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告诫
59.告诫
目光过烈、倔强,斑驳着眼泪…陆鹤璋伸手,笼住了覃宝熙的眼睛。 长睫上下扫,濡湿掌心。 他闭了闭眼,揽过细细啜泣的小姑娘,她微凉的屁股蛋垫坐在男人手上,呜咽着排精。 脊背微抵,陆鹤璋的额头贴上覃宝熙的—— “不是。” “从来…都没有不要你。”男人的声音发苦,不似往常清远疏淡,呈现乖张锋锐。 “囡囡…收拾一下,我们去个地方好不好?” 覃宝熙有些犹豫。 下巴尖尖地往下戳,她轻轻点头。 * 天都快亮了。 坠兔收光,逐渐褪去黑暗,一张铺展开来的纸,霞光扫过。 覃宝熙套着陆鹤璋宽大的衬衫,蜷缩在副驾的整个人呈粉调,刚洗过澡、热腾腾的一只,手指软软地黏在窗户上,圈出两枚黑漆的眼。 发尾有些湿,被男人单手掖到颈后。 “冷不冷?” 她摇头,望向明显流速减缓的窗外景色,最终目光定格,落在市郊边、亮着灯光的一栋别墅上。 失真的二层窗户,映出一剪女人的侧影。 刹车被平稳地踩下。 陆鹤璋凑近,“咔哒”一声,替副驾松了安全带。 捏在女孩肩上的手掌半拢,微俯下身。 “进去之后,要跟紧我。” 在覃宝熙一路的假思胡想中,陆鹤璋要带她去的地方…那里势必有个女人。 挺俏身材、知性成熟,温顺、懂事,常伴身侧。 作为当年他抛下她最好的解释,是他有过别人。 她揉了揉眼睛,手被陆鹤璋握住,包在掌心。 他敲响了门。 三下。 “咚。” “咚。” “咚。” “吱呀——” 开门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模样女人,一身护工打扮,棕卷发盘着、围裙还系在腰间。 蓝眼睛、高鼻梁,眼窝深陷,她cao着一口覃宝熙听不懂的语言,偷偷用眼角余光、好奇地打量。 陆鹤璋简单应了两句,隔断对方的目光。 他捏着覃宝熙的手,上楼、左拐。 覃宝熙轻轻挣脱,被搂抱得更紧。 ** 朝阳的屋子,透着刚被扫洗过的水雾。 轮椅上的女人听到动静,转动着拧身。 她有着和陆鹤璋如出一辙的灰色眼睛,面上苍白、如同许久未见过阳光般虚弱,金色的发干燥,身形瘦得在衣中晃。 枯折的脚腕上缠了层纱布,其上拴了层铁枷,沉重的链条拖动。 鲜血重又磨出来。 六目相对。 覃宝熙咬住了手指。 她总得做些什么…才能制止自己因为惊讶,不小心发出尖叫的任何冲动—— 女人挣扎着从轮椅上栽下来,覃宝熙欲去扶,被陆鹤璋死死按在原地。 对方行动受限,勉强走两步,“扑通”一声跪下。 她认识陆鹤璋,温声叫他“Landric”。再陡然尖锐,抖着嗓子出声,说的竟然是一句中文。 “Landric…求你…放我走吧。” 覃宝熙察觉到男人压在自己肩上的力道微微松懈,他沉重地吐息,目光寒凉、深沉。 几分凌厉。 “妄想。” 女人肩一缩,疯一样地砸烂手边的东西。 她尖叫,折腾出磨人的动静。 陆鹤璋护着覃宝熙,掌心捂住她的耳朵。 后被小姑娘挣扎着躲开,她惊惧、牙尖尖咬着下唇。 “…她是谁呀。” 男人眼中的眸色深不可测,掌心里是细密黏腻的汗。 “囡囡…这位是我的母亲。” 传说中,陆蜇浪名在外的爷爷依靠闽商发家,经营生意期间,曾经在海外哄了个小的。 金发、灰眼。 原来她没有死。 覃宝熙摇着头,倒退一步。 屋内的女人犹在不甘,一口蹩脚的中文:“Landric今天能这么对我…以后,他也会这么对你。” “你这么乖…以后要是哪天不听话了,他也会把你关起来,控制、折磨你!” 覃宝熙终于知道了,对方打一照面,不比楼下护工,始终坚持用中文对话的意图。 对方是在告诫自己。 每一句、每一个字,都是说给她听的。 —— 没有误会 没有强取豪夺 接着下面就会解释了 今晚不出意外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