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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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姜禾、冯静二人寅时不到就策马外出,在泽河沿岸勘察地形。 其实早在来邺城之前,姜禾便靠着图册吃透了泽河以及周边城镇的地形,对于治水也有了些头绪,若非如此,她那晚也不会在人前立誓。 只是看图归看图,不去实地看看她不安心,更何况治水关系的数百万沿河百姓的生存,马虎不得。 夜里回来时,往往一身尘土。 姜禾爱干净,可也没法子,好在这几日都是大晴天,不然身上怕是还要粘上腥泥。 待洗了澡,人便伊在榻上,连睁眼都嫌累。 她身上只着了一套嫩绿色的小衣,衬得雪肌莹润细腻。 马骑多了,大腿跟磨红了一片,走路时还伴着刺痛。此时,她长腿微曲把腿根周围红肿的地方露出来。 秦柯跪在榻前,拿着泡过井水的凉帕敷在上面,本来用冰敷是最好的,可邺城偏僻,哪有冰块这样的好东西。 秦柯看着心疼,忍不住劝说:“殿下还是坐马车去吧,别再骑马了。” 摸着巾帕不凉了又换上一张新的。 “时间不等人,容不得我矫情。” 姜禾摇头,见他张口还要说些什么,随即拍拍他的手宽慰道:“快看完了,也就这几日的事。” 巾帕换了五六次,她困的不行,让秦柯收了东西,就打着哈欠往床的方向去。 “唉殿下!” 眼见她就要倒头大睡秦柯赶紧放下铜盆跑去拦住她。 “我的殿下呀,头发还没干呢,不能睡!” 姜禾一头海藻似的黑发又密又长,虽用软布绞过不滴水了,但摸着还是潮的。 可她好想睡觉呀,姜禾哭丧着脸看着秦柯。 秦柯笑了,殿下都16了,有时候还跟小孩一样,可爱可怜。 “殿下枕在奴腿上睡吧,奴给头发打扇。” 姜禾听此环住他的腰笑道:“那便谢谢秦柯啦~” 谢云醒来后很想谢谢恩人,只是姜禾不在,他记挂家中父亲,就先告辞回家了。 静彩在他身后悄悄跟着,见他进了一排低矮的土屋后才放心,殿下交代过让她看着他安全到家才行。 随后又去米铺和rou铺分别买了七石大米和四两猪rou,一并送去了谢云的住处。 谢云身上的伤不少,在县衙时姜禾就请大夫给他瞧过了,外敷内服的药开了许多,等姜禾回县衙,下人前来告知她人已经走了。 她点头表示知道了,谁知那人又说:“谢小郎什么也没拿。” 他能拿什么,不就那些药吗,姜禾猜他许是忘了拿,或是脸皮子薄不好意思拿。 竖日便让静彩把那些药都送去谢云住处,又给了些银钱让他好好养身子,他是河神娶夫一事的受害者,得些补偿是应该的。 至于那19位去世的少年郎,对于他们家属的补偿,全算在了三老账上。 书房内,姜、冯二人散了仆人围桌而立。 确认了地形便要开始筹划治水之策了,冯静原在平城,对治水的事颇有经验,只是邺城不同于平城,河水暴涨之时奔流而下,第一关冲毁的就会是邺城。 其治理难度可见一斑,不然也不会成为困扰丹帝几十年的难题。 朝廷抗洪总把视线放在封堵上,可邺城地势独特,河水倾泄而下,水流湍急,击力过强只一味封堵没有用,或许从疏浚下手更适合? 实事求是、因地制宜,就是这个理子。 她把这点告诉冯静,又详细介绍了她法子,冯静到底经验足些,受姜禾启发后还提出了不少完善不足的地方。 二人谈的投几,竟没注意到秦柯何时提着食盒进来。 “殿下、冯大人用些点心吧。” 他将食盒里的点心取出摆好,才叫二人。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姜禾头也未抬拿着竹笔在纸上涂画。 殿下饿了自会吃的,秦柯并不强求,回了声“是”便轻轻退出。 可惜直至黑夜二人都没动那盘点心。 事实证明,人做事做到忘我时,是感觉不到饿的,经过不断修改,二人最终决定改“堵”为“疏”,采用“高处凿通,低处疏导”的治水思想,疏通河道,拓宽峡口,让洪水可以快速通过;开凿新的河道,将洪水从大陆引入东部海域。 疏浚的法子有两个,其一是在洪水聚集之处,开挖出一条新的河道,将洪水引往非农田、人员聚集的地方。 其二就是浚深、加宽和清理现有河道,让河道变得更宽,更深,继而减轻防洪堤的压力,同时让洪水可以加快通过,避免出现决堤。 姜禾作为现代人,封堵和疏浚是她先辈治理水患常用的手段,所以她知道此法可行。 只是在这里,疏浚之法还从未有人做过,冯静心里多少有些没底。 毕竟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她们在搞一个很新的东西。 但当她和姜禾四目相对,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肯定,如果这个人说行的话,那就一定行。 治水自古就是一项劳民伤财的难事,做得好功在千秋,做不好百姓必要埋怨,失了民心。 百姓的心情姜禾明白,辛苦付出数年才建起的堤坝,一次洪水便被冲的面目全非,良田、房屋甚至性命都被河水吞没,她们能怎么办? 怨天怨地怨朝廷,更怨自己命不好。 于是,起义爆发,谁想一出生就比旁人低贱?服徭役、收米粮、一辈子小心翼翼在尘土里都畏惧脏了贵人的衣角,碰上贪官污吏更是一口热乎饭也吃不上。 家被冲没了,孩子夫君齐齐饿死她们还怕什么,没了软肋,那就反吧,反正这样活着也是遭罪,到不如搏一搏。 所以呀,可不要小看治水,若是成功,泽河流域的人便会牢牢记住她们的恩人。 这年夏天,姜禾以朝廷之名征发数十万青壮民工开启耗时八个月的治水之路。 八个月之苦,福泽百年。 百姓本不愿再信朝廷,可姜禾破河神娶夫之事,还有以性命立誓的事都传到众人耳里。 皇女的话到底有些份量,加上她处事方式受百姓认可,她们也还没到破罐子破摔的地步,便听从了命令。 这些人多是泽河流域的居民,为自己家园劳役,如何能不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