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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卷鬼神图录 第422节

    你还真知道?

    江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这曲傻子看来也不是真的傻。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几乎都清楚。

    其实他不过是随口一问,他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只不过猜也能猜得出几分,必然是某个大人物。

    却没想到竟是当朝一品。

    江舟笑道:“孔家?也曾是出过文圣的世家,若他们真的唾弃商贾,不言铜臭,你问问他们肯不肯把这文茂斋弃了?”

    “不一样。”

    曲轻罗蹙眉道:“文茂斋印制书典,通传天下,广播教化,这也是教典之职,是好事。”

    江舟两眼圆睁:“这你也信?”

    曲轻罗也睁大双眼,透出几分疑惑:“为什么不信?”

    “唉……”

    “要是没有这铜臭,我可养不起你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上圣女。”

    江舟叹了一口气,索性说了一句,转身走下拱桥。

    这曲傻子完全没有圣女的矜持,死皮赖脸赖在他家。

    没有圣女的矜持,却摆足了圣女的架子。

    倒不是她耍大牌,而是些“平常”生活上的细节。

    她自小被玄母教宠着,锦衣玉食惯了,平时喝的是仙露琼浆,吃的是玉髓珍馐,穿的用的也无一不是世间珍奇。

    已经养成了一种理所当然的本能。

    江舟虽然不可能这么惯着她,却也不好意思让客人吃糖咽菜。

    这就让本就不富裕的江家雪上加霜。

    要再不卖书回点血,就真要连内裤都给当了。

    对于曲傻子留下来的目的他一清二楚,倒没有自作多情。

    只是曲傻子的问题……很简单,却很大。

    他回答不了。

    难不成要跟她讲共产主义,讲天下大同?

    把她忽悠成高喊“英特纳雄耐尔一定要实现”的革命女战士……?

    尽管想想还挺来劲……

    没办法,只能敷衍着她,好吃好喝地供着,等她死心了,自然就离开了。

    曲轻罗不明所以,却还是跟了上去。

    ……

    江都肃靖司。

    “士史大人!”

    “见过江士史。”

    “拜见士史大人。”

    “……”

    江舟现在的“威名”,从他走进肃靖司,这一路所遇,就没有低于过十人来看,就可见一般。

    每个人都是礼敬有加,热情如火。

    肃靖司闲人这么多?

    还都这么知书达礼?

    自然不可能。

    这些人,除了隐隐间对他的巴结之意,当然也少不了对他身边的人投去怪异的目光。

    “江士史,这是……”

    来到百解堂。

    梅清臣看着他身边有点发愣。

    江舟道:“曲轻罗,曲姑娘,你不认识?”

    本官当然认识!

    本官要问的是她怎么会在这儿!

    合着你俩都开始出双入对了?

    那也用不着连到司里来点卯都带着吧?

    太过分了!

    这可是九天玄母教的圣女啊……

    我不眼红……

    梅清臣擦了擦泛红的眼睛:“本官连夜处理公务,有些疲乏,江士史见谅。”

    是吗?

    江舟看了边上的曲轻罗一眼,有点无奈。

    这傻子是赖上他了。

    如影随形。

    一副得不到答案,就不离他半步的架势。

    偏偏她的身份特殊,在江都城里,走到哪里都不会有人拦她。

    即便是肃靖司这等敏感之地。

    若非不得已,没有人会拿规矩来给她计较。

    几日下来,江舟已经习惯把曲傻子当成透明。

    朝梅清臣道:“梅司丞,我已歇息多日,司中公务怕是耽误了,今日来便是想领些差事。”

    “……”

    梅清臣眼神有点呆滞。

    他是不确定江舟此举是真是假。

    你都这么牛比了,还上什么班?

    第402章 疑难

    “江士史……想做事?”

    梅清臣试探道。

    他倒不是真的认为江舟牛比了就不用做事了。

    而是现在是什么时候?

    你才刚刚杀了人家虞定公的亲儿子,就若无其事地来上班。

    你是不是真不慌本官不知道,但本官很方啊你知道不知道?

    江舟莫名其妙道:“司丞大人,您这话说的,职责在身,哪能不做事?”

    “那个……江士史啊,本官与几位同僚,那天虽以纵子行凶之名问诘虞定公……”

    梅清臣先是点出了自己并非无所作为,表了一下功。

    虽然他那天晚上壮着胆子带人发飙,确实是出于公心,维护肃靖司的威严。

    但这也不妨碍他从江舟这里讨几分人情。

    毕竟江舟那天晚上表现出的实力、势力,都足以在江都有一席之地。

    也算是一方角力了。

    现在多少人在四处钻营,打听门路,想要巴结?

    他虽不至于巴结,但讨些人情,总也是件好事。

    “我肃靖司也并非任人欺侮的地方,那虞定公投鼠忌器,应当暂时不会有所行动,但……”

    梅清臣捋了捋长须,暗示道:“虞定公在江都势力颇大,以其为人,明面上或许能按耐下来,但想要在暗里做些什么,那是易如反掌啊。”

    江舟摆摆手道:“无妨,肃靖司与虞国并无来往吧?平日里我让着他,躲着他些便是,也不丢人,毕竟人家刚刚死了儿子。”

    梅清臣:“……”

    你损不损?

    心下暗自嘀咕了一句。

    梅清臣想了想,倒也是如此。

    以他的“势力”,即便虞定公也要忌惮三分。

    否则当时就发飙杀人了。

    江都肃靖司的名头虽响,可也压不住这位国公。

    能令其放下亲子被杀之仇。

    他若想在官场上为难江舟,也不大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