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十七岁的准未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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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真辉在同舍友打过招呼后，仰面躺在宿舍的床上，陷入思考，然后突然一骨碌坐起来。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景光和零明明很少送他回宿舍的，这次却这么执着，非要把他送到楼下才走，搞得他好像被男朋友送回女生宿舍的小女生。 而且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绝对是愣住了吧当时，在他咬了降谷零之后。 难道这个对他们来讲太亲密了吗？ 明日真辉恍然大悟，又忍不住偷乐。 没想到超完美的零学长……零还有景光原来是这么纯情的啊？ 总觉得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明日真辉憋不住笑，又扑回床上，心情快乐得不得了。 ——然后接下来的一天，他都没能找到这两个人。 明日真辉郁闷了。 这俩人怎么比他还会躲，他还以为自动寻找偏僻的地方是他的被动技能呢。 ……还是说这俩人在他的影响下也自动学会了？ 好在这俩人也只躲了他一天，很快又如常地和他见面了。 甚至总让他感觉有点别别扭扭的，好像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 明日真辉将诸伏景光犹豫的手放在自己头顶，疑惑地问：“你们到底在纠结什么啊？” 伪装功夫还不到家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看着坦坦荡荡的明日真辉，相对沉默了。 最后诸伏景光叹了口气，好像终于放弃了什么无关紧要的事，如常地顺毛摸他的头发了。 克制是不太可能了，明日真辉这个小混蛋会完全把他们的决定创飞。 完全不懂啊，这家伙。 所以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也只能由他自己受着了。 在此之后，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与明日真辉的关系更好了，总之明日真辉完全可以在他们家留宿了，甚至因为被邀请了太多次，明日真辉自己的东西也都放哪了一套。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变了，但好像也没什么大问题。 这个想法只闪过了一瞬，就被和好友相处完全不愿意带脑子的明日真辉扔在了脑后。 他们这样相处了三年。 三年的时间，完全不设防的明日真辉就差把老底都掀了，三个人的关系简直可以说是黏糊糊（明日真辉语）。 甚至于，这三年里明日真辉除了总算拿了几次专业课第一和更了解好友以外，更有一件令他快乐得事——在成年的时候，几人喝酒的时，他成功把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喝趴了。 他的酒量完全是天生的，喝酒就像喝水一样。 其实降谷零的酒量要比诸伏景光好一点，但还是扛不住明日真辉喝水似的喝法，被明日真辉拖到了卧室。 几个人酒品都不错，最多是拽着他没让他走，非要和他一块儿睡，大半夜三个气血方刚的大男人都热得浑身是汗，明日真辉热得直往外爬，又被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捞回去像抱抱枕一样抱住。 明日真辉：以后、绝对、绝对不要让他们两个同时喝醉了！（热得睡不着觉） 另外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有时候就像串通好了一样，有事一他输了就要求他喊他们敬语（学长）。 导致三年他的称呼有时候还改不过来，不经意间就顺口说出来了。 简直就像有点什么特殊癖好一样（明日真辉语）。 即便经历过或许有些暧昧的事（比如醉酒后三个人都还没醒，下半身先亲密得打了招呼这种事），明日真辉也只是当时觉得有点不对劲，很快又抛之脑后。 结果没过多久，他就差点没想穿回去揍一顿傻白甜的自己。 在与降谷零的又一次切磋后，明日真辉再次因为力气不够被硬摁到了地上。 他嘀嘀咕咕地朝降谷零抱怨：“你也是景光也是，你们力气怎么都这么大啊！” 好像某种大猩猩。 这话当然是不能说的，说了会被惩罚的。 降谷零却不说话了。 他定定地看着被按在地上不再反抗，嘴里还喋喋不休地说着类似抱怨话的明日真辉，喉结动了动。 三年。 他想。 这三年里他和诸伏景光不论怎么试探，这家伙都像脑子里没那根弦一样，过分信任他们了。 大概是刚切磋完有点热血上头。 降谷零不太想忍了。 于是他一低头，亲在了明日真辉唇边。 明日真辉当即愣住了。 他金色的眼睛里露出茫然又震惊的神色，完全被降谷零突如其来的吻弄懵了。 降谷零笑起来：“如果不反抗的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明日真辉：！！！ 明日真辉终于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不对劲，空着的手一下捂住嘴，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了。 他脑袋里一片空白，智商持续掉线的脑子终于把它拽回来思考，还试图说服自己这只是个意外。 可是，这怎么看，都完全不像是个意外啊！ 但是，总不能零学长……零……这不能吧…… 大脑终于将之前的直觉全部串联起来，让他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 “就是你想得那样。” 降谷零一锤定音。 明日真辉：…… 身体比脑子动得更快，他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从降谷零身下窜了出去，又立刻跑没影了。 早就做好人跑掉的准备，也知道要让人思考的降谷零：…… 他无奈地叹口气，回去和自己的幼驯染商量接下来的事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俩都没能找到明日真辉。 这很正常，明日真辉真的很擅长躲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就像天赋技能一样。 明日真辉心惊rou跳地躲在树上，确定两人走远，才叹了口气。 救命，这俩人就像有什么定位雷达一样，每次都擦着他转地点的时候过去，险而又险，整个学校都快被他躲完了。 零不知道和没和景光说这件事，不过他觉得景光应该猜出来了。 思考一下以往景光的行为。 ……总不能，景光想撮合他们俩吧！ 大脑好不容易在线的明日真辉再次因为感情太白痴得到了完全相反的结论。 不行。 得想办法去他们绝对不会去的地方。 比如联谊。 明日真辉坐在边缘默默吃东西。 本来他是不想来的，但是高中的社长一直在苦苦恳求，甚至说了：这是他一生的请求这种话，又再三保证他只需要吃就可以，再加上他确实没地方躲了，才来参加了联谊。 这联谊不止他们高中同学，也有一些人邀请了他们大学的同学。 他一边苦着脸想混过这一次接下来该怎么办，一边又往嘴里扒了一口鳗鱼饭，决心将吃饭贯彻到底，惹得旁边同样对联谊不感冒的卷毛频频注视。 ……然后因为太特殊，再加上显眼的外貌，总之更加显眼了。 留着半长发的男人离开人群中心，笑眯眯地用有点亲昵又很有分寸感的语气道：“明日同学，你好像在苦恼一些事？” 明日真辉认得他是叫做萩原研二的，人缘很好，人貌似也很不错，社交对他来讲简直如鱼得水……比如刚刚就有毫不费力地将同行的人逗得直笑。 总觉得他应该很有经验…… 不过既然不熟悉的话，只是简单地说上两句应该是没问题的。 “是的。”明日真辉很直接地承认了，然后再思考的片刻后，忍不住礼貌地对表示很愿意倾听的萩原研二询问了一个问题，“冒昧的问一下，请问您有过交往的对象吗？” 萩原研二愣住了。 坐在他旁边的卷毛噗嗤一声笑出来。 明日真辉：……？ 嗯……他说错了什么吗？ 明日真辉疑惑地看向身边的卷毛。 不认识的卷毛很笃定地道：“不，他没有。” 看来是认识。 所以原来萩原同学的感情经历为零吗？！ 萩原研二笑着抱怨了一句，根本看不出来生气的样子，坐在明日真辉对面，笑意收起来一点，看上去竟然很可靠：“啊，所以是感情方面的问题吗？” 看上去太过正经，惹得明日真辉也不由自主地正襟危坐起来：“是的！” 怎么感觉有点傻？ 松田阵平本来是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的，但明日真辉的表现还怪好玩的，于是也就听了一耳朵。 “是这样的。”明日真辉顿了顿，努力地组织自己的语言，奈何完全没经历过这种事的贫瘠大脑选择罢工，最后只能干巴巴地道，“我有个朋友……” “我们认识了三年，然后他前几天向我表白了。” “……男性吗？” 明日真辉很认真地点头。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相继沉默。 于是就“向明日真辉表白的朋友”这件事展开讨论，甚至加上了联系方式。 然后再当晚俩人直接聊到了凌晨。 实在不怨他，萩原研二真的很会找话题，完全不会让气氛冷掉。 好厉害。 明日真辉认真地敲了一堆夸人的话过去。 稍微有点可爱。 萩原研二笑起来。 “小阵平。”他对刚刚把最后一个螺丝拧好的幼驯染感叹道，“我好像对人一见钟情了啊。” 松田阵平哈欠打到一半，听到他的话之后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他当然知道萩原研二是个实打实的颜控，但这才刚认识吧？ “因为小真辉刚好踩在我审美的点上了啊。”萩原研二笑眯眯的，“而且性格也很可爱呢。” 松田阵平露出半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