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家的日常(2)所谓兔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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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玉市,鲤之谷峡口,八十八桥下方树林 东京校的一年级们,刚跨过了桥下的小河后,便进入了目标咒灵的未完成领域中,这是一个如同地鼠巢xue般的洞窟,一只又一只形似地鼠的咒灵,从石壁上隆起的洞xue冒出,又缩回去。 跟挑衅似的。 与此同时,他们也分别对上了前来回收被咒灵吞噬的两面宿傩手指的坏相和血涂。 将钉崎野蔷薇从咒灵的领域中拉出来的坏相,闪过了钉崎野蔷薇的反击。刚在河边站定的坏相,在看清楚钉崎野蔷薇的模样后,愣了一下,摆出了一个自以为“帅气迷人”的姿势。 但坏相身上那几乎等于没有的着装和辣眼睛的姿势,却恶心到钉崎野蔷薇了。 ——这个夜总会头牌…是敌人吗?他穿成这样到底是来这里干嘛?什么变态审美! “是位女性啊…那真是失礼了。” “吩咐给我们兄弟的任务…并没有杀掉咒术师这一项…要逃的话,可以放妳走哦,小姐。” 坏相舔着自己的拇指,嘴角带笑,用那双有着黑色巩膜的眼睛看着咬着牙,瞪着他的钉崎野蔷薇。 “任务?”咒灵?咒术师?这家伙到底是什么……话说这是什么臭味? “嗯?还以为肯定是同一个目的。” 梳着莫西干头,脸上打着金属眉钉,穿着暴露,一副某高级会所的脱○舞男打扮的坏相,随意地对少女回复道: “我等的目的是回收宿傩的手指哦。” * 琦玉市,鲤之谷峡口,八十八桥桥下 本以为自己会死的胀相,是在一连串剧烈的震荡和刺耳的爆炸声里被活生生吵醒的。 他没办法立刻睁眼,浑身上下的无力感让他难以行动,就像是全身被打了肌rou松弛剂一样,甚至连睁眼和呼吸都很费力。 “——安全降落。” “开车果然很简单。” 胀相感觉到自己被人拉着腿,拖行了一段距离后,被放了下来。 胀相听见了某个魔鬼在他的耳边嘀咕的声音,瞬间有些迷糊的脑子都清醒过来了——然而浑身上下没有力气的他,没有力气反抗,就连咒力也难以凝聚调动。 他要死了吗?这个变态魔鬼想对他的身体做什么?不会真的想把他活生生地做成刺身吧? 胀相的脑海里浮现了虎杖悠真那张兴奋起来的脸,恨不得自己继续昏迷。 “果然,切断神经之后再治疗,就感觉不到疼痛了吗…” “这个位置好像不对…果然拆下来跟放回去是不一样的感觉。” “真是麻烦的双马尾狗狗…” 已经失去了痛觉的胀相,只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体内摸索,翻翻捡捡,他觉得自己就像一条躺在冰冷金属宰杀台上的鲑鱼,正在被爱好奇怪的厨师活生生的破腹取卵。 胀相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被虎杖悠真那个变态翻来覆去地“玩弄”了多久,在身下粗粝的地面都被他的体温给焐热的时候,胀相终于恢复了点力气。虽然仍然没法凝聚咒力,但至少能够睁眼了。 然而他刚一睁眼,便发现自己正和一个穿着黑西装的辅助监督,躺在一台几乎撞成不成模样的黑色轿车旁边。而刚才把他打到重伤濒死的虎杖悠真,正坐在一棵树上,手里端着比他的头还要大的冰淇淋桶,悠游自在地望着河流对面的树林。 ——那副讨人嫌的兴致盎然的模样,看得胀相分外恼怒。 ——这人真讨厌。 “胀相君醒了?你在看这个?”虎杖悠真举了举手里的冰淇淋桶,又抱在怀里,“想吃?我不会分你的。” “…”谁想吃这个魔鬼手里的东西了?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下毒,还是下了药… 等等,这个咒力的感觉是…坏相和血涂跟咒术师打起来了吗? 「可恶…身体现在还是没办法动弹…是被虎杖悠真下药了吗?」 伏黑惠展开领域的瞬间,原本虎杖悠真咬着冻得发硬的冰淇淋,脚踩在树干上站了起来。他有些想进去,又不愿意跟无关紧要的人打交道。 「场」都扭曲了啊…那个姓伏黑的式神使,突然爆发了那么强烈的咒力,是放了什么大招了吗?是禅院家典籍里面提到过的不可战胜的魔虚罗? 虎杖悠真当时光是看到了魔虚罗这个名字,他就本能地感到有些不妙。感觉只要碰上这个式神,他会失去些什么一样——但分明在碰到伏黑惠这个人之前,虎杖悠真本人并没有见识过拥有十影法的咒术师。 这种像是第六感一样的暗示,令虎杖悠真感到有些焦虑。偏偏无论是禅院家还是总监部的资料里,都没有关于这只式神的情报,他无从得知魔虚罗的能力和弱点。 好像上一任六眼就是跟召唤出魔虚罗的咒术师同归于尽了吧? 五条悟这是在培养杀死他的对手吗?真有富有童趣。 ——与其被那个伏黑惠杀掉,那还不如死在他手里,他会好好享用那颗宝贵的大脑和强大的心脏…以及那对晶莹美丽的眼睛的。 如果伏黑惠真的召唤出魔虚罗那个玩意的话,虎杖悠仁估计… 虎杖悠真看了一会,突然发现他的猜测似乎和事实有些出入。 他所散发的「场」是均匀变化的?好像不是那个麻烦的式神啊。那会是什么?领域? “就像是转扭蛋和开盲盒一样刺激。”不进去看的话,还真的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影子的领域啊…又要怎么对付呢?他向来不太擅长对付这种虚幻又抽象的东西呢。如果只是光子之类的话,从理论上还可行一点。 这位伏黑君的天赋很好啊,还有个好术式,神秘的大家族出生和顶级战力老师,同期生一个肚子里有老爷爷,一个是英姿飒爽的女孩…感觉像是漫画里面的男二呢。 那和男二相爱相杀的主角,还有反派是谁?五条悟和那个额头有缝合线的夏油杰? 有种在看咒术师版本的《Naruto》…这个世界难道真的有辉夜姬吗? “胀相君要进去他们的领域内看看吗?” 一个没有加载术式的未完成领域,另一个只是为了扩充咒术使用的未完成领域…伏黑君是把那只咒灵的领域当作「壳」了吗?有点像他在那只火山头咒灵的领域内干的事情啊……只是他的会「漏」出来。 “…”胀相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想跟虎杖悠真说话,还是根本没有开口说话的力气。 “不去啊…”那算了,真没劲。 虎杖悠真也没说什么,跳下树干。踩着脚下干枯的草叶,往伏黑惠所在的方向走去。才走了几步,他便见到伏黑惠凭空出现。 跪坐在地的伏黑惠,脸上还带着尚未消散的极度癫狂扭曲的笑意,配合着那一脸血的模样,活像是从血池地狱里爬出的修罗恶鬼。他的手里拿着从咒灵胸口掏出的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 这么快就结束了?失策,这还什么都没看到啊……找机会和这位伏黑君打一场看看? ——不过,那副狼狈的模样……已经能打过特级咒灵了吗? ——不错,作为蠢弟弟的同伴,是合格了。接下来就该看看那个女孩了…… “悠真前辈…?为什么…会在这里?” “赶兼职,路上车抛锚了。”虎杖悠真指着身后那坨废铁,并没有说这是他试图开反重力汽车导致的后果,“宿傩的手指?” 这应该是…胀相那两个九相图兄弟的目标吧?既然领域解除了,宿傩手指的气息,那两个也应该能感应到吧?那么,应该会更急着摆脱和他们纠缠的虎杖悠仁和那个女孩了? 黑发少年摇摇晃晃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打着颤的手里举着那根断指,朝着虎杖悠真上前一步。然后,因为头疼,突然弯腰呕吐了 ——这在虎杖悠真看来,就像是伏黑惠看到他的脸后,吐出来一样。 「啊,原来我长着一张令后辈们(胀相和伏黑惠)作呕的脸吗?」 虎杖悠真朝着伏黑惠露出礼貌的微笑,虽然知道伏黑惠可能是因为脑震荡之类的缘故导致的,但这不妨碍他在心中给对方记上一笔。至于找谁讨债…伏黑惠不是有个“养父”吗? “这个就…拜托前辈…封印了…” 少年磕磕绊绊地说完话,然后身体一软,手里握着手指就昏睡了过去。 虎杖悠真低头看着再次重伤的伏黑惠,有些疑惑——怎么好像每次看到伏黑惠都是重伤状态?作为一个召唤系法师,难道伏黑惠是那种喜欢冲上去跟咒灵近身rou搏的类型? 虎杖悠真拿走手指后,一把抓着伏黑惠的后衣领,往车子的方向拖。 真是的,怎么一个个的…别这么信任他啊,他可不是什么乐于助人、不求回报的好人啊。 虎杖悠真将伏黑惠放到辅助监督的身边,查探起伏黑惠的伤势…虽然伏黑惠对他而言,只是无关紧要的人,但却是虎杖悠仁所珍惜的同伴和五条悟的养子。再三权衡下,虎杖悠真还是将人给带了回来。 虎杖悠真拖着一个重伤少年过来的行为,放在正在努力恢复咒力的胀相的眼里,就是他又无端地祸害了一个无辜的少年,还把人弄得头破血流,昏迷过去。看那身制服,似乎还是同校的学生——连自己人都能下手,虎杖悠真这个人显然是个没什么下限的人。 这让胀相更加担忧起两个兄弟们的安危了。 “还在担心你的兄弟们吗?” 虎杖悠真注意到了胀相的眼神变化,却被其中蕴含的黏黏糊糊的情感所困惑。 说起来,虎杖悠真活了四辈子,都是有兄弟姐妹的人,但他难以理解胀相这种对兄弟的执着感情。就好像胀相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所谓的“兄弟”,他全部的一切,全部寄托在所谓的“兄弟”上。 即使落入敌手,命悬一线,时时刻刻可能面临着死亡,胀相仍然一心一意的想着“兄弟”的安危。是血脉的联系?还是情感的因素?这种感情联系真是不可思议,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全身心的宠爱,与毒药无异,这可是做不好一个兄长的啊。 “不用担心,我还不至于抢悠仁的猎物。”他可是还想要将这三个九相图收入囊中,所以会保证那两个不会死。 “…也别想着逃跑,我刻意切断了胀相君四肢的神经…胀相君应该感受到四肢动弹不了了吧。”本来虎杖悠真是打算直接损伤胀相的脊髓,但因为后续治疗会很麻烦,最后才选择了四肢的神经,“我在治疗胀相君的时候,除了切断个别神经之外,也在你的腹腔内留下了咒力封印的符咒,因此,挣扎是徒劳的。” 虎杖悠真在如废铁一般的车子上坐下,拿出手机给冈山发送信息。 “你,到底想做什么?”胀相费尽力气,才吐出了一句话,他的脸看上去比先前更加苍白了。 “只是好奇。” “…” 好奇?就因为“很好奇”这个可笑的理由,这个人竟要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被伤害,甚至随时都有可能死去吗? 胀相感知着另一处战场上,自己那两个血脉相连的弟弟的咒力波动,心中愈发焦急,瞳孔颤抖着,冰冷僵硬的脸上不可避免地流露出一丝脆弱和痛苦。 成为特级咒物的这150年以来,胀相和他两个兄弟仅凭相互依存,便维持着封印直到现在——他们三个是为了彼此而存在的,是一体的。 “我看过很多兄弟阋墙的无聊戏码,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就像是鲨鱼会在母亲腹中吃掉同胞的手足那样。”虎杖悠真在胀相旁边蹲下,垂着那双虽是暖色调,却不见一点暖意的眼睛,和胀相四目相对,“既然选择了咒灵的一方,选择成为诅咒的你们,为什么还要保持着属于‘人类’的感情呢?” 曾经的继国十真也是参与这无聊戏码的其中一员,并且在变做鬼前弄死了全部和他不合的兄弟姐妹,包括那九个…八个一母同胞的兄姐,最后他们成为继国十真化鬼后的食粮。只可惜被那个改姓,去了山城国(现京都)的兄弟逃过了一劫。 “仅凭着血脉的联系,又能够走多远呢?”虎杖悠真伸手摸在胀相的胸口上,咒力强化过的指尖,轻而易举地像插入一块豆腐一样,没入了胀相的胸口,“这是我所好奇的东西。” 明明有着人类的心,可以选择作为“人类”而活下去的混血儿,却选择了与人类作对,否定了自己身为“人类”的那一部分…真是令他困惑不已。 * 他感受到了,他们的兄弟胀相就在不远处,和那倏然微弱下来的气息。 『我们三个是一体的。』 坏相的脑海里,浮现临行前,胀相说过的话。原本正打算解开「翅王」,使用他和血涂的术式「朽」,去攻击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的他,突然在空中硬生生地调转了方向,朝着八十八桥疾驰而去。 血涂顿了一下,不假思索地跟上了坏相的脚步。 “走了?”而且一脸慌张的模样…“钉崎,妳还好吗?” “可恶!老娘还想打爆他那颗恶心的头啊。”钉崎野蔷薇看着左手臂上的血液,忍着毒血带来的腐蚀剧痛,扯出笑容,“不好!估计会留疤!!” 但是,那个方向…是伏黑惠那边出了什么事了吗? 虎杖悠仁迟疑了一下,还是有些在意。 “伏黑应该也在那边吧…我过去看看。” 他们的兄弟,九相图的长兄胀相,正生死不知地倒在地上。一个有着橙黄色眼睛和雾蓝色头发的术师少年正蹲在地上,缓缓地将手掌从胀相的胸口里拔出来。 坏相和慢了坏相几秒,才跟上来的血涂,刚赶到时,便是见到这幅令他们的心脏几乎停止的场景。 “大哥?” “哥哥?”血涂喊着胀相的声音,像是三只山羊嘎啦嘎啦那样。 大概是血涂的声音引来了少年术师的注意,他轻笑了一声,抬起头,望着他们。 “原来真的感应得到啊,真有趣。”年轻的罪魁祸首脸上面带着不知道真假的惊讶地看着他们,用那只刚从他们兄长的胸腔里拔出的血手,朝着他们挥了挥,缓慢地说道,“夜安,九相图中的2号和3号…名字是,坏相和血涂?没错吧?” 这名术师少年看上去不比刚才那几位和他们纠缠的咒术师大多少,身上却萦绕着令九相图兄弟们感到心惊的庞大咒力。 “我是悠真,虎杖悠真。刚才被你们袭击的粉毛的…姑且算是‘兄长’的人吧。” “家弟先前,承蒙照顾了。” “你们也要当我的狗吗?”蓝发的术师少年朝着他们,露出一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笑容,“虽然我没有收集癖,但手下有‘三兄弟小狗’这个设定,也挺有意思的。” “快…快逃…”他们听见胀相气若游丝的声音。 坏相和血涂已经听不进去虎杖悠真又说了些什么了,也顾不得自己是否能抗衡面前的敌人。他们本能地朝着少年冲去,施展了他们的咒术。 带有腐蚀性质的毒血,分别从坏相和血涂的身后的溃烂处和口中,朝着虎杖悠真喷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