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肆半缘修道半缘君(两情相悦HE完结)
书迷正在阅读:做只猫真好[重生]、武校师兄弟惩戒史、杰尼斯同人集、【狂飙强盛】日落海湾Sunset bay、皎皎、【深海同人】mob南河站街、白中合集(文豪野犬白濑抚一郎×文豪野犬中原中也)、关于第四天灾的饲养方法、职业撩汉系统、致幻(朱一龙同人)
【设定:风魔神禺疆战死,长老团迫于魔尊压力同意送每百年出生的族人中的一半为奴隶至魔界,但细细思考发觉魔尊釜底抽薪之计,正愁眉不展时恰逢非嫡系魔将曲解魔尊之意要进献美人,故而抛弃成年族人中唯有美貌、无有实力者,以保存新血,然被魔尊发现施加压力,故用潜力高却野心大且于神界归宿感不强的初飞升者代替新生神果,暗中则轮流监视共工,并加大对烽火军团支持,亦暗示他们半路拦截甚至可以暗下杀手,以尽量降低飞升者运至魔界后堕魔的可能】 第1章、等闲识得东风面 神魔大战结束两百年,新晋嫡系魔将玄霄府邸,寝室,傍晚 “…嗯…”云天青指甲扣入玄霄肩膀:“…啊…师兄…你不是…还要…呜…”玄霄低头堵住他的唇,缠绵了半晌才抽身退出,云天青躺在床上的剧烈喘息,被抱入浴池沐浴又更衣,良久,他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还不走,我记得今日是汝执勤?” 玄霄低笑一声:“今天是神界那边送人来……邬祁选了最好看的那个,送去魔宫最上层的寝殿了,尊上现在定然不在议事处,我早去迟去…有甚区别?” “……”阖眸遮掩住一闪而逝的寒芒,云天青似如往常道:“啧啧,我记得,百年前邬祁第一次送神族…奴隶,好像是湛蓝色的头发…然后魔尊似乎在寝宫里待了一个月?之后就再也没魔见过那个美人…说起来还真是可怜啊,摊上魔尊这么冷酷狠厉的性子,八成连魂魄都没了。” “……”微妙的沉默了一下,玄霄摇了摇头:“强者为尊、我强敌弱罢了,神族保护不了自己的族人,他们又因为太弱连堕魔都不行,便只能沦落如斯下场了…”他为云天青系好亵衣,自己也穿戴整齐:“我去魔殿,清晨回来,你好好休息。” 细心拉来被褥,看着情人闭上眼睛,玄霄才放心离去,浑然不知在其走后,云天青叹了口气,起身咬牙动用秘法化为鬼影:“上一次吾错过了,这般总得知晓结果,好告知已经等消息百年的后土和魑魅魍魉,若真是以长相仿若的替身发泄情欲,魔尊哪里配得上你?” 万仞孤峰,绝顶之巅,空间裂缝中的魔宫最上层 云天青无声无息刚进入寝殿时,就听见压抑的呻吟哽咽,心底陡然一沉,看清楚情况却是一怔,原来,被绑在床上、浑身光裸的神族容貌俊秀、脸色绯红,阖眸不停蹭着身体,显然是药效颇深。正待此刻,一声门响传来,云天青一惊立时隐身于暗色角落中,神族奴隶死死咬唇憋住声音,睁开眼睛恨意满满的瞧着床幔外。 重楼揉着额角进来,随手关上门,三两步走近床,表情倏尔黑透:“有完没完了居然还用药!”不假思索挥手以强横魔力硬生生逼出药效并松绑,神族青年拉被褥瞬间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眼神满是警惕。魔尊气笑道:“你以为本座要做什么?”炎波血刃随手一划,空间裂缝显现,对面一抹倩影悠闲品茶,见状微一愣神,然后忍俊不禁,重楼冷哼一声:“这次的飞升者,资质还算可以!” 葵羽憋笑,视线望向惊讶的青年:“吾乃天魔女葵羽,小家伙,你是加入我天魔族,还是…”其语气从温和化为冷凝:“魂飞魄散?” 神族青年抿抿唇:“上一个…被送来的呢?” 重楼冷哼一声:“在葵羽那边…”他深吸一口气几近磨牙:“一群混账不想着好好提升实力办差,尽走歪门邪道!” “哈哈哈哈!”葵羽再压抑不住笑声:“谁让汝不解释清楚呢?”顿了顿,她道:“哪怕不能完全说明缘由,对手下魔将好歹能透露一点?” 重楼白了她一眼:“想骗过敌人,便先要骗过己方!若非如此,本座何以令自以为得计的神族长老团放心?”魔尊皱了皱眉:“以现下趋势来看,被送来的成年神族纵然恨透长老团,可大多数资质太差,根本无能堕魔成功,完全是弃子;烽火军团高层全力出手拦截飞升者,甚至救不了就痛下杀手…如此,堕魔人数百年仅一两个…远远不够。”他闷声叹道:“本座接下来还得继续下令,假借美色,让以邬祁为首的非嫡系魔将,把每一代最出色的几个奴隶全送过来给你!” 葵羽耸耸肩:“所以,魔尊清誉牺牲定了,你便认了吧…哈哈哈!”最后还是没能忍住笑的天魔女几乎笑趴在茶桌上。 “……”隐藏在暗处的云天青已经放下心来,正极力憋笑,可在听见重楼咆哮道:“葵羽你再敢笑…我明日就让全魔界皆传遍天魔女爱男色的传言,说到做到!”时,浑身发抖的他再忍不住低低笑了一声,却未曾发现魔尊耳朵动了动,重楼甩手连神带被褥砸进空间裂缝,再无视天魔女恼火的怒吼直接关闭通道,寝室便化为一片沉静。 云天青来不及松口气就发现周遭压力骤增,魔尊回首一片冷寒:“新晋非嫡系魔将云天青,以鬼成魔…汝倒是好胆量、好实力!呵呵,也是本座一时失察,忘记鬼界那边还有个土魔神。” 暗叫不好的云天青毫不犹豫喊道:“停!属下非是神界后土阵营,实为冥土一方、鬼王魑魅魍魉麾下,此番前来是有要事,请尊上恕罪。” 威压稍稍松缓,云天青赶忙拿出令牌献上,良久,重楼舒然一笑:“你以为本座是傻子吗?”云天青表情有些迷茫,魔尊音调冷凝道:“能弄到魑魅魍魉麾下高级令牌,后土当真是好手段,但真是可惜,他和汝皆不知晓,魑魅魍魉作为吾父神之好友,每次都是和瑶姬联系,如有要事瑶姬会即时以血缘秘法传讯与我,汝还有什么要说的?” 压力四面八方而来,淡淡却刺骨的杀意随之笼罩,云天青头一次觉得自己离魂飞魄散这么近,但在不想跪的时候,其傲骨支撑着理智,一边在心中痛骂忘记告诉他的鬼王,另一边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肯说…不知道过了多久,威压突兀消失,云天青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抬首却见魔尊眼神冰冷、笑意玩味:“…心有灵犀秘法,危急时能感受到对方位置…哈,看来比起责任,玄霄当真是更在乎伴侣。” 心底一凉,云天青回首便见溪风面沉似水,玄霄单膝跪下:“请尊上息怒,天青所犯罪责,属下愿以身相代。” “呵!”重楼嗤笑一声:“汝知晓他犯了何等罪过吗?” 玄霄脸色平静:“不知,然天青是属下的伴侣,属下自会替他担当。” 眼底复杂的犹疑一闪而逝,转而变为杀意,云天青知晓不能再拖,他打断了魔尊想说之语,直言不讳道:“我承认,来此的确是奉土魔神之令,可此事与师兄无关。”玄霄表情一滞,急切的想再说点什么,但云天青面色沉静:“另此行非为探听情报,实是私事,且不仅仅是后土大神,鬼王魑魅魍魉亦事涉其中,至于原因…不知此神魂结晶、保命至宝能否证明吾之身份?” 一颗风云形状的蓝青色宝石出现在手,瞥了一眼重楼凝滞的脸色,云天青起身并直接拽起玄霄,语气毫不客气道:“从百年前流言传出,我就想看看,令吾那位至交好友…迄今不悔的魔尊,是否已经堕落!”他扫过表情惊异又化作恍然的溪风:“首席魔将应该明白吧?” 溪风苦笑一下:“那只是…计划所迫,尊上从未碰过…任何神族奴隶。” 然云天青翻了个白眼:“哼!可我不知晓,鬼王、后土也都催着我查个清清楚楚,作为他轮回后少有的好友,吾自然不得不冒险一探。” “后土便算了,魑魅魍魉…”魔尊死死盯着神魂结晶宝石:“他魂魄消失后,我明明去过鬼界!” 云天青揉了揉眉心:“魔尊觉得,魑魅魍魉有胆子和天帝对着干?!若非天帝合道,你永远不可能知晓真相…” 深吸一口气,重楼的眼圈居然红了,连声音都有些明显的颤抖:“所以,他还在对不对?” 面容温和下来,云天青轻轻点头:“我们不知道天帝具体的打算,但其肯定还在,汝既然已经等了很久,就静下心吧…他早晚会回来的,那一天不会太久…”最后的语气带着劝慰,甚至抬手拍拍重楼的肩膀:“他说过,所行所为皆遵循本心,即使战后明升暗降、最终贬谪轮回,也未曾有恨,亦绝不后悔…” 重楼阖眸冷静了一下,抬眼时便已恢复往日的冷冽:“云天青,多谢,我欠你一个人情。” 云天青耸耸肩:“这没什么,我本就为至交而来…”他洒然一笑:“开始没打算真正为魔尊效力,所以吾未尽全力,只是现在…不知道尊上愿不愿意多收一个嫡系魔将?” 重楼失笑:“溪风,交给你了,汝等出去打…” 三魔眼前一黑被直接丢出了魔宫,站在万仞孤峰峰顶,云天青对知情的溪风弯弯眉眼:“你猜,尊上现在是不是高兴哭了?”抱住神情惘然的玄霄,他闷笑一声:“师兄,咱们打完了回去说。” 溪风抽抽嘴角:“汝在那位面前也是这么个德行?” 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云天青笑容灿烂:“他还有后土大神、鬼王都夸我是真性情来着!” 有气无力的扯了扯嘴角,溪风扶额直白道:“少废话,快点打完,汝够资格,吾也好回去和水碧说说此事,她会高兴的。” 云天青嘟囔了一句:“那家伙果然至交遍天下,赶明儿是不是要去天魔族一趟…”他拔剑快准狠的直刺溪风,和往日的疏懒全然不同。 玄霄认真观战,溪风侧身一躲,没好气道:“你够了啊,尊上他不容易,汝少给尊上增加情敌!” 不以为意的耸耸肩,云天青手里没有丝毫犹豫又是极快的一剑:“瞧你说的,好像我不言,天魔族高层就不是尊上情敌似的…”使出强大的风属性灵术扰乱溪风视线,他幸灾乐祸的笑了笑:“别的不说,那位天魔女便是尊上头号劲敌,毕竟…放着天帝义女的尊位荣耀不要,她毫不犹豫拉着一群神族精锐战力堕魔,待他回来再见定有所感触…哈,还有从小青梅竹马、不惜盗用神果、雕琢成自己模样…送去陪他转世之身的神树守护神女…更别提,他本身不自知…啧啧,我真有点同情尊上!” “嘭!”剑光相撞发出闷响,溪风毫不示弱的反驳:“尊上和飞蓬将军亦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平时知己相交,战场棋逢对手!更别提,相互之间视彼此为唯一宿敌,其他人站在他们身边全是沦为背景的命!” 站在一边听得清清楚楚的玄霄眼底精芒爆闪,内心满满都是好奇,云天青咬牙用出全力,没有再说话的沉下心硬生生在气场全开的溪风手中坚持到了清晨,首席魔将最后主动收剑:“够了,汝秘法、心境皆足够,唯一差的便是战斗经验…”他想了想:“吾缺少一个副手,你?” 一步登天的云天青哑然失笑:“荣幸之至!”玄霄走过来握住他的手,和溪风告别时,云天青轻叹一声:“飞蓬不是水碧,女武神懂爱,然风云之子从未解情,纵使回来,只怕也有的耗。” 可溪风转身而去只留下一语:“神魔无生无死,光阴不过转瞬,有什么能比对方归来更重要?经历过魂飞魄散的失去,尊上所求着实不多…我们管不了,只能作壁上观。” 【无责任番外系列第1章,其实魔尊作为背锅侠,还是有原因的233333不过也是没想到飞蓬回来的方式居然是飞升者【蜡烛】 PS:大家记得仔细看设定别弄混了哟,双更求评论热度】 第2章、提携玉龙为君死 “天青,我现在才知道,你的实力其实比我强…”依旧是寝室,玄霄的表情略略复杂。 云天青在床上滚来滚去,语气满含笑意:“哇,师兄,汝这是…难得抑郁?”被气笑的玄霄手臂一伸将对方困在身下,弯起唇角露出一抹令魔惊艳的笑容,然后倾身过去,把被美人计迷惑的师弟吻了个七荤八素,云天青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不由捂着泛红的面颊道:“师兄,你行啊!” 玄霄冷哼一声,其眸底一片怒意,又夹杂微不可察的恐惧:“你知不知道吾差点被汝吓死!”想起魔尊当时杀意凛然的眼神和不容违逆的气场,这位新晋魔将的呼吸轻轻一滞,抱着伴侣的手竟有些微颤抖。 “抱歉…”云天青深深吸了一口气:“其实我也害怕,幸好事情是往好方向发展,不然…”他朝着玄霄怀里拱了拱:“令邬祁得到丰厚赏赐、魔尊一个月未出寝宫的那个飞升者,其发色是湛蓝色,性格…我偷偷查过,看似温和、实则傲气…师兄,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玄霄僵了一下:“你是说…那位…飞蓬将军?” “嗯…”闷闷应了一声,云天青叹道:“湛蓝长发、幽蓝瞳眸,表面温文尔雅,内中傲骨深藏,吾能在魔尊的压力下坚持住,多亏了他曾经特训时放出的威压…”他抱紧玄霄笑了笑:“他魂魄消失在人间之时,鬼界其实注意到了,我回去探望,后土前辈和鬼王曾告诉我说…魔尊在人间直接发疯,最后被神农大神带走!结果这次战后这般情况,我还以为…幸好只是巧合,要是魔尊当真找了替代品,以飞蓬的性格,只怕…” 手臂紧了紧,玄霄的眼眸略有暗沉:“看起来,汝和那位…飞蓬将军在鬼界相处的很好?甚至还有神界后土和鬼王?” 云天青回以一个无辜的笑容:“前者是一见如故、以酒论友,但我找的时机似乎不太好?闭关已久的鬼王得知神将被贬轮回的消息,特地出关跑来挑战,我自然帮着…看起来文文弱弱的酒友挡了一下,结果直接被砸了出去…”在玄霄青黑的脸色下,他讪讪一笑:“然后飞蓬就火了,虽然没有动用全力只比拼武技,也把整个酒肆给砸了个乱七八糟,后土前辈闻讯赶来时,鬼王鼻青眼肿,输的惨兮兮的。” “……”在玄霄无语凝噎的表情中,云天青欢快的笑出声来:“我是没想到,鬼王有上赶着找虐的习惯,武技不够又打主意到兵法上,人间的棋和沙盘,亏他学的那么快再以此来找飞蓬挑战。”想起当时鬼王如丧考妣的憔悴面容,与接下来发生之事,云天青笑得直发抖:“搞笑的是,后土前辈在旁边不停冷嘲热讽,便被鬼王给反唇相讥了,然而鬼王的的确确没有说错,真的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从武技到兵法,土魔神被飞蓬完虐,出于愤懑不甘,死对头居然联手对付飞蓬一个,最终…他们是飘着出去的,还被门槛给绊倒了一次哈哈哈哈!” 嘴角抽搐不停,玄霄抚着心口:“好吧,我现在有些明白…尊上为何对这位恋恋不忘了,单凭这份实力就是顶尖…”他抬眸道:“不过,天青,你应该一直留在飞蓬将军府邸,直到和土魔神、鬼王混熟才敢出去吧?” 坦然的耸耸肩:“若不得飞蓬庇护,我铁定刚刚出门就惨遭灭口。”云天青托腮道:“不过,两方阵营总要选一个…” “你和飞蓬将军的关系很好,却选了魔界…”玄霄手臂紧了紧:“因为我…” 云天青粲然一笑:“放心,飞蓬才没那么狭隘,他还提前给我…说了一堆去魔界的注意事项…哈,是当年魔尊多次邀请他堕魔时闲谈所说的。”他摇了摇头:“只可惜,堂堂天界第一神将,怎么可能坠魔?魔尊末了出了昏招,导致飞蓬被贬下界,心里估计一直惦记到现在,希望我此番所转述飞蓬之言…未曾有恨,亦绝不后悔…他能明白吧。” “第一神将?”玄霄若有所思:“飞蓬将军在神界得是地位卓著、军功显赫才能称得上这个名号吧?只是我先前从未听过其名…”抬眸凝视自己的情人,他很好奇问道:“和尊上所出昏招有关?” 脸皮扭曲一下,云天青把自己埋在被褥里:“何止是昏?简直是蠢!这也是吾为何来魔界当非嫡系魔将而不思进取之本因!”玄霄挑眉把师弟拖了出来,云天青无奈只能坦言:“飞蓬镇守神魔之井多年,与魔尊比武决斗次次不分胜负,对于堕魔之邀请更是屡屡拒绝,那一回,魔尊发现一处新空间,便邀飞蓬去那里全力一战。” 玄霄表情一凝,云天青摇首:“因第一神将剑下几乎不留活口,少有敌人愿去神魔之井送死,飞蓬想了想,没有丝毫怀疑就应下战约,结果…魔尊居然乘机派兵攻入神界,汝或许还不知道,神族长老团与飞蓬关系不太好,于是…最后神界宣布的判决是神将飞蓬擅离职守,使得神族伤亡惨重,因而天帝震怒,亲自将其逐落轮回、再不复归!” 玄霄瞠目结舌半天才缓过神来,他不由自主的颔首赞同:“是很…咳咳…” 云天青叹气:“幸好飞蓬没有误会尊上是为了魔族坑他,不然…”他眨眨眼睛道:“后来吾也发现,判决其实有问题,但不管我怎么问,飞蓬都不肯说天帝究竟作何打算,连后土、鬼王也好奇之极,毕竟…”新晋嫡系魔将玩味一笑:“没有神将飞蓬抗衡魔尊重楼,要是出个什么事情,神族会很麻烦的…你瞧,天帝这一合道,便坑了整个神界,吾如今分外好奇飞蓬回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玄霄沉默顷刻,又问道:“你和溪风切磋时,所说的,天魔族…那位神女…还有青梅竹马?” 云天青闷笑一声,眼神闪闪发亮:“这是鬼王当史诗说给我听的!盘古开天辟地,三族并存盛世,英才辈出、群英璀璨,兽族首领蚩尤精血于战场英灵煞气交汇,诞生其子重楼,与之相对,神族风云之子飞蓬出世,纯以天地本源为父母…又有神女夕瑶以霞为精,以玉为魂…如此,以九泉神裁为引,三族之战爆发……” 久后,说完了神战纪元的惨烈大战,云天青话锋一转:“就这样,飞蓬私放重楼,导致九幽大阵开启、兽族转为魔族,且在人神之战里,他屡次劝解不果,只得闭关避开,然而…土魔神私下里跟我偷偷说过,包括他在内,神族最高层对于自己判断战局完全不如飞蓬,皆觉得很羞耻!多方面原因作祟,飞蓬战后清算便被明升暗降的调于神魔之井,同时六界成立、互有往来,战火依旧燃烧,却有限制…” 口干舌燥的云天青拿起一杯热茶润了润嗓子,身边的玄霄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果然是…史诗般的华丽,如今的神族、魔族声名鹊起的高手,比起上古隐匿至今、名声不显的强者,差了太多底蕴啊!”顿了一下,他失笑:“我算是彻底明白尊上了,这般耀眼夺目的知己好友,更兼宿命劲敌,难怪至今无法忘怀…” 云天青苦笑:“深陷于情者何止魔尊?飞蓬被贬轮回、永世不归,葵羽玄女求情不果、怒而堕魔并吸引了一半…倾慕飞蓬而不满长老团和天帝决议的神族精锐战力,就是如今天魔族之前身。”他幽幽一叹:“另葵羽玄女堕魔千年后,神树竟结出并蒂双果,心慕神将飞蓬的玄女夕瑶私藏其中之一,雕琢成自己模样,施以法术送去陪伴飞蓬转世。此等大罪被发现后,夕瑶玄女被处以极刑…剥夺形体,以其魂魄滋养神树,终至灰飞烟灭…” 其摇首叹息:“飞蓬知晓后沉默了很久,心情分外低落,可我只能说,人间一句话讲的很好…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两位玄女、天魔族甚至魔尊,大抵便是如此。” 感怀过后,玄霄细思起来,目瞪口呆:“等等,你是说…天魔族…全部都是…” 云天青耸耸肩:“如今的不好说,但中上层,当年最初的堕魔者,他们对飞蓬的确是真爱来着,甚至…”其眼中流露捉狭之意:“汝等最近不是为烽火军团头疼呢吗?甚至有魔将求到了魔尊那里,当时,天魔女来了一趟…” 玄霄揉了揉额角:“你先前说,一半神族精锐战力,那么…” 云天青笑道:“如你所想,飞蓬剩下的部曲,几乎全部退隐了…”他幸灾乐祸的弯起眼眉:“烽火军团一出,我就心里有底了,去鬼界一趟后更是肯定…后土前辈亲口说的,烽火军团看似是几个被抓神将的部曲在忙活,实际上,最嫡系以及最高层皆是飞蓬当年遗留的战士,不怎么卖长老团的面子,而且恨不得和魔尊拼了,所以尊上被天魔女提醒后,当然不会主动去前线,这些人要是死了,等飞蓬回来…啧啧。” 玄霄张张嘴,半天才喃喃自语:“可怜的尊上,心上人太优秀了真不见得是好事!” 云天青连连点头:“尤其是像飞蓬这样…对自己人特温和亲切,非常容易让对方升起爱慕之心,再随着所见越来越多,己心夹杂敬佩,最终便酝酿出一堆视其为信仰的倾慕者!” “没错…”玄霄揽住云天青,面上有淡淡的庆幸:“或许,我该欣慰一下,这么多年,我未去鬼界,你没有移情别恋…” 云天青忍俊不禁:“飞蓬很好,然而…”他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师兄…山有木兮木有枝…” 玄霄拉来被褥,挥灭烛火,严严实实的被子下面,十指紧密相扣:“你知我知,此生足矣。” 【818神将·全程活于对话·深藏功与名·飞蓬连续的霄青专场结束,大家久等,下一章跳到被气炸的将军and被急哭的长琴2333333】 第3章、阴差阳错罅隙生 神魔大战结束三千年 沧溟飞升池,白浪滚滚,雾气缭绕,隐约能看见里面有四道身影,金色的光晕笼罩在他们体表,走出来时,只见守护在外的两位神族的脸色略微复杂,对视一眼后毫不犹豫出手打下重重封印。 栽倒在地的四位新神族表情一片茫然,女子叹了口气:“金色,底蕴雄厚,天濂,迅速…详细上报…” 送走讯息的天濂轻轻颔首,看着他们的眼神有些愧疚:“听我说,三千年前……”过了好一阵,瞧着四神或震惊或愤恨的面容,他低声叹道:“别担心,尔等长相已经…上交,在魔族将士将你们运至神界前,会有…非官方战士来救…”天濂侧头望向女子,话语颇为单薄无力:“他们…一定会被救下的,对吧,茗雪?” 此言与其说是对四位飞升者,倒不如是说是安慰自己,茗雪抿抿唇,咬牙补充了一句:“尔等要是没被救下来…”她阖眸声音低不可闻:“吾劝你们…乘战场混乱,找机会自绝吧…不然到了魔界真正沦为…魔族的奴隶…那会生不如死…” 闻听自己父神祝融/师尊之事的太子长琴、天泽皆努力压抑内心的悲愤,君羽惊骇之余亦急切担忧的瞅着他们,化身封麒的飞蓬干咳一声,一口血当即溢出,天濂、茗雪吓了一跳,赶忙打出治疗性神术,但骤然知晓至交好友要么身死要么被俘的飞蓬哪里能冷静下来,神魂蠢蠢欲动,杀意凛然起伏,费了好大劲才令自己昏厥以稳定情况,只来得及给长琴传音道:“莫要采取行动,等被烽火军团救走再说。” 空间神器碎裂的声音分外响亮,昏迷很久的飞蓬被此音惊醒,他睁开眼睛,在看清周围一片的兵荒马乱后,眸底滑过一缕锐利冷寒的蓝光,自人间便一直总结的传承只差最后一步,神将冷冷的弯弯唇角,启动了待命已久的照胆剑灵。被砸落于不远处的君羽正与天泽、太子长琴焦急寻觅封麒下落,却被猛然穿梭而至的剑光射中,天泽救援不及只能保住对方倒下的身体,发现全无伤势时不由迷惘不解。 暂时失去剑灵的缓和压制,本就远超神体承受能力的神魂之力沸反盈天,感受到相貌渐渐从封麒向本体神魂变化的趋势,飞蓬扫过四周与魔族军队奋力搏杀的战士们,没有他当年的熟人…这很好!其内心下定决心,有什么比一个检查起来羸弱无比的奴隶不引魔怀疑呢?神将任由神体恢复原本俊美舒朗的容颜,昏过去之前只有一个想法…索性神魂到达三皇境界后,他启动惑心类法术将无一人能摆脱,整个魔界与自己同境界者,唯有魔尊重楼而已,这几个领军魔将不过尔尔! 飞蓬自然没瞧见已经醒来的君羽和天泽瞠目结舌的瞧着这大变活神的一幕,也不知晓太子长琴脸色大变瞬息便透彻其欲以奴隶身份去魔界充当刺客之意图,更不曾了解几个魔将见他容颜后骤然亮起的眼神和即时联手召唤来的非嫡系魔将中最强者。 烽火军团的强者反应亦是相当及时,来不及多想适才那个飞升者的诡异变化,他们毫不犹豫就启动秘术撕裂空间,带着一群被救神族火速退离。其中,君羽表情焦急担忧自不必提,心有所疑的天泽直视长琴,欲要个解释,却只得到凝重的摇首和暗沉的面容,其传音道:“到烽火军团驻地再说,你我一同道明身份…求见最高层!”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飞蓬再度醒来时,正处于一个空间神器中,不同于先前所有神族皆在,这里只余他一个,神将皱了皱眉,将神识探出,果不其然,带着神器的魔将是这一群中的最强者,其旁边几个魔将的储物空间法器里分别装着没被烽火军团救下的其他族人。 “邬祁兄,这个神族是我们一起发现的,你要单独给送过去,该不会…”飞蓬听见另一位魔将笑意满满道。 带着神器的魔将挑了挑眉:“不过是送人而已,谁去不一样…”邬祁玩味一笑:“要不,汝明晚将此神送去魔宫寝殿?莫要再用药了,我记得,两千多年前那一次,你听贾瑞之言,给那个俊秀的青年下了媚药,结果…” 飞蓬的面容扭曲了一下,眼中除却震惊更有不自知的愤怒,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咳咳咳,这都多少年的事情了!还有,别顾左右而言他嘛,此等美人,汝真的不动心?” 邬祁长叹一声:“我说不动心绝对是假的…”他摇头道:“按理说,见者有份,若非此子的容貌长相…啧啧,正好是尊上喜欢的那款儿,咱们一道享受了多好,搞不好他还能多活一段时间来着。” 脸色一片青黑,飞蓬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杀意,内心隐隐有不明的感觉,什么叫做…容貌长相正好是魔尊喜欢的那款儿?先前的魔将说道:“真是可怜啊,先前三千年送到尊上床上的神族美人各有千秋,然似乎最长者都没撑过一个月吧?每次尊上出寝宫便再无人见过,毁尸灭迹的真彻底。” 魔将贾瑞摩挲了一下下巴:“陵秋说的对啊,一个月…吾记得,好像是头一回送去的那个…湛蓝头发、看起来温温和和的大美人?” “没错…”邬祁抱怨道:“可实际上是烈马的性子,天知道我把他剥光摆成个诱人的姿势用冰丝索绑在尊上床上废了多大劲吗?不过,那一回尊上一个月后在魔殿议事时明显心情很好来着。” 冷静…冷静…飞蓬死死咬唇,心底杀意几乎波澜起伏,连绵不断,神识范围内的魔将笑个不停:“邬祁你根本是炫耀自己占了便宜吧,也不怕尊上知晓…” 邬祁耸耸肩:“神族奴隶太弱了,再漂亮也只是玩具,说起来…”他笑道:“从赏赐丰厚程度上看,尊上偏爱湛蓝发色的美人,顺便,其若外表温和、内里凛傲就更好了,其实特征挺好找,但问题是尊上只要神族,对他族奴隶不屑一顾。” 湛蓝发色、外表温和、内里凛傲……飞蓬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内心似乎有什么轰然破碎、浮出水面,神识又传来魔将的笑声:“是啊,我曾经怀疑过…诶,浮屠,汝怎么一直不说话?” 名为浮屠的魔将翻了个白眼:“吾不是在想吗,其实说到底…”他感叹摇头:“想不到咱们尊上这么强的实力居然也有求而不得之人,而且,毋庸置疑是个神族!” 陵秋笑了笑:“反正,以吾魔族脾性,尊上这般行为,那个神族定然是死了,只是不知道…” 听出其话语犹犹豫豫,邬祁不以为意笑道:“有什么不好说的,尊上明显走绝情道摒除了一切弱点,那个神族只怕是死在尊上手里,只是打下神界后,尊上又起了心思找替身,最终…大概是觉得比不上对方,所以全部灭口罢了。” 捂着脸蹲坐在神器内幻化的地面上,湛蓝色的长发垂落,遮掩起飞蓬微微颤抖的身体,半晌后他放下手,幽蓝之眸内汹涌燃烧的怒火褪去,残留下暗沉的寒意,又夹杂嘲讽与决绝,神将低低一笑:“重楼…不,哪里还有重楼,以后便只是魔尊了,你我…不死不休!” 时间回转,烽火军团驻地 获救的神族被分批带走,然太子长琴与天泽表情郑重的留了下来,君羽亦皱眉未走,在看清天泽的面容时,适才宣布情况的几位战将惊喜交加,可他们来不及说话,就见太子长琴现出真容,亮明身份道:“火神祝融座下,太子长琴见过各位,吾和天泽有要事,请见军团最高层,烦请通禀!” 雷魔神座下一位曾与太子长琴相熟悉的战将雷霆收敛喜色:“和我们不能说?” 太子长琴苦笑摇首:“吾只闻雷霆兄一句,军团最高层,是否是…”其双眸精芒闪烁:“当年神将飞蓬退隐的部曲?”雷霆与其他几位神将脸色微变,天泽、君羽一脸茫然,长琴已然明白:“看来是了,既如此,吾求见…五行战将!” 雷霆深深看了太子长琴一眼,身影瞬间离去,同属于火神部下的炎镰握紧成拳:“五行战将仅存其三,但汝之要事,是…相关那一位?” 帝女九天座下沐清更是一针见血:“你能归来定与天帝陛下有关,但只你一人不可能扭转战局,是故…陛下的后手…” 太子长琴长叹一声:“是啊,然陛下漏算了,以飞升者身份归来…” 话音未落,神将飞蓬座下七星战将如今仅存的巽钰、雷煌、炘烨与雷霆一同出现当场,巽钰开口便问:“火神之子太子长琴?汝有将军的消息?” “以飞升者身份归来,却作为…奴隶被送往魔界,是何等羞辱?”太子长琴面无表情的继续道:“…飞蓬将军境界突破,可神体根本负担不起,但他半途主动留下,还暴露了真容!” 终于听懂的天泽、君羽倒抽一口冷气,其他战将的脸色一白,深知飞蓬性情的五行战将更是瞬间色变:“负责运送我族族人的全是非嫡系魔将,魔尊嫡系从未接手,自然无谈发现,将军此举,意在刺杀魔尊!” 太子长琴表情黯淡下来:“飞蓬将军若下定决心,以有心算无心,吾相信他定能成功,然魔尊为巅峰状态,将军却不是,要胜利只能…” 雷煌的声音有些发颤:“以命换命、自爆神魂…不,这一点也不值得!” 他最后几乎是吼了出来,炘烨接口喊道:“闭嘴!”他眼圈通红的看向面容苍白的巽钰:“老大,汝下令…” 话音未尽,一个身影出现在此处,正是刑罚之神蓐收部下辰均:“咦,你们怎么都在这里…你…天泽…太子长琴?”他一脸惊讶转为惊喜:“太好了,我们又多了人,对了,不知道魔族那边发什么疯,几个非嫡系魔将居然动用秘法,已经联手破界回归魔界…真可惜,我们来不及阻拦第二次,以救这一批被送去的族人了…额,你们咋了?” 巽钰、雷煌、炘烨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太子长琴一个踉跄,而现场其他战将的表情都一片惨然道:“完了!” 好不容易才从崩溃的几位战将口里凑出答案,辰均的面容亦血色尽褪:“现在怎么办?” 这一回,说话的却是天泽,虽不明白神将飞蓬是怎么回事,可被天帝之女培养长大的他在其他神方寸大乱时,依旧做出了最适合的选择:“魔尊若亡,只怕神魔两族纷争又起,大家不能指望长老团吧?” 太子长琴揉了揉眉心:“巽钰战将,吾建议所有战将集体出动,以最快速度拿下长老团再整合军队,另外,吾等最好也派人…去极北之地求见烛龙尊神,哪怕那位素来中立,也该去试一试。”巽钰阖眸再睁开已一派沉静坚定,他召开会议宣布此事并作出一系列部署,使得神族暗潮涌动自是不提。 【其实喜欢蓝发、温和的,不是魔尊,另有其人,重楼那就是个背锅侠,真的2333333双更求评论热度么么哒】 第4章、陨雹飞霜六月雪 是夜,“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幽蓝色的双眸因为怒火暗沉之极,看守他的四位魔将站在岸上谈笑风生,飞蓬抿抿唇知晓暂时不能露馅,只能任由身边表情平静的侍女帮他沐浴更衣,但是当他想穿衣服时,两位侍女居然一言不发直接将其架上岸就低头出去了。神将心底渐渐升起森寒的冷意,特别是几个魔将嬉皮笑脸你推我让的挤眉弄眼半天,终究留下了明显为首的邬祁时,明白对方不怀好意的飞蓬杀意大盛。 空间束缚瞬间笼罩过来,飞蓬的蓝眸燃烧愤慨的火焰,邬祁把他推倒在地毯上,不以为意的笑言道:“又是个刚烈的性子,想来尊上会喜欢玩一匹烈马的…”飞蓬死死咬唇,简直要被气疯了,然此份封锁非是一个才飞升的神族能解开的,他自然不敢轻举妄动,然当其双腿被扳开,对方笑容肆意的伸出手指,扬言要检查他是否“干净”才能献给魔尊时,神将再忍不住爆发了。 混沌风灵之力无声无息包裹周围空间,起身时已经穿上一袭白衣,飞蓬居高临下瞧着面容震惊又恐惧的邬祁:“恭喜你做了魔尊都没敢对本将做的事,当真是胆识超群…”神将笑容温润如玉,语气平和似是夸奖,可接下来所说的内容却不甚动听了:“现在,本将问你话,老老实实回答,还能得个痛快,否则,待本将杀了魔尊,汝会落得何等下场,便不用本将多说了吧?身为魔将的你,定然比本将更了解。” 嘴唇不停颤动,于不输给魔尊暴怒所发的威压之下,邬祁整个魔匍匐在地毯上,一时间汗如雨下,良久,已肯定这位是魔尊暗中倾慕之神的非嫡系魔将之首颤声道:“若您能给我重聚机会,吾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呵,坚持还算久,也算得上识趣…”飞蓬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只是,汝当你不说,本将便没办法了?迷心术非是汝魔界专有!”其蓝眸对上躲闪不开的黑眸,内中有金色游离不定,不一会儿,邬祁的神情木然下来,神将满意一笑,脸色沉凝下来正色问道:“为何重…魔尊…玩弄奴隶、毁尸灭迹之事,吾神界一点不知?” “因为尊上将送去的奴隶全部灭口,一点痕迹也未留过,亦严令吾等决不可将此事泄露,是故,神界只以为,吾等魔将偏好神族奴隶,而没想过魔尊同样有此癖好。”非嫡系魔将之首的言语使得飞蓬的表情凝起一片寒霜,直气得浑身发抖,他深深喘息几口才继续问道:“五魔神和蓐收,是真的除却在鬼界的后土,全部陨落?” 不知晓魔尊是过于谨慎,怕神族入魔宫寝殿就消失之事引起神族长老团的怀疑进而看破堕魔之事,亦不了解蓐收、祝融、禺疆、雷泽主神魂尚在之实情,邬祁继续木讷的回答:“是的,尊上亲自出手,才令他们为保护帝女九天逃离而自爆神身、魂飞魄散。” 阖眸遮掩一闪而逝的水光,飞蓬的手颤抖了一下背在身后,他叹息一声:“那被俘的九天、女魃和应龙被关押在哪里?另…烽火军团有无被俘虏之将领,又在何处?” 非嫡系魔将的首脑机械性的又道:“三位神将并烽火军团有一次寡不敌众被俘的两位战将,皆被关押于此处魔宫最下层。”面容沉稳的飞蓬一针见血问了好几个问题,终确定牢狱由几位嫡系魔将轮流看守且由包括魔尊在内的魔族最高层联手设下禁制后,只能无奈的放弃了现在打草惊蛇的选择。 神将想了想,挥手把来魔界前已经归来的剑灵放了出去,并命令其在自己与重楼身死后立刻打破牢狱、救出九天等神,瞧着剑灵飞身而去的影子,飞蓬有些懊恼自己有些心急居然没有带来疗伤圣药。他心情不好的随手一划解开迷心术,在邬祁惊恐的眼神下,笑意浅淡给对方下了魂魄暗示:“将本将带到魔尊寝殿并留于室内,当魔尊进来时和往常一般向其禀报,现在便行动吧。” 夜深,当重楼沐浴后返回寝殿,就不出意外发现内中有神族气息,只是打开门发现恭候于此的邬祁时,魔尊有些讶异道:“汝怎么还在?” 被飞蓬控制的邬祁以平时的恭敬态度回道:“尊上,此番送来的奴隶很特殊,我们抓住他时,其容貌居然有改变,从普通的俊秀变成了钟灵毓秀的俊美,故而,吾等开始检查了一下,怀疑…他似乎不是天生的飞升者,更像是先天神族陨落在下界后重新孕育之人。” 重楼的目光移至不远处的床榻,精致的被褥里躺着一个湛蓝长发的神族青年,魔尊的脸色一滞,只因那裸露在外的手臂和半边肩膀有勾连起来的神印,图案赫然是风云之形状!重楼不曾多想,猛然上前几步,语气有些震惊又有些颤抖的欣喜:“…风云之子…飞蓬?” 这份惊喜被装睡的飞蓬听得清清楚楚,他冷笑一声,就是现在!魔尊脚下暗中布下的阵法被一念之间启动,在其动弹不得的刹那间,便见剑光闪亮、一剑穿心,神将用尽全力之下,神魂控制终于被打破,邬祁瞪大眼睛,缩到墙角不敢说话。 嘴唇嗡动两下,已猜到对方大抵是误会了的重楼艰难的意图解释:“飞蓬,不是你想的那样!” “呵!”飞蓬扯了扯嘴角:“不是本将想的怎样?杀蓐收、祝融、雷泽主、禺疆,囚九天、女魃、应龙的不是魔尊吗?逼迫长老团答应送族人到飞升者当奴隶的不是魔尊吗?令本将才回来就被当成玩物送到你床上的不是魔尊吗?”他淡淡一笑,满含疲倦:“或许我是该长点心了,当汝陷害吾被贬轮回时,我便应该明白,魔尊和本将终究不是同路人。” 瞬息就权衡出何轻何重,重楼开口语气急切:“飞蓬,吾没想到,汝会以飞升的方式归来,你…” 其言被飞蓬直接打断,想起先前所知之事,他嗤笑一声:“湛蓝发色,表象温和,内里桀骜…此等神族送进魔尊寝宫却从未有过活口,魔尊是想告诉本将,汝手下给你进献玩具的非嫡系魔将全是瞎子吗?” “……?”重楼蒙了一下,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他本能看向躲在一边的邬祁。 因出不去被封锁的寝室,不得不留在修罗场内的非嫡系魔将之首邬祁的内心是崩溃的,于魔尊积威深重的阴影笼罩下,他下意识回答:“尊上,进献这般类型神族后,您给我们的赏赐比往常丰厚多了。” “……”这一回重楼全然瞠目结舌,每一次的封赏其实都不是他的手笔,魔尊只是转发了天魔女的馈赠而已,但这结果…然与此同时,将对方的思索当成无言以对的飞蓬彻底心冷,不想再听废话的他拔出染血的照胆神剑,扫过溅落于地毯的心头血,神将轻笑道:“何必多说?唯余生死而已。”混沌之灵传承特有的阵法被彻底启动,飞蓬弯起唇角:“混沌风火相生相克,本将天生为混沌风灵,魔尊吞噬混沌火灵…” 终于认出阵法实质的重楼来不及惊讶飞蓬的身份,炎波血刃使出全力一击破空,可未引起丝毫波澜:“混沌散灵阵,飞蓬你疯了!” “呵!”神将撇了撇嘴,表情冷淡道:“不过是凝魂聚魄从头再来罢了,代价仅仅是舍弃曾经的记忆,现在的吾还有甚好留恋的?” 随话语,飞蓬的身影渐渐浅淡,重楼更加疯狂的连连攻击阵法,其丝毫不以为意的旁观,最终,意识模糊的神将瞧着魔尊焦急的表情,居然有些悲哀又有些慨叹的笑了出来:“自少年相识,千万年知己相交,但吾当初真没想到,当年汝迫我堕魔的一场算计,到如今竟就此永诀。” “不…”重楼面容上血色尽褪:“飞蓬…我求你…解开阵法…你…不能…再迟了!”自己还能够坚持很久,然飞蓬…明显三魂不稳的他已即将消散。 飞蓬怔忪了一下,可理智混乱的神将只是摇头,身形涣散开来的风云之子抱膝坐下,垂眸低低一笑:“…我此生唯一亦是最后的心动,当真是可笑…为何要记得…便如此吧…再见不识不记…就不会心痛…” “飞蓬!”震惊后升起窃喜,但魔尊不敢丝毫耽搁时间,他强行将无力反抗的神将收入自神界一战后又拿回的青穹风神珠,之后,其冰冷的视线扫过躲得远远的邬祁,又不愿分心的想着破阵之法。良久,在感受到自己的魂力亦以可观的速度消磨时,重楼深吸一口气,此阵针对魂魄,索性飞蓬神魂已收走不用担心,魔尊终于用了最危险也是最干脆的办法,他直截了当的点燃剩余魂力,同时亦自爆魔体。 只听“轰隆”一声,整座魔宫在三皇级别自爆的威力下几乎化为齑粉,来不及逃跑的侍从跟着送命,唯独最下层的牢狱因各种禁法与溪风及同僚羽墨、南柯联手应对而保住。 “怎么回事?”反应很快的魔族最高层先后赶到现场,底层牢狱中,瑶姬瞧着只剩下光秃秃魔魂还魂力尽失、手持青穹风神珠的重楼,一脸迷茫的问道,依旧被关押的九天玄女、女魃、应龙、墨坤和凌泠亦茫然不解,而风伯飞廉、雨师计蒙、通灵长老欢兜、涂山氏九尾狐女娇、螫虫首领骄虫、水伯冰夷、天魔女葵羽以及溪风、玄霄、羽墨、南柯皆为魔尊的伤势震惊不已。 重楼深吸一口气,他看向上方,大家跟着抬首,惊异的发现其上有一层浅薄并不停消散的结界,一声闷响后,适才因飞蓬开始的封锁被禁锢而逃得一命的邬祁掉下来时毫不犹豫想自我了断,然有所准备的重楼不顾伤势放出威压,他身形一僵,觉得有问题的瑶姬已出手将其定住。 此刻,发现在魔殿议事处镇守的云天青因担心玄霄情况,亦赶到现场,看见玄霄无事后,他瞧向精神不振的魔尊:“尊上,你没事吧?” “死不了…”重楼疲倦的借魔族高层打来的治愈灵光重新凝聚了魔体,他有气无力道:“等会帮我作证…”不再理会表情懵然的云天青,魔尊冰冷的瞥过面容惨白的邬祁,再看向天魔女道:“之前借奴隶名义送来本座这边又丢给你的神族飞升者…汝后来给魔将的赏赐,是不是按容貌和性格来的?” 不解的点点头,葵羽理所当然回答:“当然,长得对吾胃口最好,性格温和识相,入魔后好管理亦是不错,怎么了?”在场神魔的脸色也丝毫不为所动,个人嗜好而已,这有什么奇怪的。 “呵呵!”可重楼冷笑一声:“飞蓬回来了,以…被送来的飞升者身份!他逼问我手下的非嫡系魔将后,直接给吾布下杀局,以其自己魂飞魄散为代价,差点和我同归于尽!” “……”大家齐齐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半晌后,知情者如瑶姬、飞廉、计蒙、欢兜、女娇、骄虫、冰夷、葵羽、溪风、玄霄和云天青还在懵逼发呆中,羽墨、南柯则是迷惘不解,九天玄女、女魃、应龙、墨坤、凌泠几个被囚禁于此地的神族却忍俊不禁的爆笑出声:“哈哈哈哈哈!” 阴测测的剜了他们一眼,心神俱疲的重楼懒得吵什么,魔尊抚着突突直跳的额角道:“葵羽,等飞蓬醒了,你记得作证,简直…冤死我了!”没有理会对方无声发笑、浑身颤抖的样子,重楼看向云天青。 云天青心领神会拿出让众神魔神色又变的神魂结晶:“物归原主,另外…我想请假去一趟鬼界。” “好。”重楼接过宝石结晶:“代本座向土魔神与鬼王说清楚并且求助…尽量多搜刮一些有助于神魂融合恢复的至宝,拜托你了。”叹息一声,魔尊说出之语令在场不知情之人对云天青各有猜测。 云天青面色沉凝的颔首:“放心,飞蓬是我的好友,亦是后土和鬼王两位前辈的至交,他们定不会吝啬…”拍拍玄霄的肩膀,云天青没有再隐藏身份的动用鬼族极高水平的秘法原地消失,只留一句真话:“知晓真相后,飞蓬明白是误会,但仍旧会恼,你有点耐心慢慢哄吧。” 现场曾与飞蓬或多或少有过交往的众神魔强忍笑意,只是他们的眼中又有些许担忧,瑶姬轻叹一声,代大家问道:“飞蓬伤得如何?” 重楼苦涩一笑,打破神魂结晶将魂力注入青穹风神珠:“原本的神体毁了,魂魄更是本来便不稳定,现能勉强维持不散,还是吾动手及时的缘故。” 葵羽、九天玄女、女魃、应龙、墨坤、凌泠的脸色都白了,在场其他知情的魔族最高层的神情也凝重起来,他们集体翻着自己的收藏,不一会儿就集出一堆有助于魂力恢复的灵宝,然重楼仔细找了一下,只拿了很少几样:“多谢各位好意,可飞蓬神魂已突破三皇境界,且其本身是混沌风灵出生,普通宝物对其无效。”他看向九天玄女:“飞蓬轮回…” “是父神之意,分裂三魂,留主记忆感情却少力量的人魂转生于主世界,天魂、地魂遣往中小世界,三管齐下历练悟情,但实际上…除了突破,没有任何效果。”九天长叹一声:“父神不希望他保留的情,最后不还是留下了吗?若非过于失望因爱生恨,以飞蓬性格怎么可能走极端到…连情况都不清楚便下手?”她嘴角竟露出浅淡的真诚笑意:“重楼,或许,我该说一句恭喜?” 天帝之女安慰的视线一一掠过葵羽、墨坤和凌泠,女魃与应龙的表情有些复杂,瑶姬、飞廉、计蒙、欢兜、女娇、骄虫、冰夷、溪风甚至是玄霄的眼神都亮了起来,只有羽墨、南柯才听懂少许,惊骇于魔尊走的不是绝情道,同时亦对明显和两族最高层关系都不错的那位神族高手飞蓬好奇不已。 重楼深深看了九天一眼:“希望…借你吉言…”他叹了口气道:“神界那边的情况,你们注意一点吧,我去…闭关…”冷眼扫过瘫在地上多时的邬祁,魔尊最后只道一句:“溪风,交给你了,不惜一切手段,弄清楚他们一路上到底说了多少,待云天青回来后,禀报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