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偷情

    我爱上了逛街。

    当然不是因为里德尔。

    是因为沃尔布加。

    沃尔布加没出现前，我的生活就是一成不变的做金丝雀，每日唯一的工作就是和里德尔zuoai，身边来来往往的人都是因为里德尔施加给我的附属价值。沃尔布加出现后，我终于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是一种作为独立的人生存的感觉。

    但我并不是能总见到她，就算见到也只是短短几个小时的相处，有时候连话都不能说很多。

    沃尔布加很怕我会受到伤害，每一次见面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她的不谨慎会让里德尔伤害我。

    我小口小口啃着三明治，说起里德尔的风流往事。

    “其实他有几个情妇我根本不在意。”毫无形象蜷起腿窝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三明治，嘴角还沾着蛋黄酱，这幅尊容也就沃尔布加能忍我，“他以前有多少个我都无所谓，但是她们一次次找上门就很烦。里德尔说会帮我处理，可他每次都要收费。”

    我没钱，都是rou偿。

    沃尔布加脸色不善，很像是女儿被欺负后准备找女婿算账的丈母娘。

    我被她的神色吓了一跳，放下三明治，小心翼翼解释，“其实里德尔对我还不错啦……”

    每次都是和沃尔布加抱怨里德尔的不好，搞得沃尔布加好像真的以为里德尔是个大坏蛋。

    他是大坏蛋，但对我可不是。

    且不说我那些堆积如山的珠宝华服。

    我撞坏了脑子，什么都记不得，一开始浑浑噩噩，对他一会儿哥哥一会儿爹，过一会儿可能叫他儿子，一天之间当了我三代男性亲属，里德尔不厌其烦教我他是谁。

    而且不管我怎么闹，他都一直纵容我。平常也不是没吵过架，把里德尔气得炸了半个花园，我吓得直哭，他转过身去生了一会儿闷气，再转过头，我又是他含在舌尖上舍不得抿的小糖果。

    什么情妇也只是他非要让我学会在乎他的道具。

    这些看似平常，可他是里德尔诶！

    里德尔身边的人皆敬他如神祇，神明却在我面前坠入凡尘。

    这些好话并不能打动沃尔布加，她用手帕擦干净我嘴角上的蛋黄酱，冷冷一笑，“假如你生来就是谁的掌上明珠，这些与你不过是寻常呢？”

    “里德尔说我是个小孤儿……”我挠挠头，脑补了许多最近看来的小说情节，比如说富家千金流落街头，或者是孩子抱错了之类的。

    但是怎么都不对。

    我身上绸缎一样的皮肤和蓬松柔软的头发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养出来的，日日都要用珍贵的美容魔药保养，懈怠几日都不行。

    小孤儿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盯着牛奶一样白皙嫩滑的掌心皮肤，我低声喃喃。“我确实不像是一个小孤儿……”

    沃尔布加同我一模一样的灰色眼眸凝视着我，红唇轻启，依旧是冷笑。

    “你怎么可能是？”

    “辛西娅，你弄丢了回家的路。”

    沃尔布加的话成了撒在我心里的种子，在里德尔身边的时候，我总是在想我到底是谁。

    店员对我的态度，奇怪的沃尔布加和红发女侍从，我身上完全不符合小孤儿的特征，突如其来的失忆。

    还有……

    我到底是一个巫师还是麻瓜还是哑炮？

    说我是麻瓜或者哑炮，我可以悬浮起来一些东西，但作为巫师，我的魔杖又在哪里？

    越来越多的端倪浮出水面，我并不是里德尔所为我构造的象牙塔里的公主，在这些背后，有一些连里德尔害怕的东西藏在黑暗的角落。

    除了想要自由，我还想要真相。

    ＊

    这样过了几个月，里德尔适应了我成天在对角巷浪费金加隆和时间的行为，偶尔他还会带我去翻倒巷逛一逛，逛一逛他第一份工作的地方。

    脏兮兮，臭烘烘的博金·博克店。

    店老板很是诡异，对里德尔恭敬问好的同时，眼神不断扫过我。倒不是那种男人对漂亮女人的觊觎，更像是在确认我的安好。

    店里还有一个始终垂着头擦桌子的年轻男孩，男孩始终低着头，一头浓黑的半长卷发在脑后绑成短短的低马尾，头发上的绑着一个很漂亮的吊坠，应该是女孩子的吊坠，和他胸口上的吊坠是一样的。

    我的视线始终没离开他身上，只觉得他无比眼熟。

    里德尔和这个男孩同时注意到我的视线，里德尔环在我腰上的手用了一些力气，让我歪在他膝上，用不需要多说什么的亲密姿势来昭示他和我的关系。

    那男孩有一双很漂亮的灰色眼睛，长得却难看，鼻子很大，嘴巴很厚，五官倒像是生造出来的似得违和。

    男孩的灰色眼眸在我和里德尔身上来回滚了几遍，忽然抬手摘下头发上的吊坠，熟练推销。

    “女士，只需要三十金加隆，您可以对着它许愿，没有一个男人会拒绝您的爱意。”

    声音也好听到不行。

    “二十五金加隆。”身体比大脑更快，我明明是个买任何东西都不眨眼的人，突然砍起来价，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就像是……

    就像是我故意想和他多说几句话一样。

    里德尔也是，他发现我不过是看上一串吊坠，也为自己突如其来的醋意感到好笑，从口袋里抓出一大把金加隆，数都没数扔到柜台上，替我接过吊坠绑在头发上。

    吊坠热乎乎贴着我的颈窝，心口突然因为吊坠的温度颤动，似乎是在指引我接近卖给我吊坠的那个男孩。

    不不不，不止于此。

    还有另外一个感觉从门店内部传来，比起店员那种炙热guntang的感觉，他更像是柔和的月光，以温柔驱遣力量。

    我被这两种力量撕扯，在里德尔身旁片刻都待不住。

    “我想……我想转转这里可以吗？”

    博客先生正在给里德尔推销一只干枯的人手，里德尔也饶有兴趣在听他讲解这个名为上帝之手的小玩意儿。

    “呃……派特，去陪里德尔夫人到后面转一转，拿一些适合夫人的小玩具给夫人瞧瞧……哦，亲爱的里德尔先生，您当年就很喜欢这件东西……”

    里德尔笑睨过我，见我是看向里面的黄金首饰，挥挥手指，允许我离开。

    店员把擦柜台的抹布丢到地上，对我做了个请的姿势，引我走进博金·博客的深处。

    心口越来越跳动激烈，我难以控制双腿，同店员的距离越来越远，向着吊坠指引我的方向走去。

    那是一个木乃伊的棺椁，华丽的黄金面罩还扣在上面，我看到了，在棺椁空洞的双眼下，有一双温润的眼眸。

    “小月亮。”店员忽然说了一个无比甜蜜的昵称，四下无人，这昵称大概是属于我。

    “先生。”我很困惑他的冒犯，“你在叫我吗？”

    “你弄丢了回家的路。”金色棺椁中也发出声音。

    好多人和我说过这句话，可我的家在哪里？

    “我的丈夫就在外面。”我走向金色棺椁，手掌忍不住贴在上面。“他是我的家人，我好端端的，没有弄丢回家的路。”

    一直以来脑海中的认知告诉我。

    “我叫辛西娅·里德尔，是我丈夫捡回来的孤儿，我嫁给了他，我爱他。　”

    棺椁下，似乎有人将手掌贴了上来，我仿佛能感受到他说话时，声音和身体的震动，他说：“星夜中的明月，不该被谜所困。”

    我像是被烫到似得收回手，“你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因为我现在很难看。”

    是，走近了我才发现，这双漂亮的灰色眼眸周围皮肤像是融化过的蜡。眼睛里都是血丝，不见眼白，只有一双似乎被浸泡在血液中的双眼。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自己，似乎身体中沉睡的灵魂在苏醒，她的苏醒伴随情欲和汹涌爱意。

    隔着棺椁，隔着他说自己很丑的话，我竟鬼使神差冒出来一句。

    “我想和你们接吻。”

    天，我真是离经叛道。

    和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偷情已经够过分了，我还要两个吗？而且他们那么丑！

    店员很帅气捋了一把头发，这姿态莫名地熟悉。

    我仰起头，比和里德尔接吻还要熟练含住他的唇舌，舒服地从喉咙里漫出女人的娇吟。

    他的嘴唇……好熟悉。

    只是一个浅尝即止的吻，店员很快放过我，一手打开金色棺椁，将我推了进去。

    雪后森林般潮湿清冽的气息瞬间将我裹挟在其中，在棺椁阖上的瞬间，我看到店员不再是刚刚的样子。

    他英俊到令神明羞愧，高挺的眉骨，深邃迷人的眼眸，薄唇抿出一个略微上扬的弧度，不羁迷人到了极致。

    没有女人能拒绝他的一抹笑。

    我知道，我不仅知道，在这一瞬间我已然沦陷。

    棺椁在我向他伸出手的瞬间阖上，我被搂到一个单薄的怀抱中，他很急躁，迫不及待在黑暗中寻找我的唇，刚触碰到就是舌吻。

    我……

    我主动伸了舌给他，舌头纠缠在一起，我甚至萌生了想和他zuoai的冲动。

    “辛迪，我快疯了。”在唇舌分离的片刻，他抵着我的额头，在黑暗中索求我的一切回应，“喊我的名字，辛迪，求求你。”

    “我不记得你……”我吞了吞口水，却违背一切伦理道德：“可我想和你zuoai，先生。”

    想和一个陌生人zuoai，这太荒唐了。

    “抱歉，在这里没办法满足你。”他更荒唐，他为不能和我zuoai而道歉。

    “但我可以……”

    在窄小的棺椁中，我被一个陌生男人掀起裙子，将身体最隐秘的地方献给他。他滑下身体半蹲，分开我的腿。

    “小月亮这里的味道，我还记得。”他隔着内裤舔上来，“依旧这么香甜。”

    我控制不住自己，双腿分开微曲骑在他的脸上，暴戾地将男人按在胯下。

    “小哥……小哥帮我舔……”

    小哥？

    谁是我的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