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和燕燕 (三)
晚上,刘传铭从会议室回到办公室,没看见于途,想了想,先去开了休息室的门。 燕破岳正蹲在地上,脚边是开了一半的柜门,他大概没料到刘传铭会出现在身后,当即有些手忙脚乱地站起来立正:“团长!” “嗯。”刘传铭点点头,示意他放松,看了看地上打开的工具箱,突然笑了:“瞎忙活什么呢?” “我怕您和于老师也被划到,想把钉子拔了。” “于途已经处理过了。” “啊?”燕破岳惊讶,低头一看才发觉:“还真是。” “去睡吧,今晚不用工作。”刘传铭静静地站在原地,语气温和:“你今天睡这里,还是回宿舍?” “……我还是回去住吧。”燕破岳其实没有犹豫,应该是早就想好了:“团长您和于老师早点休息……还有,麻烦您替我向于老师说声谢谢。” “谢什么?” “谢谢于老师今天替我洗伤口,和包扎。” 刘传铭突然道:“手给我看看。” 燕破岳伸出手,手腕被拽住拖向前方,隔着纱布,他也能感觉到刘传铭的手轻轻拂过他的掌心。 “回去记得叫人帮你换药,别沾水。”手被放开了。 “是。”燕破岳答道。 刘传铭又笑了一下,很自然地拍了拍燕破岳的肩膀,然后走了。 办公室配套的卧室在另外一面墙后,打开这扇门,坐在床边看手机的于途便抬起头来看他。不知是不是穿着睡衣和刚洗漱完的原因,于途看上去比平时更柔和,刘传铭进来之后,他便脱了鞋,坐进被子里,将手机连上数据线充电。 军人做事一向特别迅速,几分钟就能洗漱完毕从卫生间里出来,两人不同款的睡衣正巧是一个色系,意外的和谐。 “过来。”于途歪着头,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枕头,在刘传铭上床的时候将身体倾过去:“想你了。” “呵呵。”刘传铭低声笑,替他解了胸前一粒扣子,然后仔细端详他,说:“这么多年,你怎么一点没长变。” “你什么眼神。” “又瘦了,趁这两天好好休息……”刘传铭的手挨上于途的脸颊,摩挲了数下,低下头去吻他:“把衣服脱了。” “轻点。” “嗯。” 门的隔音很好,就算外面站着个人,也听不见卧室里的喘息和呻吟,更何况办公室早已落入寂静与黑暗。床架发出沉闷的摇晃声,于途将两条腿缠在对方腰上,迎着抽插的力道挺动腰胯,半闭着眼睛,时不时发出点动情的声音。 “舒服吗?”刘传铭知道他喜欢什么,很是慷慨地将快感统统给予伴侣,两具合拍的身体在相互作用下,表现得越来越兴奋。 “嗯……”于途睁眼,一手搭上刘传铭的肩膀,摸着那处绷紧的肌rou,指尖抹到一层薄汗,“要到了……要……” 越来越收紧的花xue似乎在印证他的话,yin液堆积在xue里流不出来,被捣弄得“扑哧扑哧”。刘传铭提着于途的腰往上,让花xue最大限度地为自己打开,畅通无阻的软嫩xuerou不断缠上来求欢,即使隔着安全套也能感受到它们的热情。 高潮的时候,于途的腿朝两边打开,颤抖着无法合拢,花xue随呼吸而抽动,他脸上的表情堪称艳色。刘传铭放慢速度,却加大力道碾他的宫口,磨得于途藏不住叫声,尾音上扬的呻吟比他平时说话音调高出不少。 “不要了,唔……让我抱抱。”最爽的点过去后,于途表现得有些精疲力尽,他主动伸出手,让刘传铭俯下身来趴在自己身上:“你动吧。”他在对方耳边低声说,还伴以轻柔的咬耳尖。 在结束的时候,于途前面的yinjing于抚慰之下射了出来,和刘传铭一起。接连两种不同的高潮耗尽了他的体力,做完后,他敞着腿,然后被刘传铭掰得合上了。 “今天放过你了。”侧卧在一旁的刘传铭用手轻轻抚摸着于途的腰,间或用指腹替他按摩:“明天发起情来,我可不会听你求饶。” 于途闭了闭眼,嘴角含笑:“随你怎么弄都受得住。” “兔兔。”刘传铭突然这样叫了一声,带着点调笑的意味。于途表情怪异,似乎是不太理解这种rou麻的称呼,却没出言制止,而是轻应一声,示意说事。 “你有想过要孩子吗?” 他俩今年一个四十来岁,一个三十来岁,再不考虑这个问题就要错过最佳生育年龄了。刚结婚的几年,两人默契地选择忽略生孩子这件事,毕竟对那时的他们而言,事业的重要性大于家庭。 “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于途平静地问,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上周老李把儿子带来了,”刘传铭眨着眼睛慢慢说,像是在回忆,“两三岁大的小孩,还流鼻涕,手短腿短,老爱跟在他爹后头跑,一逗就笑,逗多了还急眼,呵呵……我就在想,要是我们也有孩子,肯定会更可爱。” 于途叹了口气,翻过身去,抓着刘传铭的肩膀,说:“我知道,小孩都很可爱。但……你真的很想要孩子吗?” “或者说,你真的觉得我们能承担起这个责任吗?”于途皱眉,表情变得认真而严肃,他的手挪到刘传铭下巴上,抬起对方的脸强迫两人对视:“你总是不在家住,我一个月只能休息三天,你想让孩子跟着谁?还有,如果要生孩子,那从怀孕开始,我就难以兼顾工作了,我……” “于途。” “我不是不在乎家人,但我既然选择坚持理想,就不想主动放弃。” “好了,别说了,我知道的。”刘传铭制止他,叹了口气,眼里全是温柔:“对不起,是我任性了,你是对的。” “对不起。”于途心里其实也觉得遗憾:“不过……如果你真的很希望有孩子,我们其实也可以考虑领养。” “是么?” “领养个十多岁的,年龄大一点,应该会理解我们。”于途说完,突然想起什么,抬眼时眸中带了点调侃:“不对,要十多岁的还领养干嘛,你办公室那孩子不就是你半个儿子吗。” 刘传铭一愣,无奈笑道:“得,这下都有现成的了。” 虽说是玩笑话,但刘传铭觉得于途说的对,燕破岳自被托付给他那一日起就算是他的孩子了。隔天再在办公室看到燕破岳,他就连心态都变了不少,怎么看怎么觉得小孩亲。 燕破岳愣愣地捧着团长给自己买的小饮料,一时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团长……” 刘传铭抬头,看到燕破岳在自己面前欲言又止,问:“什么事?” “团长,您现在需要我做什么吗?”可能是因为收了“好处”,燕破岳很殷勤地主动上来问了。 刘传铭想笑,偏生要让他继续不安,便说:“什么也没有,你自己休息去吧。” “噢,好。”燕破岳糊里糊涂退出去了,甚至还有点心虚。 于途从生活部出来,提着塑料袋,路过cao场的时候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便起了兴趣,走到场边寻了片地坐下。 朴素的篮球场里只有地上画的几根线,还有两个一看就使用过度的篮筐,但场里热血沸腾的年轻人根本不在意环境质量,他们只看得见人群中那颗粗糙硬皮的篮球,心无旁骛。 于途看着这一幕便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有活力,一大群人对着个球争来抢去,有些人偶尔还急眼,呛两句没忍住打起来都是常有的事。燕破岳的个子和他差不多,身影和年轻的于途逐渐重合,就连脸上的笑和专注都如出一辙。 中场休息的时候,燕破岳正和队友说想去找水喝,头一转就看见坐在不远处的于途,当即停住了说话,和队友交代几句后小跑过来。 “于老师,您……怎么在这儿?”燕破岳不知道自己被对方看了多久,当即有些脸烫:“我送您回去?” “不用。”于途迅速拒绝,随即指了指篮球场:“我能一起吗?” “啊?”燕破岳转身看了一眼,有些不情愿地说:“呃,于老师,我们人数刚好平分,再加可能……” “燕子!”场边一哥们儿打断他们的谈话,大声朝他喊:“我有事得先走了!下次再打啊!” “……”燕破岳尬笑着不敢去看于途,心里疯狂找理由:“不知道您还会打篮球啊……” “还行,校队主力。”于途含笑站起来,直接开始脱外套。 “但是,您是Omega吧,他们……” “你不也是?”于途穿着短袖T恤,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口袋,很冷静地戳破:“走吧,别找借口了。” 别说燕破岳,就是场上其他人看到于途走过来,一时也想不到他是要打球。 开了两球试手之后,于途感觉自己找到了手感,于是不再有所保留,半场过去拉开了8分。不过下半场他存在感低了很多,主要因为体力跟不上了。 燕破岳瞄到于途站在在三分线旁边喘气,心里忍不住窃喜——毕竟很难看到于老师狼狈的样子。他这一分神,跑位就偏了点,差点撞上自家队友。 “看路!”高高大大的男生没生气,反而笑着握住燕破岳的腰让他站稳,手挪开的时候还顺便摸了摸他屁股。 燕破岳压根没觉得自己被揩油了,于途却敏锐地看到了这个细节,不动声色地瞪了那男生一眼,之后尽量离燕破岳这傻孩子近一点。 打完球,燕破岳和于途这队赢了,几个年轻人碰碰拳头又敲敲胸口,简单庆祝了一下战果,于途站在一旁,没好意思过去凑热闹,结果被燕破岳拽着抱了抱。 “于老师太厉害了!” 于途愣了一下,然后纵容般地拍了拍他的背,并不抗拒对方微湿的衣服和皮肤上的汗珠。相反,他一侧头便看见燕破岳后颈上泛着粉色的腺体,覆着一层薄汗,有些汁水淋漓的意味。 于途自己在发情期,所以很严格地用了抑制贴,现在是一丝味道都漏不出来。而燕破岳似乎暂时没有这个困扰,便大大方方地将腺体露在外面。 于途看得有些入迷,忍不住轻吸一口气,精确地捕捉到了随着出汗而一起逃逸出来的信息素味道——小孩的味道清新又稀薄,一闻就知道是个雏。 好香,好可爱。 直到晚上他都还在回味,在正式发情状态下。丈夫的yinjing插在身体里,于途却仍心心念念着小孩的香味,这么想着,他勾了勾刘传铭的脖子:“让我闻一下。” “你不是一直对信息素不感兴趣吗?”刘传铭扶着于途的腰让他起身,跨坐在自己身上,这样的姿势进得有点深,于途被顶得倒抽冷气,挤出几滴泪,堆在眼角。 “试试。”说完,于途趴进对方怀里,埋头去找寻腺体。刘传铭配合地释放出些许气味因子,下身也不急着动。 果然不一样。 于途闭了闭眼,愈加怀念燕破岳。 作为一个Omega,他却天生对Alpha的信息素没有兴趣,即使是和丈夫调情zuoai,也很难被气味调动起性欲。于途一直以为自己的信息素感知系统有无伤大雅的缺陷,不料今天发生的事却足以让他陷入沉思。 “传铭,”他轻轻唤了声,收回神志,很主动地抬起身子然后坐下,“我……今天和燕破岳打球。” “嗯?” “刷了对面十四分,我一共进了三个三分……”于途喘着气,突然意识到这不是重点,“总之,闻到他的信息素味道之后……” “我硬了。” 刘传铭皱起眉,似乎有些不解:“是……这样么?这是个结论,还是说……?” “不知道……”于途毫无保留地向对方坦诚交待了自己的焦虑:“我知道自己在跟你说很过分的事,但不想瞒着你。” 几句话下来,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僵硬,就连连接在一起的部位都凉了几分。于途有些后悔这个时候进行坦白,却也没法转圜,只得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小声说:“抱歉,我很快就能调整好……别生气。” “……没有。” “是我不好,你别怪他,他什么也不知道。” “不会。” “……别谈这个了,继续干我,行么?” 在这样尴尬的情境下,沉默不语的男人只能选择叹了口气,用力将爱人重新放倒,压上去。 “……老公。”于途很少会这样叫,现在显然是借此弥补。 “嗯。”刘传铭又叹了口气,怕他着凉,便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随后压着于途的腿,重新插进去缓缓抽动:“我真的拿你没办法。” 次日午后,于途带着发情余热在卧室里打盹,被子下是赤裸而舒展的躯体。结果稀里糊涂被摸醒了,刚一睁眼就是一股强烈快感冲头,他下意识敞开腿求欢,如愿以偿得到了更多。 断断续续的呻吟飞出来,于途闭着眼去抓刘传铭的手,却一把扯住了对方的衣摆,额角还被响亮地亲了一口。 “慢点,慢……不、快点,嗯啊……”xue里的手指对他太了解了,按在敏感点上研磨的指腹越给越多,把柔软的rouxue形状搅乱。 于途刚醒来还迷迷糊糊的,没意识到现在是中午,呻吟声几乎毫无克制,一心只想着要高潮。 他的抽气声略显高亢,穿透门板传到了门外,燕破岳正扫到这块地,一靠近便清楚听到了里面的声音,登时整个人都红了。于老师的声音本来算是低沉的,带着能无限安抚人的魔力,现在听着却婉转娇俏,燕破岳压根想象不到里面在发生什么,只能听见于途的叫床声。 燕破岳捏紧扫把的手出了汗,他知道自己应该回避,但又实在是太好奇,终究忍不住站在那里多听了会儿。不多时,随着于途的声音拐了个弯——其实是他高潮了——燕破岳情不自禁地去幻想于途此时的模样:大概,会无比性感……于老师长得好看,平时看着虽然有些冷,实则挺温柔,然而露出yin乱表情的也会是那张脸。 这样想着,燕破岳没注意到自己心里有根线绷断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