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耽美小说 - 铜雀春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昼晚的贴身侍奉,变天时多余的提醒添衣,谢全都是看在眼里的。

真的,能心甘情愿吗?

谢全还没想明白,明黄色的仪仗已经停在了云起宫门口,跟着殊易走了进去,还未走到门口,便见从屋里倏然飞出来一个瓷碟,正好碎在殊易脚下。

谢全猛地上前,却被殊易拦了,一边负手走进屋一边道,“早晚被你砸个干净,这是什么毛病,不高兴了就砸东西?”

宁卿如闻声抬头,一见是殊易的那张脸,手上的瓶子就恨不得砸过去,可内心挣扎了半天,还是咬着牙狠劲地敲在了桌子上,砰地一声响,犹如他们第一次见面那般。

“滚!”,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一个字,带着不小的怒气。

殊易笑盈盈地看着他,不仅没滚,而且坐到了他跟前,问,“那琴对你很重要?哪个小情人送给你的?”

宁卿如瞪了他一眼,语气不善,“重要如何不重要如何,若是寻常之物,难道就任由他抢走不成?!”

殊易轻笑一声,伸出手想揉一揉他的头,却被宁卿如躲开,瞬间收了笑意,堂堂九五之尊被人拒绝了,也不敢恼,悻悻地收了手。

恢复了泰然自若的样子,殊易说,“承欢他孩子心性,你还和他计较?吃软不吃硬的小家伙,耐着性子跟他要,也就给你了”

宁卿如冷哼一声,“仗着皇帝的势无法无天的人,我可不敢惹!”

“他是这么说的?”,殊易轻笑道,“那朕跟他要,他总会给?”

听罢,宁卿如斜着瞅了他一眼,冷淡里带了一丝期许,毕竟那是他母妃留给他最后的东西,一路上东搬西运才磕断了琴弦,本想宫里有好的琴匠帮忙修理,却没想到被沈言之这么轻易地夺了去。

总该拿回来,必须拿回来,即便只是个念想,却也能陪他度过一个个难熬的夜晚。

殊易看着他,声音极轻,“想要拿回来,不过是朕的一句话而已,可是朕想不想开口……”

“只要你求朕一句,哪怕一个字,朕就帮你拿回来”

宁卿如瞬间白了脸,眼睛里那本就不多的期许也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怎么可能说一个求字,生死都未怕过,他怎么会在殊易面前说一个求字。

这个求字一旦说出口,岂不是万劫不复。

可殊易仍在说,“一个字也好,只要你求朕,朕马上派人去,承欢是个爱糟蹋东西的,再晚一步,连朕都没办法保证会拿回来什么——”

“求?那你来求我!只要你求我,我就让你上了我!”,宁卿如急得连嘴唇都在颤抖,即便如此,依旧似从牙缝间挤出这一句话,带着十二分的冷意。

话音刚落,殊易霍然站起身,以凌厉之势只在一刹那便锁住了宁卿如的喉咙,好像稍一用力,便能了断了他性命。

殊易忍了太久了,在沈言之一遍一遍的劝谏下,忍了太久了。

这个自己想得到的人就在眼前,连生死都掌握在自己手中,此时正痛苦地看着他,艰难地呼吸……

“你当你是什么,敢和朕这么说话?!”

语气里的危险意味太过明显,宁卿如甚至觉得殊易就想这么掐死他,可偏偏不如他的意,殊易只是勒住了脖颈,不轻不重的力气,却足以让他痛苦非常。

“你……你又当我是什么!”,说这一句话,几乎用尽宁卿如所有力气,他剧烈地咳嗽着,咳到眼睛里流出了泪,依然断断续续地刺激着殊易,“让我……让我求你?你……你这辈子都……休想!”

殊易突然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宁卿如终于说不出一个字来,头后仰着,偏偏能对上殊易的眼睛,眩晕着,恰好能听清他的每一言每一语。

殊易恶狠狠地说,“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宁卿如很想笑,他也不知他有没有笑出来,但眼神一定是嘲讽的傲然的。如果不是殊易掐着他的脖子,他一定会说,“我如何不信?”

或许真的怕掐死了他,殊易松开了手,看着宁卿如跌倒地上,一只手堪堪捂住脖颈剧烈地咳嗽着,声音尖厉难听,像要咳出血来。

但殊易的声音依旧不带丝毫感情,他蹲下身子,摸着宁卿如的鬓发,淡淡道,“你知道在这大梁谁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丞相?不,是承欢,是你最看不起的承欢”

宁卿如斜着看了他一眼,殊易竟是在笑,笑意扭曲着,令人惊悚,

“哪怕他一句话也能轻易定人性命,哪怕只是他不满意哪个大臣的字,朕都会随便找个错处惩戒了让他高兴,你知道为什么,因为朕宠他,只要朕宠他一天,他就能为所欲为一天!”

“殊易——”

话还没说出口,殊易就捂住了他的嘴,“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求朕,不过在那之前,你的琴会到哪里去,朕可不管,卿如,你该睁大了眼好好看看,在这个宫里做主的究竟是谁!”

殊易走时,脸色黑得恍若要吃人,昭然若揭地怒气让宫人们不自觉得跪地磕头,谢全连忙跟上去,小宦官们不知要摆驾哪里,悄声询问谢全。

谢全着急骂道,“不知趣的东西,当然是温德宫!”

照殊易现在的心情,兴许会拆了房顶也说不定,这种时候,估计只有温徳宫的那位能应付……

只是,殊易摆摆手,“午膳的时候,不去扰他了,回宫吧”

“是……”

午后,天忽然变得阴沉沉的,黑压压的一片笼罩大地,看来连着几天的小雪只是闹着玩,重头戏还在今天。

元宝进屋时,沈言之正独立于窗前,寒风灌进屋里,连裘衣也未披,只一袭白衫,单薄的身影,不知在看些什么。

走到跟前,落了窗户,淡淡道,“公子别吹冷风了,眼见着就是一场大雪”

沈言之看着淡青色的窗纸,默默叹了口气,看了眼元宝的神色,才知是有事情,道,“宫里面的,还是宫外面的?”

“宫里面的,皇后宫里来的消息”

沈言之皱眉,"皇后?她怎么了?

元宝没说话,只是把一早收到的纸条递给沈言之,沈言之接过去看,上面只有一句话,写的是,“安神香已用完,望多赠一些”

沈言之看过之后冷哼一声,“眼见着就要到十五了,她现在才跟我要?真当那东西说有就有?”

借着烛火烧尽,外面也飘起了雪,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只是天还沉着,连带着心情也阴郁,宫里但凡能到他跟前伺候的,都是他信得过的人,他也不怕什么隔墙有耳。

皇帝偏喜男色,这是大梁人人皆知的事实,不过养个男宠本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更何况这是皇帝。只是天子需立储,然皇帝不幸后宫已久,除了每月十五十六必去皇后那儿,其他寥寥无几的嫔妃几乎连皇帝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