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耽美小说 - 主角又要抢我剧本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0

    乎绝望地发现那的确就是自己方才踢在安哥哥身上的位置。

但是还好,至少他们发现的还算及时,他给了那人解药,之后无外乎就是找个地方把人关起来好生养着,最好是能养个长命百岁。

还好,这些天因他的莽撞而欠下这人的,他还可以用往后的余生来慢慢偿还。

这时候,为安明晦再做诊治的太医也检查完毕,额头上满是冷汗地走到陆庭深面前,深深地低着头,声音颤抖着回答:“启禀陛下,安大人的病情……未、未有好转,五脏六腑的生机几近断绝,难以回天。”

“不可能!”他猛地睁开眼怒喝道,“牢里那个玩意吃下解药后不是有所好转吗?!怎么可能到了他这里就不起作用了!”

天子一怒,仪清宫内霎时间跪倒一片,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喊着“陛下息怒”,却心知肚明这个时候陆庭深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息怒的。

陆庭深还想发作,却又有一个小太监从外面匆匆忙忙地进来,眼见宫内跪倒一片的场景就知道自己是撞上了个最坏的时机,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禀报:“启禀陛下,群臣百官正候于乾坤殿内,说是有要事需与陛下商议。”

话音还未落下,陆庭深抬手就是一个杯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吓得那小太监也慌忙跪倒,不敢多说一个字。

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天子的霉头,寂静良久,才听见年轻的帝王笑了几声,那笑声直听得人从心底开始发凉,然后就听见皇帝轻飘飘地道:“好,好得很,这天下都要跟朕作对?来得也是正好,省去了朕找他们的功夫。摆驾乾坤殿,朕倒是要看看,朕的这些好臣子是要说些什么。”

语毕,陆庭深站起身,先走到安明晦的床榻边,轻轻地亲吻了那还在睡着的人一下,仔细地替人盖好被子,附在这人耳边轻声细语道:“我的好安哥哥,若是不想我真的成了遗臭万年的昏君,不想看到这天下倾覆,你可就要好好地看着我再过上几十年。”

“我本是个恶人,为了你才装成好皇帝的模样,你若不在了,那我又何必再装呢?”

待他直起身,面上的温柔情态再不复存在,只剩下无边的冷漠冰寒,准备去会一会那些不安分的臣子。

看来,他这些年还是太过温和了。都怪安卿总在旁边好声好气地劝他息怒,弄到最后都让这些不知好歹的玩意忘了自己是谁。

想着那些时候安明晦在旁边用各种方法劝自己脾气好点的事,陆庭深心不在焉地听着殿下朝臣涕泗横流的劝谏,面上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

说来说去这些人还是觉得安明晦是个祸患,无外乎是劝他处理了那人罢了,翻不出什么新鲜花样。

“好了,众爱卿要说的,朕已经了解了。”若是由着这些人说,还不知道要说到多久,陆庭深干脆不耐烦地打断了此刻正滔滔不绝的那人,脸上依然带着皮笑rou不笑的表情。

“诸位也知晓,安卿近来身体抱恙,朕实在是颇为担忧。想来想去,应是因着向来天妒英才,故而才有此一变故,于是朕也有了些想法。”他不紧不慢地说着,利刃一般的视线划过殿下的每一个臣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字一句道,“安卿若是有恙,举朝上下便尽数陪葬,以慰忠臣之灵。”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陛下,万万不可啊!”

“还请陛下三思,怎可为一个祸乱朝纲的妖人,做出如此有违人伦之举!”

这样的反应,与他料想中的分毫不差。今天能站在这里的人,都是些没什么脑子的废物,自然是贪生怕死的,一个个那掩盖不住的慌乱直看得他想笑。

当初他在朝中安插人脉,也只安在了关键的职位,剩下的那些人也没怎么费心思去调整过,总归不是什么重要的位子,凑合能用也就行了。如今看来果然还是将就不得,这没脑子的人,就算过了多久也还是没法学聪明。

“爱卿方才怕是没听清。”陆庭深难得好脾气,笑得真诚了许多,语气也越发和缓,说出口的内容却是令人更加胆寒,“朕说的是‘举朝上下’。下至洒扫婢女,上至朕自己,皆在此内。与朕同亡,爱卿莫非觉得委屈了?”

“难得今日来了这么多大臣,干脆就在宫中陪着朕一同为安卿祈福吧,也好让那仙神在上知道我们的一片诚意。”陆庭深望着那些已经完全慌得手足无措的朝臣,心里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快意,笑着朗声命令道,“来人,带各位大臣们前去未秋宫,好生安顿。若是朕改日前去与爱卿们叙旧时发现少了哪一位,便只能亲自去府中拜访一番了。”

第97章阴与阳(17)

所有人都觉得安明晦是遭了天道责罚,只有安明晦自己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天谴,而是一早就注定了的结局。

他的眼睛大概还要两个月才能恢复,而他估计自己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分明是他自己的生死,他却看起来比谁都平静。

“陛下,还不休息吗?”安明晦抱着那只胖兔子靠坐在床上,侧过头去询问在一旁坐了良久却一言不发的帝王,“近几日陛下都睡得不大安稳,今日便早点歇下吧。”

陆庭深坐在那其实什么也没做,也什么都做不进去,他只是呆呆地望着安明晦,看着对方的脸色被暖黄的烛光照得仿佛红润了几分,神情恬静地抚摸着怀中的兔子。

那盆草开出的两朵花都被制成了药给安明晦服用,虽然有了点起色,但仍然没太大转变。

安明晦没得到回话,却听见原本坐在桌边的人站起身,转而坐到了床边,顺手把他怀里的兔子拎起放到了地上的笼子里。

他笑了笑,抬起手凭着感觉摸到了陆庭深的脸,但眼睛看不见到底还是动作不准确,他没碰到脸颊,却碰到了那人的额头,却摸到了一片凹凸不平、尚未完全愈合的伤痕。

“这是怎么了?”

那只手动作很轻,即使摸到了伤口也没让陆庭深感觉到疼,反而是指尖传来的冰冷温度让他觉得连自己的心都快要被冻住了一样,忍不住抬手将那只手抓住,缓缓揉搓着试图让它变得暖和起来。

“没什么,之前去了趟祭天台,不小心磕到的,不碍事。”

那天他一个人去了自登基以来便从未去过的祭天台,供奉了香火后跪在神像前,整整磕了一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