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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安摸出烟盒,想起来陆城不喜欢他抽烟,就把烟盒塞回口袋里,把玩着打火机:“伍康15号不是出去相过亲吗?回来没什么表现?”“相亲啊,这个我记得,他相完亲回来跟队友吐槽,说相了四个,两个从头到脚都是名牌,脸还整的差不多,像一对儿双胞胎,分不清谁是谁。”小红说,“另外两个没整,是原装货,但一个说话的时候中文夹带英文,各种秀优越感,一边瞧不起他,一边又说可以试试,一副屈尊降贵的模样,另外一个全程都是面试的姿态,自己是被面试的那一个。”顾长安啪嗒按着打火机,一声不语。小红只好往下说:伍康跟游戏里一妹子玩的挺好,现实生活中好像没有喜欢的,也不想找,他最喜欢的就是游戏装备,打到一个能开心好几天,我感觉他是个孩子。”顾长安问道:“伍康失踪后,陈名有什么异常?”小红说:“没有吧,伍康的爸妈带着警方来查之前,陈名就把药跟那些用品全都处理掉了,至于他跟不跟伍康的失踪有关,这个我不知道。”顾长安又问:“除了父母,平时还有没有人来找伍康?朋友同学什么的。”小红摇头:“伍康没搬过来之前,我以为宅男都是戴着厚厚的镜片,油光满面,没想到又高又帅,家里还有钱的也宅。”她想起来个事,啊了一声说:“伍康相亲回来的第二天,也就是他失踪的前一天,陈名跟他吵架摔门,还自个在屋里发脾气,我听陈名那意思就是不乐意他出去相亲,大概是觉得他相亲找了对象就不住这儿了。”顾长安若有所思。小红小心询问:“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顾长安问道:“伍康房里的这些粉色用品是谁给他买的?”“是他mama。”小红撇嘴,“他家人好像是找了个道士算命,说他被小鬼缠身,买粉色用品能挡霉运。”顾长安撩了下眼皮:“小鬼就是你?”小红小声说:“我……我生前是粉色控。”顾长安挠挠下巴:“这么说,那道士还是有两下子的。”小红嘀咕:“瞎猫碰死耗子。”等了一会儿没见黑发青年出声,小红忐忑又期待的问:“帅……先生,现在可以送我去投胎了吗?”顾长安推推连个屁都不放的某人。陆城没反应。小红流出血泪,可怜巴巴的哭着说:“呜呜,我后悔了,真的真的后悔了,早知道我就不一直整晚整晚的熬夜了,求你们帮帮我,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太痛苦了。”顾长安掐住男人的胳膊一拧:“陆城,送她去投胎。”陆城嘶了声,下手没轻没重,对自己男人都这么狠,他揉了揉额头,让女孩去阳台趴着,就像生前最后一刻那样。小红立刻照做。陆城拿出一张折叠的符箓摊开,用顾长安的打火机点燃,他微阖着眼念了几句符咒。顾长安靠男人很近,还是一个字都没听清,顾家接触的是这个世界的谎言,而陆家接触的是这个世界上的阴灵鬼魂类的存在。不搭边,业务上没有共同点。符箓燃烧成一滩灰烬掉在地板上,顾长安把窗户打开,风吹进来,将灰烬吹散,看不出之前发生过什么。客厅里的陈名还在逼逼个没完。季青突然感觉周围的阴气不见了,她拿出手机看王明明发的信息,那头已经调出旅馆的监控核查过了,陈名出入的时间跟他口述的一致。似乎陈名跟朋友串通,说去他家过夜,只是为了骗过女朋友。“季队长……”陈名刚开了个头,物业就来了,大妈跟在后面,气势汹汹。物业不是第一次来了解情况,没有一次有收获,业主找,他们又不可能不跑一趟。阳台上的衣服全部收了回来,物业挨个检查了,发现都只是微潮,滴不出水,他还让大妈亲自摸了摸。大妈一口咬定是陈名把湿衣服藏起来了。陈名搬出靠山,尖细着声音说:“季队长在,她可以为我作证。”季青从口袋里拿出证件:“802的租户伍康失踪了,我是来调查这个案子的。”物业看了看,态度立刻变得恭敬且拘谨:“我们听说了,如果有需要的地方,一定全力配合。”有警察在,大妈憋着一肚子气没法出,气呼呼的走了。物业也没多待。陈名把门一关,委屈的说:“我跟那大姐交流不了,季队长,还好有你在,不然我有理都说不清。”“诶季队长,顾问呢?怎么还在房里?”他脚步飞快的往主卧那里走:“我去看看。”房门突然打开,顾长安站在门口。陈名拍拍胸口,给了个白眼说:“哎哟,顾问先生,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好不啦?”顾长安:“……”陆城从顾长安后面走了出来。陈名伸着脖子往里瞧,没瞧出东西,他偷偷看向顾长安,眼神暧昧的同时带着羡慕跟嫉妒。季青老早就知道顾长安跟陆城在伍康的卧室,一待就是这么长时间,她不会以为俩人是在里面谈情说爱。不知道是道界的规定,还是什么原因,陆城从来不正面跟警方打交道,都是顾长安来。这次也是如此。顾长安把季青叫到一边说了一些情况,没提过小红,都如愿以偿的投胎去了,就没必要提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季青听完沉吟片刻就问陈名:“我再问你一次,你跟伍康合租的期间有没有过矛盾。”陈名说:“没有啊。”季青的言词犀利:“伍康只是失踪了,等警方将他找到,一对质,发现你不配合调查,一再的隐瞒欺骗,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陈名的眼神躲闪:“我就是,就是觉得他明明有一手好牌,却不好好打,我替他着急。”季青说:“矛盾的起因是什么?“他说我娘娘腔,我能不跟他急吗?谁说我跟谁急!”陈名的声音弱了下去,“就一两回,平时我跟他真的还都挺不错的。”季青厉声问:“那你一开始为什么要隐瞒?”“我这不是不想惹麻烦么。”陈名瞪眼,“季队长,你不会是怀疑我跟伍康的失踪有关吧?”他叉着腰来回的走动:“那我可冤枉死了,我走大街上看到路边的乞丐,回回都给点儿,别看我全身都是肌rou,其实我心肠软着呢。”季青审视着面前的陈名,三十六了,留着小胡子,肌rou发达,体格健壮,却有着违和的娘气,多次撒谎,她点根烟抽一口:“你是同志?”陈名气的浑身发抖:“季队长,你怎么能这么乱说呢,我是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