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耽美小说 - 为了聂先生的恩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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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铮眼色微动,“你说谁?”

“他叫童延……我不骗你,真是你们公司的艺人……”

聂铮只跟那经理计较,“谁动的手?”

经理不敢出声,畏畏缩缩地朝聂铮身边的男人看了一眼。

聂铮还有什么不明白,头侧过去,“这可跟上次不一样。”

男人掏出手机,冷冷笑下,“今年真是出妖怪了。”

半个小时后,疾驰的救护车上。

聂铮已经脱掉西装,衬衣的袖子一直卷到手肘,坐在低矮的长条凳上,胳膊搭在膝盖。

女孩就坐在他旁边,眼神一瞬不瞬地望着对面担架床上的人,强忍着没哭,只是时不时抽噎一下。

聂铮也朝担架床看着:童延悄无声息地躺在那,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左侧脸颊一道血痕触目惊心。应该没有危及性命的伤,但伤得也绝不算轻。

聂铮已经知道事情原委,突然出声:“你是他的,女朋友?”

叶琳琅哑着嗓子说:“不是,他就把我当同学。”

聂铮心里滋味很是难言,深深望着童延那张找不着几块好皮的脸。

为什么?不是一直心思全在取巧钻营,唯利是图?

不是一直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是小人?

可真小人怎么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为了别人奋不顾身,做这种很可能,有去无回的事。

第26章小兽

童延被送进医院时就醒了,右边膝盖疼得钻心。

疼得他直犯恶心,像是整条右腿都废了似的。当然,身上疼的不止这一处,比如左脸的火烧火燎,放在腿疼面前也就不值一提了。

这他妈真是,壮烈过头了。

头顶天花板一格一格被抛在脑后,听见有人在说话,眼珠子转向声音的方向,男人穿着浅蓝衬衣的坚实身体跟担架床一起快速往前,“现在去影像科?”

聂铮。

劫后余生,居然是被聂铮救回来的。

“是,如果确认有骨折,得尽快安排手术。”

听见手术两个字,童延立刻伸手去抓男人的衣袖,没抓着。

但聂铮头很快侧过来,眉蹙着,神色似有些焦灼,“你怎么样?”

像是以前的不愉快全没发生过。

男人身后,印着“影像科”三个字的标识牌一晃而过。

童延吃力地说:“做手术我自己签字自己负责,我卡里有钱,先别通知我家里人。”

没人责问他这要求是不是合理,聂铮眼神异常幽深,“不用担心钱的事。”

不幸中万幸,童延腿没真的骨折,只是骨裂,不用手术。

即使不用手术,打石膏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明明担心自己脸上的伤会落下疤痕也顾不得了,这真是一个无比混乱的夜晚,被疼痛折磨的焦躁和混沌中,童延只觉得自己听到了许多人说话,去了许多地方,最后到了病房,冰凉的针头刺入他的皮肤。

没多久,腿终于没那么疼了,睡意沉沉袭来,他意识里最后一个画面,是顶灯苍白的光。

等童延睡着,叶琳琅也被家长带走了,聂铮自己在床边的靠背椅上坐了下来。

他向床头望去,童延这次睡得很实,那张漂亮得有些张狂的脸上伤痕遍布,但人却是从未有过的安静,看上去就像只受伤后才收起利爪獠牙,不得不困在洞里休息的小兽。

聂铮想起第一次见到童延,也是在医院,他丢了钱包,童延还给他,算是结了善缘。这善缘他接了,然后差人把答谢礼送过去,接着换来了满满的算计。

是的,那时候连他都低估了这孩子,毕竟,他没想到自己的助理有胆跟外人通消息。

他跟童延那几次见面,对这孩子看法其实不错,所以一直才不加防备,后来的事,证明不防备才是大错特错。

游艇那一晚,他喝了不该喝的东西,神志不清时,童延出现在他面前。那时,就算知道夜店表演的事,童延骗了自己,他对这孩子犹存怜惜。身体欲望如火如荼,他是个GAY,童延是个男孩,才十八岁的男孩,他怕自己做出不可挽回的事,也唾弃随意发泄yuhuo,于是让童延出去。

那时候他脑子已经相当不清楚,药物所致,他就像只是饿了许久的狮子,童延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块伸手就能用以饱腹的rou。

但童延可怜巴巴地对他说,“别赶我走,我喝了不该喝的东西,出去就完了。”

他还残存一丝理智,外面那种场面,这孩子出去怕是就被毁了,于是,他决定自己出去。

而后发生的事就是一团乱麻,他最后能记得是童延坐上来,坐实了他的失德,是的,他没推就是失德。接着第二天扯开的真相,童延一直处心积虑谋算,终于等到这个趁人之危的机会,用他的失德换自己的前程。

没有人经受这样的欺骗会不愤怒,他怒到极点时是真想让童延从此在圈里查无此人。但能让人得逞,终究是他没控制住,于是他决定给童延几天教训就放人一马,等风头过去,他们就此各不相干。

后来又牵扯出他家里那些事,算是最后一次如他母亲的意,他自己把童延收下了。这是用人,用人就得给好处,于是童延得到的第一笔签约金比别人的多。

他知道童延想要什么,之后资源上的方便他也打算适当给,他真没消费男色的心思,童延来的第一天晚上,他就表达得很清楚了,让童延做自己的事,不要也不用围着他转。

他着过道,不会再上当第二次,童延依然把他当块rou,他看不出来?

就是看出来才会在童延一次次挑逗时逐渐加深恶感,然而那恶感又十分复杂,于是他才一次次出手教训。

可他真没想到,这个损人利己、拿说谎当饭吃、惯于对权利谄媚、以及全然不知耻字怎么写的人,会为一件完全没有好处的事,用那样微弱的力量,去跟比自己强大无数倍的对象抗衡。

那是什么?拼命。

为什么?权贵不从来是童延蓄意讨好的对象?童延靠不住他了,更应该广结善缘,毕竟这城里任何一个有力量改变童延命运的人,都是下家的人选。

聂铮搭在扶手上的胳膊抬起来,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他承认,今晚,他真的被童延震撼到了。

别跟他说人性本来复杂,这道理他懂。

可再复杂的人性,也得看程度。现实中,肯以命相搏给别人换取生机的寻常人,这三十年来,他没见过几个。

以前对童延的有些结论,他是不是带着成见,下得太武断了点?

可是,什么才是真实?聂铮突然想起,那晚童延发烧昏睡在卧室的呓语,羊……泥里,儿子……干净?

儿子?羊?……不对,儿子,娘?

娘……泥里?娘在泥里?

泥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