后,魏竹根又来喊他们去吃饭,此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半左右了,他们到农场时差不多是十二点多,考察了一个多小时,正好饿了。

    魏竹根走在前面带路,今天这顿午饭就安排在他家,嗐,谁让王场长都四十多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呢。

    他家就在挨着芭蕉林的村边边,魏竹根家一共五口人,房子是一栋两层小竹楼,底下是用碎石子和砖块压出来的地坪,吃饭的长矮桌就摆在院子里。

    魏竹根他娘为了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拿出了自家珍藏的腊rou腊肠,还专门杀了一只家里下蛋的鸡。

    一看这丰盛的饭菜严胜利就知道人家是拿出了最高的诚意来招待他们,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娘,王场长,你们真是太客气了,是我们叨扰了你们,随便吃点就行了……”

    “那咋行呢,你们是客人,这点东西我们都怕拿不出手,还要谢谢你们不嫌弃才是。”魏竹根他娘端上来一大盆鸡汤,边给大家盛饭边笑道。

    饭桌上也有一坛他们自家酿的酒,但严胜利他们就只意思意思的倒了半碗沾沾嘴,他们是来办正事的,哪里能又吃又喝的就享受起来了。

    吃过饭,严胜利还留在下面跟王场长谈事情,魏竹根mama先领着她们两个女同志上了小竹楼二楼。

    他们原本的计划就是要留宿一晚,但他们一开始是打算考察完就回市里住招待所的,但刚才吃饭的时候王场长和魏竹根他们都极力挽留,严胜利推辞不过,就和胡兰香商量了一下决定就留下来了。

    魏家房间不多,分给两位女同志的是原本魏竹根meimei住的房间,屋子不大,但看得出到处都仔细打扫过了,床上铺的竹席看着也像是新的。

    “地方简陋,两位,两位同志多担待。”魏竹根他娘紧张的用手抓了抓身前的粗布围裙,讪讪笑道。

    苏玉娇把带来的小包放到桌上,回身笑说:“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是我们麻烦大娘家了。”

    “不麻烦!不麻烦!”妇人连连摆手,随后就先她们一步走下了楼梯。

    胡兰香和苏玉娇俩人简单的休整了下,又下楼来找到严胜利,他们下午还要去看制皮工人鞣制皮革的步骤。

    一行人再次走出门后,在村道上看见许多农场的乡亲们拿着收割芭蕉的工具正往另一侧的芭蕉林走去。

    队伍里也有几个看起来跟这边环境格格不入的年轻男女,苏玉娇略瞟了一眼就猜出来,这些可能是下乡来的知青。

    她收回视线后,就转回头专心和胡兰香说话,也就没发现,那群知青里头,有个戴眼镜的男同志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哎,承书,你看什么呢?咋啦,那边有你认识的人吗?”一个高瘦的年轻男人猛的从后面拍了下吕承书的肩膀。

    他没防备,被拍的直接往前踉跄了两步才站稳。

    吕承书略有些狼狈的扶着眼镜直起身,再往那边看去时,苏玉娇几人已经走远了。

    高瘦男人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他后知后觉的拉了一把他的胳膊:“那个,你没事吧?刚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就是看到一个觉得眼熟的人。”吕承书扭回头,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亮光一闪而过。

    没想到他居然能在这里碰到苏玉娇,看刚才王场长都小心的陪着他们,再结合他从当地老乡那里听来的消息,他猜,苏玉娇这是被家里人逼着来她那个当兵的丈夫这里随军了吧。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洛秋雅那个蠢货办不成的事,还是他自己来办吧。

    苏玉娇跟着王场长一行走进了制皮加工作坊,一股刺鼻难闻的沤皮子味扑面而来,她不禁皱了皱眉,拿出手帕捂住了口鼻。

    胡兰香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严胜利也觉得这味道难闻了点,但他一个男同志,也不是不能忍受。

    “玉娇要是觉得受不了,要不你先去外面等我们吧。”严胜利提议道。

    苏玉娇摇摇头,她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出去了,大不了等待会儿实在受不了再走。

    “没事,我也想去看看。”

    胡兰香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小盒清凉油递给她:“抹一点在帕子上,就没这么难闻了。”

    苏玉娇听话的接过滴了两滴在手帕上,闻着这个味道确实好受不少。

    在小作坊里待了半个小时左右,最后苏玉娇实在是受不了那个难闻的味道,还是提前走了出来。

    严胜利告诉她后面就没什么事了,她要是觉得不舒服可以提前先回去魏家休息一下。

    苏玉娇点点头,出来后就直接原路返回,走到半路刚好碰见了要去山上给牛割草的魏竹根的小妹。

    她往远处碧绿无暇的矮山看了看,想着要不出去走走看看,便问女孩她能不能跟她一起去。

    魏竹根的meimei小名叫阿花,今年才十五岁,她后背背着一个快有她人那么高的竹筐,听见苏玉娇搭话,她害羞的微红了脸,但还是点了点头,主动邀请她一起上山。

    果然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要好的多,苏玉娇感觉鼻腔里那一股子刺鼻的味道都被迎面吹来的山风吹跑了,整个人也轻快起来。

    红太阳农场坐落在一处山坳里,过山风吹的这边的温度要比外面的温度低一些,太阳照在人身上也不算特别热,尤其是走在山间的小道上时,真是久违的凉爽。

    阿花跟苏玉娇说前面的矮山林里有好几种好吃的浆果,想带她去摘来尝尝,苏玉娇本就是出来玩的,便也没拂小姑娘的好意,跟着她往矮山深处走去。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谁也没留意身后不知何时跟了个人。

    生活在大山里的人们也许一辈子都不能走出大山,但来自大山的馈赠也格外慷慨,各种苏玉娇以前见都没见过的野果长满了两旁的小路。

    阿花得意的说:“这条小路只有我经常走,他们都不知道这边有这么多野果子呢,那边还有一种带毛的圆枣子,吃着酸酸甜甜的,我上次只摘了一半,这次剩下的一半估计也该熟了。”

    此时苏玉娇手里已经拿了好几个用大叶子包着的各种野果子,但其中只有野桑葚她认得出来,其他都叫不上来,红红黄黄的瞧着好看,吃着也特别甜。

    阿花此时就像个想跟小伙伴分享好东西的小朋友,拉着苏玉娇就要去摘圆枣子。

    苏玉娇被她的描述也勾起了兴质,两人一起爬坡钻树丛,渐渐偏离了原来的小路。

    身后跟着两人的吕承书不敢跟太近,又怕走太远会跟丢,但阿花顾及家里的客人穿了一身好看的衣服,怕路边杂乱的树枝会勾破她的衣服,一路都拿着镰刀砍掉那些横生的枝条给她开路,吕承书跟着痕迹一路跟了上去。

    等苏玉娇俩人终于找到圆枣子时,她们已经走的很深了。

    山林里只有点点光斑撒下,比外面更凉爽一些,不过好在苏玉娇怕晒黑,出门时穿了一身长衣长裤,倒也不冷。

    阿花指着爬藤上的圆枣子让苏玉娇看,边说着她已经拿起镰刀勾着枝条往下拽,苏玉娇走过去跟她一起摘圆枣子。

    但让阿花心心念念的圆枣子,苏玉娇尝了却觉得不太喜欢,主要这种野果吃起来太麻烦了,外面一层毛绒绒的,沾在嘴唇上很痒,里面的果rou确实甜,没熟透的还带着一股子酸味,吃完舌头微涩,还不如前面摘的一种叫野树莓的红果子好吃。

    摘完圆枣子,阿花又想起了自己上山来的主要目的,刚好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大片牛草,她让苏玉娇在这等,她去割一筐子就回来。

    正好苏玉娇走累了,便到旁边寻了一片平缓的青草地坐了下来,边吃着野果边等她。

    躲在暗处的吕承书认为这是个好机会,缓缓从树后走了出来。

    苏玉娇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他,看到人的瞬间她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感觉这个年轻男人有点来者不善,她立刻重新站了起来,看着吕承书慢慢靠近,她转身就要去找阿花。

    吕承书一看,立马急了,脱口喊出了她的名字。

    “苏玉娇。”吕承书握了握拳,看到苏玉娇还没停下,又替自己解释了一句说:“那个苏同志,我是吕承书,我之前听洛秋雅提起过你。”

    谁知苏玉娇一听这话顿时走的更快了,她早就忘了吕承书是谁,但能跟洛秋雅走到一起的也不是啥好人,还是赶紧离远一点。

    此时吕承书也傻眼了,他没想到苏玉娇听他提起洛秋雅反而走的更快了,这跟她告诉自己的不一样啊。

    洛秋雅不是告诉他,她跟厂长女儿苏玉娇是很好的朋友吗?

    “你,我没有恶意,你别再往前走了,那边草窝子里有很多毒蛇的。”吕承书急中生智,随口胡诌了一个借口。

    下一秒,却见苏玉娇真的被吓的停下了脚步。

    苏玉娇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足有半人高的草丛,她又往远处看了看,阿花的身影在草丛的遮掩下半隐半现,只要她现在喊一嗓子,她肯定能听见。

    吕承书也发现了这一点,他急着举起双手解释:“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就是,就是以前偶然见过你一次,又想起你是秋雅的朋友,我才想过来打个招呼的,你不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