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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步讲,就算告不赢,能引起社会大众的关注和思考,从长远来看,也是非常有意义的,至少……以后像简舟这样无辜的受害者会少那么一点。”沈郡不为所动,微微扯了下唇角,勾勒出不那么明朗的弧度,“您不必说了,不管怎样,我还是那句话,不会让简舟去告。”“可简舟说过,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女民警皱着眉头,不肯退让,“那孩子比你想象的坚强,也有自己的主见,我觉得你应该尊重他的想法。”“霞姐,我比您了解简舟,他真的没有那么坚强。”沈郡有些无奈,“而且我也不觉得,坚强就要承受某些多余的厚望,说到底简舟不过是一个受害者,他没有义务替跟他有过相同遭遇的受害者或者潜在受害者发声,更没有义务用自己的经历引起社会对某一类人、某一类事的关注,这些都不是他应该承担的东西。”“您说的意义我明白,可大众的关注只会害了简舟。”沈郡目光低垂,温和而坚定,“他年纪还小,不懂这些事,可我总不能看他往墙上撞。”他自然会让那些渣滓付出代价,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可他不能也不敢让简舟堂堂正正站出来维权,社会对于某些受害者真的没有那么宽容,甚至算得上刻薄。“你的想法太消极了,事情没有那么糟。”女民警并没有被沈郡说服,她敲了敲门,说,“我想我有必要跟简舟谈一下,毕竟你不是他的监护人,没资格替他做决定。”轻轻敲了两下,门瞬间被打开一条缝,奶茶从里面伸出毛茸茸的脑袋四处张望,小馒头懒洋洋趴在它背上,摇着尾巴‘喵喵’叫唤。简舟好半天才慢吞吞从门后探出头来,问,“怎么了?”沈郡顿时好气又好笑,屈指在他额头砸了一下,问,“一直在门口偷听呢是吧?”简舟捂住额头,无辜地瞪着沈郡,小声说,“一句话都听不见。”说完,他又看向女民警,问,“阿姨,您今天特地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是这样,简舟,之前你在派出所,说过想要告那些人,还特地跟我去医院开了验伤报告,阿姨就是想问问你,还要不要告?”简舟没有立刻回答,他看出两人之间僵持的气氛,犹豫了一会儿,问沈郡,“你不希望我告吗?”沈郡低头对上简舟的视线,坦然承认,“嗯,不希望。”简舟面露疑惑,不明白沈郡为什么这样说,可他想了想,觉得外人面前男朋友的面子还是要给,于是转头给女民警道了谢,礼貌地拒绝,“阿姨,我不告了。”“呃……好吧。”女民警惊讶之余,叹了口气,她虽然不太赞同这种做法,但当事人都决定不再追究,她也不好多说什么,“那我就不打扰了,如果你们改变主意的话,随时可以跟我联系,所有资料和证据都会在所里保存着,供你们提取。”“好。”沈郡笑了笑,说,“我送送您。”他送女民警下了楼,一路上,女民警忍不住又多劝了几句。沈郡知道她是好心,之前又帮过简舟许多,因此不厌其烦地解释说,“就算简舟能告赢,可他作为原告,势必要出庭,要当着很多人回忆自己当时的经历,您不觉得这太过残忍了吗?”“我也于心不忍,可是……”女民警问,“看着伤害过自己的人逍遥法外,受不到任何制裁,简舟真的能释怀吗?”或许不能,但也好过再受一次伤。沈郡避而不谈,反问了女民警一个问题,“霞姐,您还记不记得,十五年前程梓婷的案子?”“那个轰动全国的强、jian案?”女民警说,“我看过报导,据说那姑娘当时是清北大学的新生,跟同学翘课去酒吧,结果被……后来官司没打赢,还因为精神状态不好退了学,全国顶尖的学府啊,一辈子就给这么个人渣毁了,唉,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也不知道她走出来了没有?”“没有,她死了。”沈郡语气淡淡的,“退学回家后的第三天,她就自杀了。”“什么!”女民警震惊地睁大双眼,轻叹着惋惜,“真是个傻姑娘,为了个人渣放弃生命,不值得啊。”沈郡笑意很冷,“逼死她的,不见得是谁。”“啊?”女民警迷茫地看着他,“难道你还知道其他内情?你认识程梓婷?”“不认识,但我外公是程梓婷一审的法官,我听他提起过这件事。外公说过,当时年仅19岁的程梓婷,是他这辈子为数不多佩服的人,自信、勇敢,即使因为证据不足败了官司,伤害她的人无罪释放,也没能彻底打击到她,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最后却自杀了。”女民警喃喃自问,“……为什么?”沈郡声音低沉,缓缓说出两个字,“舆论。”他送走女民警,回到家,简舟正站在厨房里,把刚买的食材放进冰箱,摆得井井有条。沈郡走过去,从背后圈住简舟,问,“想吃什么?我给你做。”简舟手里拿了一盒牛奶想要往冰箱放,闻言,动作顿了顿,抿着唇没说话。冰箱里寒气向外漫延,冻得简舟指尖轻颤,他关上门,转身面对沈郡,问,“为什么不想让我告?”“我不想让你再回忆那些事。”沈郡握住简舟的手,轻轻捏了下他发凉的指尖,“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就算不告,我也能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你放心。”“……可是我明明可以告他们,可以让他们去坐牢,为什么要用其他的手段?”付出代价和受到应有的惩罚,终究还是不一样的。就像小时候简舟总被欺负,他学了跆拳道之后可以自己打回去报仇,可以让他们付出代价,可那都是无奈之举,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其实他更希望自己有所依赖,无论是法律还是学校的规章制度都好,它能明确地告诉那些人他们是错的,它规定着做错事应该受到的惩罚,它让自己不用再靠暴力替自己讨回公道,不用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施暴者。“沈郡。”简舟反握住他的手,骨节泛白,“我不怕回忆那些事,我想要告他们。”手被简舟握得生疼,沈郡看着他清澈而倔强的目光,心里蓦地一痛,完全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简舟,告诉他这是一场打不赢的官司。单就猥亵案而言,法律条文看起来已经足够完善,可实际审理中,其实很难提供有效的证据,退一万步讲,就算人证物证俱全,受害人主观意识的自愿和非自愿,也很难界定。只要受害人不是非自愿,猥亵罪就不成立,因此,在法庭上,受害人通常会被反咬一口。而且,沈郡最担心的是,一旦案件开庭审理,过程可以