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无心巫山云缠雨,主有意鹤水枝绕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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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也许好奇,长公主谙熟风月,数世轮回,玩法虽花样繁多,可羽都美人再多,不会腻吗? 要说这美人,不拘年龄身份,自然也不拘性别。这一回,咱们就说一说长公主某一世的风流韵事。 卞陵公王谚和谷原大长公主苍楚楚是表兄妹,也是恩爱夫妻,可惜相濡以沫半生,终究还是逃不过时间。 苍楚楚频频病危,全靠长公主月月搭救,勉强苟延残喘。 王家上下感念恩情,与长公主甚为亲近。 长公主又一次施针后,王谚亲自送她出门,几次致谢。 看着王谚感激的神情,长公主想道:其人看似深情,可亡妻刚死不久,别人稍微一示好就会移情别恋,所谓恩爱眷侣,也不过如此。 横竖长公主也只图这些人颜色好看,并不动心,只是对苍楚楚略微同情罢了。 直到下一世,王谚在昭明一年忽然恢复前世记忆,对长公主殷勤备至。 苍楚楚和长公主关系很好,不至于怀疑年幼的少女引诱衰老的丈夫。她和王谚恩爱多年,也没怀疑丈夫移情别恋,只是心里不太舒服。 长公主看着苍楚楚不快的神情,笑着为苍楚楚斟茶,自此对苍楚楚更加照顾。 二人关系之亲密,犹胜苍楚楚和王漠王仪。 长公主素来称外祖母苍小落为“祖母”,谢家跋扈,也无人敢置喙。 苍楚楚和苍小落不和,听到长公主唤自己“姑祖母”,就觉太过疏远,要长公主换个称呼。 长公主侧头,笑吟吟唤道:“楚楚,如何?” 苍楚楚素闻长公主离经叛道,也没想到长公主如此蔑视礼法,但转念一想,忘年交岂非比什么祖母外祖母更亲近,就默许了。 秋狩时,有刺客杀出。 王谚虽不通武功,却决然上前保护长公主。 苍楚楚看着丈夫的背影,登时心如死灰。 长公主勒马挽弓,后发先至,一箭击落了射向苍楚楚的暗箭,又纵马将苍楚楚拦腰抱起,放在身前。 苍楚楚不通马术武功,不敢乱动,只好紧紧抱着长公主的腰。 骏马疾奔如风,苍楚楚吓得哪里都不敢看,又不敢闭眼,只好死死盯着长公主的脸。 长公主半揽着苍楚楚,从容挥剑斩杀刺客,浑如秋风扫落叶,不出几息,敌血飞溅,染在石榴裙上斑斑点点。 苍楚楚在安全后被长公主抱下马,心有余悸。她一向不骑马,这时腿脚酸软,竟是走也走不得了。 她生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样貌,偏又性格刚强,不愿意别人看轻了她,一时踯躅。 长公主善解人意,将披风解下来披在她身上,又让她斜倚在怀里,暗暗扶着她慢慢走动。 长公主送苍楚楚回了闲置许久的大长公主府,又为她煮了甜水热汤。 长公主离开后,苍楚楚才想起来,长公主的那袭披风还系在她身上。 解下来才发现,红披风上洒着星星点点的血迹。苍楚楚身上倒是干干净净,一点都没沾到。 王家一向轻视武功,以为“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王谚不学武功,王皇后所生的苍楚楚更是连马术都没学。 当年选驸马时,王皇后对苍楚楚说,王谚是她的表哥,一定会好好照顾她,械斗不过匹夫之勇,自然有下人去办,舞刀弄枪是不体面的。 ……对,是不体面的。 连喜欢舞刀弄枪的苍小落,最后嫁的都不是擅长舞刀弄枪的人。 所以,一定是不体面的。 苍楚楚怔怔地想,不自觉伸手去碰那些暗红发黑的血迹。 口口声声照顾她的表哥,最后去照顾了别人。 舞刀弄枪的情敌,从刺客手下保护了她。 披风的血点已经干结,洗不掉了,却还是在她指尖留下一团污迹,就像她的婚姻,远看华美,突然有一天掀开近看,满目疮痍。 毫无体面可言。 苍楚楚和王谚青梅竹马,素来情深,婚后一直居国公府。这几日她独居大长公主府,王谚自知理亏,也不敢来见她,只是送来许多礼物。 长公主知道此事后,趁虚而入。 吟诗赏花,饮酒品茶,偶或下厨,互相品尝对方做的菜色,一如闺中密友,倒也逍遥自在。 长公主年轻,虽称不上倾国倾城,在苍楚楚膝上撒娇时,也是容光焕然,满室生辉。 玉容姣好,却让苍楚楚想起同样以玉貌著称的王谚。 苍楚楚望着长公主温柔的笑容,心中满怀怜爱,半点嫉妒都生不起,只默默恨自己遇人不淑。 长公主枕在苍楚楚膝上,把玩她腰间碧玉环佩系的郁紫丝绦,见苍楚楚神色难掩凄苦,于是笑道:“楚楚如此动人,何必独恋王郎?” 苍楚楚对表哥一往情深,连大长公主府都闲置了,自然也没有什么面首。现在年纪大了,虽不想惹别人说三道四,丢了体面,可转念一想,王谚都不怕,她怕什么? 只是美人难得,王谚昔年美丽有才干,羽都英俊无出其右,若是只寻几个庸常货色,又怎么配得上她? 长公主何等擅长察言观色,当下挺腰坐起,附耳说道:“楚楚不喜欢那些庸脂俗粉,和我玩些新鲜玩意儿,如何?” 苍楚楚心忽然一颤,下意识往旁边的镜中看去。 镜中人依旧乌发绿眸,可眼角眉梢满是细纹,垂垂老矣。 而长公主,和她一样出身高贵的长公主,像曾经的她一样,年轻,美丽,自以为所求无不得…… 长公主轻轻吻上苍楚楚蹙起的黛眉。 一只手握住苍楚楚的手,一根一根玩弄她的指节;另一只手轻轻抚过苍楚楚的双乳。 苍楚楚的双乳并不算大,玲珑可爱,正是当年标准的贤良淑女。 生了四个子女后,双乳不可避免有些下垂。她自己心里不怎么喜欢,双眉不由一颦。 长公主会意,故意柔声道:“楚楚害羞了吗?我却很喜欢呢。” 长公主解下了她的衣扣,却没有解开她的肚兜。 她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把脸埋在苍楚楚怀里,隔着丝绸舔弄凹陷的樱红。 长公主素来巧舌如簧,现在把本事用在这里,不用花太久就把内陷的乳尖吮了出来,在绸缎上微微顶起一块。 苍楚楚有些难堪,她年纪虽大,情欲却不曾消减太多,之前数次邀丈夫赏月遭拒,现在长公主轻轻一挑逗,明明已绝了癸水,密处也不由隐隐有了湿意。 长公主起初像一个孩子,现在又像一个情人,和她从容嬉戏,像鸳鸯交颈一样缠绵,一样天经地义。 在这种快乐里,不需要记得年纪、容貌和世俗的羁缠,蒙昧如孩童,清醒如圣人。 长公主喜欢骑马射猎,肌肤紧致,双唇软嫩像初绽的蓓蕾,一如苍楚楚一去不回的青春。 而长公主拥住她时,又如此自然而然,像云抱住雨,一滴水汇进另一滴水里。 长公主用唇舌品尝她衰老的rou体,如雨滴品尝憔悴的大地,满怀爱怜。 她吻过那生育过的小腹,那些张牙舞爪的印痕;她拨弄那寂寞的花瓣,那不再被珍爱的花蕊。 长公主品尝一位母亲的时光,品尝一个妻子不被容纳的泪水,品尝一个女儿遗忘的天真快乐。 苍楚楚拥住长公主,在浪涌中凝望着她澄澈的眼睛。 长公主在做这样悖逆人伦、惊世骇俗的事,眼睛却像一个寻求母亲的孩子天真无邪。 长公主神情柔和,像一个善解人意的情人,又像一个宽容慈悲的母亲,毫无惊异和惋惜,水一样全然包容了苍楚楚枯槁的躯壳。 在无止境的浪潮里,长公主是那只引路的雨燕,轻巧地带她越过一重重浪涌,到达一个崭新的世界。 光怪陆离,几如梦境。 苍楚楚醒过神来。 她就睡在长公主身旁,长公主斜倚在几案上,正把玩一枚碧色玉簪。 苍楚楚起身,轻飘飘地,浑身好似没有重量。 她才意识到,刚才长公主摘掉了她头上的发饰,及地的黑发像一块绸缎顺滑垂下,再无约束,轻松自在。 长公主捻了几案上的点心,喂给苍楚楚。 苍楚楚犹豫了一下,就着她的手吃掉了。 点心清甜可口,又有淡淡茶香,十分美味。 “我新做的点心,楚楚喜欢吗?”长公主舔了舔指尖剩下的点心碎屑,纤长的手上留下了淡淡的湿痕。 苍楚楚两靥霞飞,轻轻点了点头。 长公主后来多次请苍楚楚去清音坊,苍楚楚当然知道这是王家的产业,但她又如何去不得呢? 再后来,也没过多久,长公主请苍楚楚与二三美人泛舟鹤水河。 王谚正好在河畔,远远看见长公主的画舫,冒昧请求登船。 琴师面色古怪,倒没有阻拦,让太师上了船。 王谚还未扣门,就听见一阵笑声。 他心下大定,料想长公主此时心情尚佳,不会翻脸无情,又心生妒忌,揣度长公主在和谁人为伴,于是轻轻推开一条门缝。 船外水声潺潺,船内春色融融。 入目的是一个乌发披散的背影,长公主赤裸的双臂抱在那人雪白的颈上,像藤缠树一样融为一体,不可分离。 地上洒了些水,屋里一阵茶香,却没有人收拾,可想而知刚才发生了什么。 黑发,喜欢茶,这个人还能是谁?! 王谚妒火中烧,故意拍了拍门框,发出些响动。 长公主抬头望向王谚,坦坦荡荡地一笑,就像路过打个招呼一样自然。 王谚已经顾不得想长公主了…… 那人已经回过了头—— 这个毫无顾忌和长公主在船上yin戏的无耻之徒,是王谚贤良方正、端淑贞静的妻子。 苍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